大汉帝国雄风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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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排房子的背后,是一栋两层高的建筑,这栋模仿当年齐国的稷下学馆风格的建筑,向人们昭示着,这里是属于教育的天堂。
这里便是临邛新建的官学建筑群。
对于教育,李云有着比这时代儒家学者更清醒的认识,在现代一个国家的强大与否几乎与它的教育投入比例成正比。
比如米国,比如欧洲等传统强国,其教育预算几乎占到了全年度预算的二成多,米国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三成,由此可见教育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
所以李云现在是将自己所可以为这官学准备的,都准备齐当,甚至他还准备在将来将这些房子上的窗户统统换成玻璃,百年大计,教育为先,李云对这点毫不怀疑。
他不仅仅要在官学中培养文化人才,更准备将一些贫穷但对技术有兴趣,心灵手巧的少年开绿灯,免费提供他们的学费以及食宿,打造出大汉第一批成熟的技术工人,系统的传授他们必要的知识。
但教育无疑是一个烧钱的项目,李云仔细算了算。假如临邛官学要形成规模,并且对历史造成影响,那么学生数量至少必须要达到三千人,老师数量必须达到百人以上。
这样一个规模的学府才有可能在未来发挥重要的作用,李云相信假如他可将官学办到这等规模,那么日后的改革就等于凭空多了一支最忠诚的支持着他的庞大力量。
可是李云算了算,现在入学的这百多名学子,虽然从他们的身上敲诈出了一笔丰厚的钱财,可即便如此,这笔钱财也只是刚好将这个学院建好。并勉强凑出了印刷书籍和支付老师薪水的钱财,其余的就不得不从临邛的库府中抽出一些。
若是再算上要招收的贫穷少年,以及要提供给他们的食宿,这笔钱不算则以,一算之下,李云眼睛都瞪出来了。按三千人算,每年每人需要投入至少一千钱,三千人就至少是三十万钱,这相当于临邛去年全年赋税收入的四分之三强,这还不包括为他们提供衣服,以及其他的各项杂费,以及每年新进地学子的费用!
李云看了只觉得头都大了,可是教育却是非办不可,因为李云知道。他必须在十年内为大汉培养出第一批具备着新思想的学者,否则当汉匈矛盾按照历史的轨迹最终激化的时候,纵使他李云再厉害也不可能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来扭转乾坤。
所以李云现在迫切地想要钱,大量的钱财,越多越好。而临邛的商人则需要李云所掌握地技术,于是两方一拍即合,几次酒宴之后,以卓张两家为大头的临邛商人们与李云签下了协议,按照协议李云以水泥,玻璃以及青砖技术和商人们合作,李云向他们开放这些技术资源,以技术作为股份入股。每年收入四六分成。李云四成,商人们得到六成。
对于这个最终的协议,双方都很满意,商人们又找到了新的赚钱路子,而李云则用本来就要拿给他们的东西换来了每年可用在教育上的巨额资金,李云相信这些东西赚到的钱肯定不会太少。
……
公孙弘自然是顺利的入选官学老师,并在李云特意的安排下,担任了官学的教导老师,主要负责着管理官学日常的工作,安排和学子的日常生活。在将来,李云还计划通过潜移默化,转变公孙弘的思想,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中,这样李云在集合百家思想或者创立新学派时就可最大限度的吸收儒家的正确思想,为自己的理想服务。
处理完公孙弘的事情,李云便请来了几名巫师卜算开学的吉利日子,毕竟教育是百年大事,丝毫马虎不得,而可得到上天的祝福,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可算是一种心灵的安慰。
巫师经卜算得出,九月一日是最适合开学的日子,李云便将日子定在九月一日。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九月一日,这天果然和巫师说的一样,风和日丽,初秋的阳光照在临邛的大地上,一片金黄色的景色,今年将是一个大丰收的年岁。
东方朔赖在舅舅的身上,一边数着他下巴的胡子,一边嬉笑的看着他的几个表哥,这半个月来他已与他的几个表哥玩的很熟,几乎已是成了最要好的兄弟。
而他的表哥们也很喜欢他这个聪明可爱的表弟,虽然他有时候调皮了些,但毕竟年纪相仿,共同的话题也多了不少。
今天便是开学的日子了,东方朔撅着小嘴巴,不得不跟着舅舅去临邛官学报道,老实说他很不喜欢上学,因为他曾上过那些所谓名家的学,结果那些年纪一大把的老师只是被他随便两个问题就给问倒了,这在东方朔看来,实在太无聊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东方朔的舅舅张正铭是张正范的堂哥,在临邛也是属于那叫的上字号的大商人,他可不管东方朔喜欢不喜欢,商人看重的永远是利益,在他看来,现在李云可给他带来利益,那么他就要想办法搭上李云的线。
而毫无疑问,自古师徒的感情最是亲密,所以他可不管东方朔怎么想,直接做了再说。
好说歹说,张正铭才把东方朔哄上牛车,带着他朝官学的方向走去。
穿越几条街道,临邛官学那独特的建筑便出现在了东方朔的眼中,老实说东方朔很喜欢这样的房子,高大结实,比舅舅家的土砖屋子好看多了。
但愿这里的老师比其他的人有意思些,东方朔想着。忽然牛车急忙刹住,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东方朔小小的身体几乎都飞出了牛车,假如不是他舅舅死死的抱着他的话,东方朔现在肯定躺在地上呻吟。
东方朔看了看前面,忍不住骂道:“谁家的车子这样无理!”
原来方才牛车转弯的时候,从前面的街道路口猛然窜出一辆飞快的跑着的马车,牛车的车夫为避免两车相撞,自然不得不立刻刹车。
张正铭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正要张口骂人,猛然间却发现了那马车上雕刻着一个张牙舞爪咆哮着的龙形雕刻,他立刻就禁住了声。皇族的人确实有这个嚣张的本事。
马车似乎也发现了牛车的情况,稍微在前面停顿了下,马车车帘中掀开了一角。露出一个美丽的女人面孔,她长的雍容华贵,仿佛天生就带着一丝动人眼神的眼睛,一袭如云的秀发挽在了手上。
她轻轻的瞧了瞧张正铭,露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眼神,才复又向前。
张正铭却已吓地浑身冷汗,因为那女子他认得,去年他去淮南国贩卖生丝的时候,曾远远的隔着人群见过她一面,她便是淮南王刘安的爱女,郡主刘陵,有着大汉宗室第一美人之称。<;…wap。>;
在淮南国,永远不会缺少关于这个水灵的像花般的郡主的花边新闻。
雷被何等样的一个英雄。在见了这刘陵,不到半日就宣誓效忠,放弃了他坚持了十几年决不为官的誓言。
而拒绝她的,几乎没有,即使有也早下了地狱,在淮南国男人永远都在谈论着这个即有着仙女般的美丽,又有着蛇蝎般心肠的女子。
张正铭是一个商人,他当然知道这些宗室的事情不是他可以管的,可是这刘陵郡主来临邛是干什么的?难道她是代表淮南王来的?如果她是代表淮南王秘密来见李云大人,那么今天她又为何要在我面前暴露身份?张正铭一想到这些,就只觉得自己似乎卷入到了一个他根本不想卷入的旋涡中。
东方朔瞧着舅舅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瞧了瞧那远去的马车,心中也明白了个大概,或许那马车中的女人是一个地位尊贵而且带着杀机的女人,否则舅舅绝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东方朔年纪虽然小,但他自小就读过苏秦等人的书,对苏秦的事情非常了解,所以他鬼点子也是最多,见到舅舅这样苦恼的样子,他嘿嘿一笑道:“舅舅,那个女人是不是很危险?”
张正铭点点头道:“对,这个女人不是我们招惹的起的,而且舅舅担心我们卷入了一场不是我们身份就可以卷入的事情,她刚才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注意她,以此达到某些目的,而我若在日后不配合她,以她的身份,杀你舅舅,举手之劳而已!”张正铭说完一脸苦恼,样子都憔悴了好几岁。
东方朔却是眼睛一转,凑到张正铭耳朵边道:“舅舅,你可这样这样……”张正铭听了,脸色渐渐的好起来,疑惑的看着东方朔问道:“朔儿,你这招那里学来的?”
东方朔笑道:“舅舅,这个嘛,当然是从苏秦的书上看到的,像你外甥我这样英俊潇洒,聪明过人的神童自然是可以举一反三,将此计用上,包可保我们无事!”
张正铭点点头道:“好吧,我就试试看!”
第一第十七节 刘安的后路
当刘陵直直闯进临邛官学的时候,李云正和公孙弘在讨论着儒家对于武将的看法。
公孙弘提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用小篆写下一个大大的武字,道:“武者,持戈也,止在于下,戈为上,解其字义,止乃址也,意为基础之意,止下基也,象草木有址,故以止为足,所以以力协止乃为劫。止戈的意思就是说‘立国之本是戈’而非大人所理解的止息干戈!”
李云却是听的目瞪口呆,心中大骂董仲舒,好好的一句止戈居然被他歪曲成了完全相反的意思,由此可见真正的儒家,在后世蜕变成了什么样的学说。
虽然李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董仲舒篡改的,但至少李云可肯定在现在大汉的儒家大都还这样理解着这个武字的意思。
李云尴尬的笑了笑,有了公孙弘这位当世大儒,他确实解决了不少学术上的问题和疑惑,公孙弘学识确实很渊博啊,几十年的苦读,他自然对儒学有着深刻的认识。
正要再与公孙弘讨教,刘陵已是站在不远处,直直的看着李云,一袭青色的丝绸衣服着在她身上,说不出来的动人,微微有些怒色的小脸带着些少女的红晕,更是平添了她几分动人气质。
她的左手牵着一名看样子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那小孩生的粉雕玉、啄,可爱至极,酷似刘陵的一双小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的注视着这个人流逐渐多起来的地方。
刘陵复杂的瞧了李云一眼,有些轻吟的道:“李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公孙弘见了得体的告退一声,找杨谋说话去了,他一看这女子的来头,自然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他可以搀和的。
李云却是苦笑一声,他感觉刘陵就像是他天生的克星。对于这个美丽高贵,但心思却狠毒至极的女人,他是一点办法也无。
刘陵贵为郡主,身份高贵,她父亲淮南王刘安更是手握十数万大军,自梁国瓦解,淮南国就已隐隐是大汉第一大诸侯国,即使天子在这,恐怕也得笑呵呵的接见,丝毫也怠慢不得。
李云想不通了。这刘陵三番四次的找他,到底想干什么?
若说是招徕,李云早用行动告诉了她,这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刘陵自己也不明白,她对李云有着莫名其妙的感觉,对于这三番四次拂了她面子的男人,她按理来说,应该是派出刺客将之杀掉。如此一来才可解心头之气。
可是刘陵每次想这样做的时候,心头总是浮现起在睢阳的那个夜晚,李云那双看着她的眼睛,即有着怜惜又有着叹息的眼睛。
而自上次来临邛被李广的手下给挡了之后。刘陵就已经明白,这个男人已正式踏进了政治权利的中心,再派刺客已经属于自找麻烦,可是不知为何本应死心的她,却在这几个月来,一直对李云念念不忘,每日脑海中尽是浮现着这个男人那双看着她的眼睛。
本来刘陵已决定从此永远不会再来找李云,因为她怕那个感觉在她脑海中越来越重,最后主导她的全部思想。
可是上个月,她的父王忽然交给了她一个任务,这个任务令她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父王是不是不想报仇了。
大汉的宗室都知道淮南王刘安与当今天子的恩怨,这一切都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注定。
刘安的父亲刘长,乃高皇帝最小的儿子,高皇帝平定了英布之乱后,将刘长封为淮南王,代替英布牧守淮南。
刘长生性暴戾,贪得无厌,他为淮南王时,整个准南国被他搅得鸡犬不宁,但高皇帝去世后,当权的是太后吕氏,吕太后可不管这些,她想做的不过是将这天下从刘姓改为吕姓,所以也不去约束刘长。
到得平灭吕氏,孝文皇帝登基,刘长的毛病与过往犯下地罪责一一暴露出来,孝文皇帝出身民间,自小就很节俭,那里容得下这样一个昏王。但念在兄弟感情,孝文皇帝一忍再忍,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废渎刘长,将之贬为竖人,发配蜀郡,当时正是冬天,寒冷至极,刘长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未几就暴毙了。
作为刘长的长子,刘安那时候还年少,但他目睹了父亲的惨死,发誓要报复孝文皇帝,但是那时候没有势力,只能隐忍。
后来孝文皇帝见了刘长死的凄惨,又念起了兄弟之情,过了几年将刘安又封为淮南王,继承他父亲的国位。
本想以此化解这段恩怨,但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想要清洗,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刘安成为淮南王后,表面上勤勤恳恳,对朝廷忠心不二,甚至在七国之乱时还支援过朝廷,可是谁又知道其实背地里,他正谋划着一举复仇!
可是刘陵却也并不清楚她父亲的想法,事实上刘安也很害怕,他怕一旦事情败露或者失败,那么刘长这一系诸侯,势必断子绝孙,所以他想到了一招很聪明的计策。他并未立他最宠爱的孙子刘旬为世子,而是立下了他的另一名孙子刘健为世子,他将刘旬分出门去,另立了一支,这样即使他失败了,按照惯例由于刘旬已另立一族,所以天子就算很恼火他,也不能再怪罪到刘旬的头上,否则大汉其他诸侯宗室势必不满,而他假如成功的夺得了天子之位,那么到时候再迎回刘旬改立他为继承人也不迟。
而自梁王一死,刘安就知道。他已无什么胜算,除非发生奇迹。
所以他加紧了部署计划,一面宣布立刘健为世子,另一方面他打算着将刘旬尽快的送出去。
可是刘旬今年才八岁,他一个人独自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