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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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的呜咽声。把大猫收拾妥当,我也累了一身汗。我坐在沙发上,叔叔拍拍大猫的头,它就很听话地回自己窝里去了。
叔叔给我拿了一瓶冰乌苏啤酒,还问:“身体怎么样了?能不能喝?”
我拍拍胸脯,“没事儿,高烧那是意外!”我说着,打开啤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半。
叔叔也一口气喝了一半,坐在我身边说:“你咋有空跑我这儿来了?”
我说:“没有,过来躲清静来了。叔叔,我想问你,你最想做些什么呢?以后你打算一直做鬼脸吗?”
叔叔笑了笑,“其实有点本事,谁愿意冒风险呢?我吧,打算娶个媳妇,开个宠物店,有个孩子,有空去旅游一下,这就足够了。挖坟这么久,人总要归于土里的,每一天开心吧。”
我没想到叔叔会这么说,我以为他可能会说什么一定要把爷爷的事业做大、做强之类的,没想到却是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梦想。我说:“那你现在就可以做到啊。”
叔叔喝了一口啤酒,“是不是问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做下去?呵呵,你爷爷啊,他总要有人陪着啊,他要有点什么事,我们一家人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确实如此,我听了,不禁有些惭愧。跟叔叔的孝顺相比,我好像更倾向于兴趣。每次挖坟,我很少关心爷爷,还总是需要别人的照顾。这样下去,我怕是一辈子都做不成真正的鬼脸。我又想起尹三爷,更是钦佩于他。他独来独往,要是遇上我们那天的情况,或许真的就躺在下面了,可能又得等个上千年才会有人知道。
从叔叔家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似乎长大了,知道关心是个什么意思了,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差距,或许不过是责任吧。我突然也感觉到时间的不够,也发现其实自己了解的挖坟真的只是个皮毛,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去了解和学习。
中午太阳很大,在家里关了空调就冒汗,爷爷的电话如期而至。到爷爷家楼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出汗,那该死的热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还没敲门,爷爷的桑塔纳就在按喇叭了。我进了车,看到爷爷照例坐在后排,花姐开车。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花姐,爷爷就说:“今天要卖的东西的资料全部在这儿,你自己看。一会儿和老毛子谈的时候,你仔细看他们挑宝贝的神态,他们的喜好都挂在脸上。”
我接过爷爷手里的资料,听爷爷接着说:“他们之后还有一个买主,你再看看他。最主要是留心两种人对什么最感兴趣,听到没?”
我看看爷爷,“知道了!”
爷爷不再说话,对花姐说:“小花,去货仓!”
我看着资料,也就是几页A4纸,上面没写是什么东西,只写了年代、重量、材质,一共二十多件宝贝。但是不知道的人,拿着这几页纸,估计什么都看不懂,看来要是出点什么事,连资料都不用销毁。我翻了一会儿,把资料轻轻放在一边。
爷爷转过头对我说:“从刚才的资料里,你看出些啥?”
我说:“看出了宝贝的年代、重量、材质,还有多少件。”
爷爷说:“废话,那是上面写着的。你还能看出什么?”
这把我问住了。我又拿起资料,看了起来,真看不出什么了。又过了一会儿,我看年代的时候,仿佛觉出了些什么,“这里面有十四件应该是一个坟头里出土的,这个坟头应该就是咱们才挖的那个哦。”
爷爷哈哈大笑,“好小子,我不但要你看这个,还有一个,就是重量。看到重量,就该大概猜出是什么物件,有多大。不过,这个你还是慢慢学吧!”
这真是差距啊,爷爷懂的,我怕是需要用好多好多年才能明白。
车子正穿过小城,这一带我很少来,不熟悉。再过去一点就是小城最大的医院,而医院背后的太平间就在附近,打小妈妈就说不听话就把你丢这边,我自然对这个地方心里疙疙瘩瘩的。
这里也是个贫民窟,因为所有的外来人口都集中在这一带,小城为数不多的平房有近七成集中在此,非常破旧。我们的车直接开进了平房区,七绕八拐,终于在一处平房前停下了。这栋平房一共三个单元,而门牌号都被抹去了。爷爷下车左右看了看,在门上敲了三下,停了一会儿,又敲了一下,接着又是几下。门开了,叔叔在里面,这让我很惊讶,我以为只有我和花姐呢,甚至一度以为带我来的地方应该是爷爷的藏宝地。
叔叔给我们开了门,我和爷爷径直进去了。花姐没有跟进来,似乎是停车去了。
院子里除了叔叔,还有三个人在等,一对洋毛子夫妇,还有个中国男子。整个院子都很干净,一处小小的盆栽正怒放着,正中间撑着一把大的避阳伞,下面放着几把白色塑料椅子。洋毛子夫妇坐着,喝着洋酒,一边的男子并不说话,喝着一杯水。爷爷进来后,径直朝椅子走去,那男子立刻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给爷爷让座。
爷爷落座后,男子很客气地说:“鬼爷,老主顾了,都知道规矩,您老不来,都不敢去看货了。”我打量着这男子,有1。8米的个头,但是瘦得如同吸过毒的一样,戴着墨镜,胡子似乎也没有刮干净,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衣,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袜子倒也干净,就是脚上一双布鞋,显得不伦不类的。他喝水时,我注意到他的指甲很长,有点女里女气,但是说话时声音却很中听。
爷爷点了一支烟,似乎也不买他的账,“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把墨镜去了啊,有啥见不得人的?”
男子“嘿嘿”一笑,随即去了墨镜,“鬼爷吩咐,就得照办。鬼爷,来您这儿一趟真难啊,您一个电话就是四十八小时内到。可您知道从境外进来,再到您这儿,基本上路上就没有停过。我这腿都跑细了!”
男子刚说完,那对夫妇里的那个男的先说话了,居然是标准的中国话。这个人也很精干,算不上魁梧,但也算矫健,手上的戒指倒是很吸引人,一颗祖母绿的宝石,看上去成色还不错。那女的身材很好,穿着一条超短裙。只听他说:“鬼爷,我非常开心又见到您了,我以及我的妻子,和我的搭档一起接到您的通知,第一时间就来了。我代表我公司管理当局,对这次购买行动负全部责任。”
我听着这句就觉得倒胃口,爷爷倒是笑了,“好,好。你每次都说一样的话,但是我就爱听这个,你那什么当局这次也不会失望的。走吧,我们去看宝贝!我也是那句话,只允许买家进,其他人外面等。”
之后爷爷吩咐叔叔在门口陪着,爷爷带着那对夫妇进去了。我跟在他们后面走。屋里有一段过道,之后是客厅,窗帘拉着,我惊讶地发现窗户下方放着几根很细的铜丝,一直连着一个大的瓦缸。后来我才知道,里面全是火药,只要破窗而进的,基本上会和里面的东西一起成灰。
屋里除了几张长条桌一字靠墙摆着外,基本没有别的物件了。长条桌上密密地铺着油纸,油纸上从大到小放着宝贝。屋里昏黄的灯光还散发着一丝潮气,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洋毛子似乎有点激动,“哦,哦,哦,好的,好的!”说着走到那些陶器前,细细地看了起来。他似乎很在意那陶器上的花纹,不停地看着陶器,而对黑金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接着,他开始看挖出来的审判杖,看得两眼放光。尽管灯光昏暗,我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好像懂了,这洋毛子对代表文明、代表一个时代的东西异常感兴趣,而对金银首饰这样的东西只是看一眼,赞美一声也就过去了。屋里闷热,我身上开始出汗,洋毛子身上有些狐臭,以至于我不得不使劲忍耐着,跟着他看。
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要求出去,我看了看他选的东西,全是陶器,然后就是权杖和那双金丝鞋。门口那布鞋男很关切地问他选好了没有,洋毛子没有回答,而是对爷爷说:“鬼爷,我选出的文物我必须现在装走,并且我会在一个小时内离开,您必须在五分钟内给我个报价!”
爷爷拿出先前的资料,扫了一眼,“不用那么久,一共470万。支票的话,你半个小时后走,现金的话,你随时走!”
洋毛子看了一眼他妻子。她似乎听不懂中国话,看着丈夫。洋毛子说:“钱不是问题,但是我需要您给我提供一条绿色通道,保证我们顺利到达边境!”
爷爷说:“最近不太平,往南疆盘查的多,不长眼的也多,的确。这个没问题,我叫我的人护送你,不过车费和路上的开销再加一万。”
老毛子听后很开心,伸出手拥抱爷爷,接着拥抱我,又拥抱了叔叔。他说:“鬼爷,和您合作,是我的荣幸,我期待我们下一次完美的合作,钱我这就给您!”说罢,冲他妻子点点头。
他妻子将身旁的黄色皮箱递给他,他将皮箱往桌上一放,打开,拿出一扎一扎的钱,递给爷爷,“这是200万,还有271万,在我的车上面,您给我几分钟!”
爷爷很认真地抬手看了看表,点了点头,顺便将钱递给了叔叔。叔叔拿着钱进了里屋,洋毛子跟他的中国搭档点了点头,那人转身就出去了。爷爷拧开一瓶纯净水,喝了一口,“你这几年在我这儿也发了不少财吧?这批货到你们国家后,过一年,就不是这个价了,对吧?”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洋毛子真算是个中国通。他说:“鬼爷,您在抬举我!我这批货要是半路上被贵国公安或者歹徒拦截,那么我跟您的下一次合作都可能成了问题。我承担的风险,和我的回报是成比例的。”
爷爷听完哈哈大笑。这时,门口又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布鞋男抱着一个同样颜色的黄色包进来了,“鬼爷,您点一下,这是200万!”
我伸手去接,差点没接住。这200万可真重啊,我简直是用拖的把它们拿到了里屋。叔叔在侧屋,里面有一张弹簧床,床上铺着纸壳子,桌子上有两台验钞机,正在“刷刷”地过钱。床上被拆开的钱占了半张床,叔叔一边过着钱,一边记着数。我把黄皮箱放在了地上,看到他很忙,也没打扰,就悄悄地退了出来。
布鞋男正在和爷爷打着哈哈,我的目光开始集中在这一对洋毛子夫妇身上。他们身上带着一大笔现金,并且在两天内就能到了这儿,想必在国内也不是一般人物。这个布鞋男看似有些不伦不类,倒也算是个人物,我到他身后的时候,他坐的姿势就会有一些改变,细细一看,如果没预料错,他随时都能在最短时间内反制我。而且,他总坐在靠矮墙的位置,我认为,一旦有什么变故,他很容易爬墙逃生。
我正想着,叔叔从里屋出来了,“有27张钱有残缺,其他没问题!”说完,又转身进了里屋。
爷爷说:“还有71万2700,送你到边境,把钱给我的人就可以了!”说罢站起了身。
对方三人也跟着站起身,“鬼爷,那就麻烦您装车?”
爷爷说:“八分钟包装时间,六分钟装车。我安排车送你们,你们的车我一周后安排人开到边境,油费、路费算我的。”说罢,就叫我跟着他出去了。
爷爷刚出门,花姐的车就到了,爷爷上车,然后打了几个电话。
大约十分钟后,二叔开着一辆半旧不新的东风卡车,倒着进了这栋平房的门口,开始装车。我看看表,真的只用了六分钟。卡车上装了半卡车的棉花,两层,所有宝贝夹在中间。爷爷过去嘱咐了两句,就进屋招呼洋毛子开着他们的车,跟着二叔离去了。紧接着,爷爷又招呼叔叔开着一辆皮卡,嘱咐他要悄悄跟着前面的车。
安排好一切,看着叔叔的车也上路了,爷爷这才回到桑塔纳里,喝了一口水,闭着眼睛抽了一支烟,“小花,开车回去吧。”
我见爷爷没有说话的欲望,也跟着沉默着。一会儿,爷爷说:“你看到他们喜欢的宝贝,有时候还不能给他们,要不他们会觉得这个宝贝在市面上有很多,会压低价格。对老毛子不能客气,今后再有买宝贝的洋毛子,卖一半,卡一半。价格嘛,只要是真的,不要下200万。”
我点点头。爷爷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还有,比如他很喜欢一样宝贝,那么卖的时候,你就说这个已经有人买了,要他选别的。他坚持要买的话,你就说别人出的是很高的价钱,这种情况下一般他们就会说要加价,至于加多少嘛,就看你自己了。”
我心里暗笑,这样明显的套路,恐怕也只有洋毛子上当了。可是呢,卖家只有一家的时候,他们或许也只能接受了。爷爷说:“你叔叔他们这一趟怕是要有个几天了。你回家后,看看书,不懂的问你花姐,等你叔叔他们回来了,还有生意要谈。”
车把我放在了家门口。我下车时,爷爷又说:“还有,你小子少去找你小舅喝酒。安分一点,你们一个个、一只只、一头头的,没有一个叫人省心!”我还没来得及点头,车门一关走了。
最后那句我没有记住,但说不懂就问花姐的事儿,我是记住了。这么看来,花姐这段时间是绝对在家的,嗯,好事儿!我暗想,为了这个,必须要找人庆祝一下。不过好像除了小舅,别人基本上都出去办事了。对,就找小舅去。
到小舅家的时候,他正在呼呼大睡,要不是他给我配了一把钥匙,估计我又得砸半天门。我打开门就闻见一股子酒味,整个客厅就像被轰炸过一般,地上全是花生壳、鸡骨头什么的,这些成了大猫的零食。要不是它抬起大脑袋,看了我一眼,我一开始还真没瞧出哪一堆是大猫,哪一堆是垃圾。我晃悠到卫生间,一看,里面吐得一塌糊涂。我皱皱眉,实在受不了,退了出来。好奇心驱使我去看看这小子喝死过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就在我去他屋子的小道上,我看到地上有男式T恤,女式花边牛仔裤,女式上衣,男式裤子……我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将卧室门打开一条缝,看见小舅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身边还躺着个女子。女子显然喝多了就睡了,因为她的手里还抓着个啤酒瓶,她全裸着,只有一条毛巾被搭在头上。这卧室里关着门,酒味比外面的还要大。我赶紧关了门,本打算偷偷摸摸地跑掉,但是看着这一地的垃圾,还是……帮着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