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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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洞进去后,里面除了生锈的兵器就是烂羊皮,味道还大,但是有把砍头刀却是攒劲得很,几百年的东西居然没有生锈。老毛子当时就要拿,我喊都没喊住,三个上去抢的老毛子就被坟包下的暗器刺死了。我命背,伤了大腿,蛮子硬是把我背出坟头,跑了几个小时,送到小医院。大夫说再晚一会儿,我就血流光死了,想起当年,他还真有那么种蛮劲儿。”
我不知道唐爷当年是怎么力气大的,看如今也貌似没有我力气大了。我更关心那把刀,就问道:“爷爷,那……那把刀呢?”
“那把刀,蛮子给我了,说我先进去的,发现了应当归我,后来一个暴发户300万买走了!”
似乎故事不像我想的那么曲折,我不甘心,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爷爷又说:“现在想来,那把刀卖便宜了,至少也该卖个1000万。”
“为什么啊?”
“那把刀百年不锈,刀下藏暗器,洞内尽是机关,埋刀的多半是觉得它很值钱,不想被人碰。不过三条老毛子的命,加上我的半条命,值300万了。没那300万,基本上现在咱家还是解放前的样子!”
我开始幻想那把刀的主人什么样子了,无数种场景开始在脑海里浮现。那刀的主人或许很神勇,或许杀敌无数,或许指挥千军而攻一城,可是他轮回百世,可能也想不到刀落到了暴发户手里。这可能就是造化。
爷爷说累了,要闭目养神一会儿。我在车里吹着凉风,开始打量花姐。她手腕上的机械表被阳光照着,时不时地刺着我的眼睛。她上身是军绿色的T恤衫,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但是遮不住她完美的身材。我看得渐渐入神,她或许从反光镜里看到我在看她,轻轻地咳嗽一声。我立马回过神来,尴尬地问道:“姐,还有多远?”
花姐动了动头发,“大概一个小时吧,怎么?坐不住了?”
“没有,没有,就随便问一下!姐,咱去的地方危险不?”
花姐过了几秒钟才说:“不知道!”算是对我的回答了。
我自讨没趣,靠着窗子开始往外看。我看着窗外的夕阳,感觉这茫茫的戈壁还挺妩媚的。我点了支烟,把头伸到窗外,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大概过了将近两个小时,车下了高速,开始在戈壁滩上狂奔。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桑塔纳有多省油,那辆面包车路上加了两回油了,吉普车半道还让小舅踹了好几脚。
天色完全黑了,车在一个低洼处停了下来,大家都下了车。我以为是到地方了,那个激动啊,结果爷爷说:“今晚在这儿睡,明天一早再走!”
说完钻进车里就再没出来。叔叔不让我再去爷爷的车里,说怕我打扰爷爷休息,我只得应声待在面包车周围。花姐在车边伸了个懒腰,二叔和小舅到周围找柴火去了,叔叔接着生了一堆火后,就不见人影子了。我坐在火边,开始觉得沮丧,这风餐露营的。虽然这些是我一直很渴望的,但是这满地的风沙,我是躺下呢还是坐着呢,万一一只四脚蛇跑我身上,和我同睡怎么办?我正琢磨着这样宿营十分不安全,花姐丢给我一个瓶子,“喝几口吧,暖和些,饿了的话,后备箱里有风干的马肉和馕。”
说着,她从陆战靴里抽出一把短刀,找了块石头,开始慢慢地磨起来。我回车里拿了件长衣,看见二叔和小舅回来了。小舅丢下柴火,就凑我身边,不怀好意地说:“侄儿,见过沙漠蛇没有?”
我说:“没有啊!”
接着,小舅把一团凉凉的东西丢在我脖子上。我定睛一看是条蛇,吓得直接跳起来,躲到了花姐身后,“蛇!蛇!快!拿走!”
小舅笑得快晕倒在地,伸手就把蛇抓在了手里,“这是好东西!这畜生就躺在一截枯树上,大晚上的,我都能捡到宝,看来这一趟有我赚的。”
说着,他拿刀一划,那蛇就像开拉链一般被破膛了。他在蛇肚子那儿一划拉,一个墨色的东西被划拉出来,落在刀上。他跟见了宝一样,凑上去,把那个不明物体含在嘴里,又拿过酒呷了一口,快速咀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
这一幕看得我头皮发麻,我问花姐:“他……他吃的啥?”
花姐望了我一眼,也笑了,“苦胆,蛇的苦胆,吃了对你们男人很有好处!”
我咽了一下口水。突然间,远处飘来一阵忽低忽高的狼嚎,我一下站起来,往火堆跟前靠,不自觉地抄起地上的一根火把。我记得,貌似有火在手,狼群就不敢靠上来。结果换来了一群人的狂笑,花姐说:“沙漠狼这个东西吧,你听到声音的时候其实它们还远着呢。它要离你近了,是不会叫的。想吃你的时候,一般都好几只呢,安心睡觉吧!”
“那万一有那么一只不开眼又极度嚣张的,跑了过来,那咱们不全都成人家的拌面了?还是小心一点好!”我为自己狡辩着。
结果再次换来一群人的狂笑。花姐走到面包车后面,从车里抽出一把刀。是英吉沙,维族人的至爱。维族人可以没有老婆,但一定要有一把英吉沙。刀长半米,刀把是黄铜的,上面镶满了小宝石,在火光下格外夺目。花姐递给我,“要真害怕,给你把刀防身吧!”
我接过刀,十分喜爱,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刀上。那一刻的美妙,就像士兵得了枪似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那流线型的刀体让人热血沸腾,我真想抓起刀,对天大喊一声:“狼在哪儿?!”
远处,狼声又起,听着那声音,我的豪放感瞬间荡然无存。
小舅哼着歌,捯饬着那条沙漠蛇。只见他找了个小指粗的棍儿,把剥了皮的蛇卷在上面,撒了些盐粒、辣椒、孜然,开始烤,还不时地含一口酒,喷在蛇肉上。不一会儿,那蛇肉的香味便蹿进我的鼻孔,那诱人的焦黄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小舅发现我盯着蛇肉出神,“珉儿,知道什么烤出的肉才是最香的?”
我说:“火烤出的!”
他非常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废话!我也知道,我的意思是用什么材料烤才最香?”
我说:“不知道啊!”
他又用非常鄙夷的眼光看着我,“用梭梭柴!就是现在你小舅用的!嗯!那叫一个香啊!”
见我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他继续烤着蛇。一会儿,递给我半条,“趁热吃,小心它的骨头,和鱼刺差不多!”
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焦香味伴随着浓烈的佐料味,入口劲道的肉质,焦黄下的嫩白,都让人食欲大增。
二叔凑过来,拿了一个馕,丢在火上,不时也撒些盐粒和辣椒面儿。我把手里的蛇肉吃完后,二叔递给我半个热气腾腾的焦馕,“快吃吧!吃了早些睡!”
我接过来,见馕已被烤得焦脆。我拿过酒,呷了一口,大嚼一口馕。二叔又给我一块风干马肉,“今天你必须把这块肉和馕全部吃完,不然明天没有体力。”
我说:“放心!我长身体呢,会吃完的!对了!二叔,叔叔呢?怎么一晚上没见他?”
他说:“守夜去了!我们三小时一换,你吃了快睡吧!”
我说:“二叔!我……我睡哪儿?”
二叔像看外星人一样,“别去车里了,后半夜很冷,就在火边睡,下面垫上几件衣服!睡起来舒服,比不上家里的!”
我心里已经把这个地方骂了不下百次,嘴上却说:“没事!哪儿都行!”
二叔给了我件军大衣,我铺在地上,又招来一顿鄙视,说那是让我当被子盖的,不是当铺盖躺的。
我勉强躺下,可是火堆噼噼啪啪的声音很是闹心,远处还有狼叫,近处我刚吃了半条蛇,这如何睡得着啊!
地上铺着从车里拿出来的泡沫板,我就躺在上面,看着篝火,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和我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样。二叔已经开始打呼噜,小舅也四仰八叉地流开了口水,花姐睡姿很美,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时不时紧紧身上的军大衣,篝火下甚至能看到她在轻轻地呼吸。最难受的就是我了,辗转反侧,把身下的泡沫板弄得直响,却还是睡不着。我正打算数绵羊时,叔叔过来了,往篝火里丢了几块柴火。我立马坐起来,轻轻地喊:“叔叔!叔叔!”
叔叔靠过来,我问:“你跑哪儿去了?咋没见你吃饭?”
他笑了笑,“我就在附近,看到你吃蛇了,呵呵!我第一次见蛇的时候也吓坏了!没事儿!快睡吧!”
我看见他背上背着一把枪,酷极了,伸手就要摸。叔叔一把抓住我的手,“小心走火!”
我兴趣来了,干脆坐起来,“叔叔,你让我陪你守夜吧!”
叔叔说:“今天不行,明天你还要赶路。错过精彩的,我可不负责哦!”
我的兴趣全部在枪上,就问:“叔叔,这枪叫啥?哪儿弄的啊?”
他说:“这叫AK…47,老毛子就喜欢这个。”
“我可以玩玩吗?”
叔叔背上枪,“小孩子家家的,玩不了这个,快睡吧。”说罢,便摁倒我,给我盖好军大衣,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我失望地躺下,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三章 初涉古墓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二叔的笑声吵醒的。我一看,军大衣上有一层薄薄的水气,篝火已经熄灭了。我掀掉那厚重的大衣,坐了起来,嗓子有点痛,估计是感冒的预兆。叔叔不知从哪儿端过来一碗姜汤,“喝了,再吃点东西,就要走了!”
那姜汤真是好东西,喝下去全身冒汗,一直到目的地,我都汗流不止。
早晨吃的是压缩干粮,那东西真是噎人,还不让人多吃,每人给了一块。我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对叔叔说:“没吃饱!”
叔叔递给我姜汤,“你再喝点!这可是美国产的压缩干粮,很顶饿的。”
我压根不信,喝了几口姜汤才知道那玩意不能多吃。肚子那个涨啊,想吐的心都有!从起床我就没见爷爷,除了见他从车里出来小便,就一直没再见到他。
车在戈壁滩上扬起了风尘,后面的景色基本看不清楚。这块戈壁很荒凉,我问小舅:“小舅,这么荒凉的地方,咋就会有人埋这儿呢?”
小舅看了我一眼,“你不懂,其实很多年前吧,新疆是大海,之后成了草原。接着放牧的出现了,羊把草吃完,牧民就换个地儿,再放羊,这就是游牧民族。结果呢,草吃完自己又不会长,这地就慢慢风沙化,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死掉的牧民需要埋葬,在曾经住的地方埋是最好的,有钱的放点陪葬的下去,没钱的裹个毡子也一样埋!所以啊,我们就找这样的墓。”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急切地问:“小舅,我们还有多远?”
小舅说:“上午十点前必须要到,不然就得在那儿过夜。夜长梦多,天黑前就得撤!”
我来了兴致,问:“这是什么说法啊?”
小舅说:“你咋这么笨!你想嘛,除非是大坟,小坟当天解决不了,那我们岂不是很不专业?大坟当天不处理,只有退出几公里外睡觉。要不晚上哪儿来个不长眼的看到,说出去,那我们全部玩儿完。”
我哼了一声,“难道白天就没人发现了?”
小舅声音提高一个八度,大有要理论一下的架势,“他能看到我们,我们就看不到他们吗?要不这次把你放到高点的地方去放哨?”
我被说得无话可说,伸了伸舌头,“我才不去呢!我要看看古人的坟是个啥样!”
小舅乐了,“白天吧,就算我们在这戈壁上放炮,都没个活人知道。但是晚上就不一定了,很多人怕白天热,在晚上赶路!哈哈,小子,多动动脑子!”
我彻底不理他了,也怪自己是个门外汉。我点了一支烟,磨磨蹭蹭地开始抽,小舅似乎故意要折腾我,“你咋这么不开眼呢,就不知道给我点一支?”
我气急败坏地给他点了一支,他像一只得胜的羚羊,头上长角似的,快把脖子仰到天上去了,把车开得和麻花一样乱扭。
目的地到了。车停在一处凹地,四周荒凉一片,有的地方有点沙漠化。我突然感觉心跳加速,拉了拉二叔的胳膊,问:“这坟在哪儿呢?咋啥都没有?”
二叔说:“笨死了,游牧民族的坟全是立木碑,几百年了,你当那个木头能过那么多年吗?”
我不甘心,辩解道:“那坟呢?总不至于把人埋了,再把这坟填得和地球表面一样平吧?”
二叔说:“在那儿!你看那个土包!就那个!”
我顺眼看去,果然有个不大不小的包,有一处还有塌陷。我帮着小舅他们拿东西,爷爷和叔叔在坟边抽烟。过了好一会儿,我发现似乎我连劳动力都当得不合格。我知趣地退到一边,看着这群忙碌的人。叔叔在不远处放了个地质测量仪,我看出来了,这是用来迷惑可能会路过的人,说什么“我们是测量地球的”。铁锹之类的家伙什儿全被拿出来了,爷爷招呼了一声:“把衣服都穿戴好!”
我们几个就跑回各自的车里去换防水服,穿上这个,感觉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透不过气不说,一运动整个身体都湿透。小舅往头上倒了一壶水,二叔喝了大半壶,我就搞不清楚我是该把水倒在头上,还是该喝了。我象征性地洗了把脸,就跟着他们冲了下去。
这天,除了几朵大白云外,就是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和煎熬中的我。
叔叔和二叔开始挥汗如雨。我本以为他们是要把整个坟挖开,却看见他们从那个坟包外围开始斜45度打洞。花姐穿着防水服,身体的曲线是那么优美动人,一切是那样和谐、协调。她每动一下,我都感觉那酥胸就像脱兔一般要跳跃出来。我回过神,突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赶紧过去,帮着他们提土。这戈壁上石头太多,开始的时候速度很慢,一个多小时,才挖了半米深,宽度也就一人左右。期间二叔开始往头上倒水,小舅开始喝水,这下两人动作又整个换过来了。叔叔就不一样,这一个多小时基本就没有停过。
一开始我还仔细看看他们挖出的土,怕里面藏着几个金币被漏掉了,可令我失望的是,除了发现一只屎壳郎外,其余都是石头。我心里那个憋屈啊,想死的心都有了。穿着防水服的爷爷一直在周围走来走去,他也在看挖出来的土,每次只看一眼。时间就在这一桶一桶的土中流逝了。中午我们休息了一个小时,吃了点东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