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善而行-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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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仅是圣明的皇上,更是慈祥的公爹呢!我替媳妇们谢谢您了!”皇后轻声赞道,又福了一福。
英宗开怀不已,哈哈笑着,提笔一挥而就。
交与雷公公叫他赶紧给大皇子妃与杜侧妃送去。
那奄奄奄一息的郡王府仆人愤懑的看着这一幕,独留的一只眼睛流下泪来。
英宗嫌他在此破坏气氛,挥了挥手“还不快带下去,就照皇后的吩咐做。”
海公公笑眯眯的应了,带着那人退出殿内。
“陛下,臣妾昨晚一夜忧虑皇儿此去的差事,不曾好好歇息,现在累得不行,臣妾就告退回去歇息了,一会再去看看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宋后说着,掩嘴打了个哈欠,又关切的对皇上说“您最近朝务繁重,可要当心身子。”说着,福了一福,转身退出殿外。
英宗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己伸出去的右手,不由苦笑,还是有些事不一样了。他颓然倒在龙椅上,感觉自己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一般。孤独、寂莫浓浓的缠绕着他。
大皇子妃张氏与杜松子用包成粽子一般的手捧着皇后为她俩求来的免罪诏,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阵,但到最后都成了感激。张氏想起杜松子在马车上对她说的话,目光不由变得有些莫测起来。
到了下午,当书香墨香欲抬杜松子回长笑殿时,她笑着留下了杜松子“妹妹就留在这与我作个伴吧!咱们一进半会下不了床,姐妹俩说说笑笑也好些,而且也免了老太医奔走。”杜松子没有坚持,只柔顺的答应了下来。
烧毁一半的冷宫里,何萱靠在床头,面无表情的发着呆。
头发上虽然没有了平日的珠翠环绕,但相较于几天前的凌乱,今日却梳得整整齐齐,鬓角抿得一丝不乱。脸上也有了些光采,身上的衣衫也是干净而整齐的。
傲雪与傲霜带着一丝恭敬与小心领着皇后身边的太监走了进来,喜公公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何萱一眼,撞进了她充满期待与暗藏兴奋的眸子。他恭敬的朝何萱躬了躬身,慢吞吞的念起皇后的懿旨“今日大皇子妃张氏与侧妃杜氏为淮河百姓祈福而险遭凶险,幸得上天及佛祖庇佑,有惊无险归来。本宫深感欣喜之余,也感慨居善者,上天佑之。何氏虽作下错事,但本宫念其年幼无知,虽不能赦免其罪,但可让其生活居住稍有改善,也好让其真心悔过,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喜公公一边慢慢念着皇后的口谕一边观察着何氏的表情。
何氏早在听到大皇子妃与杜氏有惊无险归来后便已软瘫在地,眼中除了仇恨便是绝望,连他走也不曾抬头看一眼,只呆愣愣的跪坐在地。
傲雪与傲霜像是怕极了她近日的喜怒无常,也不敢去扶她,更不敢开口相劝,只得一左一右陪着她跪坐在地上。
好半天,何侧妃才转了转子眼珠,带着一丝冷硬开了口“你两个贱婢,还不赶快扶起本妃。”
傲霜二人扶起她后,她看了看面带惊慌的二人,莫名一笑“这有什么,那二贱人逃过一劫又如何?只要父王母妃顺利回到封地,以后有的是法子让她二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得起!”她露出执拗的表情。
傲霜与傲雪互看一眼,叹了口气,一人端茶、一人拿点心,送到何侧妃身边。
何侧妃端着茶杯垂头看了半晌,才一口气喝了下去。
放下茶杯后,她看了看殿门外“被雷损毁的宫殿还没修缮好吗?吵得人头疼。”
傲霜轻声道“回娘娘,听说最快也还要十来天呢!”
何萱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唉,再快点就好了。”
傲霜无奈一笑,劝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冷宫破损的厉害,工匠们修缮起来也颇为吃力,故而耗时一些。”
何侧妃却是不耐的皱了皱眉,径直躺下睡了过去。
傲霜在她床边站了半晌,方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慢慢退了下去。
皇后听着宋禄的禀报,笑了一笑“她还寄希望于她的父王母妃?哈哈,真是个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之人。我看她现在已是濒近疯狂了。善儿以前说过一句话:老天若要使一个毁灭,必先使其疯狂。说得就是她这样的人,吩咐下去,外松内紧,好好把她看管起来,别让她再出什么毒计。”
宋禄应了,退出殿外。
在林知善看来,盛夏时期的京城与林府都过得平淡无波。
朝堂上是少有的风平浪静,除了不时有大皇子治水有功的消息传来,可以说像一潭死水一般沉寂。二皇子仍是恪尽职守的当着自己的差,闲暇之余只管与乔珏在府里下下棋、看看书,根本不曾有皇上所担忧的呼朋唤友、门客三千。据说,皇上现在看二皇子的眼神又恢复了昔日的慈爱。
大皇子妃与侧妃杜氏的伤经过二十余天的调理早已好了七七八八,两人现在相处得如自家亲姐妹一般亲密无间,除了抚养皇长孙,更多的时候是陪在皇后身边服侍皇后。
第二百二十七章平静之下
在冷宫的何侧妃最近已不像以前那般喜怒无常,暴跌异怒,只是变得有些阴阳怪气的。消瘦不少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显得黑且幽深,经常一动不动的盯着某个方向,看着看着便自己在那慢慢笑起来,经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宫中都在传言,她已经疯了。
周娇娇随林知行到平谷县的任上,经过一番忙碌后,渐渐习惯了县令夫人的身份,管着自己后院的一亩三分地。自己当家作主与为人媳显然不同,她不时给知善传回来几封书信,看得出她过得幸福且惬意。
再过两日便是林家长孙,小世子的满月之喜。林府上下溢满喜气,早早便广发了帖子出去。林国公说,林府长孙满月,自是要办得隆重而热闹,才合乎身份,若是一味低调,反惹了有心人的揣测。
林知善出了春晖堂向自己院子走去,路过碧波居时,突然听到一阵清亮、婉转的歌声,她不由笃足细听,唱得居然是她教给百灵的《在水一方》。
她回头看了看雪雁与百灵,百灵显然知道她要问什么,忙笑眯眯地回答“回小姐,这首曲子上次奴婢唱时被清音师父听到了,他甚为喜欢,自己又改了改,现在可能是叫他的徒儿在试唱呢!”
林知善侧耳一听,果然与自己所熟知的不太一样,更为古典雅致一些, 不由来了兴致“走,咱们去清音轩瞧瞧去。”
雪雁急忙先行一步到清音轩通知清音师傅。
清音轩一如既往的古仆雅致,一位身着青绸衣衫的人正含笑而立。他白面无须。风姿优雅。若不是嘴角与额头的细纹出卖了他的真实年纪,只看他那双清亮的眸子,你会以为这是一个朝气蓬勃、不谙世事的年轻人。
林知善上前轻轻福了一福“打扰清音师父了,知善实是被歌声吸引而来。”
清音师父一笑“应该是我要谢谢知善小姐的这首曲子。真正是悠扬婉转、缠绵悱恻。实是不可多得的佳曲,不知小姐从何得来?”
林知善一笑“是我小时候从一本破损的乐曲看见的,时间太久,忘记了不少,若是以后慢慢想起,整理出来后,就给清音师父送来。”
清音师父大喜过望,不由谢了又谢。
“再过两日便是满月之喜,知善想京城的贵妇们对那些戏曲早就耳熟能详了,也厌了。若是清音师父不介意。就由你徒儿上台表演吧。也让她们能一饱耳福。”
“这法子倒是新颖。就听小姐的。”清音师父极为赞同。
二人敲定后,清音师父朝一个一直躬身站立的人招招手“如歌,前来见见小姐。”
那人垂着头。慢慢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行了大礼。
清音公子含笑介绍“这是我目前最为满意的弟子,是前不久在东大街所寻获。他自幼父母双亡,一路辗转到京城,以卖艺为生。会不少地方的小曲小调,声音清亮、婉转细腻。假以时日,必定会超过我。”
林知善听他如此推崇一个人,不禁好奇的打量那人,只见那人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身体单薄、皮肤白净。垂着头。看不清楚五官,只看见一排浓长的睫毛不时闪动一下。
“刚才的在水一方便是他吟唱的吗?居然是个男孩子!”她不由感到大为有趣。
“回小姐,正是小人。”那人干净透明的声音响起,宛如山涧的清泉一般。
林知善点点头,笑着看向清音公子“能得清音师父的青睐,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师父是真正喜爱乐曲之人,有了这棵好苗子也算是伯乐识马了,希望师父能早日培育出一棵乐曲界的参天大树。满月宴的乐宴就拜托师父了,您忙,知善就不打扰您了。”说着站起来。
清音公子忙起身相送。
那名名唤如歌的男孩子抬起头,看着林知善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一笑。
“小姐,亲家太太来了!”匆匆行来的东篱轻声对林知善说道。
“嫂子母亲来了?这、、、、、、还有两日不就是满月宴吗?怎么会在此时登门?”她满是疑惑的自语道。
“回小姐,木樨与大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头银月交好,我已让她去打探了。”东篱扶着林知善轻声道。
林知善点了点头,由东篱扶着向自己院子走去。不是她喜欢多事,窥人隐私,而是因为在这种风平浪静之下往往藏匿着暗涌。大皇子虽已离京,那位精于算计、心狠手辣的许先生却留了下来。
于此同时,顾氏也得到禀报。她心中第一时间升起的也同样是疑惑:按理说,娘家人在洗三之后满月之前没有要事是不能贸然登出嫁女儿的门的。眼看着还有两日便是满月宴,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让关氏这个恪守礼仪之人在这个时候不管不顾的来看望木惠。
这事与木家有关还是与木惠有关?顾氏仔细想了想,却想不起来最近木家有什么事发生。是自己不知道还是、、、、、、?
她坐不住了,关于木惠这个长媳,她是满意的不得了。
虽无十分容貌,却是清秀宜人;虽不是所谓的才女,却是知书达理、恪守妇道;进门来不仅上孝公婆更是下慈弟妹。进门短短的时间就给林家添了健壮的长孙,更让她满意的是,自己长子是个冷漠寡言之人,却与木氏能够夫唱妇随、鹣鲽情深。
她站了起来,叫来顾妈妈“你派个伶俐些的丫头到大夫人院子去看看。别的不要多作打探,只看大夫人在关夫人走后是欢喜还是发愁,是否垂泪;用膳又如何?打听好了,马上回来禀报我。”
顾妈妈赶紧应了,叫过一个小丫头细细吩咐起来。小丫头福了福转身向院子外走去。
木惠房内,木氏摒退左右服侍的人看着自己满是憔悴与疲惫的母亲。
关氏的年纪与顾氏差不多,却是显得比顾氏苍老了十岁不止。两鬓更有触痛她眼的白发,施了脂粉的脸上经帕子一拭擦,露出了红肿的眼睛与腊黄的面容。
嘴角的皱纹愁苦地向下耸拉着,即使现在满脸欢欣的看着她,却显得那般的勉强。
木惠的眼睛瞬间被一层薄雾遮住了“娘!”她紧紧拉着关氏的手“自女儿出嫁后,您过得越发不好了是不是?”
关氏温柔疼爱的为她轻轻拭去快夺眶而出的泪水,轻声道“好孩子,娘有什么好与不好的?只要你与你大哥好,娘就好。”她感叹而满足的轻叹了一声“你看,现在你大哥在蜀地谋了个知府的位置,带着你大嫂侄儿去任上,听说那里物产丰富、景色秀丽,又有蜀王庇护,娘真是高兴的不得了。而你呢,你现在贵为世子夫人,又生下了林府的长孙,上至你太婆婆、婆婆下至弟弟妹妹都对你这个嫂子尊敬有加。唉!娘这心里呀,真比三伏天喝了冰水还舒服。”她慈爱的看着木惠,心满意足的笑着。
木惠的心却更加揪得紧了,她紧紧攥住关氏的手,一迭声地说“是呀,娘,你辛辛苦苦照顾着我们,等待我们长大,就是想让我们过得好好的。如今我和哥哥都过得好了,您也该享福了,你的孙子、外孙子以后都会孝顺您的。”
关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娘知道,娘知道,娘等着呢!”她仔细看了看木惠的气色,高兴地说“嗯!比上次洗三见你更加红润些,人也长胖了些。这就好,别怕自己长胖,女人的月子可千万要坐好啰。”
木惠见她欢喜的表情不似作假,也慢慢放下心来“嗯,我知道的娘,婆婆还想叫我坐双月呢,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关氏的眼睛红润了起来,拉着木惠的手郑重地说“惠儿,你婆婆待你可真是没得说呀!你一定要好好孝顺你婆婆,要比待我更好,知道吗?”
木惠笑了笑“那是自然的,我待她与您一样好。”
她想了想,终是咬咬唇,轻声问道“可是爹爹又给您气受了,还是红姨娘、、、、、、?”
话未说完,关氏就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作甚?你自己的父亲自己知道,他就是个浑不吝的糊涂之人。但后院之事还是娘说了算,他又怎么给我气受?至于那些姨娘,左右不过是个妾,娘对着她们二十来年了,早把她们的脾性摸了个遍,又怎么在她们手里吃亏呢?你就别操这些闲心好,好好把你的小日子经营好。”关氏说的云淡风轻、满不在乎。却木惠却知道绝不会是娘所说的那般简单,自己那个父亲还有那个红姨娘不是那般好对付的人物,她的心越发沉重了,直觉告诉她,母亲今日突然来访问肯定与木府有关,但为什么母亲不告诉她,却是因为母亲一如既往的在保护她。回到木府后,大哥不在京城,自己出嫁,母亲是一个人面前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了。她觉得自己的母亲好孤寂、好凄凉。
第二百二十八章木惠的不安
关氏沉默了一会,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点了点头“你好好歇息吧,娘今天来也没其他事,就是走到这里忽然就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娘走了,两日后的满月宴,娘会早早就来的。”
木惠怔了怔,忙说“娘,马上晌午了,您用过茶饭再回吧!”
关氏站起来摇了摇头“不妥,略坐吃茶是为随兴而至,如是留下用膳便是上门作客了。我今日本就是随兴而至,又没备礼物,这样不合规矩。娘走了,你好好歇息吧,若是你婆婆问起,替我告罪于她。”说着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木惠怔怔的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心底那股难过越发的强烈起来。突然她发现自己母亲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