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女追夫记-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呸!我本来就是为了见如花公子才来的,还管这么多干吗?”郑窈娘终于下定决心,丢下还没洗完的衣服,追上了阿芬等人的步伐。
潘沉玉受伤后被抬到了钟子雍所住的西跨院,所以闻讯而来的丫环仆妇们都聚在了西跨院的门前,如果不是忌惮钟子雍的凶名,只怕早就冲进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表公子伤得重不重啊?”郑窈娘终于找到了阿芬。
“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大小姐带着表公子去了后院的习武场,没过多久表公子就被人抬着出来了!”
郑窈娘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江湖志怪里常用的一句话:“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大小姐会打人?”她惊讶地问道。听说这位二老爷家的大小姐因为生母早逝,被定远侯夫人孙氏留在身边抚养,雍容华贵的孙氏怎么会养出如此可怕的小姐来?
“莫逃姐还没见过大小姐吧?我们这位大小姐啊……唉……”说者说不下去了,听者都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只有郑窈娘还是摸不着头脑。
“大小姐也真是的,带表公子如此文雅的人上习武场做什么?带去也就罢了,怎么还动手了啊?”有人问道。
另一个丫环压低了声音,“听说是表公子无意中得罪了将军,所以将军授意大小姐要教训一下表公子。”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太过分了!”郑窈娘握紧了拳头,心里后悔莫及。如果她之前没有惹怒钟子雍,如果她能留在书房里,这些事就一定不会发生了。
“完了!完了!以前有将军镇着,大小姐还不敢过于欺负表公子,这一次既然是将军点了头的,那恐怕……”
“对啊,有人说看到表公子被抬出来的时候已经一动不动了,呜,一定伤得很重。”心肠较软的丫环忍不住哽咽起来。
“不至于吧,大小姐毕竟是一个女子,应该不会太重吧。”郑窈娘想了想问道。
阿芬拉了拉她,“莫逃姐,你不知道,大小姐跟着二老爷学过武,一拳就能把西瓜打烂。呜,表公子这么柔弱,哪里经受得起啊?上次一个烂杏子就把他的头打肿了,何况是大小姐的拳头?”
郑窈娘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满脸骇然。如果那位粗鲁的大小姐真把如花公子的脑袋当西瓜打……
“大小姐也太狠心了,表公子这么温柔可亲的人也舍得打?”
“听说侯爷和夫人还有意把大小姐许配给表公子……”
“天哪!如果真是这样,那表公子以后的日子可就……”
“呜,我可怜的表公子啊!”
第二十四章
“茗婉,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不知道你二表兄只是一个花架子吗?”钟子雍不满地看着钟茗婉,他只是想小小教训一下潘沉玉,可没想让他受伤。
“二哥,我只是打了一拳而已,哪想到沉玉表兄这么不禁打。”钟茗婉比了比自己的拳头。
“一拳?都这样了还只是一拳而已吗?”半躺在榻上的潘沉玉转过身来,指着自己眼睛下面青紫色的淤痕叫道。
“哈!我就知道你是装的!怎么可能一拳就打晕了吗?”钟茗婉冲到他的面前得意地揪住他的衣襟。
“子雍,这丫头哪里是要教我武功,简直就是拿我练拳头,我要是不假装晕倒就真的要被她打晕了。”潘沉玉向钟子雍哭诉,要不是他当机立断,身上恐怕就不止这一点伤了。
钟子雍仔细瞅了瞅他脸上的淤痕,“茗婉,这可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打脸呢?明知道你二表兄就是靠脸吃饭。”
“就是嘛……呃,子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想附和的潘沉玉转而怒目而视。
钟茗婉听出堂哥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不由哈哈大笑,“打丑了才好,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人家的小媳妇。”身为女性,她可是恨透了潘沉玉这个让无数姐妹相思断肠的小人。
“笑,你还笑得出来?”潘沉玉摸了摸脸,“明天我可怎么上朝啊?”
钟茗婉双手插腰,“这又怎么了?难道你真是靠脸上朝的?”
潘沉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不靠脸上朝,可得靠脸见人啊!这样子,皇上要是问起来,我可怎么回答啊?”就算皇上不问,那些嫉妒他长得英俊的官员也是一定要问的。
“说实话啊,我又没有触犯国法。”钟茗婉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你……斩首我也不说!”他潘沉玉好歹也是男人一个,就算被皇上砍了也不能承认是被一个女人打了。
“为这事被砍头多亏啊,不如欺君吧。”钟子雍拿着一盒跌打膏药笑着走过来,“就跟皇上说你一日不见他便如隔三秋,所以起床时过于激动,不惧撞伤了。”
“又来这一招!给点新鲜的好不好?”潘沉玉抢过膏药说道。
“新鲜的啊,那就说你企图勾引我的侍墨丫环,遭到对方的拼死抵抗……”
钟茗婉捂着嘴掩饰自己的偷笑,潘沉玉则抱着药盒傻傻地看着自己的表兄,“钟子雍,我不过是拿她说笑一句而已,你用得着这样狠心么?我可是你的表弟,在你心里还比不过一个丫环吗?”
潘沉玉很有信心,如果他真要勾引那个侍墨丫环,挺多也就是半推半就,怎么可能拼死抵抗?
“这事与她无关。”钟子雍又板起了脸。
他这么说是因为此事的确与那个叫莫逃的丫环无关,他也不过是拿她来说笑而已。可看在潘沉玉眼里却是因为钟子雍不愿让别人亵渎此女。亵渎,能用上这个词的女人一定不一般。
“咦,外面好像有人在哭?”钟茗婉推开了窗,一阵嘤嘤的哭泣声随风而至。
“怎么回事?好像不止一个人。”潘沉玉也侧耳细听。
钟子雍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脸色铁青,“是有人在哭丧。”
“哭丧?哈哈,定远侯府啥时出了……钟子雍!你咒我!”
钟子雍不理他,推开门,叫了王管事过来,说道:“你去告诉那些丫环仆妇,咱们定远侯府有的是地方缺人守门,想去的尽管留下来。”
很快,西跨院门前的人群便如遭遇洪水飓风,迅速地四散开来。
郑窈娘失望地回到后院洗衣的地方。也不知如花公子是不是真的受伤太重,最终还是没能亲自现身安抚他的爱慕者们,她的梦想依然没能实现。
当知道如花公子就在不远的前方,她曾经有那么一刻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可一想到屋里还有无恶不做的扫帚星以及粗鲁无比的大小姐,她最终还是退却了。
“唉,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一定要熬到与如花公子相见……啊!”
郑窈娘一声惨叫,只见洗衣盆不知何时已经倒翻在地,水流得到处都是,而那件尚未完工的衣裳已经不知踪影。
第二十五章
西跨院里,钟子雍端着茶,钟茗婉托着腮,静静地听着潘沉玉的数落。
“惜香怜玉,男人一定要懂得惜香怜玉;还有你,女人一定要温柔贤惠,温柔懂不懂?唉,粗人,全是粗人,我怎么会和你们是亲戚呢?”潘沉玉痛心疾首,只可惜因为那个黑眼圈而显得有些滑稽。
钟茗婉很想告诉他,那完全是他的爹爹一见到她的姑姑便死缠烂打、百折不回的结果。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只大狗钻了进来。这只狗名叫先锋,曾经是钟子雍最钟爱的猎犬,因为一直对主人忠心耿耿而被允许留在府里养老。
先锋走到主人面前,放下嘴里叼着的东西。它今天在后院发现了这件属于主人的东西,周围居然没有人看管,于是决定把它带回来交给主人。
“沉玉表兄,先锋叼来的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件衣裳。”
“哇,这衣裳一定是在泥潭里泡过!”
先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看着主人,闪着讨好的光芒,身后的尾巴正欢快地摇摆着。可是,很快,它的大眼里闪过惊惧和犹豫,并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该死的莫逃,给我滚出来!”
“啊!我刚想起来我的鸳鸯戏水还没有绣完。二哥,我先走了。”
“嘿嘿,子雍,我也刚想起来,我答应我娘帮她买点脂粉回去。我、我也先走了。”
这两人哪里还有心思留下来看那新来的侍墨丫环长什么模样,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她能活到下一次见面。
月黑风高之时,两个巡夜的下人路过后院,忽听里面传来一阵如泣如诉的声响。
“老王,那是什么声音?”其中一个下人紧张地问道。
“哈哈,是一个倒霉的丫环。”另一个依然谈笑风生。
“倒霉的丫环?大半夜的时候在这里哭,难道是……鬼?”难道是哪个倒霉死在这里的丫环?
“嗨,你不知道啊?就是将军书房里新来的侍墨丫环,也不知吃了什么胆,居然把将军的衣服放到泥潭里去泡,被将军罚去洗干净。呵呵,不过依我看,就是洗到天亮她也洗不干净。”
“原来如此,果然是够倒霉的。”原先因为害怕而有些名佝偻的身影顿时直了起来。
就在这两个下人说话的时候,院子里又响起很轻很轻的声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撕破了一般,紧接着,那个正对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哭泣的身影突然倒在了地上。
“子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莫逃去你书房当差,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减轻些罪孽,你倒好,让一个姑娘大半夜洗衣裳,还把人累晕了,幸好打更的及时发现。”孙氏性情温和,但生起气来也有几分威严。
“娘,我可没让她大半夜洗衣裳。”他只是说没洗干净不能休息,谁想她居然能洗到大半夜?
“唉,我知道她做事出了差错,可这孩子一看就知以前也是被人服侍的,你就不能体谅一下,非要用这种方法惩罚她?”
“我就是叫她洗衣裳而已,这算什么惩罚?”钟子雍死不认错。
孙氏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钟茗婉,“你们这兄妹俩,一个把表兄打晕,一个把丫环累晕,还真是……唉……”
钟茗婉小声说道:“我那是意外……”堂兄才是故意的。
“算了,既然你对她不满意,就换一个人去书房,让她到正房来吧。”孙氏想了想说道,她可不想别人说定远侯府喜欢虐待下人。
钟子雍一惊,这可不行!那女人精心设计进了定远侯府,显然没有安好心,让她跟在没有防备的母亲身边太危险了。
“娘,我知道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也无需把莫逃换走吧。”
“那你还想怎样?要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才好吗?”
“嘿嘿,娘说的是哪里话,我和她无怨无仇,折磨她做什么?以后儿子一定小心,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你确定?”
“娘,总要给儿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嘛,要不然下人们真把我当成是性情暴虐的主人,可就冤枉儿子了。”
“嗯,那好吧,莫逃还留在你的书房,你可记得要好好待人家。”孙氏当然希望儿子能像丈夫那样成为一个受下人爱戴的好主人。
“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待莫逃。”武英很快就要回来了,到时他一定会按照本朝律法好好地对待这个逃奴。
钟茗婉偷眼看了看貌似温和的堂哥,心想:“二哥怎么突然对这丫环如此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钟子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并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悄悄地绕到了一间小屋的背后。这屋里住着的正是昨天夜里洗衣洗到力竭而倒的郑窈娘。
钟子雍可不相信这女人晕倒是因为劳累过度,他坚信郑窈娘这么做就是为了引起母亲的注意,从而逃脱处罚并让母亲责备他。所以他一定要来戳穿她的谎言。
钟子雍没有从门而入,而是躲在窗户旁,轻轻捅破窗户纸,然后向里张望。他可不是有什么歪念,而是因为骗子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会露出真面目。
窗户正好在床旁边,钟子雍的视线看不到床头的情况,只能看到床尾。就看见两条腿从被子下面伸出来,左脚搭在右腿上,嫩绿色的轻纱小衣卷起少许,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那只□的脚掌同样白得刺眼,正伴随着一阵轻快的歌声慢慢晃动。
这真是一个精疲力竭、体弱多病的可怜女子?
第二十六章
郑窈娘当然不是因为干活干得太累了而晕倒,但也不是为了报复钟子雍而装病,实在是因为一时不慎竟将钟子雍的衣裳洗破了,想象可能面对的怒火,只好无奈地晕倒了。
装病的好处真是多,不但不用干活、不用被处罚,还可以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休息。所以她才会哼着欢快的小曲,摇晃着□的脚掌,仔细端详着如花公子的小像,幻想着与心上人花前月下的美景。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抓走了如花公子的小像,也抓破了郑窈娘的美梦。
“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郑窈娘一声惨叫,而后才想起用被子盖住全身——她可是只穿着中衣啊。
“哼,这里是我家,我为何不能来?”钟子雍打开画像看了看,脸上的笑容更加不屑。
“可这是我的房间啊!你、你居然爬窗子?”这不是鸡鸣狗盗之辈才会做的事吗?
钟子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抖了抖手上的画像,“怎么,你也喜欢这家伙?”
郑窈娘红着脸,抓紧被子,“这不关你的事!快把东西还给我,然后离开,要不然我就、我就……”
“要不然你就要大喊非礼?”
“没错!”这样的情形不是非礼是什么?
钟子雍一阵冷笑,“你叫吧,你把人都叫来,然后我就会亶明母亲纳你为妾。”
郑窈娘半张着的嘴唇立刻闭上了。开什么玩笑?给钟子雍做妾还不如给黄老太爷做妾。
钟子雍当然没有想过要纳这女子为妾,说这话也是因为知道能让她心生恐惧而闭上嘴,可真看到她闭上嘴时,自己的心里又不是那么快活。
他把画像丢回给郑窈娘,“你是想给他做小妾吧。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就你这不清不楚的身份是进不了潘府的大门的。”
郑窈娘快速收起画像,忿然地反驳道:“谁说我的身份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