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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十年懵懂百年心-第86部分

小说: 十年懵懂百年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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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也不接银子,挥手打断,“行了,行了,又不是说亲,十八代祖宗都跑出来了!”指着云儿和东方弃问:“他们什么人?”楚惜风忙答:“这是我妹妹和妹夫。”云儿抢着说:“我们正要去前面的富阳镇探亲。”以前云儿从九华山偷溜走的时候,路过富阳镇,正巧碰上来寻史潇潇的侯玉,所以知道。那人见他们地名熟悉,不像是外地人,稍稍松了警惕,刚好查到有人私运官盐,引起一番轰动,对方无暇理会他们,挥了下手,示意放行。
  东方弃牵着旋风正要离开,其中一个官兵在那队长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那队长脸色惊疑不定,指着东方弃说:“公子先请留步。”楚惜风心中暗叫糟糕,他怕狮子骢太过招眼,一到九华山附近便让它自行离去,留下旋风给云儿代步,却忘了旋风原本是宫中的马,腹下烙上了朝廷的印记,只怕要坏事。果不其然,那人眼睛盯着旋风,又仔细打量看似不怎么起眼的东方弃,问:“敢问公子高姓大名?”语气客气许多。
  东方弃拱手道:“不敢,不敢,在下姓魏。”他也察觉到不对劲,只好硬着头皮冒充魏司空了。那人肃然起敬,说:“可是京城魏家的魏世子?”素闻魏世子一向和太子殿下交好,那么以宫中的骏马代步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东方弃心念电转,魏司空名头如此响亮,只怕不少人认得他,摇头说:“不是,司空是在下的堂兄。”那人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客客气气请三人上路,行李也没翻。
  云儿一行三人走了还没半盏茶功夫,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咚咚咚”的马蹄声,大约有数十人之多,阳光下看去,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楚惜风叹道:“终究是穿帮了,快走。”几人弃官道改走山间小路。后面一队骑兵紧追不舍,箭头雨点一般不断落在几人头上,东方弃和楚惜风断后,让云儿先走。几人且战且行,对方因为顾忌云儿的安危,没有使出更狠辣的招数,只是紧紧跟着,楚惜风和东方弃因此得以脱险。
  山路又滑又窄,遍地荆棘,十分难行。云儿扯了扯被树枝挂破的衣裳,喘着粗气问:“怎么会被人识破?”楚惜风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魏司空乃魏家三代单传的独苗,人尽皆知,你冒充什么不好,非得冒充他堂兄,他哪来的堂兄,表兄弟说不定还有几个。”东方弃唯有苦笑。
  晚上随便找了个山洞过夜,天一亮太阳出来辨清楚方向后,楚惜风领着二人在深山老林间穿行,走过壁立千仞的羊肠小径,穿过暗无天日的山洞,又行过两根铁链锁住的浮桥,再飞下一道看似深不可测的悬崖峭壁,终于来到“世俗之外,红尘之巅”的天外天。
  东方弃第一次来,眼前万紫千红、与世无争的景象令他惊叹不已,笑说:“楚兄,只怕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的地方。”楚惜风得意地说:“那当然,这可是我穷尽数十年的心力才找到的一处山谷,可遇而不可求。”
  云儿附在东方弃耳边低声说:“这些一眼望不到头的鲜花跟潮音坞的翠竹林一样,是个迷魂阵。”东方弃看着周围高低错落有致的花草树木,轻轻应了一声,暗中打起精神,沿路悄悄做了记号。
  穿过繁花林,眼前便是波平如镜的新月湖 ,一点都不比享誉武林的碧玉湖差。金色的阳光下,远远望去,静如处子,婉约如一弯娇羞的上弦月。楚惜风领着二人来到湖边的一座凉亭。此凉亭呈八角形,除了中间的石桌石凳,其他部分都是木制的,红色的油漆斑驳脱落,看起来有些破旧。云儿心想,这里又没有外人来,半路上搭这么一座亭子做什么。
  楚惜风不说话,暗自运气,先是将四个石凳一一移开,再双手搭在桌沿,硬生生将千余斤的石桌搬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若非他武功高强,别说一张石桌,普通人便是一个石凳,只怕也移不开。云儿走近洞口,感觉一股阴寒的气息迎面扑来,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连忙退了开来,心中越发好奇,问:“下面是什么地方?”楚惜风不答,晃亮火折子,带头走了下去。
  云儿东张西望跟在后面,只见脚底下是一条长长的石阶,仿佛没有尽头,空气混浊难闻,发出泥土和铁锈的味道。东方弃心想,凉亭是在湖边,下面只怕是湖底了,地底这般阴暗潮湿,云儿畏寒,怎么禁得住,一手握住她,浑厚悠长的真气细流一般输进她体内。云儿嘴唇开始发青,得了他的内力,身子才又暖过来,呵着气跺了跺脚,沉闷压抑的声音在黑暗的地底来回撞击,咚咚咚……咚咚咚……听的人心口发慌。
  走了有一顿饭的功夫,楚惜风不知从哪儿找出半截蜡烛,周围顿时亮了不少,前面似乎是一个石头做的房间,石门呈半圆形。楚惜风运力推开。云儿人还未走近,只感觉到一股森冷的寒气,冒着白气一阵一阵飘出来。里面简直就是一座冰窖,堆满了透明的冰块,当中有一张冰床,上面铺了七八层厚厚的被褥,被褥上睡着一个女子,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周围一圈铺满了早已干枯的鲜花。
  这些年来,楚惜风要是不在天外天,便将昏睡不醒的妻子暂时移居这里。
  东方弃“咦”了一声,楚惜风用的方法跟当初云溪子为了救云儿一命用的方法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楚惜风先替妻子运气打通体内筋脉,这才抱着妻子出了冰窖,担心妻子久居冰窖,一时不适应外面的阳光,用一方手帕盖着,方将她的脸转向自己胸口。
  几人来到云儿以前到过的木屋,楚惜风将妻子放在床上,忙到外面采了一捧鲜花放在床头,握着妻子的手喃喃说:“阿怜,我拿到回魂草啦,你很快就会醒过来了。我这次出了一趟远门,留你一个人在家,你不会怪我吧……”絮絮叨叨,说着这一路上的见闻,将脸放在妻子冰冷的手心摩挲,眼睛里满是笑意。
  东方弃和云儿见了默默退出来。云儿叹气道:“东方,我以前昏睡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师公的救命之恩,偏偏他连看一眼自己活蹦乱跳的机会都没有了!东方弃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说:“说句实在话,要不是云溪子他老人家一开始用错了方法,说不定你早就醒了,所以,你别这么内疚,你也多吃了不少苦……”云儿没料到其中还有这么一段转折,瞪着眼一时说不出话来,愧疚自责的气氛登时一扫而空。
  俩人正说着话,楚惜风慌慌张张跑出来,一脸郑重地说:“云儿,我问你,你要实话实说,我样子是不是变化很大?”云儿没好气说:“对!”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这叫什么问题!楚惜风顿时脸如死灰,搓着手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万一阿怜醒来不认识我了怎么办?”阿怜这些年来容貌一如往昔般娇艳秀美,而他早已历经人间沧桑,正如一首词里所说: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东方弃不但理解他这种惶急担忧的心情,还安慰他道:“楚兄,你没见我们借宿农家时人家姑娘家一路送你到路口,人家给你做干粮的葱油饼比我和云儿多了一半么?”云儿怔了一怔,方明白过来楚惜风的痴情和忧虑,忙说:“楚大哥,若不是你有了秦姐姐,你要我嫁给你我也是愿意的。”
  楚惜风眼睛亮晶晶的,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脸上有几分羞涩,连声问:“是吗,是吗?”从珍珠封住的木箱里拿出“回魂草”,满心欢喜说:“今天正好是月圆之夜,回魂草开得正盛的时候,等到半夜里面的花蕾转成红色,就可以喂阿怜服下。东方,到时候你助阿怜运气消化回魂草,我则打通阿怜的奇筋八脉,到时候一定可以将阿怜救醒。”
  云儿忙问:“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楚惜风因为妻子即将醒来,一脸欢喜,举手投足像个孩子一样,拍手说:“你赶紧把阿怜的衣服洗一洗,她明天醒来要穿的。”云儿垮着脸说:“我还是去做晚饭吧。”

  第 135 章

  第六十九章情深不寿(上)
  东方弃蹲在湖边清洗山鸡和鱼的内脏,云儿笑嘻嘻跑来,老远就喊:“东方,东方,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怀里捧了一大捧野生的蘑菇,一股脑儿扔在草地上,双手因为脏了,便用袖子胡乱擦着脸上的汗水。东方弃见她身上衣服沾满了草屑和泥土,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找个东西装着,等下可别又不洗衣服啊。”见她不甚在意做了个鬼脸,忍不住笑起来,掏出手绢示意她擦手,“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嫌脏,像什么话。”
  云儿嘟嘟哝哝说:“东方,你真是越来越啰嗦。”双手在身上用力一揩,吐着舌头说:“我生火去啦,咱们晚上可得好好打一打牙祭,山鸡炖蘑菇——”嗅着鼻子咽了咽口水,点着头用力说:“香!”东方弃看着她身上明显的两个手印,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宁愿她永远长不大,成日里只知道闯祸捣乱,惹是生非,而不是因为另一个男人黯然心伤。
  晚饭只有云儿吃的最香,连喝了两大碗鸡汤。楚惜风明显心不在焉,没什么胃口。东方弃喜欢喝酒,却并不重口腹之欲,陪楚惜风在火堆旁低声说话。云儿打了个饱嗝说:“楚大哥,你别担心,你瞧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跟个白玉盘似的,你没听人说过么,月满人团圆,秦姐姐一定会醒过来的,我打包票。你想啊,我一睡睡了那么多年,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活的好好的么。”
  楚惜风听她这么一说,心头顿时一轻,心想云儿当年伤得那么重,昏睡了整整八年,不也醒过来了么,阿怜也一定会没事的。云儿抿嘴笑说:“到时候你和秦姐姐生一大堆白白胖胖的小孩子,可别忘了请我和东方喝满月酒哈,我们是不送礼的。”说的楚惜风眼睛里满是笑意,回屋拿了一壶酒和两个翠玉杯出来,笑说:“东方兄弟,咱俩喝一杯。”云儿忙说:“你们晚上还要替秦姐姐运功疗伤呢,喝酒不好吧?”东方弃明白楚惜风心中的忐忑紧张,微笑说:“没事,随便喝两杯,不多喝。”提起酒壶将杯子倒满,俩人各干了一杯。
  云儿打着饱嗝说:“你们慢慢喝吧,我吃多了,随便走走。”东方弃叮嘱她别走远了。夜色宁静,湖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连风都是软的。云儿见月色清明,回屋端了个木盆,准备将换下的衣服拿去洗。转念一想,又折回秦怜月住的屋子,在木箱里挑挑拣拣半天,选了一套湖水蓝长衫,展开来对床上昏迷不醒的秦怜月说:“秦姐姐,我选的这套衣服你喜不喜欢?”大概太久没穿了,沾上了木箱子的味道,是得洗一洗方能穿。
  她蹲在石头上搓衣服,嘴里随意哼着不知哪儿听来的小曲,“小妹妹唱歌郎弹琴,举案齐眉真啊真欢心……”唱到这儿,心头蓦地一痛,看着月光下的新月湖,那一泓碧蓝的湖水仿佛全化成了燕苏的一眉一眼,一颦一笑,不由得喃喃说:“你说你等我,可是我……我又该怎么办……”她跟着东方过现在这样平淡安宁的日子,不是很好么?
  就在她发怔的时候,一颗蓝色的流星倏地一下从头顶划过,她忙闭上眼睛,双手交握放在胸前,低声说:“皇天厚土在上,信女云儿在此许愿:第一个愿望,希望秦姐姐很快就能醒过来。第二个愿望,希望东方打败那个该死的闻人默,还有老不死的龙在天,替史家还有云儿狠狠出这一口恶气。第三个愿望……”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声音变得低缓,犹豫良久,终究是说了出来:“希望燕苏他……他……福寿安康……”
  她忽然变得烦躁,捡了粒石子儿用力朝湖面扔去,自嘲道:“要是人们许的愿望都能实现,老天爷恐怕都忙不过来了。”绞干衣服,在两颗垂柳之间拉了根绳子,把衣服一一晾好。回到篝火旁,月上中天,楚惜风和东方弃已经进屋替秦怜月疗伤去了,地上的酒壶早已空了,旁边躺着一只酒杯的碎片,另外一只端端正正放在火堆边,红色火光下发出淡蓝色的幽光。她捡起其中一片碎片,白瓷上面沾了几滴鲜血,分外醒目,应该是楚惜风的。此刻他是怎样的心情呢?杯子大概是他用力捏碎的,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手划破了。
  她双手抱腿在篝火旁坐下,看着夜风里跳动的火苗发呆,困意渐渐袭来,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惊呼“阿怜!”一定是秦姐姐醒了,精神一振,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泥土站起来,头顶一轮皎洁的明月显得有些黯淡,低低挂在天边,应该快要天亮了。正要跑过去看时,东方弃低着头走了过来,眼睛看着地面,一步一步走的似乎有些吃力。
  云儿忙迎上去,仰起脸小心翼翼问:“……东方,你没事吧?”她原本是想问“秦姐姐怎么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东方弃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云儿心头的不安一扫而空,他真元耗损巨大,一定累坏了,忙拉着他在火堆旁坐下,“歇会儿。”从吊着的铁锅里舀了碗鸡汤,笑嘻嘻说:“还是热的,我特意给你留的,快喝。”
  东方弃恍惚了一下才接在手里,却没有喝,连唇都没沾,只是紧紧抱着那只碗,仿佛极力压抑什么似的。刚才黑暗里没看清,就着火光,云儿这才发现他嘴唇裂了开来,额头上全是虚汗,脸色苍白如纸,然而握住双腕的十指骨节一根一根突了出来,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连忙靠着他坐下,轻声问:“东方,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有点害怕……”双手抱着他的胳膊。
  东方弃一字一句艰难地说:“秦姑娘她……”
  云儿本来充满欢喜期待的心突然重重摔到地上,呆呆地说:“不可能啊,你看我都活过来了,秦姐姐她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命吧。”东方弃的声音低沉暗哑,脸上神情很难过。
  云儿一惊,忙问:“那楚大哥……他……”
  东方弃缓缓说道:“楚兄熬了回魂草的汁给秦姑娘服下,我在后面替秦姑娘运气打通全身筋脉。楚兄拿出一套金针,对秦姑娘一百零八处大穴施针,暂时封住穴道。慢慢地,秦姑娘呼吸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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