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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追你好辛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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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因为我答应他。”

“答应什么?”他有不祥的预感,果然——“答应过我爸,他叫我嫁谁我就嫁谁。”

他脸一沉。“我想我听错了,你意思是说,你爸要你结婚时,你才要结婚?”

“你误会我的意思喔。”祖颖忙着审稿,头脑可没糊涂。“不要乱改我的意思,我刚刚不是说得很消楚?我爸要我嫁谁我就嫁谁,我答应他的,还写过切结书。”

他大喝一声:“你开什么玩笑!”

“不要吵!”姜绿绣吼。

“小声点。”祖颖又嘘柴仲森了。

由于太荒谬,他咬牙很慎重地再问一次:“你爸要你嫁谁你就嫁?”他强迫自己按捺住脾气,脸色变得十分阴郁难看。

“我已经答应他了,没办法。”祖颖头更低了,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是说如果你爸要你嫁路人甲,你就嫁路人甲;要你跟路人乙,你就跟路人乙?”他的语气充满愤怒。

“嗯……这里好象不是很顺……”她故意转移话题,佯装很认真审稿的样子。祖颖咬下笔盖,在稿件标注。

她还能专心审稿?他从齿缝中挤出一句:“祖颖,我不能接受。”他发现他上辈子不只欠她钱,可能还跟她有仇,她才会这么无所渭一再挑战他的抗压性。

“当然,他又不是你爸,你接受干么?”她模糊焦点,装忙地在稿件画线做记号,把头垂得更低,几乎要贴在稿件上了。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从对面瞪来的两道怒焰。

他沉默了会儿,像是在努力消化她的话,然后恶意地说了一句:“你右臀有块胎记。”

“嘘……嘘!”祖颖脸红,卷了稿子作状要打他。

“我们已经上过床,你不准嫁别人。”他双眸眯成危险的两直线。

“Shit!你让我专心审稿好不好?”祖颖皱眉。

“你敢嫁路人甲或路人乙,我就绑架你。”

见他的表情严酷而愤怒,祖颖怔了怔,有点被他反常的凶猛吓到,于是陪笑地说:“胡说什么?再这样我要生气喔。”

他猛地站起,祖颖惊得稿件掉地上。他走过来,她往后缩在椅子上。

“你干什么?冷静!冷静!”

他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椅子拉起,盯着她,咬牙怒斥:“如果你没疯,就该听听你刚才的话多可笑!你是这样没主见,任人摆布的吗?”

祖颖反驳:“婚姻这事我不需要主见,我以前就是太有主见才倒大楣的!”

他吼回去:“这是两码子事,你他妈的清醒点!”

“不要吵!”姜绿绣对他俩咆哮。

“听见没?不要吵!”祖颖吼柴仲森。

他揪着她的手,看着她。声音很轻却冷得令人打颤。“你说你喜欢我,但不想恋爱,我接受。你说只当朋友,不想承担感情的包袱,我同意。但你说,要让父亲安排婚事就太过分了,你当我是什么?这几年我们箅什么?你怎能对我这么狠?你的心是铁做的?我对你的付出是假的吗?”

面对他的盛怒,她理亏心虚,最后只能倔强地呛他一句:“是你

自找的。“

对,是他自找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他没理由怨她,是他自己要陷下去,他凭什么责备她?

柴仲森听了,表情从愤怒转瞬变得冷漠,他直视她,以往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神,那种很温暖的眼神,现在同一双眼,瞪着她,却是恨恨的,令她寒毛直竖。

在那阴郁的目光中,她甚至轻轻颤抖起来,仿佛只要他此刻手里有刀,他会毫不犹豫砍向她。

柴仲森当然不会那样做,他只是心灰意冷。

“你说得对,是我自找的。”他苦笑,眼色暗了。

他这一说,几乎同时,祖颖泪盈于睫,恨得想咬掉自己恶毒的舌头。

“我说你们两位——”姜绿绣不知何时过来了,双手盘在胸前瞪着他俩。

“一个是偏执狂,一个是感情智障,干脆点,帮你们跟我专用的精神医师挂号,怎样?”

“少爷,有些事不能强求……”

阿J驾车在公路奔驰,他的主子在后座伤心欲绝。

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跟自己伤心的表情重叠。柴仲森苦笑着,摇摇头,心狠狠地痛起来。

“我不敢相信……”她说的什么话?可以跟别人结婚,和他却只能当朋友?这是哪门子逻辑?

柴仲森挫败地咬着牙,不敢相信,自己让这女人伤得这么重,这么难堪!

他输,输得彻底。她没错,他确实自找苦吃,怨不得谁。

阿J瞄瞄他,为主子口叫屈,“少爷,不是有很多人好喜欢你?那薛小姐算什么?她拽什么拽?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柴仲森叹息道:“这朵花不一样。”

“唉!”阿J又吟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啊,此恨绵绵无绝期……”

“闭嘴。”柴仲森抓了面纸盒K他。

而抱着刚出炉的姜绿绣的稿件,祖颖在街道奔驰,赶最后一班捷运,一名不长眼的小伙子撞倒她。

“shit”祖颖摔在地上,稿件散了一地。她拾起来,奔进捷运站,赶上了——赶上最后一班捷运走掉!

祖颖杵在候车处喘气,很疲惫,离开车站,呆在站前,盯着黑的柏油路,等红绿灯变换号志。

抬头望月,她想起和柴仲森一起听“月光”的那个晚上……

“嘻!你回去吧。”柴仲森叹气。

阿J楞在客厅中央,望着落地窗前单人沙发座里的少爷,他懒懒靠着沙发,望着院里花草发呆,他的身影与檐下一盏灯,融成一片寂寞的暗影。

他的少爷外表冷漠,但阿J知道,自小被送出家门的少爷,仍藏着个害怕寂寞的灵魂。他的少爷不愁衣食,生活优渥,令他能尽情拓展触角,他才华洋溢,兴趣广泛,偏偏少爷身上的孤寂感从不曾褪去。

偶尔望见这样寂寞的少爷,阿J就会忍不住跟着难过。

不懂啊,他的少爷是这么杰出的男人,那个薛小姐为什么不爱他?

“少爷……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喜欢你。”

柴仲森回望着阿J,目光闪动,微笑了。“谢谢,我好多了。”

阿J蓦地脸红,少爷真帅,连他这个男人看了都会心跳怦怦哩。

“你回去,我想一个人。”

“我留下来陪你。”阿J不放心。

“回去吧。”柴仲森温和地拒绝。

阿J走后,柴仲森静静坐了很久,想着祖颖。

他仿佛听见月光曲,寂寞的月光曲,像把温柔的梳子,刷过他心房。脑海里,可人儿的一瞥一笑,教寂寞发酵,扎根。

看得见,渴求不到。触手可及,又未能真的拥有。这种勾引,令寂寞更具体。

这时他难免怨起祖颖的无情。

她可以在瞬间令他热情澎湃,快乐无比。也有能力刹那间崩溃他的情绪,教他尝到什么叫心灰意冷。

这次他累了,倦了,想放弃。

祖颖说的对,热情有限,而时间太长。赢不到心上人的爱,寂寞令时间太长太长,热情消耗着,直到心整个空了。

他莫非变成一株盆里植物?他爱她,便困在这美丽的盆里。

用着对她的热情,滋养自己的枝叶,直到发现赖以为生的养料,原来都来自自己,他是自给自足地生长,没她来相互依赖,她亦无相对的响应,她没欣赏他的模样,她没赞赏他的韧性和坚强。

她自始至终只是个冷冷的花盆,不问他的生死,不理他的荣枯,冷眼地看他由热情到颓丧。

她说,是你自找的。

这句,撕裂他的心。

他现在荒芜了,再无养料滋养自己,再无斗志来取悦她。柴仲森太伤心,发现他再找不到理由赖在这美丽的盆子里,发着梦,自得其乐。他再没法自欺欺人……这份感情,她不屑的。

祖颖啊,通往你的心的路径,何以这么长?

没有地图,无法按图索骥。他越爱越茫然,人越来越糊涂,法宝用尽,不见起色。

在这月光清亮的晚上,仲森恨起那些个伤过祖颖的男人。祖颖对爱失望,所以对他无情。柴仲森不知该怎么办,真的好沮丧。

星期一,艳阳高照,薛小弟心上燃着一把火,爱情的火。望着会议室里的老板李蓉蓉,薛小弟神魂颠倒,目光激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辣辣辣!三十二岁的女老板,身材超正,个性超正。紧身衬衫,紧身A字迷你裙,深黑丝袜,裹着修长的腿,薛小弟哈到不行,只差没流口水。

“……所以我会添购十辆重型机车,我看你出动状况良好,会配一辆给你。薛家勤?薛家勤?薛、家、勤……”

卷夹扔过来,正中薛家勤的头。

“痛!”薛家勤望着女主管。“真凶。”

“我讲话,你在发什么呆?”李蓉蓉目光炯炯。

“谁叫你那么漂亮。”

“唉呀,啧啧喷,不想活了是不是?”李蓉蓉过来掐住家勤耳朵,将他拎起来。“我警告你,给我规矩点,我比你大几岁?说!”

“七岁。”薛家勤边嚷痛,边瞄着老板丰满的胸脯。

“所以你算起来是我弟弟喽?”蓉蓉掐得更用力。

“是,姊姊。”哇塞,衬衫第二个钮扣没扣,鼻血预备中。

“我还是你的谁?说!”

“老……老板。”蕾丝胸罩喔,性感啊。

“你领谁的薪水?”

“你的。”

“所以该不该尊敬发薪水给你的人?”

“YES!”

“那你眼睛看哪?”蓉蓉一个巴掌呼来,薛家勤脸颊出现恐怖的“五指山”。他站得直挺,不嚷痛,发挥年轻人吃苦耐打的精神,不卑不亢响应老板大人的教训。

“对不起,老板。”

“管好你的眼睛!”

“谁叫你穿那么辣!”很好,听见老板喀喀喀压指关节的声音,立刻改口:“遵命,我会注意自己的眼睛。”

“哼!”李蓉蓉回位子坐下,低头翻阅卷夹:“听阿悦说你姊姊在出版社工作,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个姊姊?”

“因为你从来不问。”薛小弟揉着“五指山”,嘻,被美人打,死也甘愿。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老板,你不是正要关心我?”

李蓉蓉瞪着文件,额角黑闪闪,咬牙叨齿地说:“我刚刚不是已经用‘手’关心你了,还不够亲切?希望穿马靴的‘脚’也顺便关心你吗?”

“呵呵呵……”薛小弟虚弱地笑,还舍不得离开。难得老板召见,真不想走,天晓得,他暗恋老板很久了。

“还杵着干么?”

“中午了,老板不吃饭吗?”

“等一下要吃。”

“你喜欢吃什么,我请你。”很好,薛小弟又听见喀喀喀压指关节的声音了。

“我比你大几岁?说!”

又是这题!“七岁。”他不厌其烦地答。

“我是你的谁?说!”

“老板。”很爱强调这个喔。

“你约比你大七岁又是你老板的女人吃饭?”

“不行吗?”薛家勤双手插口袋,痞痞地睨着李蓉蓉。

“不行!”啊咂……卷夹飞来,第二次K中家勤的脸。

家勤拨拨头发,脸颊肿了,还面不改色地觑着老板大人。“我知道正义北路有家排骨饭很好吃。”

李蓉蓉眯起眼睛。“薛家勤,听说你爸是军人,军人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小孩?这么不正经!”

“嗟,那有什么,我姊更厉害。”

“什么意思?”

“不提她了,你要不要跟我去吃排骨饭,虽然是路边摊,但是味道超正,”

李蓉蓉瞪他。“我在问你姊姊,你给我回答。她地怎样?也像你这么厚脸皮?”

薛家勤摸摸鼻子。“这个嘛,我姊是个恋爱狂。”

“恋爱狂?什么叫恋爱狂?”这可引起老板大人的兴趣了。

“想听就跟我去吃排骨饭,”薛小弟睨着她。

“哼、哼。”李蓉蓉觉得很可笑。“我不坐机车的。”想约她?不自量力的家伙。

薛小弟一定是“无敌铁金刚”的后代,很经打,竟然对老板说:“喔,这样啊,那你的车钥匙给我。”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开我的奔驰,载我去路边摊吃排骨饭?”李蓉蓉挑起一眉。

“不然咧?除了奔驰你还有别的车喔?法拉利吗?最好是,我很想知道开跑车是什么滋味。”

李蓉蓉青筋暴露,她吼:“别以为说这些令人印象深刻的话,就会让我心动!”

“要让一个女人心动,除了讲话厉害,能力也很重要。”

“讲话这么厉害,跟谁学的?”李蓉蓉瞪着他。

“跟我姊学的,她干编辑,很会讲话。”薛小弟抬手看表。“不哈拉了,我要去吃排骨饭了。”转身就走。

李蓉蓉错愕,咆哮:“给我回来!”

“喔。”薛小弟踅返,站在老板面前。

李蓉蓉歇斯底里咆叫:“我是老板,我叫你走你才可以走,懂不懂礼貌?”

“你很爱发脾气喔……”

啪!

很好,“五指山”重现江湖,只隔了几分钟。

“是不是不怕痛?”李蓉蓉问。

“好痛。”薛家勤低头瘪着嘴,眼眶红了。“老板,我爱你。”

轰!打雷吗?没有。

但为什么李蓉蓉有被劈中的感觉?她怔住,红了眼,忽地趴在桌上哭泣。

“我说我爱你,你干么哭?你不爱我又没关系,哭什么?”薛家勤慌了。

“我……我不知道……”好久没人说爱她,女强人蓦地被臭小子揪住心。

“好啦,不要哭,我带你去吃排骨饭。”

一上奔驰车,不罗唆,薛小弟马上揪住大老板,按住她的头,热吻先。

李蓉蓉骇得挥动双手,嗯嗯啊啊挣扎。挣扎什么?挣扎着调整坐姿。

薛小弟真不是盖的,吻肿了女老板的小嘴,进攻女老板的颈子。在暗色玻璃的掩护下,放倒座椅。

不罗唆,扯开女老板的高级衬衫,先做再说。

事出突然,女老板被吻得头昏目眩,只觉得一切是这么热、这么疯狂、这么刺激,她一下子失去理智,屈服在薛小弟的体热下。

只见得地下停车场,有一辆黑色奔驰车剧烈摇晃,上下震动,其壮烈之程度,足以令过路者惊骇,瞠目,围观,揣测。

薛小弟真不是盖的,车震持续了足足四十五分又二十七秒,才逐渐平息。

战况惨烈,大老板的衬衫扣子掉了两颗,丝袜扯出裂缝,脖子出现草莓园,事后她头昏目眩,埋在薛家勤胸前喘息。

薛小弟按下车窗,搂着大老板抽事后烟。“饿了没?”

李蓉蓉头发散乱,不敢相信地摇摇头。“天啊……”

“怎样?”

“我大你几岁?”

“又问这个,不腻啊?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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