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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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一处不是很协调的地方。这一处的地凹陷得很厉害,可是明显不是水泡子的样子,有点像地基下沉,四周长满了芨芨草。如果不是跑来方便,我还真没发现这里别有一番景色。我仔细看了一番,生怕看错,被叔叔他们笑话。我试着去踩了踩那块凹陷,很硬的地面,从凹陷的地方可以看出下面是个黑乎乎的洞。我跳了上来就开始大喊道:“叔叔!叔叔!我找到一个坟头,快来看看啊!”
此时大伙正在吃早饭,二叔撕下一块风干马肉,“你是不是又把水泡子看成坟了?”
我急急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是的!不是的!周围没有水印,长满了芨芨草,围成一个圈,地都塌下去了!”
叔叔听闻,放下手中的馕,提了一把英吉沙就跟了过来。他先砍开四周的芨芨草,然后蹲在外围开始观察。他试着用刀头插那块塌落的土,几块土就被扒拉下来。他拾起来,闻了闻,用手捏了捏,把最下面的一块土放在嘴里,弄得吱吱响,之后站起身,“这是个坟,不过这下面埋的不是人。”
“啊?不是人 ?'…'那是什么?你咋知道不是人 ?'…'!”
叔叔说:“当时这儿还是大草原的时候,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塌陷的洞,不少羊、小孩都落下去了。摸又摸不到底,填又填不完,不明真相的古人就以为这些羊啊、小孩啊,是神明拿走了。但他们也希望神明不要拿太多,当时肯定还祭拜了!”
我接着问:“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叔叔解开腰带,一边方便,一边接着说:“你把手放在洞口,感觉一下,是不是有风吹过的感觉?这说明下面是空的,而且这附近应该还有这么个洞,也或者好几个。还有,你看外面这个虫子,说明下面住了不只一种小虫子。”
我试着把手放在那个洞口,还拿身体挡住地表的风,刚摸到洞口,就感觉到凉飕飕的风。
叔叔接着说:“还有,这下面应该还有个地方有地下水,洞里的风带着水汽飘上来,把这周围的草都给养了!”
说完,他提提裤子,走了,留下一个沮丧的我。我真想骂娘,这都什么地方啊,你塌陷就塌陷,为什么让我无意间碰见,碰见就碰见了,为什么还非要搞这么个洞出来!我狠狠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头,不想这一脚太过猛烈,被芨芨草扎了一腿的刺。我痛得龇牙咧嘴地回到扎营的地方,没好气地拿起馕,啃了起来。
叔叔给爷爷汇报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就见爷爷在车边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还哈哈大笑。
我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这个早晨真是背透顶了!我抽出那把英吉沙,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收拾家当。
一会儿,爷爷从车里伸出一只手摆了摆,让我们上路。
车又回到了那天的地方,爷爷似乎不着急挖,又开始在这个圈周围踱步。只见他点了一支烟,伸了个懒腰,“把这个周围用闭阳棚盖起来,从圈外半米开始往下挖!”
叔叔、二叔、小舅从吉普车后脱出一张黑色的闭阳棚,足有8米长。他们把车开到三个角,分别把闭阳棚固定在车顶,另外一边找了个铁架固定好。包括花姐在内,他们都拿着锄头开始往下挖。我在一边一会儿倒一桶土,一会儿把锄头递给他们,忙得不亦乐乎。我发觉,只要不穿那防水服,我还是很有忍耐力的。这个坟头异常好挖,除了最初的一层碎石头,下面的大小石头基本上很少,全是土。这土是被压瓷实了,反而更容易挖,一镐头下去,一大块土就剥离了。我时不时跟二叔他们几个轮换一下,让他们喝个水、抽个烟什么的。
中午吃饭时分,圈外已经被挖成了一道圆形的壕沟,足有半米深。我啃着一段马肠子,吃着馕,看着那个壕沟,怎么也想象不出它是个什么样子的。难道真的是个入口?吃饭时,大家都在节约体力,没有人说话,饭吃了不到十分钟,他们又开始纵深挖掘,我成了伙夫,开始收拾他们吃剩下的残余物。
第五章 乌孙女尸
中午一点,一声脆响传来,似乎是镐头敲打到了某个硬物上。是块青石。一旁的爷爷也跳下壕沟,跪在地上,用手摸着那块青石,“这……这是坟奠,照着这个深度,挖开。注意!不要碰着坟壁!”
我觉得很奇怪,就算以前这儿是草原,这青石要运到此地也很不易啊!
人一旦来了动力,往往就能释放出惊人的能量,连我都下去帮忙挖了起来。很快,这块地的样子显露了出来,脚下是一片青石,围在中间的地方尚不明显。
爷爷指挥道:“挖!中间那儿小心点,不要太用力,把整个样子弄出来!一定要注意!小花你上来!看着他们几个!”
让我吃惊的是石头圈正下方就是坟边,不差一毫。古人是如何做到的呢?就在挖到坟包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它是白色的,只要挖到白色,就算是碰着坟包了。最后,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整个一块白色的坟包。
上来后,我跑到那小山坡上往下一看,就像看到一个雪白的圆蛋糕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盘子里。爷爷围着坟包,摸了摸上面的白色物质,闻了闻,“这是石灰,二子,去把喷火嘴拿来!”
二叔从面包车后面拿出了一个喷枪。这个喷枪是改造过的,一看就知道用的是电焊枪的前身,他提的桶子则是普通的油壶。我琢磨着,这能喷多大一会儿啊。
爷爷回到车里戴好呼吸面具、塑胶手套,穿上防水服,连胶鞋都穿上了。随即,他让二叔也去穿装备,其他人则远远地站着,不让过来。叔叔说了句:“爸!你小心点儿!”
爷爷提了一桶水,拿了一个榔头,就下了坟包。只见他又开始围着坟包转悠,还时不时这儿敲敲,那儿敲敲,接着似乎选定了一处,拿起湿抹布擦了起来。一边擦,他一边吼向二叔:“二子,你快点!”
二叔急匆匆地戴好面具,提着喷枪、油壶,像个黑蜘蛛一般就飞奔过去了。石灰见了水,就如同沸腾了一般。爷爷只擦了几下,周围就生起了白色的雾气。看得出来,腐蚀性不小啊!而且,这石灰里一定加了别的什么东西……二叔在打着火的那一瞬间,爷爷从坟包里爬了上来,紧接着就把一桶水泼在了坟包上,冲二叔说:“就烧这儿!”说着退了出来。
只见爷爷将胶皮手套丢在了地上,手套已经开始腐蚀了。他走到我们跟前时,那一身的防水服也在冒着白烟,而且胶皮腐蚀的味道弥漫在周围。他将防水服脱掉,又回到车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
因为担心爷爷,我一直没注意在白雾中的二叔,连叔叔什么时候穿好防水服进去的,我都不知道,只听见里面火苗发出的声音。
十分钟过去了,大家都不说话。爷爷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紧张,抽了好几支烟,点上抽两口就踩灭,想冲进去,接着,又停下来点上一支烟,又是两口就踩灭。一会儿,二叔从白雾中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拍拍身上的白灰,看起来没什么事儿。到了我们跟前,他摘掉呼吸面具时,那样子仿佛头上套了个内裤又在面粉厂里溜达了一圈似的。只听他说道:“咋拿火一烧,上面就冒白烟啊?我啥都看不见啊!”
爷爷看二叔没事,松了一口气,问道:“是不是烧的泼上水的地方?”
二叔说:“就是啊!其他地方烧了不起烟!”
爷爷点点头,就回车里凉快去了。
我问叔叔:“这普通的石灰见了水,怎么会这么大烟啊?”
叔叔说:“里面有麦秆,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吧,用这个糊上,坟头下面就与世隔绝了,空气也出不来,虫子也不往上爬,外面连草都长不出来。”
我不由佩服起古人的想象力和实践能力了。二叔带了个防水镜,开始弄身上的石灰,小舅拿了长条抹布,一边帮他抽打石灰,一边说:“一会儿下去看看是个啥!看把我二子弄得全身这个,这个!咳咳!”
五分钟后,爷爷从车里回来了,对小舅说:“快去!拿几个撬棍,还有倒耙!”
小舅看起来好像很高兴,这可能是他的强项。他兴冲冲地跑到吉普车上,好一会儿,拿了6根撬棍、6个倒耙过来。我仔细看了一下那撬棍,倒很有些特别,头部尖、肚子粗,快到中部的时候就是螺丝的滑道,尾部焊接了一个洞。那倒耙则是把6个钢钳焊接在一个铁孔上。
小舅拿着这些怪怪的东西,哧溜就下了壕沟。我走近一看,刚才用水泼过的地方都已经结晶,在阳光下闪闪亮亮的,煞是好看。他对准泼水处右上方,插入撬棍,连续砸榔头,那结晶表面瞬间如同龟裂一般。直到撬棍突然往里深滑了一下,他才抽出来,又分别在左上、右下、左下、中间分别打入。
忙完这一切,小舅拍拍手,坐在壕沟边上,将倒耙上的铁孔安在撬棍上,铁孔正好卡在撬棍上的大肚子处就纹丝不动了。安好螺帽,他又组装下一个,我也搭了把手,问道:“小舅,你这东西能拿来做个啥啊?”
小舅神秘地一笑,“我这是在开门!”
我好奇道:“开门?!对了,小舅,这个坟万一是实心的咋办呢?”
小舅说:“不可能!别的地方咱不知道,这是新疆。新疆古人下葬绝对有不小的空间的,大概觉得人死后会去太阳上,那在下面躺的地方就要宽敞。这样,陪下的东西也可以被下葬的人一起带走。不留空间,人要上天,难道还要刨土挖自己的东西?咱们现代人下葬是怕麻烦,都不那么搞了,直接下棺材,填土就埋!”
我有些悟了,怪不得他们几个看起来很有把握一般。我又问:“那这个坟你怎么看?”
小舅用力地紧紧螺丝,“怎么看?挖开就看到了!你闪一边,我要开门了!”
只见他拿起一根上了倒耙的撬棍,对准前面挖好的眼儿,就是一榔头,接着又一下,直到撬棍进去时将倒耙也一起带进了眼儿里。我一下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开门”就是直接用这样的倒耙把坟包硬生生地拉开。
撬棍一根根地打入,二叔将钢索连在撬棍尾部的眼儿上,另一头连在了吉普车上,一共6根撬棍。之后,小舅招招手,冲着我们大喊道:“快闪开,要开门了!”
我们退到十米开外,只看小舅跳上车,将车往后倒了半米,挂了个档,接着狂踩油门。只见一根根钢索绷直,车在原地打滑了几下,扬起的小石子和沙土在不断地往后飞。只听得“轰隆”一声,那坟头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口子。这坟头比我想的要厚实得多,从被撕开倒在地上的那一块就能看出来。
爷爷看了,顿时喜出望外,说道:“要不是我老骨头想到火烤这个办法,说不上这个坟头就塌了!哈哈!”
大家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开始换衣服。我的天,又要穿那防水服!算了,我也穿吧,这次不会用很长时间,也算是安慰。二叔似乎不能进了,他的衣服刚才已经被腐蚀得太厉害了,再让他穿估计会要了他的命!他就负责在外面解开吉普车上的钢索,并打扫“战场”。
穿戴完毕后,坟头里的飞尘已经消散。我跟在爷爷后面,压抑着内心激动的心情。
叔叔的装备我是第一次见,腰上是个皮面,皮面上插着老虎钳子、手术刀、细钢丝、小刷子、牙刷之类的,看起来不伦不类。
坟就在眼前,大家戴上了呼吸面具,在坟包外的口子那儿停了下来。爷爷似乎并不着急进去,而是跪在地上,仔细地看着被拉出来的坟包内壁。我看见接近于麻布的材料裹在坟包上,已经发黑。爷爷用兵工铲试着把那层材料扒拉下来,没想到那东西一碰就破。爷爷研究了一会儿,站在洞门口,冲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进去。我是第三个进去的,屁股后面跟着小舅,他扛着一卷粗绳子。
探灯把地下世界照亮了,我看见了三个棺椁,一个大的,两个小的。
大的棺椁底部是一层青石,两个小的是木制的,其中一个小的已经塌了,里面看不清楚,因为前面挡着爷爷、叔叔和花姐。
眼前的这个大的棺椁,是黑色的,材料应该是木头烧过之后刷了层什么胶,上面皱皱巴巴的。我试着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去摸,感觉那木头的纹理很清楚,没错,是木头的。应该是把一棵大树从中掏空了,截断下葬的,周围没有缝隙。棺椁没有封死,看来叔叔说得没错,这些古人是真的在等飞到太阳上去,不封棺椁,随时打开啊!如果他们到了今天,是不是还想飞到太阳上呢?这个问题就不得而知了。
黑色的棺椁上面有褐色的干涸的东西,四周则堆着些盆盆罐罐。
只听见爷爷透过呼吸面具,“奇怪,这就是乌孙坟头的样式啊,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乌孙应该是土墩坟啊!怎么,怎么成了埋在地下的呢?这松木怎么可能是烧过的呢?如果是头人的坟,不可能只有一座啊?至少得有一排啊!”
我不小心碰了一下小舅,结果他“嗷嗷”地叫了起来,冲我大吼:“你别动我行不行,会吓死人的!你有病啊!”
要不是戴着呼吸面具,真会被他这声音吓死,我说:“小舅,爷爷这嘀咕什么呢?”
小舅说:“你看不出奇怪吗?乌孙坟一般是建在地上的大土墩,越大,代表死的人越老到。一般周围堆很多石头,证明他生前杀了很多敌人,大石头代表杀的人很牛,而这个有一块大青石,周围又没有陪坟,就奇怪在这儿了!这石头围的坟……”
他后面说的话我实在听不清楚,爷爷似乎也没有什么头绪,拿起一根撬棍对着大棺椁就是一下子。木头脆生生地响了一下,叔叔跟花姐也用力推,“扑通”,棺盖落在了地上。我心生恐惧,迟迟不敢上前。
小舅上前看了几十秒,说道:“怎么?怎么是个女的?!”
女的,女的?我的脑海里美女的面貌一下闪过,好奇心再次战胜了恐惧。我靠上前去,定眼一看,我的娘啊,又是干尸!这女的死时应该不是很舒服,也或者是因为干燥的环境蒸发光了水分,她的嘴咧到了一边。她生前头发似乎不多,但是那发饰倒还算漂亮,镶着红宝石,眼睫毛也修长,指甲长到打卷。她穿着一身似红非红的长裙,身上镶嵌的饰物倒也好看,只是长裙下的黑色裤子不是很协调。那皮革做的鞋保存得倒是完好,让我想起了有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