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女追夫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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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和地点,另注明如果潘沉玉愿意相见,便将红色月季插入花瓶内,如果不愿,便插入白色月季,写信者绝不纠缠。
“哎呀,这位姐姐是怎么想的啊,都没见过真人,光是闻其才名便芳心暗许,不知道我这表兄是披着羊皮的狼吗?不行,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让大色狼糟蹋了。”
钟茗婉想了想,眼珠子一转,把那封显然还没能落入潘沉玉魔爪的信塞进怀里,又将白色月季插入旁边的花瓶内,然后大摇大摆地进了东边暗间,睡觉去也。
第三十八章
郑窈娘心花怒放,她本来已经决定把与如花公子约会的事推迟进行,谁想很快便得到小弟报信,说已经把信送到了如花公子的手里,而且如花公子也愿意与她相见。
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等她见过了如花公子,实现了自己来京城的梦想,就可以把全部心思都花在钟子雍的身上——虐死他!
钟子雍扫了郑窈娘两眼,顿时浑身不舒服。只见她杏眼含春、柳眉含俏,桃腮飞红、风姿嫣然,怎么看怎么像戏文里要与人私奔的小寡妇。
“你说下午要出趟门?”
“嗯,和人约好了,不能推辞。”和如花公子的约会,谁会舍得推辞?
“什么人?”
郑窈娘一皱眉头,“钟将军,我们可是说好了的,都按府里的规矩办事,这规矩里可没有这一条。”
“可我们也说好了,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能有损我定远侯府的声誉。”钟子雍也知自己刚才的问题问得有些唐突,但他不愿意承认。
郑窈娘摆摆手,“放心吧,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其实这是假话,钟子雍好歹也是潘沉玉的表兄。可郑窈娘已经认定,如果自己能和钟子雍成为姻亲,那也是钟子雍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真的要去?”钟子雍很认真地问道。
“嗯,嗯。”郑窈娘慌忙点头,心里却为钟子雍的态度感到奇怪。
“唉,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也不好阻拦。”钟子雍突然叹了一口气,仿佛郑窈娘的决定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郑窈娘虽然有些莫明其妙,可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和如花公子见面,就把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了,匆匆赶回屋里梳妆打扮。
钟子雍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冷笑道:“这一次可不是我要把你支得远远的。”
即将到来的约会虽不是人约黄昏后那般如诗如画,但也足以让她回味终身了。所以郑窈娘不辞辛劳地精心准备。
把从家里带来的衣裳全都试了一遍,最后选了一件玉色短襦,配一条杏黄绫裙,穿在身上转了两圈,裙摆飞扬,果然娇艳无比。
选好了衣裳,郑窈娘又喜滋滋地对镜梳妆。拉长柳眉,点红樱唇,抹白面颊,染红两腮……头上插两支花簪,耳边坠一对银环,再加上手腕上的玉镯,真是美哉美哉。
砰砰砰,外面传来敲门声。郑窈娘收拾妥当,打开门,正是正房的小丫环阿芬。
“莫逃姐……咦,你已经知道了,还怕你又错过了呢。”阿芬瞅着郑窈娘的新妆哧哧地笑道。
“知道什么?”郑窈娘一头雾水。
“表公子啊,你打扮得这么漂亮不是为了见表公子吗?哇,莫逃姐,你这样不比那些千金小姐差啊。”阿芬羡慕地说道。
“啊,你、你怎么会知道?”郑窈娘心里一阵紧张,这是属于她的秘密,阿芬怎么会知道?
阿芬一愣,“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表公子刚到正房见过夫人,现在正要去将军的书房呢。我怕你又不知情,才特意借了通报的名义来西院找你。”阿芬记得这位姐姐已经错过很多次机会了。
“你、你说如花公子来侯府了?”
“是啊,你不知道?那你打扮成这样干吗?”现在轮到阿芬一头雾水了。
“表公子来干吗?”郑窈娘低下头,遮住脸上的表情。
“呃,当然是来看望侯爷一家啰。”
“他打算呆多久?”
“夫人已经吩咐要留饭了……你问这些干吗?”
郑窈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呵呵,我只是好奇嘛,表公子好像很喜欢来侯府。”
“那是表公子啊,他和将军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可不比亲兄弟差。还有大小姐,他们的感情也很好。”
“呵呵,可我听说大小姐不是常常欺负表公子吗?”
“哈哈,你没听说过打是疼骂是爱吗?”阿芬放低了声音,“夫人可是一直想把大小姐嫁给表公子呢。”
郑窈娘握了握拳头。打是疼骂是爱吗?那她是不是应该把潘沉玉打成猪头呢?
“莫逃姐,你去哪儿?”阿芬看着握紧拳头拂袖而去的郑窈娘问道。
“我去书房服侍啊,那可是我的差事。”郑窈娘咬着牙说道。
第三十九章
书房里,钟子雍和潘沉玉相对而坐,后者正等着主人家的下人上茶,前者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
时间长了,潘沉玉有些耐不住了,“子雍,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别说你今日才发现我长得如此英俊。”
钟子雍咧嘴一笑,“你这长相我早看腻了,我只是奇怪你今天怎么穿得如此朴素,不像是如花公子的风格啊。”
潘沉玉今日穿得是一件玉色锦袍,衣料很华贵,但色泽和款式都比平时常穿的要素雅。他用扇子遮住半片脸,说道:“我是来看望舅父舅母,何需穿着华丽?”
钟子雍又是一笑,“听说如花公子今日乘的是青布骡车,还真是不拿我们当外人啊。”
潘沉玉讪讪地笑道:“贵妃娘娘赐的马车出了点问题,一时情急,只好将就了。”赫赫有名的潘府居然只有一辆好马车?
钟子雍白了他一眼,“出了点问题?是不是那天在琴园被你的爱慕者打烂了?”
前两日潘沉玉突发奇想赴了某位千金小姐的约,出门一向招摇的他自然吸引了大批爱慕者跟随,结果引发了一场群雌大战,非但没能和佳人花前月下,还险些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那马车可是宫赐之物,谁有那胆量?我今日不过是吸取教训,低调一些,低调一些。” 想起那日的混战,潘沉玉有些黯然。马车没事,他的一身华服却险些失守,幸好那位李小姐出现后成了众矢之的,他才得以逃生。
“来我侯府还需要低调?”钟子雍才不相信,“说实话,你今天不是专程来看我爹娘的吧?”
“哈哈,子雍不愧是我的兄弟,什么都瞒不过你。”既被戳穿,潘沉玉反倒抖擞起来,“其实我今日下午本是有一个邀约,这般打扮实是不想重蹈覆辙。”
“那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又被你的爱慕者围堵了?”因不胜烦扰而临时拐至定远侯府的事潘沉玉没有少干。
“今日我是有备而行,倒没让人发现。只是,唉……”潘沉玉长叹一声,接着说道:“那天邀我的李小姐的确生得花容月貌、仪态万方,可谁想到如此秀致的女子吵起架来却是声如狮吼、面目狰狞,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所以今日我就让凤梧先去探探虚实,免得又上当受骗。”
钟子雍扑哧一声笑了,不由地想起了郑窈娘与他斗嘴的场景。那小女子吵架时声音依然清脆,那张脸生起气来反而更显得更加神采飞扬。
“那还不是因你而起。”钟子雍为那些意外卸下闺秀面具的女子们鸣不平。“可你让凤梧先去看看又能看出什么来?若不是一堆女子为着你互相拉扯,那位李小姐怕也不会如此失态?”
“别提了!”潘沉玉一拍桌子,“李小姐也就是表里不一而已,今天这位根本就是里外不是人!哼,字倒是写得挺清秀,可人长得实在是粗俗不堪,我看八成是找人代笔。”
“沉玉,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字如其人说的可不是长相,也许这位小姐本就是只慧中不秀外。”钟子雍有几分幸灾乐祸。
潘沉玉一撇嘴,“不是秀外慧中怎么配得上我?我说子雍,贵府的茶水上得也太慢了吧。”说了这么多话,他的嗓子早干了。
潘沉玉抱怨没水喝时,门外正在上演一场夺水大战。
“莫逃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将军明明吩咐我去上茶。”平山死死抱住茶盘。他虽然小两岁,可个头比郑窈娘高,照理不该这么费劲才是?
“我是丫环,这上茶的事理应我来。”郑窈娘也不肯放手,茶盘都吱吱作响了。
“莫逃姐,你这样将军会生气的。”贴身服侍将军的几个下人都清楚,将军待这丫环有些不同,每次表公子来了都要将她支使得远远的。
“我要是不这样,将军才会生气呢。”未经主人吩咐便贸然闯进去,这定然犯了钟子雍的大忌,可端上两杯茶就不同了。
“将军知道了一定会打我的。”平山急得要哭了。
“你再不放手我现在就打你!”郑窈娘一声怒喝,再使劲一拉,茶盘上的两杯茶都开始摇晃,吓得平山忙松开手。
这么久了还没把茶水送上,钟子雍也觉得甚是失礼,正准备使人去追问平山,只听门吱呷一声开了,一条飘逸的杏黄绫裙闪现在眼前。
“你来做什么?”钟子雍看清来人不由一愣。
“这位是……”潘沉玉也有些纳闷,这位姑娘看起来面生,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府里的丫环。
郑窈娘端着茶盘微一屈膝,“奴婢莫逃,来上茶。”
她的头虽然微微低着,可眼睛早就瞥向了潘沉玉。没办法,虽然钟子雍也是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人,可挨着潘沉玉一坐,便是月亮碰上了太阳,黯然无光了。
只见他面如凝玉,目似秋波,长眉双飞,唇红一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身材纤弱却不失温润,气度慵懒却又容光照人。
果然是比画像上还要好看的美男子,就是郑窈娘曾经见过的最美的女子都没这般好看,但偏偏一丝阴柔之气都无,当真是潇洒浊世佳公子。
郑窈娘心中的仰慕之情刚刚涌起,突然想到刚才和小厮平山挣抢茶盘时,说起潘沉玉要在侯府一直呆到用完晚膳,那不就是明摆着耍她么?
郑窈娘脸色下沉之时,钟子雍的眉头也是一皱,上茶需要穿戴成这样吗?这身打扮到底是为了出门约会,还是为了来见表弟?可当着潘沉玉的面他也不好细问,只能沉着脸嗯了一声。
原来这位就是表兄一直藏着不让他见的新来的侍墨丫环莫逃。潘沉玉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得意地摇了摇扇子,这间书房里历任的侍墨丫环哪个见了他不都是这般花枝招展?
不过这莫逃比起前几任来倒是长相最好的一个,虽不是什么天香国色,却也称得上秀美,而且身材窈窕、秾纤合度,再加上这身适宜的打扮,不像是侯府丫环,倒像是哪家的闺秀。
“原来这位便是莫逃姑娘,久仰,久仰……”潘沉玉又露出了他温柔的招牌笑容。
砰的一声,一杯茶重重地放在他的面前,“表公子请用茶。”郑窈娘沉着脸冷声说道,又转向钟子雍,柔声说道:“将军请用茶。”而后便在钟子雍身后目不斜视、垂手而立。
第四十章
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的潘沉玉端着茶,不知是该喝还是不该喝。
钟子雍也大吃一惊。这女子不是也和别人一样爱慕着表弟么?怎么见了面却变得如此冷漠?再说这也不合侯府的待客之道……
可转眼看到潘沉玉脸上郁闷的表情,钟子雍突然心情大好,谁说只要是女人见了如花公子都不得不拜倒在他的石榴袍下?他身边至少就有两个不同寻常之辈。
“表弟,喝茶。”钟子雍非但没有斥责,还高高兴兴地端起了茶碗。
“沉玉,你真的决定不去赴约?做人怎能失信呢?”钟子雍心情好,说话也变得慢条斯理。
“我又没有亲口答应她要去,怎么算得上失信呢?”这么快就想端茶送客?潘沉玉撇了撇嘴,那丫环刚进门时脸上的一抹惊喜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暗中揣测她方才的举动应是表兄特意指使,为的就是报复他长得太过英俊。
“那你至少也该派人去说一声,免得让一个姑娘家傻等着。”对于没有得罪过他的人,钟子雍还是比较宽厚的。
“哼,就是要让她傻等着,让她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下场!”一回想起凤梧回来禀报消息时忍俊不禁的样子,潘沉玉就格外恼火。
“你才是癞蛤蟆!你全家都癞蛤蟆!”郑窈娘心里骂道,双手紧紧抓着茶盘,手背都要抽筋了。
“这也怪你,想娶妻找媒妁撮合也就是了,凭你的名头还怕娶不到娇妻美妾?一出门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还非要搞什么人约黄昏后,也不怕姑父生气?”
潘沉玉哀叹一声,“别提了,我就是被这些女人围怕了。”
钟子雍乐了,“女人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子雍你不知道,那些女人看起来娇滴滴、软绵绵,可一看到我就眼冒凶光、摩拳擦掌,像是要将我吃了一般。唉,我本想着才学好的女子应该会文雅些,这才挑了几个出来想见见,谁知……”
潘沉玉话未说完,突觉两道凶光射来,竟是来自钟子雍身后的丫环。那表情也像是要把他吃掉一般,只是并非带着恋慕,而是带着恼怒,心中不禁奇怪,“这丫环我以前没见过啊,为什么如此仇视我?”
“咳咳……子雍,茗婉在干什么?不如叫她来一起说说话,几日不见怪想她的。”这书房里的气氛实在怪异,潘沉玉竟有些坐不住了。
“茗婉……”钟子雍正想说好,突然想到身后的郑窈娘,忙改口道:“她正忙着学绣荷包,说好一个月内学成,恐怕现在没空见你。”
“还在绣鸳鸯?”
“唉,她说绣鸳鸯太难,改绣梅花了。”可那梅花绣得就像是人脸上长了几个瘤子。
潘沉玉没辙了,只好端起茶碗几大口喝完,然后一抹口,说道:“表兄,真是好茶。”
钟子雍一愣,这茶虽是好茶,可也不该好到能让如花公子牛饮。但客人的茶碗干了,作为主人当然不能跟着干瞪眼。
“莫逃,给表公子换茶。”
郑窈娘大步走过来,咣当两声,将两套茶碗都收进茶盘内,临走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