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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世家庶女-第170部分

小说: 世家庶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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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摇头道:“除了当初在直估时,她给了我见面礼,我再没收过她其他东西。除此之外,也就是当初在直估时,每个月的例钱。”
  可那些月例银钱,加起来也买不起一处庄子。那五处庄子,最小的一处也十分宽广。秦氏瞧着明玉的样子,道:“慢慢儿想一想。”
  自从离了直估楚家后,帮着明玉管账的就是莲月,明玉道:“儿媳去一趟账房。”
  从秦氏屋里出来,落英谨慎地道:“莫非大夫人是故意挑拨?”
  明玉一怔,落英道:“夫人仿佛也疑心姑奶奶真收了大夫人的银钱。”
  她一直旁观,比不得明玉一心琢磨着什么时候收了钱的事,因此秦氏神情看的清清楚楚。落英担忧道:“奴婢们一直跟在姑奶奶左右,若果真大夫人送了银钱来,奴婢也不可能不知,可奴婢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大夫人什么时候给了银钱。夫人却说大夫人若没什么依据,也不敢闹去官府……”
  明玉摇头:“夫人不会疑心我,只是,闹去官府,即便彼此拿不出证物,她作为长辈,何必这般来冤枉一个晚辈。”
  楚大夫人到底想做什么?虽一时猜不到,但真真切切是针对明玉。
  不管进出银钱多少,莲月这里的账目都一目了然,两人在账房仔仔细细翻了一上午,也没找出什么线索,莲月也想不起有这么一桩,冷哼一声道:“大夫人想占了咱们的庄子明说出来就是,何苦这般呢?!她什么心思什么样的为人,难道我们还不知?”
  又给明玉出主意:“此事还是让大老爷出面吧!大老爷到底厚道些。”
  想必魏妈妈当家的也私自找过楚大老爷,起先三爷来京,说了太老爷想回南京,楚云飞并没有应。楚大夫人吹吹枕头风让楚大老爷怨起他们也未可知,对于楚大老爷来说,他大概也很想回去,但楚大夫人却未必。
  莲月见明玉低着头沉思,想了想又道:“地契在咱们手里,大不了这会子不卖了,难道大夫人还能来京都从咱们手里抢了去不成?”
  楚大夫人是打算让自己拱手交出来吧。真闹去官府,自然对楚云飞不利,楚云飞、秦氏受他们照顾二十来年,这是直估楚家街坊邻居亲眼所见,不可磨灭的事实。而收了钱的是明玉,不会指责楚云飞、秦氏,只会容不得楚家有这样的媳妇。
  真没想到,隔了这么远,楚大夫人还能这样算计!明玉对着窗外天边的浮云吐了一口气。
  落英上前来:“时辰不早了,只怕夫人屋里也快摆饭了,姑奶奶先吃饭吧。”
  明玉点头,起身前往秦氏屋里。
  无中生有的事,自然无处可查。吃了午饭,秦氏道:“等云儿晚上回来,咱们商议商议,去直估一趟。”
  她目光坚定,语气略有些生硬:“早该说清楚的话,这么拖着也没什么意义!”
  明玉看着秦氏的模样,想到前儿晚上,楚云飞那不安得有些狼狈的模样,迟疑着道:“等直估那边的庄子都买了,也就好了。娘何苦颠簸这一趟。”
  秦氏目光移过来:“阿玉大抵也想到了,她行事素来没个章程,真闹去官府,无论结果如何,也是叫外人瞧了笑话。多少人家为了财产打官司的?到头来又怎么样?人财两空,一家子结了仇,反叫旁人趁虚而入!”
  说完,秦氏吐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盯着南边,缓缓道:“我们还要回南京。”
  显然,秦氏考量的比明玉多,比明玉长远。秦氏已这般说,明玉也不好再劝,虽晓得楚大夫人此时此刻就等着她们去直估。
  本来打算上午去找韩氏,衍哥午睡后,秦氏也要午睡,明玉从秦氏屋里出来,便吩咐落翘出去安排马车,等回到屋里换了衣裳,马车安排妥当就出门。
  那位静悟师父大概再不会找与王家有瓜葛的任何人说那些话,不管她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她威胁还要加以利用陈家的目的很明确。
  明玉越想越心烦,与其晓得这些前因后果,还不如不知的好。
  却没想到,明玉从马车里下来时,正好瞧见韩氏送五奶奶出来。门上的人连通报都免了,韩氏两三步迎上来,惊讶道:“妹妹怎么这会子来了?”
  明玉朝韩氏、五奶奶见了礼,略作迟疑,笑道:“有点儿事想请六嫂帮忙。”
  这么着急,想必不是一件小事,韩氏没有多问,五奶奶随即告辞。送走五奶奶,明玉随着韩氏到了屋里,等丫头上了茶,韩氏就叫她们下去,然后盯着明玉。明玉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开口,想到刚才遇见五奶奶,白问了一句:“五嫂找六嫂所为何事?”
  韩氏一叹,道:“还不是为着王家的事,想着家父与文大人有同科之缘。”
  韩大人与文大人竟是这样的关系?一般说来,同科之间都略有些交情。韩氏又道:“必然是三伯父叫五嫂来的,其实家父不喜文大人,虽是同科,并无私交。”
  难道三老爷还指望着那姓王的被放出来不成?应该说,王家有这样的打算。那姓王的畜生被定了罪关在牢里,到底在牢里活得好好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宫里的王贵人出面,让那姓王的安然无恙留在牢里,一旦王贵人诞下皇子,双喜临门,会不会有人上折子求圣上大赦天下庆贺就难说了。”韩氏吐了一口气。
  双喜临门?明玉迷惑地蹙了蹙眉头。韩氏接着道:“我也是昨儿回娘家听家母说起才想起这一桩,明年四月,太后娘娘八十大寿,家母已开始琢磨着寿礼的事。算算王贵人怀孕的时日,也是明年四月的产期。”
  圣上膝下单薄,得了皇子自是值得高兴的事。当年楚家的事,也是大赦天下才逃过的。楚家落为权利争夺的棋子,当初楚云飞的祖父定了死罪,因没等到大赦天下,就冤死牢狱,害的楚家背井离乡。
  “想必王家也想到这些,三伯父让五嫂找嫂子还有什么意义?王家在京都经营多年,想必刑狱司也要给王家几分薄面。”
  韩氏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倒不是嘲笑三老爷:“就算大赦天下,此事闹得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皇子生出来有个这样的外家,王贵人有个这样的娘家,在宫里少不得也要受其他嫔妃排挤。王大人在这个时候请辞退一步,虽迫不得已,倒也是非常明智的选择。明年四月,到底还有大半年的时日。”
  不晓得那位静悟师父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些?有了这个开头,明玉就顺理成章地说出了昨儿的事。
  “江夫人前儿来了京都,因江大人与相公私交甚笃,昨儿约了我去普济寺。那位姑娘如今已梯度,法号静悟,昨儿找了我……”
  与静悟师父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话,明玉简短精炼地告诉了韩氏。等说完,之前蓄的茶水已冷却,明玉吃了一口,道:“虽不晓得她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但看起来却不想撒谎的样子。”
  韩氏捧着茶碗的指骨泛白,声音不知不觉高了一两分:“不可能有假,那姓王的自个儿也认了。只是没想到,王家这般狠戾!那王大人尚未到京都之前,就有不错的声名!”
  明玉理了理情绪,淡淡道:“幸而她找了我说这些事,倘或是其他人……”
  韩氏道:“倘或是其他人,只怕她不会见。我听相公说,徐小爷之前安排的那位姑娘,是打吴江来的!这位法号静悟的师父,是一直跟着那位姑娘,想必也来自吴江!”
  吴江距离苏州很近,明玉不由抬起头来,喃喃道:“六嫂的意思是,她早就认准了我?可那会子,到底没提是陈家那位庶出……”
  也只有陈家和王家的晓得那位庶出是明玉,便是淮安的人看了一出戏也都不晓得,何况后来两家都怕把事儿闹大,那姓王的“三求”立即将之前的风声压了下去。
  “如今身在京都出身淮安陈家的姑娘,也就你和阿菲、还有王家那位,嫁了人之后,在娘家是庶出、嫡出自是不会有人提。可只要认真想一想,也就不难猜出了。倘或妹妹身上没有发生那些事,太太可会将你嫁去直估?”
  明玉怔住,身为儿女,婚事素来由父母做主,四太太虽没有明明白白告诉明玉,要把她许配给什么样的人家,但明玉一直都晓得,给她议亲时,四太太是打算将她嫁来京都与明菲在一处。自然,她庶出的身份很难嫁进侯门高户,但陈家为读书人家,自然也会将她许配给书香门第。这些都罢了,楚家的门第不如王家,更不如赵家,她是陈家的庶出不言而喻,也就是说,即便静悟师父不晓得到底是陈家那位姑娘,只要找庶出,就算赌一把,赌准确的几率就更大。
  韩氏又道:“当年的事,两家压了下去,再者两家的声名摆在哪儿,相信的人不多。那静悟师父晓得那姓王的为人,哪怕是风声,她也坚信那是事实。”
  说着吐了一口气,韩氏道:“这位静悟师父不简单,不晓得是与生俱来,还是后来家里出了事,突然间就成长了,她年纪也不大。”
  明玉之前是没想到这些,见了那位静悟师父后,心情就沉重,如今愈发沉重。韩氏看着她,轻声道:“她若求的是我们不助王家倒也没事,她自家深受其害,想必也不愿看着其他人也深陷其中。事儿发展倒眼下,也没有对咱们不利的事。她在妹妹跟前暴漏了身份,咱们也算是捏住了她一个把柄,至少在那姓王的没有从牢里出来之前,她不会做出对咱们不利的事。妹妹也别忘了,文大人可是个难缠的主儿。”
  说着叹了一声,问明玉:“她在你跟前坦白了这些事,你可对她说了什么没有?”
  虽然当时在静悟师父身上感觉不到敌意,明玉心里到底有几分警惕,听见韩氏问,摇摇头道:“她说我听着罢了。”
  后来察觉到她无形中的威胁,明玉更不可能在她跟前说什么。但她多年不开口,却能练就这样的本领,委实不得不叫人佩服。
  “徐小爷安排的那位姑娘呢?”
  明玉摇头:“她没说,我也没问。”
  韩氏赞同地点了点头,一旦问了,也就暴漏了。顿了顿道:“想必徐小爷会找到那位姑娘,就是不知……这位静悟师父身上戾气太重,对王家的恨意更重,为了报复王家怕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明玉蹙眉,韩氏的意思……
  “人一旦被逼急了什么事儿做不出来?虽徐小爷安排了人暗中盯着,难免有疏忽的时候。”韩氏语气沉重了几分。
  不知为何,明玉还是觉得静悟师父不会做得这样绝,“既然有疏忽,说不得那姑娘趁着夜色早就离开京都了。”
  韩氏道:“但愿如此,好在徐小爷在那姑娘跟前也没露面。”
  说着又忍不住一叹:“没想到明珍的性子会偏执到如此地步,真正辜负了静悟师父姐姐的一番好意。”
  明玉垂下眼帘,盯着茶碗里沉下去的茶叶。想起从前在淮安,每一次那姓王的来了陈家,三房上下皆欢喜,而一向遇上明玉总要挤兑几句的明珍,在那姓王的来了之后,也会收敛收敛。
  想到这里,明玉缓缓吐了一口气,说到底明珍也是个女人。
  过了片刻,韩氏谨慎地道:“那静悟师父说的这些事,咱们晓得就罢了,暂且别告诉五嫂他们。”
  明玉点头,之前虽犹豫过,但现在却不能犹豫了。就算不喜那静悟师父,归根结底,青桔的死却要在姓王的畜生身上讨回来。
  “家父素来不喜那畜生这般的人,文大人既然定了那畜生的罪,即便那畜生自个儿认了,他也要找出证物来。只是,静悟师父一家是不是被冤枉却难说清楚,我们只要留意着她别把我们牵连进去就够了。”韩氏说着,目光一闪低声道,“就算王贵人生出皇子,大概也只能救那姓王的一条命罢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而静悟师父宁愿出家做姑子也要活着,就为了看着那姓王的死。韩氏也想到这些,道:“静悟师父必然也想到了,有些事不是我们出面就能解决的,家父不必担心,平阳侯赵家武将出身,子弟皆行伍,处事低调,与王家素来没多少交情。阿菲虽嫁了赵家,两家来往也不像亲戚那般紧密,何况,只要阿菲不求,赵家长辈也不会出面。”
  告别韩氏,太阳已偏西,韩氏将明玉送到垂花门,方想起问道:“妹妹这么急着找我,可是你家里又有什么事儿?”
  明玉点头:“大概要去一趟直估,太老爷子不好,相公不能回去,于情于理我们也该回去瞧一瞧。徐小爷平白无故帮了我们这样多,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他能收手就一定得收手了。”
  楚云飞要找徐之谦说静悟师父的事,也是想徐之谦收手的意思。那静悟师父不简单,倘或徐之谦再有什么动作,被她发现,要脱身就更不容易了。
  明玉回到家,徐之谦已来了,见过秦氏,又逗了一会子衍哥玩耍,便去书房等着楚云飞回来。楚云飞回来时,绚丽的晚霞已散去,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深蓝色的苍穹已有星光闪动。
  秦氏屋里点了灯,衍哥坐在榻上,手里正拿着徐之谦今儿送给他的玉环玩耍。
  明玉上前见了礼,衍哥就忍不住挥手朝明玉道:“徐叔叔说,只要衍哥解开了这个,衍哥要什么他都给衍哥。娘亲有没有法子解开?”
  那玉环环环相扣,又不是九连环如何解得开?明玉失笑,不过徐之谦倒叫衍哥记住他了,摇摇头笑道:“娘亲也没有法子。”
  衍哥唉声叹气:“奶奶也没有法子解开,衍哥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可徐叔叔说,若是损坏了,就不作数。”
  十分苦恼样子,秦氏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抬头朝明玉道:“你嫂子哥哥什么时候离开京都去任上?”
  “说是最早也要十月动身,现如今文书还没下来。”
  “也不知咱们去了直估能不能赶回来,他们要去任上,咱们也该送一送的。”
  楚云飞回来换了衣裳就去见徐之谦,明玉还没来得及与他说魏妈妈家的来京的事。秦氏是已决定要去直估一趟,若楚云飞拦不住,这一两日就要动身。
  明玉笑道:“今儿我也与六嫂说了这事,咱们来不及,十姐姐这些日子也好些了,能送一送。”
  秦氏点头,衍哥解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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