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后:袖手天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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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边冷眼旁观,知道整件事看似告了一个段落,实则后患无穷。
不过比起这些,更让我挂心的是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动静的兰贵嫔,就算是顾影自怜也该差不多了,我有耐心,却不明白她的耐心来自何处,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在想什么,或者是已经做了些什么。
对于这一步棋,到底是夜长梦多,还是叫人暗度了陈仓,我有点没把握。
没几日我的担忧就成了真,这日午后,水陌告诉我,玥才人求见。
玥才人就是佳玥,当初她与佳莹一齐晋了才人之后不久,突然就莫名的失了宠,佳莹却破格一跃两级晋了嫔,个中缘由我不是想不到,只是并未花心思在上头,左右是两个失却了价值的无根棋子,为自己使些手段也无可厚非。
“娘娘,莹嫔这些日子与端贵嫔走得很近。”佳玥请了安,第一句就是这个。
我听了并不稀奇,从佳莹晋位的时候我就想到了,端贵嫔是那么明显的贵妃的人,景熠当初把她们俩安排在清延宫想来就是希望我看得清楚些,甚至一个盛宠晋位,一个无宠冷落都是他算计好了的,不然也不会得宠的那个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封号。
“嗯,”我淡淡的应,“你们同居一宫,总要对宫里主位亲近些,日子才会好过。”
见我不领她的意,佳玥有些发急:“娘娘,那端贵嫔是——”
“佳玥,”我打断她,“以前我说过,既然你们提前入了后宫,便要按提前的办法来,莹嫔寻了她的路,生路死路不好说,好歹是摆明了立场在拼,你图什么我很清楚,我也能给你办得到,但你总要给我看看你的价值。”
佳玥愣一愣,咬了唇不语。
我也不急,看了她一会儿,刚要打发她离开,她却突然道:“兰贵嫔时常入了夜与端贵嫔相见,有时两人还一起到金禧宫去,都是避了人的。”
轮到我一怔,少顷眯了眼睛:“既然是避了人,你又怎么知道的?”
“如娘娘所说,”佳玥仰起头直视我,并没有用妃嫔自称,“奴婢也是摆了立场在拼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福祸两相连(一)
十一月十五是皇长子景垣的周岁,这个身处漩涡中央的孩子,我进宫之后只见过一次,还是乳母献宝般主动抱来给我看,面对那样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娃娃,我是真束手无策的傻了眼,只随意的问了两句应景便吩咐带走,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后来不几日就听说那乳母犯了错被轰出宫,我也没往心里去,甚至都没有追问是景熠的指示还是贵妃的意思,毕竟还在贵妃掌权的时候就使出如此贸然的巴结手段,实在不是什么聪明人。
再多人不乐意,毕竟是皇长子,周岁还是不可怠慢的,早前多日就开始预备着庆贺,不像中秋和万寿之前的浮躁热闹,整座后宫泛着一种平静之下的暗波翻腾,人人蠢蠢欲动又人人不敢动。
我知道她们都在想什么,也有无数人在猜测着我的心思,我想要埋起头来不动声色,奈何里里外外全都不给我这个机会,亏得前些日子送了一个寺丞给容成耀,否则我怀疑他大概会亲自进宫来催我办事,到此又看得出景熠的未雨绸缪了。
据说前朝反而没这么隐晦,容成家一系已经把册立太子提到了台案上,跟薛家一派的朝臣言斗不休,同时礼部也紧锣密鼓的操办着庆典,直要把一个皇子的庆生办出普天同贺的味道来。
到了日子上,我依着司礼监的安排,以正宫嫡母的身份到广阳宫去看望皇长子,听着执礼嬷嬷在一边念叨着,我要去查探起居,训话宫人,并留膳一餐后再带皇长子前去设在乾阳宫的庆典。
虚伪,繁琐,一个一岁大的孩子,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我,做的再多不过是给外人看个形式。只是心里再不乐意,还是没有半句怨言的按着时辰到了广阳宫,不想才下了轿辇,就看见两天没露面的景熠几乎与我同时到达。
微微讶异,他原本是无需出现在这边的,一时也没法问,只得略带小心的凑上前去行礼。
一直就是这样,因着前面那十年太多的谨小慎微和患得患失,不管两个人在一起时多么融洽,只要隔几日不见,面对他的时候我就会倒退一大截,特别是面对一身明黄的他,尤其让我踟蹰。
他笑着,难得的当众亲手扶了我,这一扶之下十分殷实,与那些虚应轻触大不相同,让我不由得淡淡弯了嘴角。
他也一直都是这样,总能在一个点滴间就让我虚浮空落的心复又安定温暖。
广阳宫是专门供皇子居住成长的宫院,景垣是景熠唯一的子嗣,又是容成敏所出,自然占据了这里头最大的一处殿阁,吃穿用度极致奢华。
我和景熠并排站在这间华丽得有点耀眼的屋子里,看着刚满一岁的皇长子在小床上睡得正熟,下人不多,又都退得远,总算可以对他说点什么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是他的孩子,一想到这一点,就很难抑制的想要问他那个问题。
“为什么?”
许久,我终于还是淡淡的问了出来,尽管听起来不清不楚,但我想他一定明白。
他沉默着,我也不催,孩子的面容白透干净,葱嫩无暇,直视着免不得让人生了想要去摸一摸的冲动,同时为免看起来帝后太过生硬,我轻轻的伸了手指,尽可能不放任何力道在上面,生怕这拿剑的手弄疼了稚儿,划破那小小婴孩的甜梦宁静。
好在孩子一直没有醒,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手指上触感果然是极致柔软滑嫩,让我舍不得收手。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听到他平静的声音:“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留适当的人。”
我怔了一下,没有再问。
原来这孩子,是被选择留下来的,我不知道这里头是不是还包括了,容成敏是不能留的那一个。
少顷听到他道:“走吧。”
我点头,在离去的刹那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时又分辨不出什么,犹豫着去摸了摸孩子的手,突然就是一愣。
已是冬日,外头天虽然冷,殿内却炭火正旺,婴孩不比成人,穿盖都厚实得多,刚才触感略凉的脸已经不大对劲,此时那手摸起来竟是一片冰寒。
左手搭上孩子手腕的同时,我一把拉住了已经转身迈步的景熠。
景熠回头看我,我没有出声,回以一脸呆滞。
我在医术上学得再浅,也诊得出问题,脉象细微缓慢,若有若无,这孩子哪里是熟睡安静,分明是已然陷入昏迷。
景熠皱眉,把手伸过去摸了一下,一时无言。
我知道这一天算是毁了,这孩子这样,别说参加出席什么庆典,能保命就不错了。
想到保命,我心里沉一沉,转头去看景熠,有那么一个刹那,我是有着略略的恐慌的,人人皆知今天来接走皇长子的会是我,如果景熠没有一起来,我要怎么解释孩子的状况,如果我没有提前发现——
他不来,我根本不会进来摸孩子,待乳母把这样的皇子抱到典礼上去繁杂一圈礼仪回来,那小小的孩子还能有命在么?
我着实忍不住怀疑,他今天为什么要过来这一趟,他方才回过头的惊讶会不会有些过于明显。
并没有给我再多乱想的时间,景熠转过头去,低声喝道:“蔡安!”
蔡安忙着凑过来躬身:“皇上。”
“广阳宫所有宫人就地扣下,所有接触过皇子的都单独看押。宣太医。”
蔡安听了面色一变,迅速的朝孩子那边瞄了一眼,半句也不多问,垂首道:“是。”
说着他刚要转身,景熠又道:“等等。”
“不要传太医了,”他停顿一下,吩咐:“封锁消息,宣睿王进宫。”
听到这我明白,叫了沈霖,看来这孩子还是要被留下的。
沈霖来得很快,诊出来的结果与我想的差不多,孩子是中了毒。
景熠面色有点沉,问:“有解么?”
沈霖看看他,又看了我一眼,略有迟疑:“有。”
景熠如若未见,只道:“那就尽快解,后头的叫太医接手。”
说着他转过身去对蔡安沉声:“把皇子贴身的人都叫进来,朕亲自问!”
我在一旁看着他迈步奔了正殿,没有跟着去,而是歪头看沈霖:“严重么?”
沈霖淡笑:“只要想救,到我这就死不了,何况——”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轻哼一声:“别说你怀疑是我干的。”
他的笑这才漾开来:“不敢,你杀人怎么会用这么麻烦的方式。”
“不错,我杀人也绝不会留活口给你救,”我干笑两声,斜睨他,“王爷这是夸我么?”
“算是吧,”他很快收了笑,低头看那孩子,“只是孩子小,免不得会落下点什么,没想到——”
心里一动,我抬眼看他:“又是顾绵绵的毒?”
“不是她的,”沈霖摇头,面色凝重,“但还是出自烁金堂,宫里怎么会总跟倾城扯上关系?”
我皱眉,愤恨泛上来,兀自咬牙:“好哇!一而再,再而三了!”
沈霖显然在担心其他的什么,看着我刚要说话,就见蔡安一溜小跑的过来,冲着我躬身:“皇后娘娘,皇上请您到正殿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福祸两相连(二)
正殿里,几个宫女内监和两个乳母跪在地上,满面惊恐。
景熠见到我过来,低头对领头的一个的说:“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是,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那宫女看起来是个姑姑,此时战兢兢的低着头,“奴婢也发现小皇子这两日总有些睡不醒,还以为只是入了冬,日常困乏些,想着快到大日子,就没敢去惊动——”
“说重点。”
景熠淡淡一句不怒而威,吓得那姑姑一个激灵,身子更加伏了下去:“是,是!临近小皇子周岁,这些日子以来广阳宫进出人很多,为免扰了皇子安眠,除了贴身伺候的人,都是严令不得进入内院的,所以能接近小皇子的人反而比往日要少得多,就只有——只有端贵嫔和兰贵嫔两位娘娘三天前来探望过小皇子,在屋里停留了一刻。”
我听了就一愣,忍不住问:“既是旁人不让进,怎么她们可以例外?”
“回娘娘,端贵嫔是得了贵妃娘娘的吩咐来看望小皇子,”她犹豫一下,又添了一句,“以前就是常来的。”
我沉吟一下,想到水陌确实提过这个事,当时并未在意,于是跟着问:“那她们可曾做了什么?”
“奴婢不知,不是吃喝的时辰,只要小皇子没有动静,奴婢们都是在外间候着的。”
我不禁皱眉:“这叫什么规矩?”
那姑姑一副想要抬头又不敢的样子,声音很小:“一直就是这样,是早前……贵妃娘娘定下的。”
垂眼无语,知她所言不假,我对这个孩子不上心,自然有人上心,对于这样一个得不到又去不掉的孩子,任谁利用了都是麻烦,贵妃心里一定早就是百爪挠心般的别扭,我进宫以后,前面先有了乳母朝我这边巴结讨好,后头又现了立储的危机,也难怪她心焦,只是即便如此——
转头去看景熠,发现他也正在看我,当着一群下人,他没说出来什么,只是在眼神中带了明显的询问,于是我慢慢的摇了摇头。
“蔡安!”景熠见状很快把目光沉下来,吩咐道,“带人,去她们宫里搜。”
耽搁了一阵,我和景熠赶到前头庆典的时候已经过了吉时,一大片人巴巴等着,见我们这种场合都能迟了,皇长子又没有跟着一起来,一些细密的议论已然骤起,景熠似乎也没有避忌的打算,一脸凝重的坐了一会儿,连礼赞都没有听完就吩咐草草结束,想来足够那帮朝臣揣测探听了。
再回到广阳宫,已有回话说在端贵嫔宫里搜到了可疑药粉,人已暂押,几名太医正头碰头的在查验,景熠到正殿里去听详细回报,我又一次留下来没有跟上去,看看那几个太医,又朝闲闲立于一旁的沈霖看过去,果然见他轻轻的点了头。
心里忽然就是一顿,觉得这事情未免太简单了,人尽皆知端贵嫔是贵妃的人,一旦定了罪,贵妃绝脱不了干系,若是贵妃指使,真不知道她这么做倒是要跟我过不去,还是跟她自己过不去。
趁着场面有些杂乱,我没有任何交代的就转身离开了广阳宫,下人自是没人敢拦,沈霖便是疑惑也绝不会在这种场合追上来。
尽管明面上都是贵妃那一边的事,但说不准哪里就会横生枝节,我知道我这时候不该去,但还是没压住走了一趟。
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景熠的那句封锁消息只会给众人增加更多的动力去探听曲折,端贵嫔已经被扣住,我能看出端倪,景熠只会更敏锐,贵妃没有束手待毙的可能,还有前朝后宫的这一群人精,个个都不会吝于施展揣测推理的本领,所以留给我的时间也仅剩那几个太医得出毒性相符结论的这一会儿工夫。
没有乘轿,我走得很快,到瑞祥宫的时候,一个意料之中的人也刚刚到达,心里立刻给自己的怀疑添了几分笃定。
“果然是你,”我半眯了眼睛看宁妃,语义双关,“胆子够大的!”
宁妃兀自淡笑:“娘娘不也来了。”
“你跟我能一样么?”我轻哼一声,“希望晚些时候你依然能这么淡然处之。”
说罢也不再看她,迈步进去正殿,兰贵嫔正静静的坐在其中,听到动静慢慢的抬起头来看我,瞧她的样子,仿佛无论这时候进来的是谁都不会意外。
“皇后娘娘,”同样的淡笑,与宁妃的故作镇定不同,兰贵嫔是真的很平静,“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是你。”
回头看看,宁妃并没有跟进来,想想也是,既然我在这,有些话的确不需要她来说了。
“为什么?”面对这样一个女子,我已经不用问是不是,一直不肯相信兰贵嫔当真投了贵妃麾下,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只是我不懂她的动机,“你这样做是在找死。”
端贵嫔被陷害的迹象太明显了,明显到让人觉得有些刻意。
她常去看望小皇子人人都看得见,为何单捡出事的时候带了旁人一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