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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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来,这是二叔给我的电话,显然她不知道二叔已经把它送给了我。我结结巴巴起来,“花……花姐,是我!”
花姐愣了一下,“哦,珉儿啊!怎么了,有事儿?”
我犹豫地说:“花姐,我心情不好,可以过去找你说说话吗?”
花姐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来吧,四区×栋×号。”
我突然有点激动,“马上到!”然后挂了电话,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爸爸冲我吼道:“咋刚回来就出去了,后天就要走了!早点回来啊!啊,对了,晚上等不等你吃饭啊?”
我说:“不用等我了!”
我打了个车,直奔花姐家。可是到了楼下,我犹豫了,我该怎么说呢?我来干什么呢?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咬牙敲门,花姐开了门。看到她的时候,我吃了一惊,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下摆打了个结,平坦的小腹光滑如丝,洁白的裙子下,露着一双雪白的腿,尽管胳膊被阳光晒成了小麦肤色,但是并不影响她那夺人的魅力。
我低着头进了门,坐在沙发上。她给我倒了杯水,我一饮而尽,她又给我倒了一杯。她看着我,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表情依旧冷冰冰的,“怎么了?和女朋友吵架了?”
我说:“没有啦,早分手了!”
她理了理头发,“哦,那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我说:“后天我要去学校了!”
她看着我,“好事啊!恭喜你了!”
我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可是我不想走!我一点儿都不想走!”
她没有说话,看着我。我继续说:“我不想去了,我想留下,我想和你们继续挖坟,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她没有看我,而是看着窗外,目光闪烁,似乎在想着什么。最后,她叹了口气,“你该去上学!”
突然间,我感觉口干舌燥,刚才几句话,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和勇气。我端起杯子,又喝光了里面的水。花姐拿起水壶,又要给我倒上。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本能地缩了一下,但是没有挣脱掉。我站起身,“你……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我走!我想跟着你……跟着爷爷!”
花姐就那么怔怔地让我握着。我摸到那柔软的手背,很软很舒服,可是眼泪却顺着眼角,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一把抱住她,使劲地抽泣起来。花姐的发香在我的周围飘散,柔顺的头发拂过我的脸庞,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好踏实,感觉好有安全感。时间要是能凝固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啊!
就在这时,花姐一把推开我,冲着我就是一巴掌,接着一脚踢在我的小腹上。我没留神,一屁股坐倒、¨、w、é、n、 、r、é、n、 、s、h、ū、 、w、ū、¨、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花姐冲着我说:“你去上学!你爷爷、你叔叔、你二叔,包括你小舅,就是因为没文化,如今干着这个行当,你以为很容易、很好玩儿?”
说话间,她又拿起水壶,对着我就是一泼。我全身湿透,但是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清醒。她依旧是那种冷冰冰的样子,说道:“你需要的不是刺激,是生活!你如果跟了你爷爷,就是拿着你一辈子做赌注!”
我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结结巴巴地说:“花姐,我……”
花姐坐回沙发上,闭着眼睛,“你走吧!大学好好上,别给你爷爷丢脸!”
我低着头,不说话,走向花姐,站在她身边。我说:“花姐,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干这个行业了,我……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花姐依旧闭着眼,用手扶着头,说道:“不用你管!”
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低下头在她的面庞上吻了一下,就飞也似的跳开,怕再挨揍。花姐反应很快,也跟着站了起来,捂着被我亲吻过的脸庞,惊讶道:“你……”
我依旧低着头,但是我可以感觉到我的脸很烫,不知是刚才吻的还是那一巴掌打的。我说:“花姐,我听你的,我永远都听你的!我走了,我会好好上大学,我希望你过得好!保重!”
说完,我打开门,逃到楼下,开始没命地跑。一种长久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我感觉到了轻松,也有淡淡的忧伤。我跑得岔气了,但是还是在跑。直到感觉肺部快炸了,我才停下来,抱着腿坐在马路旁喘气。
我望着天,对自己说:“走吧,真的该走了……”
晚上,叔叔叫我陪他吃了一顿饭,叔叔依旧没有太多的话,只说要我好好学、认真学之类的话。我埋头扒饭,叔叔也自顾自地吃着。我们喝了点酒,离开的时候我对他说:“后天我就走了。叔叔,其实我不想走,但是大家都要我去好好上学。我去,我一定好好学!”
叔叔摸了摸我的头,“想家了就打个电话回来!”
我笑了笑说:“一定!”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被二叔叫醒了,他说:“知道你明天要走,但是你爷爷还是要你去看看!”
我们上了车,车又开到了昨天去的那个小屋子。我和二叔跟着爷爷进了屋,那个矮胖子已经在那儿了。从桌上的烟头看,他应该是早就到了,见我们进来,擦擦汗,“鬼爷,鬼爷,您老可算是来了!这是订金,你收好,还有100万在我车里!您看,咱们什么时候提货啊!”说着,他拍了拍手中的黑提包。
爷爷不说话,挥了挥手。二叔接过黑提包,打开将钱倒在桌子上。我还是第一次见识80万有多少,二叔一扎又一扎地拿在手里拨了拨,再放进提包,大概数过就冲爷爷点了点头。
爷爷对矮胖子说:“你一个人开车跟我来!”
说罢,转身推门出去了。我们跟在后面,却没见爷爷给他拿东西,而是开了车就走,那矮胖子也开着一辆皇冠车跟在了后面。车开出了好远,直到看不见村庄,离开了公路,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戈壁滩,爷爷依然不紧不慢地往里开。开到差不多连一点绿色都看不到的时候,爷爷停了下来,矮胖子下车就显得很紧张,“鬼爷,这……这是干什么呀!”
爷爷说:“提货!”
说罢走到二叔的车后面,打开二叔的后备箱。我抱下里面的三个纸箱子,矮胖子迫不及待地打开,拆掉油纸,拿出来看。他眼中尽是欢喜,“哎呀,哎呀,这宝贝,这古人做得真是好啊!”
一直到三个都看完,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合好纸箱子,又费力地站起身,点头哈腰地问爷爷:“货是真的吧?我这是……”
爷爷看了他一眼,“假一个,分文不取,倒赔给你我老汉一条命!”
矮胖子急忙摆手,“哪敢!哪敢!我就是这么一问。成,你鬼爷一句话,那就是真的!”
矮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打开车后门,一把拉起车垫子,又从里面取出一个大黑包,“鬼爷,这是100万,您老点点!”
爷爷打开黑包,看了一眼,递给二叔,“黑色不吉利,二子,把钱看看,包换了!”
二叔麻利地接过黑包,也从车里拿出一个旅行包,一扎一扎地把钱放进包里,做好这一切后,冲爷爷点点头。爷爷对矮胖子说:“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矮胖子看着我们钻进车里,“鬼爷,我以后要是还想找您老,怎么办啊?”
爷爷看了一眼,没说话,小舅从自己的车里伸出头说:“你这次怎么找的,下次也怎么找!”
车上,我笑着问二叔:“这些有钱人,拼命挣钱,最后还不是全部都为爷爷打工了!”
二叔撇撇嘴说:“错了,这些有钱人可是拿小钱换大钱,200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次工程进度款的尾数,但是你要知道,宝贝可是挖一件就少一件!而且如果不小心,不算周全,我们随时有可能下半辈子要在牢里度过了!”
我想想也是,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我靠在车上,突然觉得很乏力。我说:“二叔,明天就你一人送我吗?”
二叔说:“嗯,是的。开心吧?你是不是钱不够花了?”
我说:“没有。我不怎么花钱,但是我不想和你们分开啊!”
二叔笑道:“呵呵,我们没有分开啊!只是不在一个地方罢了,放心,有什么好事,我算你一份!”
我抬头问:“二叔,只有咱们新疆有鬼脸吗?四川就没有吗?”
二叔看看我说:“有,肯定有。只是咱们这儿比较多罢了,你问这个干吗?”
看我眨眨眼,二叔说:“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要把咱家的事业发扬光大吧?哈哈,有前途,不过我告诉你,据我所知,四川那边……”
我忙问:“你卖什么关子啊!到底怎么样啊?”
二叔说:“我们有个合作伙伴,就是四川的。这小子的东西好,但是他只换不卖,都和你爷爷换了好几次了!你爷爷也挺欣赏这小子的!”
我说:“你说了半天,咋就没说到重点呢!我问有没有鬼脸,该怎么找到他们?”
二叔说:“具体我也不知道了,但是如果你要去,我劝你还是好好学习。等你假期回来,我给你安排好。在那边,强龙难压地头蛇啊,你什么都不懂,万一触了霉头怎么办?”
我说:“二叔,我就问问,那儿方法和咱们这儿一样不?”
二叔说:“肯定有不一样的。你要知道,咱们这儿都是游牧民族,四川可都是常住人口,那边下葬的宝贝可比咱这边疆的厉害多了!要不怎么那么多小部落,成个大国就想往中原打,还不是冲着资源去的!”
我想想有道理,问:“那不就是说,有很多了?可是,如果我从地图上找,要靠什么方法啊?”
二叔说:“具体我还真没想过,不过你爷爷都是找过去的支流或者有树林的地方。他说,那儿以前会有人住,有人住就会有人死,去那周边准没错!四川嘛,我就不知道了!”
突然间,我脑子里闪过一幅画面:我一个人,带着金银珠宝,开着好车,回来给爷爷说:“爷爷!这些都是拿来孝敬您的!”爷爷很高兴的样子。我这么一想,不由“嘿嘿”笑了起来。
二叔看了看我,“你咋看上去神经兮兮的呢?”
我笑了笑,没说话。
回到家,我就开始在网上找起了资料,仔细查看了我所在的学校,在四川南充。哇,好地方啊!嘉陵江畔,人杰地灵,要山有山,要水有水,以前肯定有很多牛逼的人。我想,就算城市再怎么扩张,也扩张不到山里去,山里的能人,说不定哪个就是被流放的大贤,哪个就是曾经的贵族!说不定哪里就有曾经的藏宝图!我越想兴致越高,开始查看自己带的衣服,多加了一套迷彩服和登山靴。之后又在网上查了些资料,嗯,好地方,有出息,看来我要发财了。就这么想着,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显得异常开心。
爸爸看着我说:“你咋啦?不会想不通脑子坏了吧?我跟你说,上学重要,你爷爷那边,你知道一下就可以了!”
我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说:“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会好好学的!”之后又一个人在一边傻乐起来。老妈一直唠唠叨叨地说路上要注意安全,在学校不要和人打架,不要恋爱什么的,我都没有在意,一并接收下来,满心想着赶快走人,就好像我去的不是学校,而是一个藏满金银珠宝的坟头一般。
去机场的路上,我感觉自己有点癫狂了,二叔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分手的时候,我才觉得舍不得起来。从小到大,我没一个人离开过家,现在居然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身边没了亲人,要自己照顾自己。想到这儿,我的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抱着二叔就是一阵号,最后被老爸抓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的感觉我很不喜欢,感觉心口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老爸还在絮絮叨叨地说:“儿子啊,不要把钱放在外面,丢了很麻烦!”我听得不耐烦,应付了几句,就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飞机落地的时候,我感觉飞了很久,空姐长得一般,飞行餐让我吃得想吐,我真郁闷。
第十四章 耗子哥
到了成都,下了飞机,我更加郁闷了。天灰闷闷的,呼吸一下都会流汗,简直像一个蒸笼,我就是那蒸笼里的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接机的人说着很别扭的四川话,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城市,这里如此喧闹,如此人口密布,比乌鲁木齐的人还多。
老爸和我取了行李,一出飞机场,就感觉全身潮湿不已,很不舒服。老爸托朋友订好了酒店,我一进房间就打开了空调,并且一步也不想动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耳边响起“嗡嗡”的声音,我第一反应是有蚊子!
尽管我打死了很多只蚊子,但第二天一早,我还是惊讶于四川蚊子的威力。它们不挑食,不像新疆蚊子,会在空中盘旋很久,最后找个可口的地方下嘴,而它们不论什么时候,都会直接下口,并且咬了就跑。一晚上,会让人满身都留下包,且很小、很痒。
爸爸说:“你要学会用花露水、蚊香,不然后面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啊!”
我点点头,继续挠着被咬得红肿的小包儿。
吃完早饭,我们转坐从成都到南充的火车。火车上,旁边的老人时不时掏出烟卷,并且还在上面撒上风油精,再点着抽,我问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结果答案让我很崩溃:这样抽起来凉、舒服。
我第一次看见车窗外的树是多种多样的,而且漫山遍野都是,也看见了在家里爸爸花了不少钱养的好大一盆的蜈蚣草、龟背竹,在这里满山都是,连猪都不吃。
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们到了南充。下了车,到了学校,我一看,哇,全是树!我很兴奋,摸着这些老树干,感觉自己是在探险,想着我终会有所发现的,我仰天长啸,吓坏了一旁的老爸。
大一的日子,在枯燥的军训、没完没了的自习、新认识同学、卧谈四川等话题中度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时间里我一直忙于感受大学生活,适应新环境。
我记得我学会的第一句四川话就是:你妈卖批!这是句骂人的话,军训的时候,只要楼下喊“集合”,整个楼道都是这句。第二句是:老板,这个好多钱?不学会,人家可是宰你没商量的。第三句是:兄弟伙,问下厕所在哪儿干?内急的时候很管用……开学一个月后的一天,二叔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爷爷独自跑出去挖坟了。我们聊了几句,基本上知道大家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