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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女子戏班-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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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证据是吧?给你!”常乐从兜里掏出几张照片摔给夏三:“你自己好好看看,领头的是不是你?” 

照片掉到地上,夏三弯腰去捡,突然,他拔出匕首刺进了常乐的肚子。常乐晃了一下,一掌将夏三打开。几乎在同时,两个黑衣流氓冲过来,从两侧捅了常乐。常乐不支,单腿跪在地上,手指白长起说:“大哥,你干什么坏事都可以,就是不能当——汉——奸!”话刚说完,他向前一扑,倒地而亡。   

女子戏班 第二十六章2(3)   

白长起的脸像刮过一阵阴风,被一团黑云罩住了,他对帮派老大说:“各位请便吧,我要为我兄弟收尸了。” 

帮派老大们鱼贯而出,白长起挪到常乐跟前,腿一软跪下了。   

女子戏班 第二十六章3(1)   

赵局长亲自打来电话,要青莲和高小菊马上来他的办公室。自从郑世昌被抓起来后,青莲就住在了小洋楼。姐妹俩坐着赵局长派来的车,忐忑不安地赶到警察局。赵局长不知抽了多少根烟了,房间里烟雾缭绕,把他的脸熏得像块煤。 

青莲和高小菊紧张地看着赵局长,只听赵局长长叹一声,说道:“法院院长打来电话,郑世昌的案子过几天就要宣判了。” 

高小菊着急地问:“怎么判的?” 

“死刑。”赵局长极不情愿地吐出这两个字。 

青莲和高小菊一听,整个人像木雕一样僵住了。 

“干爹对不住你们,没帮上忙。”赵局长痛苦地说,接着又叮嘱道:“这几天你们到牢里去看看他,和他道个别,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的话青莲和高小菊都没听到,因为她们已经昏倒在地上。 

警车将她们送回来的时候,俩人都像大病了一场。陈涛为了了解夏美娟,将碧溪茶园临时交给别的同志经营,几乎天天来小洋楼。戏班的人都在睡觉,是他开的门。高小菊见到陈涛,早已憋不住心中的悲伤,放声大哭起来。青莲则挂着泪珠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陈涛吓了一跳,忙问道:“小菊,怎么回事?” 

“陈大哥,我哥他……” 

“你哥他怎么了?” 

“我哥他被判了死刑!” 

陈涛一听怔住了,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高小菊的哭声惊醒了大家,片刻之后,整座小洋楼响彻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叹息声。陈涛悄悄离去了。 

天黑了,该去戏院了。徐海来到青莲的房间,打开灯,青莲从床上坐起来,人已哭成泪人,泪水把脸上沾满乱发。 

“青莲,你还能唱吗?”徐海问。 

青莲用手捋了捋头发,站起来说:“走吧!” 

狱警打开监室的门,青莲和高小菊提着食盒走了进去。郑世昌吃惊地站起来,愣愣地看着她们,以为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高小菊放下食盒,一头扎进郑世昌的怀里,一声“哥啊——”,叫得人肝胆俱裂。青莲望着须发长如鬼的心上人,顿时泪如雨下。 

郑世昌终于明白这不是幻觉,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世昌,我们来陪你吃顿饭。”青莲喉咙发紧,说出的话带着颤音。 

“要判了?”郑世昌明白了她们来的意思,在他走之前送送他。 

“哥,干爹他尽力了,但也无能为力。”高小菊说。 

“他是个好人,多亏他的照顾,我没受什么罪。”郑世昌已经无数次地想到这个结果,突然确定下来,心反倒安了:“坐下吧,看看给我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是青莲姐在紫霄宫大酒楼订的。”高小菊打开食盒,将菜一盘盘摆出来。 

青莲从包里拿出一坛绍兴女儿红,在3只碗里倒上酒,端起碗说:“为妻彩云敬你一碗酒,一路走好!”说罢一饮而尽。 

青莲的一言一行,让郑世昌心如刀绞,泪如泉涌,哽咽道:“彩云,我谢谢你!”同样将酒喝干,然后苦苦一笑说:“人生无常啊!想不到我竟然背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罪名走上了黄泉路!死我倒不怕,只是我刚刚活明白,知道人为什么活着,却突然……唉,我真是不甘心哪!” 

高小菊流着泪给郑世昌夹了一筷子菜:“哥,你吃菜!” 

郑世昌抹了把脸,吃了一口菜,说:“不说我了。大伙儿都好吧?” 

青莲点点头:“嗯。” 

“告诉大伙儿,无论我怎么样,戏班都不能散,要大伙儿都听陈涛和徐海的。” 

青莲含泪给郑世昌满上酒:“世昌,你放心,我会转达给大家的。” 

郑世昌给青莲满上酒说:“彩云,今生我们有缘无份,来生再续前缘吧。” 

青莲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世昌,对不起……我没为你看好自己。” 

郑世昌痛苦地摇摇头说:“彩云,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在这个花花世界里打拼,不容易。我只希望在我走了之后,把我忘得越干净越好。” 

“怎么可能?我要是忘记你,除非海枯石烂江水倒流!”青莲哭喊道。她忽然抄起水果刀,割下自己的一绺头发,掏出手绢包好,递给郑世昌:“带上它吧,有彩云陪你,你到哪都不会孤单的。” 

郑世昌接过青莲的头发,再也忍不住,猛地将她抱在怀里。两颗灵魂刹时冲破牢房,在蓝天白云下与阳光嬉戏,与清风共舞。良久,青莲从郑世昌的怀里抬起头,缓声唱起《梁祝哀史》“送兄”一场戏:“梁兄你要回去了,英台不能留你,唯有送你一程以表草桥结义之情。梁兄为我吐鲜红,英台无言劝慰兄……今日你我分别后,再要相逢无日期……” 

郑世昌起身和她配戏:“回家病好来望你,短命无常永不来。” 

青莲接着唱道:“梁兄休说伤心话,我肠会断来心会碎。你是好好来访我,今日害你带病归,要是不测长和短,湖桥镇上立坟碑。红黑两字刻两块,红的刻你梁山伯,黑的刻我祝英台。生前不能夫妻配,死后也要同坟埋……” 

高小菊是惟一的观众,她被感动得放声大哭。 

陈涛发动申城十几家报馆的记者来警察局采访赵局长,逼着赵局长不得不将郑世昌的案子公开。有记者问:“请问赵局长,郑世昌为什么要杀害王局长?”   

女子戏班 第二十六章3(2)   

赵局长镇静地说:“我希望郑世昌不是凶手,但警方已经掌握了证据,至于他有没有罪,这要等到法院的最终判决。” 

有记者追问:“法院的判决下来了吗?” 

赵局长苦笑道:“这个问题恐怕要问法院院长了。” 

“赵局长,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作案的可能吗?比如说日本特务故意陷害制造恐慌?”陈涛一针见血地问。 

“说话要有证据,怀疑是不能作为证据的。你要能证明是日本人干的,我马上就把郑世昌放了,把日本人抓起来!” 

陈涛追问:“如果警察局连怀疑都没有,又怎么会去收集证据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收集呢?” 

“据说郑世昌已经被判死刑,你们这样做是让无辜的人蒙冤,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陈涛义愤填膺地说。他索性面对记者宣讲起来:“各位,王局长被害前是这部抗日大戏的积极倡导者,而郑世昌是排演这部戏的戏班班主,他们二位合作得珠联璧合,郑世昌怎么可能突然杀害王局长呢?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要利用王局长的死来陷害郑世昌,以达到阻止抗日大戏演出的目的。请诸位想一想,杀害王局长陷害郑世昌的人到底是谁?” 

记者们不约而同地回答:“日本人!” 

“对!”陈涛一挥拳头,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惊叹号。 

“你是什么人?”主持会议的警官厉声问道。“现在是记者招待会,不是抗日集会,你不要在这里搞煽动!”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搞清楚真正的凶手是谁,不要滥杀无辜!”陈涛针锋相对地说。 

记者们纷纷应和:“对!不要滥杀无辜!”“郑世昌不可能是凶手!”“放了郑世昌!” 

赵局长一看局面有点失控,忙敲了一下桌子说:“各位,我会对大家的怀疑进行调查的,等有了结果一定告诉大家。”说着站了起来。主持会议的警官赶紧宣布:“记者招待会到此结束,散会!” 

赵局长在两个警官的陪同下快步离去,一群记者追着问:“我还有问题,赵局长您别走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人?”“什么时候会有调查结果?”一个警官转过身将他们拦住:“无可奉告,无可奉告!” 

青莲终于病倒了,确切说她是晕倒在舞台上的。自从得知世昌要被宣判死刑之后,她的心就碎了,茶不饮,饭不思,觉不睡,人明显见瘦,但在舞台上的光彩却越发明亮,像碳火见了风,呼地一下子燃烧起来。终于,她的体力、心力都严重透支,这天晚上,当大幕徐徐拉上的时候,观众的掌声拍出了无数颗金星,她身子一软,靠在小菊身上。当小菊呼唤她的时候,她已然失去知觉,一颗灵魂飘出体外,赶去与世昌相会了。 

青莲不得不住院了。高小菊接过来扮演秋萍的角色,裘百灵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可以上台了,《怒吼的松花江》在惊心动魄中巍然屹立在申江戏院的舞台上,成为申城戏剧界抗日的一面旗帜。 

丁香来医院看望青莲,心地善良的她,一见瘦脱了形的青莲,眼泪早如断线的珍珠掉了下来。青莲一头扎在丁香的怀里,把满腹的苦水尽情倾倒出来。听得丁香不免心生疑问,她盯着青莲的眼睛问:“你告诉我,郑世昌是你什么人?” 

“是我一生中惟一爱过的人,也是我惟一可以舍命相救的人。”青莲把她和郑世昌的故事娓娓道来。 

直到夜朗风清,玉兔东升,丁香才离开医院。她最见不得恋人间的生离死别。她喜欢看戏,戏里多有这类情节,每次她都会泪雨滂沱,产生改变戏中人物命运的冲动。青莲和郑世昌为她提供了这种可能,她决定试一把。   

女子戏班 第二十六章4(1)   

记者招待会后,报纸上质问当局、讨伐日本人的文章铺天盖地。陈涛通过大学里的地下党员组织了学生请愿团,在市府门前请愿游行,更有激进青年绝食抗议,要求政府释放郑世昌,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让已被兵临城下搞得焦头烂额的市长大人骑虎难下,因为是他下令处死郑世昌的,在他的眼中,政府要员的命怎么也比戏子的命金贵,再加上有杀人偿命这条古老的法律作依据,郑世昌必死无疑,这是没有商量余地的事情。但是,杀死舞台上的抗日英雄并非易事,有的文章直指这是卖国行径。一向以抗日市长标榜自己的市长大人,肯定不愿意背上这个黑锅。他找来法院院长,让法院暂缓宣判,又打电话给赵局长,让警察局再多搜集些证据。 

赵局长被报纸上的文章和学生的请愿活动搞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着急上火,市长的电话火上浇油,让他牙床子一下子肿得老高,半张脸变成了发面馒头。丁香用湿毛巾裹上冰块给他降温败火,埋怨他不会当官做人。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赵局长正在火头上,说出的话都带着火药味儿。“好像郑世昌是被我冤枉的,我成了众矢之的了。” 

“民心不可违,你把郑世昌放了,不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吗?” 

“我何尝不想把郑世昌放了?可这个案子上边盯得紧,警方又掌握了一定的证据,除非找到了真正的凶手,否则谁也救不了郑世昌。” 

“找个人来顶罪不就行了吗?”丁香建议道。 

“谁来顶罪?” 

“跟王局长有矛盾的人,我看那个阿标就挺合适的。”丁香说出了她的考虑。 

“阿标已经死了。” 

“正好啊,死无对证。” 

“丁香,你说得有道理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赵局长恍然大悟,顿觉柳暗花明。 

“你要什么都想到了,还要我干吗?”丁香娇嗔地说。“我这么想,一是为了你,二是为了青莲,最后才是为了郑世昌。” 

“青莲和郑世昌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这事怎么这么上心?” 

“生死恋人。青莲来申城之前和郑世昌是一个戏班,郑世昌救过她的命。”丁香将从青莲那里听到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赵局长。不过,讲故事的地点由客厅改到了卧室,赵局长听完故事之后,让丁香遭受了一场久违的爱的风暴。 

青莲病倒之后并没有躲过被日本人追杀的厄运,因为在此之前,左藤就下达了追杀令。作为一个标准的日本军人,左藤骨子里崇尚的是武士道精神,他不允许自己失败,失败所带来的是他不能接受的耻辱。《怒吼的松花江》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居然还在坚持演出,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特别是青莲的加盟,让这出戏产生了空前影响,他不能不暴跳如雷。他让渡边通知真美子,化装后来左藤商社,当面下达了让青莲离开戏班,如果她不走,就除掉她的命令。 

“嗨矣,请社长放心!”真美子接受了命令。 

左藤犯了一个错误,就是亲自走出商社大门来送真美子,这让躲在对面茶馆里的陈涛看了个正着。 

原来真美子离开小洋楼后就被陈涛跟踪了。真美子坐着黄包车先去了一家日本人开的商店,出来后换了身打扮,由江南普通人家的姑娘变成了身穿洋裙的阔家小姐。虽然衣服变了,但走路姿势没变,个头没变,对侦察工作驾轻就熟的陈涛来说,真美子的化装是不起任何作用的小儿科。相反,他随便往脸上贴了两撇小胡子,架副墨镜,真美子就对他失去了警觉。她在左藤商社门口下了黄包车后,进门时仔细看了一圈,包括正从左藤商社门口经过的陈涛,都被她的目光扫过,然后她就进去了,说明她确信没被跟踪。陈涛等她进去后,让车夫将黄包车调头,他在正对左藤商社的茶馆门口下了车。 

陈涛吃惊地站了起来,他认出左藤,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又坐在了椅子上。一直在心中翻滚的疑团瞬间被证实,夏美娟就是自己的亲妹妹陈玲。不堪回首的岁月倒流回来。自从妹妹被左藤抢走后,父母带着他四处寻找,一家人后来落脚在东北长白山脚下,父亲悄悄地参加了抗日联军,母亲在一次日军轰炸中被炸成重伤,临死前,脱下手镯,让他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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