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作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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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肯定是内罗搞的鬼?”阿斯特问道。“他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他们还能用谁?”比安戈说道。“用憎恨你的仇敌?当然,只能用你的朋友。不管怎么说,你得像个受人尊敬的人亲自惩罚他。好好养伤吧。”
比安戈下次来看望阿斯特时,阿斯特对他说,“我们还没指控内罗的证据。让这事搁着吧,你与科利思帮派修好安定下来。就放出风声说我伤势过重不治而死了。”
起先比安戈极力反对这么窝囊,但随后也接受了阿斯特明智的抉择,并认为他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他能与科利恩帮派修好,双方也因此扯平了。至于内罗,他只不过是个走卒而已,|Qī…shū…ωǎng|不值得费力追杀。再说,来日方长,总有那么一天。
阿斯特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一切安排妥当。他假道伦敦回美国,在伦敦普拉奥先生会向他介绍情况。比安戈告诉阿斯特,阿尔多·蒙扎将直接去美国与唐·阿普里尔呆在一起,在纽约等待他的到来。
阿斯特在伦敦与普拉奥呆了一年。那是段对阿斯特来说启蒙益智的经历。
在普拉奥的小屋里,两人喝着掺柠檬汁的葡萄酒,普拉奥先生向阿斯特介绍了为他所作的精心安排。他在西西里度过的日子是唐为了让他日后担当起某项重任的一项特别计划的内容。
阿斯特问起了罗丝。他一直不能忘了她,她那高雅仪态,享受生活的欢乐纯情,待人的慷慨热情,包括在做爱时。他十分思念她。
普拉奥先生扬起了眉毛。“那个具有社团精神的姑娘,”他说道。“我知道你难以忘怀她的。”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阿斯特问道。
“当然知道,”普拉奥先生说道。“她在纽约。”
阿斯特有些犹豫地说道,“我一直在想她的事。不管怎么说,当时我离开了很久,而她还很年轻。发生那种事也是很自然的。我一直在想再次见到她。”
“当然会的,”普拉奥先生说道。“为什么不能见她?晚饭后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她的情况全部告诉你的。”
那天晚上仍然在普拉奥的小屋里,阿斯特知道了关于罗丝的全部情况。普拉奥播放了罗丝的电话录音,清楚地表明她在自己的家里与男人的见面,与他们保持着性关系,那些男人给她贵重的礼物和钱财。阿斯特听见她那种他原以为只是在对他说话时会有的声音——她那清彻的笑声,聪明、充满情感的俏皮话——真是十分震惊。她显得那么妩媚,从不粗俗或猥亵。她的声音像是个高中女生要去赴学校舞会。她的天真纯朴真是人世的天才杰作。
普拉奥先生戴着帽子,帽檐压在眼梢上方,但他在仔细观察阿斯特的表情变化。
阿斯特说道,“她真是个尤物,是吧?”
“是的,”普拉奥先生说道。
“这些录音是在我与她交往期间录制的?”阿斯特问道。
普拉奥先生作了个抱歉似的手势。“我有责任保护你。是的。”
“而你一点也不对我说?”阿斯特说道。
“你当时发疯般爱她,”普拉奥先生说道。“我为什么要破坏你的欢乐呢?她并不贪婪,她待你也很好。我自己也曾年轻过。相信我,在热恋中时,真相并不重要。不管怎么说,她是个出色的姑娘。”
“是个高级应召女郎,”阿斯特说道,心情十分苦涩。
“不完全这样,”普拉奥先生说道。“她得靠智慧谋生。她在十四岁那年离家出走,但她当时已经十分聪明,渴望读书,还想过幸福的日子。这一切都十分自然。她能够使男人欢乐,这是她极为珍贵的本领。男人们为之付出钱财也是十分公平的事。”
阿斯特哈哈大笑。“你真是个十分开明的西西里人。可是与一具情人的尸体呆上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这又怎么说?”
普拉奥先生也高兴得哈哈大笑。“这正是她最难得之处。真正的社团精神。她有一颗热诚的心和一个冷静的头脑。真是了不起的组合。棒极了。当然,你得时刻提防着她。这么一个人物总是十分危险的。”
“还有那戊基硝酸盐?”阿斯特问道。
“在这事上她是无辜的。她与那个教授之间的事是在她认识你之前已经有了的。是他坚持要用这药物。我们所谈论的是个只想到自己快乐,不会顾及其他一切的姑娘。她没有社会顾忌。我对你的忠告是关注她。你也许会在什么大事上用到她的。”
“我听你的话,”阿斯特说道。他很奇怪自己竟然不再对罗丝耿耿于怀了。她的妩媚让人难以记仇。他会让事情这般过去的,他这样告诉普拉奥先生。
“很好,”普拉奥先生说道。“在这里呆上一年后,你就回到唐·阿普里尔的身边去。”
“比安戈会怎么样呢?”阿斯特问道。
普拉奥先生摇摇头,叹了口气。“比安戈得作出妥协。科利恩帮派势力太强大了。他们不会再追杀你了。唐已经作了调停安排。真实的情况是,比安戈的成功使他变得太文明了。”
阿斯特一直关注着罗丝。既是出于谨慎的缘故,也是因为这曾经刻骨铭心相恋的美好回忆。他知道她已返回了学校,正在纽约大学攻读心理学博士学位,她住在学校附近一幢很安全的公寓住宅里,生活中常与一些年纪比她大些,比较富裕的男人交往。
她很聪明。她能同时与三个男人保持关系,按照所收到的贵重礼物——钱财、珠宝和去富人疗养地疗养而给予回报,在富人疗养地她还会结识更多的人。没有人会把她看作是个职业应召女郎,因为她从不开口讨东西,但她也从不拒绝馈赠礼物。
男人会爱上她是十分自然不过的事,但她从不接受他们的求婚。她坚持只做相爱相恋的朋友,而婚姻并不适合她或他们。大部分与她交往的男人都接受这种抉择,并充满感激之情地松了口气。她不是个挖掘金矿的人,她从不索要钱财,也不贪婪。她所要的是无忧无虑地过着奢侈的享受生活。但她也有积攒点钱,以防急需的本能。她有五个不同的银行账户和两个保险箱。
在唐遇害的几个月后阿斯特决定去见罗丝。他事先想好这只是为了让她在自己的计划中帮忙。他告诫自己他已知道了她的底细,不会让她再迷惑住自己的。再说,罗丝欠他的情,而他知道她的致命秘密。
他还知道,在某种意义上她是个不讲道德观念的人。她把自己和自己的欢乐置于无比的高度,那简直是种宗教信念。她真心相信自己有权过享乐的日于,并且这比一切都重要。
可说到底,他还是想要再次见到她。像许多男人一样,对于他来说,时间的流逝抚平了她背叛所造成的创伤,增添了她的魅力。现在看来,她的过错只是年轻时的莽撞而已,并不是她不爱他的证据。他还记得她的乳房,在做爱时会慢慢泛红,'奇+书+网'她偏着头害羞的样子,她那带有感染力的笑声,她那柔声幽默的谈吐。还有,她那像在踩高跷般的修长玉腿毫不费力的走动,在吻他时她那嘴唇的巨大热量。尽管如此,阿斯特仍然让自己相信这次去见她完全是为了生意上的事。他有份活要她去干。
罗丝正要进公寓大门时阿斯特挡住了她的路。他微笑着向她招呼。她右手臂里挽着书,这时全掉到了地上。她高兴得脸涨得通红,眼睛闪闪发亮。她张开手臂围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吻着他的嘴唇。
“我知道会再见到你的,”她说道。“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她把他拉进公寓,带他上楼来到她的屋子。
在屋里她拿来饮料,她自己喝葡萄酒,为阿斯特斟满白兰地。他俩坐在沙发上,她靠在他身旁。屋子里陈设很豪华,当然他知道这钱是从哪来的。
“为什么你这么晚才来找我?”罗丝问道。她说着话,一边从手指上除下戒指,耳垂上摘下耳环。她从左手臂退下三只手镯,都是金的,镶有钻石。
“我一直很忙,”阿斯特说道。“还花了很久才打听到你的住处。”
罗丝柔情万分地望着他。“你还唱歌吗?还穿那身滑稽的红衣服骑马吗?”她又倾身吻着他,阿斯特感到头脑发热,一种无法自制的反应。
“不,”他说道。“罗丝,我们不能回到过去的年代了。”
罗丝把他拉起来。“那时候正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她说道。他俩来到卧室,不到一分钟他俩都脱光了衣服。
罗丝从床边橱里拿出一瓶香水,自己喷洒了一些,又为他喷洒了些。“没时间洗澡了,”她笑着说。两人上了床,他看见她乳房慢慢泛红起来。
对阿斯特来说,这是次灵肉分离的经历。他在肉体上很满足,但在精神上却不喜欢罗丝。他的脑海里浮起了她一整个晚上和白天守在那教授尸体旁的景象。要是他当时还活着,他还能及时获救吗?罗丝独自一人和死亡及那个教授究竟都有些什么关系?
罗丝平躺着,伸手抚摸着他那颈圈上的挂饰。她低俯着头,轻轻说着,“那古老的黑色巫术不再灵验了。”她在用手摆弄着他颈圈上的金肖像,看见了他那难看的伤疤,轻轻吻着。
阿斯特说道,“那早就好了。”
罗丝坐起来,她那裸露的胭体和两只乳房垂在他上方。“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和教授的那件事,认为是我让他死的,又和他呆在一起,是吗?”
阿斯特不作回答。他永远不会告诉她他知道些她的什么事,知道她从来没改变过。
罗丝下床开始穿衣。他也起身穿衣服。
“你现在可是个令人害怕得多的家伙了,”罗丝说道。“是唐·阿普里尔的养侄子。你在伦敦的朋友还帮我收拾过烂摊子。他是个很称职的英国银行家,但你知道他是从意大利来的移民后就不会这么想了。这并不难让人明白。”
他们回到客厅,她又拿来了饮料。她真诚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我俩意气相投,心心相印,这还不够?”
阿斯特哈哈大笑。“我最不愿意想的就是谁与我意气相投、心心相印,”他说道。“但我来看你确实有生意上的事。”
罗丝这时神情冷淡,脸上的妩媚消失了。她开始把戒指重新戴回手指上。“与我匆忙上床一次的价钱是五百美元,”她说道。“我也收支票。”她淘气地对他微笑着——这当然是玩笑话。他知道她只在假日和生日接受礼物,而这些礼物要贵重得多。事实上,他俩所在的这套公寓住宅就是她的一个崇拜者送的生日礼物。
“不,讲正经事,”阿斯特说道。然后他对她讲了斯图尔佐两兄弟的事,以及他要她做的事。他最后使出了一锤定音的法宝。“我现在先给你二万美元作开支所需,”他说道,“事成之后再给你十万。”
罗丝沉思着望着他。“那以后会有什么事吗?”她问道。
“这你不用担心的,”阿斯特说道。
“我明白了,”罗丝说道。“要是我不干呢?”
阿斯特耸耸肩。他不愿去想她会不干。“什么事也没有,”他说道。
“你不会向英国政府告发我吧?”她说道。
“我怎么会这样对你,”阿斯特说道,她不怀疑他说这话的诚意。
罗丝叹了口气。“好吧。”这时,他看见她的双眼闪烁着。她咧嘴对他微笑着。“又是次冒险,”她说道。
这时,轿车行驶在西切斯特的公路上。阿斯特从往事回忆中醒来,那是阿尔多·蒙扎在轻轻推他的腿。“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蒙扎说道。“你得准备好对付斯图尔佐那两兄弟。”
阿斯特望着车窗外,鹅毛大雪又在纷纷扬扬飘落不停。他们置身在旷野之中,只有一些高大、伸着秃枝的树,那些粗壮的枝条仿佛是巫师手中的魔杖指向夜空。一望无际的白雪微微闪着光亮,被覆盖着的石块仿佛是耀眼的星辰。这一时刻阿斯特感到内心十分孤独寂寞。从今晚开始,他原来的世界将会被彻底改变,他自己也会彻底改变,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将开始真正的生活。
凌晨三点,阿斯特赶到了那个据点。屋子的四周一片银白,大片的积雪如同起伏的波涛。
在屋里,斯图尔佐两兄弟被反铐着双手,脚上戴着固定脚铐,身上网罩着特殊的紧身限制服。他们躺在一间卧室的地上,由两个手持枪械的人员看守着。
阿斯特同情地望着他俩。“真是有幸,”他对他俩说道,“我们都知道你们是圈内的高手。”
两兄弟都是一副不予理睬的样子。斯特斯看来很镇静,也很顺从,但弗兰克眼睛瞪着他们,满脸怒气,他平时那种和蔼可亲的面容被扭曲成了一副怪样。
阿斯特坐在床边。“我想你们两个也猜出了这是为什么。”
斯特斯平静地说道,“罗丝是个诱饵。她真是不错,对吧,弗兰克?”
“真是不能再好了,”弗兰克说道。他尽力压着自己的嗓音不要太响。
“那是因为她其实真的很喜欢你们两个,”阿斯特说道。“她对你俩十分痴心,特别是对弗兰克。这事让她很难受,确实很难受。”
弗兰克轻蔑地说道,“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因为我给了她很多钱,”阿斯特说道。“真可说是很多很多钱。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弗兰克。”
“不,我不明白,”弗兰克说道。
“我想,要你们这么聪明的两个人接下唐这样的活真得出大价钱,”阿斯特说道。“一百万?还是二百万?”
斯特斯说道,“你搞错了。我们没干这事。我们没这么傻。”
阿斯特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枪手。你们是出了名的接大活的。我都查过了。现在,我要知道的是谁是中间人。”
“你搞错了,”斯特斯说道。“你不能这么把赃栽在我们头上。再说,你又是谁?”
“我是唐的侄子,”阿斯特说道。“是他的继位人。我花了几乎六个月的时间把你们两个彻底查了个遍。发生枪击时,你俩不在洛杉矶,有一星期没露面。弗兰克,你脱掉了两堂教孩子们打球的课。斯特斯,你没到店里去看看生意做得怎样。你俩连电话都没打过。那么你们说说是在哪儿了?”
“我在韦加斯赌钱,”弗兰克说道。“你替我们把这紧身衣脱了,我们好好谈谈。我们又不是那狗日的霍迪尼①。”
①霍迪尼(1874…1926):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