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冲喜小娘子-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毕,她转身上了牛车,阿五还在与他少年对峙,只是被她这一闹,空气中的战意已经减了许多。
“阿五。”陌千雪催了一声,阿五这才退了两步,转身跳上牛车,赶着车出谷。
陌千雪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她的人生字典中就没有不战而败这个字眼。
这是迂回战术。
牛车刚使出山谷,陌千雪便让阿五不用管她,悄悄的去跟踪那个骑马的少年,打探出这山谷的主人在何方。
她可是知道,阿五的轻功很不错。
阿五却坚持要把她送到食馆之后才肯出来打探。若是把夫人一人丢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主子大约会有兴趣把他的脑袋摘下来玩一玩的。
主子之所以这样放心的让夫人这样东奔西走,还不是因为有他跟着看着,保护着。
阿五平时很是听话,陌千雪没想到他在关健问题上是这样的倔,想到她一个女人在这荒郊野岭,也确实有些不妥,便只好随他。好在,这里离食馆并不是太远。
时辰已是不早,菊娘、云娘子还有小雷都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回去,阿五便把牛车交给小雷,让他把陌千雪送回去,自己则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王小雷一脸羡慕的看着阿五消失的身影,自从这阿三阿五来了之后,村里的人对宁少卿又尊敬了不少,这是后话。
陌千雪、菊娘和云娘子都坐在牛车上,王小雷却苦叉的牵着牛在山路一走着,心下发誓,一定要学会如何赶牛。
三个女人一台戏。
菊娘是个话少的,云娘子却不同,那话多的和张根宝家的媳妇张嫂子有得一比。
刚开始和陌千雪一起坐在车上的时候,还有些拘谨,见陌千雪人很随和,就开始了东家长西家短的,一路说来,就没有停过嘴。
牛车走至王家村的小后山,离村子已经不是太远。
菊娘是个眼尖的,指着不远处林子间的一辆马车道:“咦!那不是铁柱他们家的马车么,怎么停在那里。”
众人随着她的手指看去,那里果然停着一辆马车,只是马儿被栓在一边吃着草,马车车厢摇摇晃晃。
“这赶车的根宝兄弟人去了哪里,怎么任这马车在这放着不管?”
“是啊,车子还摇摇晃晃的……”
“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我去看看。”王小雷松了手中牛绳,有些不放心的朝那边走去。
“我也去看看。”云娘子跳下车,她是个话娄子,自然也是个好奇心极强之人,她嘻笑着跟在王小雷身后走去,想看热闹。
两人聂手聂脚的靠近马车车厢,还没走近便已经听到车里发出一男一女的依依哦哦之声,那声音好似极其压抑,又好似极其舒服。
云娘子立时红了脸,想要拉了王小雷往后退,一手没抓着,王小雷已经急切的上前一步,掀开了马车车厢的布帘子。
车厢里有一对男女正在奋战之中。
马车车厢一起一伏,王小雷的心跟着一起一跳。
那不停抖动的白化化却是落入云娘子的眼中。
王小雷松开掀帘的手,捂眼,转身,脸红到极限……傻子见了那景象也知道人家在干什么吧。
他顿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了不是。哑了!
运动中的两人,正在生死关头,哪里注意得到周围的动静。现在,就是天榻下来,两人也是无暇顾及的。
两人急切地颠来颠去,上面那人突地向前用力一挺,马车便是跟着一震。
王小雷的心在蹦蹦跳的同时,马车在这巨烈的冲刺之下,也晃得更加的厉害起来,像是要散开一般。
张根宝一声舒爽的大喝,身下的那名女子也好似到达了某个顶点的哟地叫了一声。
王小雷被这动静极大的一喝一哟惊回了神,木然转身,朝回走去。
两人是一脸好奇的去,却是满面通红的回,那马车也一直在那里颤颤微微。
再加上,刚才那最后的声音大得很,陌千雪不用想也知道,马车内是个什么情况。没想到那个张根宝看起来老老实实,背地里却做着这般龌龊之事。
山坡野地里玩妖精打架,真是好兴致啊!
王小雷和云娘子的脸色红到了极限,偏偏那菊娘是个反应迟顿的,还一个劲的在那里问着:“你俩到底看到了啥,是见鬼了么,都不说话……”
王小雷不答话,只是牵着牛,低着已经红到了耳根的头脸,继续的往前走着。
云娘子先是不好意思的笑,后来却是大笑。
她是个大嘴巴,一阵不好意思过了,自然又活跃了。
把刚才看到的事,更是添油加醋的讲得那叫一个精彩,也不管前面牵牛的小雷还是个没成家的小伙子,受不受得了。
“那张嫂子成天的把个男人看得那般紧,不想还是叫人给偷了……。”
“那女的是谁?”菊娘很好奇,哪个女人的胆子这般之大。
“可惜了,刚才没看清,只顾着看张根宝的光屁股去了。”
“你个捉狭鬼,叫你看了回去长针眼。”
“呸呸呸!大吉大利……”
陌千雪笑完鄙视过后,想起张嫂子的那对光的电眼,心中不安。
她不想惹麻烦,于是叮嘱云娘子不要对外瞎说。
云娘子一怔,想着张嫂子那德性,如果这事从她的嘴里说出去,那把男人看得比天还重的泼妇一准要堵了她的门,问她那女人是谁。
最后说不定,还会闹到食馆里去,把她的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饭碗给弄没,于是掩住兴奋的光,镇重的点了点头。
云娘子都点了头,菊娘自然没在话下,连声道:“这种不要脸的事,听了都嫌臊得慌,我才懒得跟人说,惹屎上身。”
王小雷挤了半天才挤出了一句,“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陌千雪前脚进门,阿五后脚就到了。
那山谷的主人,就住在山谷后的一片丛林之中,只是院前一大排树不容易发现那橦房子而已。
陌千雪放下心来,明天直接奔那房子,找那家的主人便是了,没必要和一个护院在那里啰嗦。
张根宝如往常一般的回了家,张嫂子却发现了一此异样,那马车的轮子前不多时才修了的,如今却又有了些松动。
再瞧男人的神色,她是越看越不对劲。
仔细的嗅了嗅自家男人的衣衫,总觉得有一股狐狸味。
左想右想,她不好过。
居然又跑到桂花嫂子的门前大骂了一场,见桂花衣裳整齐,一脸憋屈的哭着,这才回转身,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
*
还有一个多月便要过年,这夜外面飘起了纷纷大雪。
暗黑多中,厢房内。
“阿五,查清楚没有,那个山谷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回主子,看他们的装束阵容,好像是七八年前就从京城退隐的桐家。”
“桐家?一等世家的桐家?”
“是的。”
“他怎么会隐退在此?”
“属下也不知是何原因。那个院子根本没法靠近,属下是因为以前在京城和桐家卫打过交道,从那护卫的言谈举止,和院子周围的布局,又打听周围的猎户,听说主家姓桐,这才猜出他们的身份。”
“那桐家的家主当年可是威风八面,到他这一代嫡系已是三代单传,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却有隐疾。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人见过桐公子,不知那桐公子到底得的是什么隐疾?”
“请主子责罚,阿五现在再去查探一番。”阿五听主子这番话,顿时起身要去再探。
“回来!”宁少卿唤回阿五,又道:“你若是真的靠近,恐怕现在也没有命活着回来。那桐家的家主当年斩杀所有女眷妾室,将其尸身直接抛入乱葬岗,也不许人收敛。那狠意到现在京城还在纷纷传传。”
阿五禀道:“听说就是那帮子妾室祸乱,才让他夫人离逝,幼子得病。”
“依你看夫人拿到那山谷的可能性有多少。”
“那院子背靠山,前面是大树隐住其形,大树之前又是一片空空的山谷,一有异动,一揽无遗,这是一块天然的屏障。属下斗胆,夫人是得到那山谷的可能性为零。”
“嗯。”
“那……属下明天还带夫人去吗?”
“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是按夫人的吩咐带夫人去吧,你们夫人的性子倔得很,想必不撞南墙不回头。”
“属下告退。”
“阿三,你去通知于伯,让他带着钱过来和夫人谈酱油厂合股之事。”
“是。”
……
早上醒来,地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看着陌千雪又吩咐阿五赶着牛车出去了,宁少卿站在那里有些失落。
他第一次有些怨,为什么别的女人都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而她却非得天天的往外跑。
他劝过,阻过。然,都没有用。
他的感觉不会错,她并非爱钱之辈,日常生活也并非放肆的奢华,个性也并不张扬逞强。可是为何,她却对钱财的赚取是如此这般的狂热。
难道——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上次,阿三和阿五来的时候,于伯还让他们带来了一千两银子,他也假托是从前从家里带出来的,都交给了她。
并不见她拿出来用……
宁少卿有些想不通,他想和她开诚不公的好好谈一谈。
或许,他该告诉她,他虽然是落了难,也并不是一无所有。
只是,如果这样。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势必会把,他整个伤疤全部坦露在外……
*
云娘子是个憋不住话的人,昨天看到这么一大场的热闹,却无处诉说,真是快憋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今儿个一大早,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就和一个平时相好的嫂子开始咬起了耳朵。
“好的,知道了,不会让那个吃醋泼的货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等云娘子一走,那相好的小嫂子不一会子,就和加一个小媳妇咬起了耳朵,“我只告诉了你一人哦,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
就这样,等张嫂子再在村子里走动时,平时一起家长里短的媳妇们,看她的目光都变了,隐隐里总是笑意的。起先她是以为自己的衣服没穿好,后来又以为脸上有什么?
可回家一瞧,啥也没有。
找不出原因,张嫂子生了老半天的闷气。又跑到作坊门口骂桂花嫂子,被方嫂子好一通的捶打,未了,鄙视道:“自家男人看不好,还有脸怪别人。”
这下子,张嫂子可是听出音来了。
那没良心的,怕是真的在外面有人了。只是,却不是这个闷骚的小寡妇。
回到家里,头发都揪光了,她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来是哪个贱人。
回想起,那马车的车轮子近期就坏了两次了。
她猛然起身,这没良心的,是在车上玩呢,一定是哪个最近进过城的小娘子。
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计,赶紧的出了门。
这下子,张嫂子每天有得忙了。
张根宝每日回来的路上,她总是会埋伏在那里好一翻的张望。
*
那山谷空旷大气,占地面积有上千亩之多,积雪之下,白茫茫一片。陌千雪再一次的感叹,此处正是建厂晒酱的好处所。
“我们主人不会客。”
陌千雪让阿五施展轻功带她过去,却还是被人助在山林之外。
“请你去通传一声,就说有人对这一片山谷很感兴趣。”
“我家主子已经传下话,若是再不走,休怪我等不客气。”
陌千雪隐隐的已能看到山林不远处的一大宅院。不顾对方阻挡斗银,对着大宅方向喊话,“小女子有好诗想与隐士一品。”此人既然隐在此处,必是风雅之士,想必喜欢诗词歌赋。
陌千雪心念一动便对雪呤出一首绝句,没办法,只能剽窃了。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样大气的诗词,合情合景又合了那位的心,应该会召她一见吧。
一个声音从那处飘出,“诗是好诗,只是老朽已老,对此已无意,来客还是回吧。”此声沧桑颓废,看破红尘,有一种无限的绝望和生命的孤寂。
那苍老的语音刚消,又有两人从山林中钻了出来,面色肃静,做出请出之姿,“老爷请娘子回转。”
这两人面色比先前两人显然要恭敬,态度却更是坚决。
雪飘纷纷,气温下降,冰寒彻骨。来的时候带着希望没觉得山路弯道多,没感觉到走了好远的地方。
回转的时候,陌千雪的心就像是天边阴沉沉的积雪云,山风不途地吹着雪花,在一片冰天雪地中,让她有些心灰意冷。
天越来越冷,以后的日子是不可能再出来寻地盘了。
宁少卿昨儿个晚上脸色冷冷,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这里是她看的最后一个地方。成与不成,都是最后一处。
如果,她实想要办个厂子,等开春雪融,他再亲自陪她四处去寻去找。
可是,现在,不许!
陌千雪知道他是为了她好,是他在心疼她。
可是——
上次,就那山村医生的药都好几百两银子。陌千雪可是听说了,这个异世医者少之又少,药品那更是贵中又贵。有什么不能有病,没什么不能没钱。
有的精明好医士,不谈药费,光问诊便是千两银子起步。
若是等到开春雪融再寻地,只怕又要耽误好几个月。
宁少卿能支持的住么?
牛车慢慢的驶着,陌千雪渐渐有荒凉和放逐的感觉,只有冬日更加灰暗,一路相随的只有冰冷。
*
山林之中的桐宅,正堂之上坐着两个老头。
一个须发皆白,一个却是精精瘦瘦的怪模怪样。
“……独钓寒江雪。诗真的是好诗,可千古流传。若是回到二十年前,老夫一定和她品茶论诗……若是我的靖儿……”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边摇着念着诗句,一边又神色黯然。
精瘦精瘦的怪老头若有所思,眼中空露精光,“桐老,那丫头说不定能治好靖儿的病。”
“啊?她或许能治好靖儿的病?姓王的,你怎么不早说。”桐老先生很是激动。
怪老头干咳一声,“我也只是一说,到底能不能治,还是两说呢。”
“只要有一线希望,老夫都不会放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