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在人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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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有栾现在是人形，还是风倾城“伺候”他。
热水旁边，风倾城把沾了热水的毛巾拧干，然后帮有栾仔细地擦拭着脸，尤其是嘴巴部分。擦好脸之后，然后接着替有栾擦手。
这场景……太熟悉……有栾想起了自己初次变成小狐狸时，风倾城在山路上发现并收留了自己，那晚，他也是这样用热水和毛巾帮自己擦着手……
*****
有栾忽然觉得眼睛有点微微湿润了。这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爱情：爱情就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有一个人都会愿意细心且耐心地替你洗脸擦手，做一些他从来不曾做过也不需要做的事。
那，我是不是应该有样学样呢？于是，待自己的手被擦好，有栾一把抢过风倾城手中的毛巾，然后起身把风倾城按到床沿自己刚才坐着的位置上，“风风，换我来帮你擦脸。”
有些事，从来没有做过，但是，却有一个人，让你甘愿放下身段试着、学着去做。
有栾把毛巾放进脸盆里，洗了又洗，生怕毛巾上沾了自己刚才吃东西的油污，会也弄脏了风风“冰清玉洁”的脸。（o（╯□╰）o！请原谅某栾的用词！请从纯字面理解“冰清玉洁”——冰，就是很冷；清，是指孤高的气质；玉，就是出尘，天地之精华；洁，就是品性高洁，还有爱保持干净……）
然后学着风倾城刚才的动作，拧干毛巾后，弯着身子，细细地替风倾城擦着脸。嗯，嘴角处也不放过，还特别地磨久了点……可人家风风这样是因为某人嘴巴满嘴油……
因为某人的动作实在很些笨拙，某栾稍嫌纤细的葱白手指，经常不经意地触到风倾城的脸。
风倾城的眸子渐渐变得很黑，很暗……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某只身上。这家伙……是在有意撩拨他么？=。=！
待到有栾终于擦完了风倾城的脸又擦好了手之后，然后抬头询问着风倾城：“小二是叫我们洗好后把脸盆和水放到门口是吧？这个我来！我可以的~”第一次服侍完别人的某栾此刻特有成就感，为了证明自己很行，他端起脸盆，就往外走。
把脸盆很稳妥地放在门口处时，店小二正好从楼梯口往楼上走来，一看到有栾把水端出来，就远远吆喝道：“哟！小哥，你大哥还要你服侍他呢？”
有栾心情好的很，笑呵呵回话道：“是啊！是我服侍他洗脸的呢~不过，这是我自愿的，呵呵！”
风倾城却在屋里喊着：“回来。”
很简洁的两个字。有栾却听出了风倾城话里含着的些许不悦，连忙和店小二挥手告别：“我大哥叫我了，我先进去了哈！”
然后关上了房门。
高高兴兴地蹦蹦跳跳着来到床前，某只非常主动地脱鞋，爬上床，然后腻进风倾城的怀里，软软道：“风风风风，我是不是很厉害？我会帮你洗脸了耶！”
对于某只的主动投怀送抱，风倾城也不躲闪但也不回应，只淡淡点头：“嗯，是挺厉害的。不过……”
“不过什么？”
“你忘记还要洗脚了。”
“啊？”
“脚还没洗，你就先把水给倒了。”
有栾黑线，挠挠头：“啊哈……那个，一两个晚上不洗脚，也没什么的啦……反正现在天也不是很热……”
风倾城居然也点头附和：“嗯。”
有栾要抓狂了，“啊！小风风，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摆着个冷冰冰的脸？这里又没有外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和你戴面具的时候根本没多大区别嘛！”
风倾城眸子里暗光流转，配上他那冷艳妖娆的脸，橘色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魅惑人心。视线紧紧锁着自己身前的人儿，神色终于稍稍有所松动，“哦？那你想我要怎么样？”
有栾勾唇一笑，眼冒“银”光，直接把风倾城推倒在床，然后压上去，口中嘿嘿道：“这样……”
然后对准风倾城的脸猛亲——风风的脸是他擦干净的，他这是在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呢！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风倾城：“……”这家伙，糊得我满脸口水，脏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风倾城稍微一用力，就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某只：“死开点！”
有栾愣愣地看着风倾城嫌恶地用衣袖擦着自己脸，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男人……而风风，是不喜欢男人的……这段时间里忘记过去和不管彼此身份的约定，但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回到最初时的肆无忌惮与亲密无间……
有栾喃喃道：“对不起……我，一时……”情难自禁……谁叫灯光下的你，看起来实在是太可口了呢？
风倾城擦完自己脸上的口水，狠狠地瞪了某只一眼，然后也有样学样地嘴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是你自找的！不过，你的接吻技术还是那么烂……他们没有好好教过你么？……那就由我来教你吧……”然后，把呆呆坐在一旁的某栾推之，压之，吻之，吻之，吻之……抚摸之……
两个人呼吸，都渐渐开始粗重起来。终于，进行到了某一步再不收手，就无法收手了的地步时……有栾染上了欲念的迷朦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风倾城；风倾城格外深邃黑暗的眸子，也片刻不离有栾的脸。
但是，风倾城却久久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有栾的眼光从迷朦中稍稍回复过来，变成了不解。好像在说着：“为什么不继续？”
“你确定，你想跟的那个人是我吗？你能不管另外那个人么？”风倾城的声音，很冷。
有栾的眼神，从不解，变成了迷惘。最后，选择别过了脸。他要怎么说，其实，我的打算是，一个都不选……但是……我不会让你一直记着我，然后却一直得不到，很伤心难过的……在我离开之前，我会让你们，忘了我曾经来过。
但是，风倾城却误会了有栾的意思，动作很慢，但是却很坚决地起身。
有栾却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他，不让他走，声音闷闷道：“你能接受我是男的就好了……为什么要去管那些？不是说好了这几天都不要管那些烦心的人和事的吗？不管以后怎么样，这一刻，我是愿意跟你的！我知道主动对你投怀送抱的女人会很多，只要你愿意，男人也不少，但是，我绝对是最最漂亮最最极品的那个，错过了你可不要后悔！”有栾开始学风倾城刚才亲吻自己的时候的动作，缠绵辗转地缠上了风倾城的微微颤抖着的唇……
……如果这个时候，还能把有栾推开的，就不是男人。
风倾城是男人。一个终于正式被掰弯了的男人……所以，这一次，他没有把有栾推开。
这一夜。不知道，是算谁压倒了谁？
夜，还很长。
******
次日，有栾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是：很痛。全身快要散架了似的痛。尤其是……昨夜被使用过度某个部位。
“嘶！”有栾忍不住吃痛地叫出声。正想向造成他痛苦的罪魁祸首抱怨一下下，转首看向身边的床铺，却是，空无一人。
有栾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上勾着，只是却掩不住嘲讽的意味：“我这算是，送上门去给人家吃干抹净，可那个人却毫不领情，第二天没等我醒来，就迫不及待地逃之夭夭了。我还真是犯贱……没事自讨苦吃……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立场去恨他怨他，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也暗示过他不用对我负责……”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落了下来，滴湿了枕头。
有栾静静地躺着，是因为还抱着一丝残存的期望，希望风倾城只是出去给他买早餐了，或是有什么事被耽搁了，或许，下一刻，他就会推门进来。也是因为身体实在痛得没有力气，稍微一动，都会牵动伤口，小狐狸一向是最最怕疼痛的，但是他却并不想给自己施展愈合术——那个人会这样放心地走掉，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足够厉害，能够很轻松地一下子治愈他手臂上那样重的伤，自然治治自己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有栾就是赌气地，不想施展治愈术给自己治疗……在你的面前，我从来都不是万能的，我只是一只不懂得如何去取得你原谅的笨狐狸，我以为献上了自己的身体，你多少会有一点点感动……果然呢，不是事事都能如我所愿的。
但心里的疼痛，超过了身体上的疼痛时，其实，身体的疼痛也不是那么的不可忍受了。相反，还可以稍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会一直沉浸在思绪里而忘了自己还是个会有知觉会感到痛的人。
……
有栾在那间客栈里等了三天，不吃也不喝。每天除了睡，就是安静坐着，呆呆地看着打开着的门口。这是他叫店小二帮他打开的，说是他大哥出去办事了，如果他大哥回来了，他就能一眼看到他。
店小二把饭菜送上来，然后在下一餐的时候，又把原封不动的饭菜端了下去。从一开始的会费尽口舌劝有栾吃点东西出去走走，到后来的连一刻也不敢多待……因为看着那个少年那张绝美的脸，从双眼满含期待，慢慢变成没有任何生气，实在是一件很令人不忍的事。
*****
三天前那个冷然的公子离开前，什么也没说，却留给了自己一锭沉甸甸的银子，足可以让这少年在这里住和吃喝上半个月，所以他没有资格赶人。但是，自己却恨不得把那锭银子还给这位小公子，叫他离开。只因实在不忍看到那个绝美的少年，一点一点地，殒落掉活力与生气。
在店小二觉得自己实在看不下去了的第三天，却有人来询问有关那个小公子的消息。居然也是一个很出色耀眼的公子，素衣玉颜，浅笑温然，风姿绝雅，举世无双。
一听那个月白衣衫的公子的描述：“请问贵店里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很爱玩，爱笑，爱吃，爱闹……”店小二就知道这位公子要找的是那个少年是谁。
“有。但是，他现在虽然还是很漂亮，但是却整天一动也不动，不吃也不喝……让人看了就心疼……请问公子你是他的朋友吗？是的话，快去劝劝他吧！我看他的大哥，是不会回来的了。”
温雅的公子一愣，然后道：“可以麻烦小哥带我去看看么？”
当云无双看到那个静静地坐在床上的身影时，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栾，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有栾则是呆呆地看着云无双走进来，视线也一直缓缓地随着云无双的靠近而移动着。似乎过了很久，他才辨认出，眼前这个进来的人，不是他心心念念要等的那个。但是，看起来又很有几分熟悉，到底是谁呢？有栾歪着头，思考着。这几天里，脑袋里面都只装了一个名字一件事：风倾城&风风到底会不会回来呢？所以请原谅他的思维都变笨钝了。
过了好一会，才终于记起了，眼前的人，原来是云云啊！那个，自己在这个世间遇到的第一个愿意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对自己温柔浅笑的人。
无论自己离开多久，做了多大的错事，再回到他身边时，他的笑容总是依旧一如当初的温柔，正如现在这般。
看到此刻如此落魄模样的自己，他的眼睛里也只是稍稍一闪而过的惊讶，马上又恢复了他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着自己，然后对自己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身子，温声在他耳边道：“栾，我在这呢。”
他来了，什么也不问，只是告诉他，不用怕，不要难过，你还有我，无论如何，都还有我在你身边。
有栾终于忍不住也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云无双的腰，想要更贴近云云温暖安适的怀抱多一点，哇地放声大哭。
站在门口处的店小二，默默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哭了许久，直到累了，再也没了力气，有栾才终于停下，稍稍松开双手，离开云无双的怀抱，抽抽嗒嗒断断续续地道：“对不起，云云，弄脏你衣服了……我不想哭的，我也知道哭很没用，是最最无济于事的做法……可我就是忍不住嘛！”
云无双缓缓地拍着有栾的背，替他顺着气：“衣服脏了洗洗就干净了，有些事情哭出来了就好了。栾是乖孩子，哭过了就要把不好的事给忘了，然后重新露出笑容，知不知道？……”
“嗯！知道。”有栾细声细气地应着，又想扑进云无双怀里，却发现湿湿的，不舒服——云无双的衣服上满是刚才自己擦在上面的泪水……嗯，还有鼻涕……
有栾绵长地唤着：“云云……”
云无双很有耐心地：“嗯？想说什么呢？我在听着呢。”
有栾有点不好意思地：“你可不可以先换一件衣服，这件先拿去洗洗？”
云无双摸摸他的头，笑道：“……好。但是，我没随身带衣服……”
有栾自告奋勇：“没关系，我可以陪你去买……”
云无双有点吃惊：“你现在这个样子？行吗？”云无双用手把有栾的脸摆正来，仔细地打量着，毫不客气地指出事实：“眼睛鼻子红红的，脸色煞白，很难看！”
有栾连忙跳起来：“什么！变成很丑了吗？啊！云云你不许看，要别过脸去！”
云无双好笑道：“我都看光光了，还躲啥？我又不会嫌弃你。”然后伸手捏捏有栾红得很可爱的小鼻子。其实，说丑是骗他的，因为他这个模样，让自己，看了很心疼。
是因为那个人吗？他并不很清楚这几天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猜测出，能让一向乐天且神经巨粗的有栾把自己弄得如此憔悴，哭得如此伤心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