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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最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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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爱喝茶,你还给我沏这个,还没有凉水来的过瘾。”

“田叔,我这茶可不是一般的茶,古代的皇上才能喝到,你喝了我这茶,你就是皇上。”

田老头都没想过当村长,更没想过当皇上,可是听到张纯说这茶这么好,当下就端起来喝了一口,嗯嗯了两声,又点了点头。

“田叔,你想给我讲啥故事?”

“这两天,我总是看到郭宝东的娘在水塘边的柳树下坐着哭。”田老头说:“郭宝东让你打断了一条胳膊,虽说接上了,可现在还挎着,里外花了三万多了,大部分都是借的,郭宝东不是个玩意,罪有应得,可他娘可怜,你知道她为啥只是坐在水塘边的柳树下哭,而没来跟你闹不?”

张纯由不得合计起来。

按理说,要是那个女人觉得憋屈,又花了那么多钱,不该只是坐在水塘边哭,该跟自己闹的。

可是为啥她没来?不应该是怕自己把她的老骨头怎么样,而是另有隐情。

“田叔,你接着说。”

田老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讲了一个让张纯非常吃惊的故事。

郭宝东的老娘马桂香就是土生土长的靠山村人,姐妹三个,她是老小,后来就招了郭宝东的爹当上门女婿。

马桂香在没和丈夫成亲家,对张纯的爷爷张青山是很中意的,张青山的手抓惯了枪,抓起针线来就不知道咋办了!而马桂香是全村里针线活儿做得最好的人,连续几年冬天,张青山的棉衣棉裤都是马桂香给做的,选的都是最好的棉花,最好的布料,用的是最小的针脚,几乎把自己在生产队里赚到的钱都贴在了张青山身上。

马桂香哭着喊着要嫁给大她不少的张青山,可是当初张青山还没有从不留神打残心爱女人的阴霾里解脱出来,根本就没心思跟马桂香搞,几年之后,马桂香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是铁了心不找女人了,无奈之下才接受了家里安排的婚事,招了上门女婿,有了郭宝东这个儿子。

“张纯,你还记得不?你爷出葬时,马桂香来了,流着泪在你爷的棺材前唱了半个多钟头的河北梆子。”田老板说。

“我记得,她是来了,又哭又唱,可我当时没多想,我现在明白了。”张纯低声说。

“马桂香爱了你爷一辈子,现在还爱着。”田老头叹息说:“我觉得当初你爷也是欢喜她的,可就是不知道为啥,非憋着劲没跟她好,你现在明白,为啥马桂香宁愿一个人坐在水塘边的柳树下哭,也不跟你闹了吧?”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张纯想到了爷爷,心里很难受,他也觉得马桂香不容易,心里更难受。

可为啥郭宝东就是那么个人?为啥这一切就要发生?为啥生活要像棍子一样顶着自己的胸口?

“张纯,田叔还想多一句嘴,你要是觉得我说错了,就当没听到。”田老头说。

“你说。”张纯说。

“我觉得,你就是手里没钱,也该安慰一下马桂香,她活得也不容易。”田老头说:“儿子不争气,可她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女人。”

“田叔,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个故事,要不是你,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张纯叹息说:“我爷已经走了,可就凭他穿过那么多件马奶奶缝的棉衣裤,我也该为他们做点啥,就当是替我爷报恩了!”

“真是个好孩子!”田老头欣慰说。

田老头走了,张纯靠在沙发上,泪眼朦胧,想爷爷,也想其他一些事,那颗火红的心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的血在汩汩的朝头上涌,就好像是潮水要来了。

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张纯拨通了李秀龙的手机。

“纯哥,咋了?”

“你那里还忙不?要是不忙了,你来一下我这里,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这里不忙,那行,我跟宝霞婶子说一声就过去。”

第037章 给钱

 半个多钟头后,李秀龙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额头飘了一层热汗,喘息着坐到沙发上,抓起水杯灌了两口:“纯哥,这是咋了?你的脸色那么难看?”

“有件事,咱俩一起做个决定。”张纯说。

“纯哥,你说出来,我给你参谋一下。”李秀龙说。

张纯把郭宝东的娘马桂香跟自己爷爷的故事说了出来,李秀龙被惊坏了,回味起这份情缘来。

“一个女人没嫁给一个男人,就这么啥也不图爱了他一辈子,真不容易!”李秀龙说。

“我把郭宝东打成了那样,我把马奶奶的心伤透了,你说我该咋办?”张纯说。

“郭宝东不是好东西,挨打活该,可马奶奶太可怜了,纯哥,以你的为人,你一定是想补偿马奶奶,你就是想跟我商量,给多少补偿合适,对不?”李秀龙说。

“你他娘的就是了解我,那你说,给多少合适?”张纯说。

“我觉得,要不就一分不给,要是给,就给够,郭宝东不是花了三万多吗?你就给马奶奶三万五,要是张爷爷活着时穿过马奶奶七件棉衣裤,就合五千块一件了,比专卖店里的高级羽绒服都贵好几个跟头。”李秀龙说。

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知心朋友,一拍即合,其实张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之所以还要把李秀龙叫过来商量一下,就是想印证一下,自己是不是脑子发热了,蓦然回首却发现,老子清醒得很!

张纯还希望,通过这件事能感化了郭宝东,让这个迟早还会蹲监狱的家伙提前成了自己身边的人,用他忙不迭想给监狱里钻的劲头为自己做事。

这一点,李秀龙也想到了,觉得郭宝东虽说不是个东西,但也有股子狠劲儿,要是引导得当,是可以成为得力帮手的。

下午时,张纯支了三万五出来,骑着车子朝大道边郭宝东家赶去,快到时,看见眼睛都已经哭肿,披头散发的马桂香正落寞的走在大道上,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寻找什么。

张纯赶紧下了车子,推着车子快跑几步到了马桂香身边:“马奶奶,你这是要去哪里?”

马奶奶泪眼朦胧的看着张纯,浑身都在颤抖,很生气也很无奈:“我……我去哪里,还用你管?你多厉害?朝死里打我家宝东,他就算再不是东西,也是个人,也是我儿子!”

“马奶奶,我这次就是专门来找你们娘俩的。”

“找我俩?干啥?你还想打他?”

“不是,我是来赔钱的!”

“不用你赔钱,你有钱自己花,是我的儿子不争气欠下的债,我娘俩会还!”

张纯把车子停到一边,扶住了马桂香的胳膊:“马奶奶,你要是觉得我爷还是个好人,你要是觉得我张纯平常在村里还是个不赖的人,你就得接受我的道歉。”

马桂香心里恼火,可也知道,张纯这孩子不赖,又听他提到了爷爷,那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老英雄,她的眼泪像是河水一样流了出来。

“纯啊!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爷更是好人,那是大英雄,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临了都不知道女人是个啥!奶奶原谅你了,不怪你,你走吧。”

“马奶奶,我今儿非得去你家里坐一会儿,非得喝上你烧的水,要不我这里都要碎了!”张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马桂香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带着张纯朝她家走去,她知道张纯过得也不容易,当初张青山生病时花了很多钱,恐怕现在还有饥荒。

她不了解张纯已经小发了两笔,生怕张纯真掏钱,要是那样,这孩子以后不就更难了,更让刘宝才瞧不起?

马桂香家到了,郭宝东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盯着电视里那些光艳的女人,眼珠子都快出来了,特别想跟她们睡觉,可是摸都摸不着,不知道电视是谁发明的,拿着雷-管崩了去!

好像是有人跟着老娘一起回来了,郭宝东当下就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妈,挎着胳膊就走到了外屋,看到是张纯,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脸色紧张的抽搐着。

“你……你干啥来了?我这些天可……可没招惹你!”

“宝东,我来看看你。”

“你来看我?真是笑话,我有啥好看的?我的胳膊过些日子就好了,又不赖着你,你怕啥?”

张纯抓住了郭宝东的手,一起朝里屋走去,郭宝东感觉到张纯没有用力捏他,没跟他较劲,好像没什么恶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一些。

张纯和郭宝东坐到了炕上,张纯说:“宝东,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是这个爷们,就是你这个爷们太邪了,人不能说一点都不邪,可也要该邪的时候再邪,你要是连走路都是邪的,那就该摔跟头了。”

“你说的在理,咱们村里我谁都不服,就服你,要是别人打断了我的胳膊,我非把他家房顶给掀了,非给他家锅里尿泡不可,可是你张纯……我没啥脾气。”郭宝东说。

马桂香端了热水过来:“纯啊,你喝点,你可是好长时间没来我家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从小就稀罕你这孩子。”

虽说心里更稀罕张青山,还是个闺女时就想义无反顾跟张青山睡,觉得那双摸过枪的手摸女人更带劲,可是人都死了,那些甜美只得藏在心里的最深处,要是有来生,再给他生孩子。

马奶奶都这么老了,再去回味十八九岁时的爱情,当真有些看破红尘了。

“马奶奶,你烧的开水比冰糖水都甜,喝了这一口,我心里热热的。”张纯掏出了三万五,轻轻地放到了炕上,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宝东的伤是我打的,我心里悔了,这钱该我出。”

郭宝东和马桂香都被惊呆了。

就算张纯觉得都是一个村里的该给些补偿,也不会给这么多呀?

他从哪里弄了这么多钱?他又为什么会这么做?

郭宝东不知道自己的老娘曾经深爱着一个人,现在还爱着,所以他根本就想不明白,张纯这是怎么了?

可是马桂香却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张纯听说了什么?还是说张青山活着时给他讲了什么?

“纯哥,你这是咋了?”郭宝东皱着眉头说。

“宝东,你比我大十来岁,论辈分,我该叫你叔,你就别叫我哥了,让我的心里有点慌。”张纯说。

“你是咱们村里最能的,谁也没法跟你比,我非叫你哥不可,你要是不让叫,我就扇自己嘴巴子。”这样说着,郭宝东没挎着的左胳膊就抡了起来,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草他娘的,我也知道李医生是个好女人,平常没少帮衬村里人,可我他娘的就是想女人,一想起女人的大白屁股来我就着魔了,我那颗心啊,就飘起来了,都不听我使唤了……”

儿子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个媳妇,马桂香觉得对不起儿子,听到他这么说,又哭了起来,那眼泪是浑浊的,更是干净的。

第038章 感化

 “纯啊,这么多钱,都是你借的吧?我跟宝东一分都不能要,要不……要不我……我……”马桂香本来想说,要不我连死去的张青山都对不住,可是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马奶奶,这钱你们非得要,要不我就一头磕到这地上,弄个血窟窿出来。”张纯没了法子,只能发狠话,要是他们还不要,就得真磕,就当给死去的爷磕头了。

马桂香和郭宝东都不怀疑,张纯说到就能做到,马桂香觉得真不该要,可张纯都这么说了,她真是没了法子,而郭宝东是想要这钱的,因为家里缺钱,连点荤腥都没了。

“行了,纯哥,我算知道啥叫仗义了,这钱要了,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郭宝东带着哭腔说,很少被感动,觉得没人情味才能啥也不怕,就是跟老爹打架都该动镰刀,怀里揣着雷-管就是天下无敌,可是这次被感动的不轻。

马桂香浑身都在颤抖:“纯啊,那你说给奶奶,这钱是哪里来的?”

“不是偷的,不是抢的,也不是借的,是我自己的,不管放在谁手里花,都亮堂。”张纯说。

“奶奶还想……还想知道,你为啥这么做,你要是不说,这钱还是不能要。”马桂香说。

“哎呀,妈,纯哥是真心的,咱就要了这钱。”郭宝东有点着急。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少插嘴!”马桂香说。

“马奶奶,你要是真想知道原因,我这就说出来两点!第一,你是那个在我爷的棺材前唱了半个多钟头河北梆子的女人;第二,宝东其实人不赖,我觉得他将来能成器!”张纯说。

果然是这样,这孩子果然知道了点啥,但马桂香也不想多问了,要不自己心里会更难受:“纯啊,奶奶记住你的仁义了,以后让宝东跟你学,他都这么大了,还是不懂事!”

晚上,张纯正在家里看电视,刘小芬来了,俏脸蛋上洋溢着微笑,兴许她觉得幸福才笑成这样,妖娆的身子上穿着鲜亮的连衣短裙。

“小芬,快坐到我身边来。”张纯的手朝沙发拍了拍。

刘小芬柔软的身子坐了上去,还颤了几颤,依偎在了张纯的怀里:“你啥时候去县城里找开饭店的地方?”

“过上三两天就去。”张纯说。

“我跟你一起去。”刘小芬得意说。

“行啊,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咱们的饭店就开了,{奇}我是大老板,{书}你是老板娘,{网}秀龙是二老板,也是大厨,不过除了秀龙之外,咱还得找别的厨师。”张纯津津有味盘算着。

可是刘小芬却为难起来。

要是自己跟秀龙都去了县城里的饭店,那姑姑的饭店怎么办?虽说姑姑的饭店生意很一般,可一年也是能赚上一些的,要是把姑姑给闪了,心里怪难受的。

刘小芬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摇晃着张纯的身子,撒娇说:“你说咋办?”

“那好说,到时候让你姑把大道边那个破饭店转给别人,然后一起去县城里干,我给她开工钱。”张纯笑着说。

“你的心真够野的,还想让我姑也给你打工?”刘小芬娇声说。

“这算啥?更大的还在后头。”张纯说。

“纯哥,你就是有本事,我要永远做你的女人。”这么说着,刘小芬就跟张纯亲吻起来。

抚摸了一会儿刘小芬丰满的胸脯子,张纯的手就伸到了下边,刘小芬富饶的土地一片潮湿……

两人正亲昵着,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刘宝才的喊声:“张纯,你在啊!”

“快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爸来了!”刘小芬紧张说。

“怕个啥?”这样说着,张纯的手又摸了两把才伸出去,整个手都被打湿了。

刘宝才穿着暗黄色的休闲裤,双手插在裤兜里,叼着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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