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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世家庶女-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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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衍哥立即双眼放光,嘴里却道:“是奶奶教的仔细,盯着衍哥一笔一划地写。”
  秦氏笑容愈发慈爱,衍哥脆生生地道:“等衍哥学会了,娘亲肚子里的弟弟出来,衍哥就可以教弟弟写字了!”
  楚云飞作为严父,心里欣慰,脸上仍旧一派严肃样,道:“这样的字你也好意思教弟弟,没得教坏了!”
  衍哥想了想,道:“那从明儿起,衍哥每日里写五篇大字!等弟弟出来了,衍哥的字就好看了。”
  楚云飞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衍哥微微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开始打哈欠。秦氏忙叫云妈妈领着他去洗漱,又略问了几句楚云飞营地的事,夫妻两才从秦氏屋里退出来。
  隔天一早,天不见亮楚云飞已起来。没想到衍哥竟然也起来了,楚云飞吃早饭的时候,他还过来请了个安,得了楚云飞一句夸赞,和楚云飞一块吃了早饭,门上的婆子进来禀报:“徐小爷来了,在外面书房等着见爷。”
  楚云飞不觉看了明玉一眼,昨儿夜里明玉倒没让他一个人去炕上睡,只是……
  “想必他有急事,相公快去了,一会子你又要赶去营地。”
  楚云飞暗暗磨牙,明玉将他的斗篷取来。
  徐之谦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琢磨着要不要请那烟花地的姑娘把姓王的事抖出来。
  “如今百姓不是议论说王夫人熬过去岁冬天,是因他家做了善事。王家在京都经营多年,眼看着太后娘娘大寿到了,这会子王老爷想必琢磨请人上折子将那姓王的罪孽免去几等,死罪变成活罪,等太后娘娘寿辰到了,再请大赦天下,那姓王的就什么罪都没有了……”
  徐之谦见楚云飞走来,就忙絮絮叨叨说起来,说了一会儿才发觉楚云飞脸色不好看。徐之谦顿了顿问:“哥哥这是怎么了?”
  楚云飞不说话,走到案牍后坐下,道:“王家的事你别插手了。”
  “那不成!”徐之谦道,“好容易将那畜生送去刑狱司,便是他如今活的生不如死,也不能这般便宜了他!等那畜生的毛病好了,又要继续祸害人。只要让京都人人皆知他……再在舆论上稍稍推一把,什么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也无须出多少力。便是有人愿意为那畜生上折子,碍于百姓舆论,圣上也会慎重考量准不准……”
  “便是你不出面,此事也瞒不了多久,不如略等等。”不等徐之谦再说话,楚云飞道,“那静悟师父找过你嫂子,虽她亲口说不晓得背后的人是谁,只是那静悟师父坦白了自个儿的来路,她胆敢如此,定然还晓得些什么。如今你能脱身就脱身,万一露了马脚,无端端牵扯进来,累及你家上下,岂不是成了我们的罪过?”
  徐之谦撇撇嘴道:“那静悟师父是被王家祸害了,难不成还会帮着那姓王的畜生说话?”
  可心里却也明白,楚云飞说的话有道理。王家的案子有了回转的余地,万一来个逆转,静悟师父目的没达成,会不会鱼死网破把所有人都下水?
  她便是死了,也要有人替她报仇。
  楚云飞目光深沉,半晌徐之谦点点头道:“我就依了哥哥的话,只等着看王家如何行事,不插手就是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无需外人说什么,王家的人也会自个儿爆出来。”
  那姓王的畜生,后院还有三个年轻貌美的妾侍,这三个妾侍都一无所出。虽然身为妾侍一般都在深宅后院不会轻易出来见客,外人不知也是有的,生不出孩子打发出去另外嫁人也不足为奇。但其中有一个是正儿八经抬进去的,当初王家大奶奶为了显示贤惠,不多不少还请了几桌客人。
  徐之谦表面上应了楚云飞的话,心里却已有了不会拖累到任何人的主意。

☆、第二百一十四章

  自从过了年,京都慢慢复苏往日的热闹繁华,随着春回大地,日渐热闹起来。到了二月初二这日,街上更是热闹,百姓纷纷出城踏青,就连闺阁中的姑娘,这一日也可以随着家里长辈去城外踏青。
  这样的节日盛行于北边,明玉在淮安长大,虽晓得,当地的人却没有京都百姓这般热衷。恰好这一日阳光充沛,天气晴好万里无云。韩氏琢磨明玉、秦氏家里冷清,头一天亲自来请,初二这日一早就打发了马车来接。
  从直估回来后,秦氏也只出过几次门,在赵大爷没了的时候去探望赵夫人。一整个冬天,京都都被瘟疫的阴霾笼罩着,过年时也不过互送了年礼,没有人家宴客,也就没出门走动。这一日放了衍哥一天的假,一家子高高兴兴上了马车。
  韩氏早早叫人置办了彩纸,红绸带等物,等她们抵达时,只见满院子的丫头忙碌着,将红色绸带系在树枝上,远远儿望去,活像开了一树璀璨灼灼的花。
  落英、落翘、菊影、菊香也和明玉一样,是从淮安来的,瞧着其他丫头兴高采烈的样子,就一副很想加入的样子。
  衍哥则是一瞧见就直奔而去,韩氏笑着朝她们几个道:“你们也去帮忙吧,院子里还有两颗树呢!”
  扶着明玉的落英看了一眼明玉微微凸起的肚子,云妈妈见了,笑道:“几位大姐帮我看着衍哥,我服侍少夫人。”
  秦氏笑道:“虽这样的节气是你们年轻的热闹,今儿我也凑个热闹。”
  一行人皆过去帮忙,明玉不能动剪刀,拿着剪好的红绸带也系了好几个,好像今儿出门穿得多了,额头竟冒出一层薄汗。云妈妈扶着她坐下,笑道:“想必今儿城外的人更多,每年到了这一日,很多人会去城外放风筝。”
  “我今儿也预备了几个风筝,这里也有一块空地,可惜不大,就看谁有本事把风筝放去空中。”
  此言一出,大伙都跟着起哄,明玉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可惜她不能放。
  大伙兴致高,韩氏当即吩咐丫头去把风筝拿出来,衍哥、翰哥也来凑热闹,一人抱着一个快有他们那么高的风筝。结果大伙分成两派,衍哥一派,翰哥一派就看哪个风筝飞得高飞得远。
  太阳渐渐热起来,韩氏吩咐了几个稳重的婆子在外头盯着,请秦氏、明玉去了花厅。秦氏笑着摇头:“我倒想看看衍哥、翰哥有没有法子让风筝飞起来。”
  衍哥比翰哥大,个子也高些,好歹举着风筝,丫头跑得快些能飞起来也不一定,偏偏两个孩子都要自个儿拿着线。结果屡屡失败,偏越战越勇,叫人哭笑不得,却十分有趣。坐在窗前,明玉也看得有趣。
  韩氏倒了碗茶送来,顺着窗户望出去,正好瞧见衍哥朝丫头指手画脚,一副小大人的摸样。而另一边,翰哥扯着线直望前冲,不留心脚下就跌了一跤,跟着的丫头婆子忙跑过来,翰哥却自个儿爬起来,拍拍衣裳的泥土继续跑,一脸不服输的模样。
  韩氏不禁摇了摇头,笑道:“这孩子总算活络些了。”
  说到翰哥,韩氏问道:“衍哥的启蒙先生找到没有?”
  明玉吃了一口茶,摇摇头:“婆婆她离开京都多年,相公不得闲,我又不怎么出门,还没打听到好的。”
  与韩氏也无需客气,明玉笑道:“嫂子若晓得有合适的,不妨给我说一说。”
  韩氏坐下来,低头琢磨一会子,道:“我也帮你留意着,启蒙先生格外要紧,若不好就毁了孩子一辈子。”
  明玉也知这个道理,所以才不着急。
  “那我先谢谢嫂子了。”
  韩氏嗔怪道:“与我这么客气做什么?衍哥、翰哥年纪相差也不大,说不以后还能一起进学。早前我倒是听家父说起过一位先生,就是如今在王家坐馆的那位。那位先生有些脾气,只看学生并不看中束脩什么的,王家能请动他,想必七妹妹的儿子是从了王老爷,有些资质。”
  不管王家做过什么,但王老爷两榜进士出身自个儿挣来功名这一点儿却不假。
  说到王家,韩氏微微蹙眉:“前儿听相公说,有人要上折子……”
  得了王家的药材逃过瘟疫的都说王家的好话,这样发展明玉早就想到了。
  “王家毕竟做了一件好大事,挽救了不少百姓的性命,就是不晓得药材是怎么来的。”
  听明玉这般说,韩氏愣了愣:“我原想着十三妹妹不怎么出门,不晓得,原来十三妹妹已经晓得了?”
  明玉疑惑地看着韩氏,韩氏解释道:“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若一边倒反容易叫人疑心,王老爷如今虽丁忧在家,毕竟之前他是朝廷的三品大员。满朝文武百官都帮他家说好话,岂不是故意让圣上警惕王家只手遮天?何况去岁冬天也不单单他家出了力,因此就有人问起他家药材来路的问题。”
  明玉蹙眉:“嫂子这般说,想必也是他们自己人,定然能自圆其说。”
  韩氏摇头:“这可不是自己人,是文大人。”
  明玉还真没听说这事,楚云飞是武官,且一直在城外营地。而关于王家的事,陈明贤也格外留心。
  明玉琢磨着道:“那姓王的是文大人送去刑狱司,这般紧咬着王家不放也叫人起疑。”
  韩氏道:“我没说这话之前,十三妹妹也不知,想必是自个儿对王家药材来路产生了疑惑,我心里也格外好奇,王大人素来廉明公正,在情况紧急之下,那些做药材买卖的也会借机故意抬高价格,他家一趟就买了这许多。当然,面对朝廷命官,商人也不敢如此行事,就算照着市面价格也需要一笔不菲的银钱。”
  明玉听着心里一动,脱口道:“莫不是文大人要借着此事……”
  韩氏道:“那位静悟师父一家,还有那静悟师父未来姐夫一家,当初都是被王大人以贿赂勒索定了罪。”
  在官场所谓的上下打点,指得便是这个,真正能做到两袖清风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当然事发之后罢免定罪,若没东窗事发,就安享一世富贵荣华。
  “嫂子的意思是,文大人怀疑王家贼喊抓贼?”
  韩氏摇头,意味深长地道:“文大人可没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哪位静悟师父还留了一手。”
  明玉不是没这样想过,只是静悟师父好像只恨那姓王的畜生一个。
  “转眼就是四月,去岁大闹瘟疫,圣上素来仁孝,为太后娘娘做寿大赦天下极有可能。静悟师父是不是等着四月过了之后,也不一定。”韩氏道,“总之咱们先看着,只要那位静悟师父不做出有损陈家的举动,咱们也不必理会。只是……”
  韩氏顿了顿,沉声道:“七妹妹如今还是王家的媳妇。”
  即便之前,那姓王的事发,五奶奶想明珍与那姓王的和离,就算明珍答应了也不大可能,明珍她生了王家的骨肉。何况那会子也只定了姓王的罪,就是姓王的死了,她要和离,也要将宪哥抚养成人后才能说这样的话。
  明玉恨明珍,恨她一个人就把整个陈家牵连进去,可若姓王的畜生,还有王家没做出那些事,想必明珍也不会如此。
  就算替她惋惜,也不见得她会领情。
  明玉暗暗地叹了一声,韩氏又道:“七妹妹比咱们更早就看透了王家人,偏自个儿往火坑里跳,谁也救不了她。”
  说起这个话题,连气氛都凝重了。韩氏把话题岔开,说起一些家常,明玉倒想起楚云飞提过一次,安夫人寿辰也在上半年。
  “……不晓得是几月?我还没正式拜见过安夫人。”
  “舅妈寿辰是三月,今年也不是整数,何况年前年后至今也无多少人家宴客,两位表嫂倒是说了,只请亲戚去逛逛。”韩氏笑道,“上次二表嫂还问起十三妹妹,想必这一次也要请十三妹妹和十妹妹。”
  明玉和安家到有着两层关系,一层是楚云飞,一层就是六嫂韩氏。六哥陈明贤也要叫安夫人一声舅妈,这么扯下来,明玉也算是安家的亲戚,随着娘家嫂子和哥哥也要称呼安夫人一声舅妈了。
  听韩氏这般说,明玉反倒有些忐忑了。韩家倒是去过一回,也见过十分和顺韩夫人,安家倒是第一次:“也不晓得安夫人喜欢什么?”
  “舅妈和舅舅都是不爱将就的人,十三妹妹见了就晓得了。我今年就亲手给舅妈做了一身衣裳当做寿礼。”
  这算是给明玉一个提点,明玉想了想道:“在淮安时,我绣了一幅炕屏。”
  “苏浙一代的绣品历来享誉盛名,这个就极好了!”韩氏笃定地道。
  明玉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安侯爷对楚云飞提拔颇多。
  “十三妹妹不是给我绣了几个荷包么?有一次被舅妈瞧见了,还问我什么时候手艺这么好了,舅妈喜欢我做了顺水人情送了舅妈两个呢!”韩氏笑道,“这一回十三妹妹若送舅妈一副炕屏,只怕我做得衣裳都要次一等了。”
  反倒叫明玉不好意思起来,在刺绣上,她花费的功夫还没有练字多。但这作为女孩的必修课,也不敢搁置免得生了手。
  “哪有六嫂说得这样好。”
  说着话到了午时,衍哥、翰哥两个到底谁也没把风筝放起来,反倒跑累了,吃了午饭两个就呼呼大睡。
  沉静了一整个冬天的京都,今儿的热闹的程度媲美过年。如韩氏这里,没出门子关上门自个儿乐也不少,而出门踏青者,也在午后陆陆续续赶回城里。
  街上车马如龙,熙熙攘攘的喧哗声传到王家后院。两个小丫头坐在墙角跟下一边晒太阳打络子一边闲话,忽见三个婆子急匆匆走来。
  两个小丫头忙站起身,三个婆子却急着出去,也不理会两个丫头,径直走了。两个小丫头对望一眼,心里想着,只怕是王老爷又教训了大爷。自从上回大爷醉醺醺回来后,足足关了五天才放出来,没想到放出来后,大爷日日捧着酒坛,这些日子老爷没少打骂,偏不管怎么打怎么骂,大爷不吃饭,只找酒吃,没几天功夫,整个人看起来都颓废了。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瞧着没人形的王志远,王老爷也心痛,下不起恨手,只叫下人将府里的所有酒都搬出去,连酒窖就搬空了,一滴不剩。大爷这两日没酒吃,人才略清醒了些。
  “也不知今儿又为什么事儿?”
  “说不得是那起子哄大爷高兴的,偷偷买了酒回来。”
  两个丫头一边议论,一边往书房去,到了书房,四下却静悄悄的,只听见有人一边跑一边朝王夫人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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