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恶妾-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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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林宏峰将罗氏拥在怀里,轻声道:“别担心了,凡事尽人事而听天命,你和我都是不善谋划之人,便听从大嫂的,管教好锐哥儿了兰姐儿。”
罗氏点了点头,往林宏峰怀里靠了靠,轻声道:“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的会试,我们要多花些心力在锐哥儿身上才是。将来雨姐儿在朝堂上也才有个帮手。”
罗氏轻叹了声气,缓缓的闭上眼,她以为她一定会无眠一夜,不想却是一觉到天亮。
……
林鹤轩送完罗氏后,打算再折身去趟赵氏那,不想才走了一半路,便遇上了从白。
“什么事?”
“爷,沈三爷来了,在玉清小筑。”从白恭身道。
林鹤轩点了点头,想来沈于飞也得到了消息,是来商量对策的。
“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林鹤轩偏头对了对沉香榭的方向,问从白道。
从白摇了摇头,“一直没出来,也没看到下面的人有动作。”
“盯紧点。”
“是,爷。”
林鹤轩到玉清小筑时,沈于飞正坐在圆桌前,自斟自饮。俊秀的脸上,眉头蹙成了一团,一袭云白软绸阔袖滚回字纹兰花的锦衫,原本很是飘飘欲举,气度逼人的风雅,此刻因着他眉眼间的愁绪倒显了几分清冷失了原先的清雅。
“你都知道了?”林鹤轩在沈于飞身旁落坐,取了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沈于飞便将他空的酒盏再次斟满,低声道:“怎么办?华氏一旦母凭子贵,重回皇宫,我们所做的一切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鹤轩笑了笑,冷然道:“急什么?我就不信,皇帝敢公然将一个女尼姑带回宫。”
沈于飞的手便抖了抖,酒水也随着那一抖,洒了出来。他抬眼看着林鹤轩,“他为什么不可以?你以为他高家还讲什么礼义廉耻?”
林鹤轩被沈于飞问得窒了一窒。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沈于飞的那种担心,只是他一直试图让自己相信,皇家还是要几分脸面的,就算是要将华氏再次抬进宫,也需要些时日。当然,他这样想,别人肯定不这样想。例如,华铭皓,华家。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抓着这次机会,让皇帝将华氏迎回宫,说不定还会再让皇帝封个妃什么的。当然,这其间,江南的容家更会力促此事。
林鹤轩的手攥得紧紧的,稍倾,便听到,“咯嚓”一声。沈于飞抬头,便见,林鹤轩手里的酒盏再次成了几块碎片。手中的鲜红一滴滴的落在碎了的瓷片上。他却是浑然不觉,只目光发怔的盯着某一处。
“你这是怎么了?”沈于飞不解的道:“便是华氏再进宫如何?你别忘了,你现在手里也有一张王牌。”
“你说蓝雨薇?”林鹤轩垂了眉眼,看着自己鲜红的血一滴滴的落在那碎了的白瓷上,映上一抹浅红,又流向深红的红木桌,变成另一种暗黑的颜氏。唇角便撩了抹嘲讽的笑,道:“你觉得她能改变什么呢?”
“你们已是夫妻……”
“我和她何时是夫妻来着?”林鹤轩撩眉看向沈于飞,“她是我强娶豪夺纳的妾,只要有心人稍微在珏翊公主面前挑拨几句,一个华氏,一个珏翊公主,十个容家也能抄了斩了。”
沈于飞才兴起的心便冷了冷,他以为……
“鹤轩,怎么办?”
林鹤轩扯了扯唇角,怎么办?他可不可以说,凉拌!却在看到沈于飞一脸的焦急的时,挑了挑眉梢道:“照原定的计划办。”
沈于飞一怔,照原定的计划办?
“鹤轩,我怕时间来不急了。”
林鹤轩收了手,一块块的挑出掌心中的碎瓷,又自沈于飞手里取过他手里的酒壶,对着血淋淋的伤口便淋了上去。沈于飞眉头一挑,张嘴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林鹤轩木然的脸时,闭了嘴,对他的行为选择了视而不见。
“时间或许有点急,不过我们可以走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沈于飞不解的看向林鹤轩,“你说清楚点。”
“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林鹤轩冷冷一哼道:“那我们就先来抬狠的,再徐徐图之。”
“你派湛泸去趟南平国,告诉他一定要见上珏翊公主一面,将蓝雨薇是永宁候遗腹子并且就在平州的话递过去。”
沈于飞惊怔之下,忘了言语,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鹤轩,“你这样做,你就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林鹤轩扬眉看着沈于飞道:“她对我无情,却有义。你放心,只要珏翊公主还念着永宁候,我们所谋之事便一定能成。”
“万一,秦珏瀚先将消息递了出去呢?”沈于飞轻声道,“以珏翊公主的烈性如火,她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侮辱,到时候,她……”
“你怎么糊涂了?”林鹤轩斜睨了沈于飞,“就算秦珏瀚行小人之事,可是你别忘了,蓝雨薇在我们这边,只要她一口咬定了,她与我是两情相悦,自愿为妾,一切便都不是问题。”
“话虽如此,可你觉得三小姐她会这么说吗?”
“她会的。”林鹤轩斩钉截铁的道。
沈于飞想了想,点头道:“那便依你的计划行事,我这就去安排湛泸去南平的事。”
“去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中州城另一处,比照林俯的愁云惨雾,却是一派火树银花不夜天的欢欣鼓舞。
“太好了,这消息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华铭皓抚了掌,来回的走动着,因为兴奋,他甚至连声音都打着颤。而他的上首,秦珏瀚却是眉头一蹙,眸中划过一抹幽光。
华氏有了身孕!一时间,他到难以断定这消息对他来说,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然,对着喜不自禁的华铭皓,秦珏瀚却是眸光一闪后,便勾唇笑道:“恭喜之谦兄,贺喜之谦兄。”
“小王爷客气了。”华铭皓连忙收敛了一瞬间的得意忘形,低眉垂首的在下侧站定了,道:“实则是同喜,姑母如果能凭此回到皇宫,不论是华俯还是淮南王俯,都是喜事一桩。”
秦珏瀚点头附合道:“不错,正如之谦兄所言,可谓同喜。”
华铭皓闻言,稍稍的抬了脸,目光悄悄的打量着秦珏瀚,却只看到秦珏瀚脸上隐隐的笑,那笑竟也似是发自内心的。一时间,华铭皓不由得有些狐疑,这到底是秦珏瀚真实的想法,还是他的敷衍?
“小王爷,我们何时回都城?”
“回都城?”秦珏瀚眉宇轻蹙,“之谦是否觉得,皇帝会将华妃娘娘重迎进宫?”
华铭皓点头道:“小王爷不认为吗?”
秦珏瀚摇了摇头,在华铭皓不认同的目光中,缓缓开口道:“之谦,皇帝对华妃娘娘的心意,谁都知晓。可是你别忘了,华妃娘娘必竟是前皇遗妃,再则,中宫之变是因华妃娘娘而起。即便是华妃娘娘能回宫,那也不会是在眼下。”
“那会是什么时候?”
“华妃娘娘若能一举得子,便是她回宫之日。”
华铭皓一怔,半响张了张嘴,哑声道:“为什么?”
为什么?!秦珏瀚看着脸色已然变白的华铭皓,撇了撇嘴,眸中闪过一抹不屑,暗忖,原以为是个腹有沟渠的,不想却是个草包,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皇帝承大统已有年数,宫中妃姨嫔诞下的无不是公主,若是华氏能诞下龙子,以皇帝对华氏的欢喜那是一定会立为将来的诸君的。那些吃撑了没事就爱撞个柱子,跪跪宫门的老御官们,怎么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跟未来的诸君斗!对于华氏的回宫,当然就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现在,华氏只是有孕,至于到底生的是男是女,尚无定论。当然是该让那些老御官们表表忠心的时候!
而这番话,秦珏瀚是不屑于跟华铭皓说的。是故,在华铭皓问出那句话后,他只是轻扬了扬眉梢,一个字也没说。脸上生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似在说,这也想不通,你华家便不再有指望了。华妃娘娘回不回宫便也没什么意义了!
华铭皓却也不是个笨的,在他问出那句话时,心下便已想了个透砌,再待到看到秦珏瀚神色间的嘲讽与不屑时,心下便生起了些许惶恐,生怕失了秦珏瀚的信任,连忙抱拳道:“是之谦愚笨了,谢世子点拨。”
“哪里,之谦兄客气了。”秦珏瀚淡淡的道:“想来你也已想明白了。”
华铭皓便低眉垂首做足了懊悔的姿态。
“想来林家应该也得到消息了。”秦珏瀚轻声道,“这一夜,怕是难以入眠了。”
华铭皓默了一默,忖道,是了,他应该尽快将消息通知表妹才是,让她一起欢喜欢喜。
“听说,二奶奶被罚抄《女诫》了。”
华铭皓挑了眉头,这事,他也听说了。正想明日打个因由进趟林俯呢,此刻秦珏瀚提起,难道是另有打算?想了想道:“我想明天进趟林俯。”
秦珏瀚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世子……”
“我去贺林鹤轩纳妾之喜!”
……
中州城里着实热闹了一把,一大早,凡是能来的都来齐了,全都拥围在贵喜院的门外,将整条大街围了个水泄不通。就为了亲眼目睹一下,头牌,小玉仙从良的盛况。
贵喜院,老鸨哭天抢地的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口齿伶俐的又是哭又是骂。
“我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你便是这般回报我的吗?”
“呜、呜、……”
“你今儿要是真走出这贵喜院一步,我便一头撞死在这檐柱上。”
“……”
“妈妈……”
小玉仙一袭粉色春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丝绸般的墨色的秀发随意梳了个垂鬟分肖髻,仅在发顶以一根粉色的丝带缚了个蝴蝶结,长长的丝带随同着剩下的长发飘散在腰间,又因着她身材纤细,蛮腰赢弱,秀致的脸上脂粉未施,较之往昔浓妆华衣下的媚丽更显得楚楚动人。
“妈妈,您便放我一条生路吧。”
小玉仙提了裙摆,缓缓跪倒在老鸨身前,泣声道:“我已将这些年客人所赠之物,尽数交于妈妈。那些东西,哪样不是价值千金?妈妈,你若再执意相逼,我便真的只有一死了。”
“那是你的东西吗?我呸!”老鸨一个起身站了起来,指着跪在跟前的小玉仙,“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的。我金奴银婢的养着你,哪样不是要银子的?你想走可以,我们把帐算清楚了你再走。”
老鸨抬起她肥硕的手指,指了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人道:“你们说说,你们评评理,我自小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好不容易她大了,指望着她能赚点钱,却说要自赎身嫁人了。”
“嫁人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肆意的大笑声,“嫁的什么人啊,怎的到这时,花轿也没来啊!”
“呸。”老鸨听了人群中的附合声,淬了口地上的小玉仙,嘲笑道:“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千人骑万人压的**,林二爷那是什么样的门第,他说会娶了你,你也信!”
“林二爷,哪个林二爷啊。”
人群中再次响起一声问话声。
“还有哪个林二爷,便是金衣巷林府的林二爷啊。”老鸨冷冷的笑道:“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林家那们的俯邸,多少清清白白的小姐想进去做妾都没门路,就这样的破烂货,人林二爷也会要?”
老鸨的话骂得不谓是不恶毒,跪在地上的小玉仙却是至始至终都是面不改色。不论老鸨怎么骂,她也不回话,不论人群发出怎样的哄笑,她也不绝望。她只是怔怔的抬了头,看着天边的一抹红日,轻声道:“他说过,他一定会要我的。”
远处,白墙黛瓦之下,两抹隐着的身影,目光沉静的看着这一幕。
稍倾,身着一袭白色茧绸锦衣的沈于飞轻声道:“你还不出去?”
他身侧一袭浅蓝茧绸华衫的林鹤轩淡淡的道:“不急,再看看。”
“你就不怕,她真被逼得一头撞死?”沈于飞指了远远立着目光茫然的小玉仙问道。
林鹤轩冷冷一哼,轻声道:“真要死早死了,怎么还会站在这。”
沈于飞还想再说什么,贵喜院前却是忽的响起一片喧哗声。他不由神色一紧,低声道:“出事了,不会是真撞了吧?”
“撞了就撞了。”林鹤轩无所谓的道。
“快去看看。”
沈于飞一把扯了林鹤轩走出巷子,朝人群中挤去。然才挤到人群中,他便后悔了。人好好的站在那,甚至在看到林鹤轩时,眼里还闪出了一抹火花。
“二爷……”小玉仙自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着朝林鹤轩跑了去,一把扯住了林鹤轩的袖子,“二爷,你真的来了,你没有骗妾身。”
林鹤轩蹙了蹙眉头,目光落在远远站在对侧一脸笑意的秦珏瀚身上,一瞬间便想到,那一声哗然必是因着秦珏瀚的出现。
老鸨见了林鹤轩,几步上前扯了林鹤轩的袖子,“林二爷,您怎么可以这样,您这不是要了老奴的命吗?”
林鹤轩蹙了眉头看向同样攥着他袖着的小玉仙,轻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玉仙摇了头,眼里含泪道:“二爷,您帮帮我,我将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了,我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要我嫁给那样一个人,我宁可死……”
林鹤轩拍了拍小玉仙的手,还不待他开口安抚,秦珏瀚却是笑盈盈的走上前,“鹤轩兄,我还到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却原来是你啊!”
林鹤轩正欲开口,秦珏瀚却是不待他开口,对老鸨道:“即是林二爷怜香惜玉,妈妈不如便行个方便,成全了才是。”
“啊呀,小王爷,非是老奴做那棒打鸳鸯的事,实在是……”
“你适才的话我已听到,但不知这位姑娘的赎身钱要多少?”
沈于飞与林鹤轩对视一眼,在彼此目中看到一分了然。
另一厢,老鸨却是大声道:“不多,一万两。”
“好办。”秦珏瀚转而对林鹤轩笑道:“君子成人之美,便算小王贺喜鹤轩兄抱得美人归,这银子,我帮着出了。”
“哗”人群中再次响起一片哗然之声,然比这哗然之声更响的是老鸨那一声吼。
“小王爷,是一万两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