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农家医女-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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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过是想让慕相亲眼见见谢子炎的残忍罢了,到时候与谢府尹对峙起来,也能声音大一些,底气足一些。
“好!”芷染邀请,慕相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回身交待侍卫,“谢良弼来了,立即通报。”
“是!”
慕相这才跟着芷染进了医馆,这是他第一次来唐家医馆,不免睁大了眼,四下张望,问:“染儿,这是你自己开的医馆?”
“不然呢?”芷染态度不冷不热。
慕相却是一脸骄傲的说:“染儿真棒,爹爹以你为荣。”
芷染撇了撇唇,眼底虽有几分笑意,面上却不显现。
她回身对益北交待,“你去看看,元大夫好了没有,好了我们就去看看孔文隽。”
“嗯,小姐先坐一会儿!”益北说完,便进了内室。
内室里元大夫正在替孔文隽穿衣服,身边还围有两个小童,七嘴八舌的跟他说着外面的情况。
林益北不悦的沉下脸,一声轻咳,“都不干活,在这里碎嘴,是不想做了吗?”
两个小童吓了一跳,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元大夫笑着抬起眼对林益北说:“你不要太凶了,他们是担心你们,不知道怎么办,来跟我说说的。”
林益北神色微缓,道:“我还只是说说,若是让东家听到,他们就都要滚蛋了,小姐人虽然好,但却不喜欢有人碎嘴,特别是这种事情,更不喜欢有人拿自家人说事,小姐很护短的,只要是她看重的人,小姐都会掏了心窝对人好的,你以后就知道了的。”
元大夫笑呵呵的说:“看得出来呢!对了,小姐没什么事,官兵都散了吧?”
林益北摇了摇脑袋说:“没呢!还僵持着,而且慕相也来了,这事肯定不能善了的,你这里怎么样了,小姐要进来看他。”
元大夫最后替孔文隽盖好被子,才起身说:“好了,能让小姐进来了。”
他走到床脚边,抱起地上的一堆血衣就准备出去,林益北目光一闪说:“血衣先放到这里,等慕相看过了再拿去清理吧!”
元大夫不解的眨了下眼,却是听着益北的话,没有及时清理,跟着益北出去通知芷染了。
“小姐,孔公子已经上好药了,您可以进屋看他了。”益北打了内室的帘子,探头对芷染说道。
他撩高了帘子,方便芷染他们进屋。
芷染进屋,先看到的就是触目惊心的的一堆血衣,及旁边来不及倒掉的一盆血水。
“怎么不收拾一下。”芷染拧眉说道。
益北笑着解释:“元大夫才忙完,我这就通知小童过来收拾。”
芷染看益北笑成这样,又见他瞅了慕相一眼,当即有些无奈的苦笑,“好了,没事的,你让他们来收拾干净吧!孔文隽要在这里休养几日,要一个干净的环境。”
“我知道了!”益北收起笑容,立即转身去叫小童来收拾屋子。
慕相看着这一屋子乱得,他拧起眉问:“人还没苏醒吗?”
芷染嘟高了唇说:“人差点就被弄死了,哪里这么快就有醒过来,刚刚元大夫才替他上完药。”
慕相上前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孔文隽,感叹一声,说:“倒是一个俊秀小伙子。”
芷染嘟高了唇,愤慨的说:“幸好没毁了他的容,否则的话,我饶不了谢子炎。”
慕相一听这话,立即警觉了,狐疑的看着芷染问:“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啊?”
芷染莫名其妙的看着慕相,讷讷的说:“以前就都是安平县的啊!躺在床上的叫孔文隽,是安平县县令的儿子,这个是他堂哥,孔裕辰。”
芷染指了指孔裕辰介绍,孔裕辰立即拱手行礼道:“参见慕相。”
“嗯,起吧!”
芷染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我们当初生活挺不容易的!后来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孔家兄弟!他们对我们还不错,孔大人帮了我们许多,孔裕辰家里就是做生意的,也帮了我们许多,不然的话,我们家,肯定没今天这番光景。”
孔裕辰被芷染都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略有腼腆的说:“哪有!芷染你说得太夸张了,而且你也让我们家挣了不少银子。”
芷染咧嘴一笑,道:“我们这叫双赢。”
慕相内疚的看着芷染,叹息说:“当年是爹对不起你们,苦了你们了。”
“反正都过去了!”芷染也不在意吃过的这些苦,其实她也不觉得有多苦,她们也没有真的尝过没有饭吃的日子。
就顶多是一家全是女人,又样貌出众一些,招人口舌一些。
慕相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一脸温柔的看着芷染问:“你能把你们当年的事情多说一些给爹听吗?爹想知道。”
其实这么久来,该说的也都说了,不过却都是带有抱怨的形势说的!从来没有说过具体的一些事情。
“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他们啊!他们也知道。”芷染对于过去的事情,觉得没什么可提的。
倒不是矫情,而是她真的觉得不苦。
她不像语烟、希瑜和唐氏,她不记得过往风光的好日子,来到这里就像村姑一样生活,她已经习惯了。
再者,以前身为孤儿的她,什么样的人情冷暖,什么样的苦日子没有挨过,这种,根本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再怎么样不易,她们一家人,总是团结紧密在一起的。
其实比起现在的生活,芷染更喜欢当年在刘家村的日子。
生活得十分的简单,没有太多的糟心事情。
“孔裕辰是吧?你坐下来,我们聊聊天,说说当年你们做生意的事情。”慕相浅笑的看着孔裕辰,和他说话。
孔裕辰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有些紧张的说:“没事没事!我就站着就好,慕相你想知道什么就问。”
孔裕辰说完,又望了一眼芷染,悄声在她耳边询问:“都能说吗?”
芷染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没什么不可说的!事无不可对人言。”
说得越多,只会让慕相越内疚,对她们是有利的,所以芷染并不会想尽一切办法藏着掩着过去的事情。
芷染坐在孔文隽的床边,替他把脉,发现他脉象平稳了不少,便与一边的元大夫说起了孔文隽的病情。
时不时会注意一下,孔裕辰和慕相。
没过多时,慕相带来的侍卫便进来禀告,“相爷,谢大人来了。”
慕相的脸色立即一变,阴沉的起了身,对孔裕辰说:“今天聊得很开心,有机会再请你来相府做客。”
孔裕辰心有些颤的忙就下,见识到了慕相变脸的厉害,有些害怕。
再者,他们之所以聊得开心,主要的原因,就是主题都是围绕着芷染她们打转的。
毕竟当年孔家兄弟在唐家住了这么久,彼此都是极为熟识的人,知道对方不少小习惯及小秘密。
更何况孔裕辰私心里还是喜欢芷染的,关注的就更多了一些。
以慕相为首,一行人走出医馆,他目光一扫,看到谢良弼,当即斥责说:“你真是养的好儿子啊!”
谢良弼蹲在谢子炎的身边,显然已经查看过他的情况了,见到慕相出来,立即行礼说:“参加慕相。”
慕相一声冷哼,凉声问道:“你倒是给本相说合说合,今天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谢良弼擦了擦额上因急速跑来染上了细汗,紧张的说:“是犬子鲁莽,还望慕相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犬子这一回,他也已经为了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而慕小姐却是安好无恙的。”
慕相挑高了眉,责问:“你现在是在怪本相的意思吗?”
“下官不敢!”谢良弼立即回话,只说:“犬子已经为了这事付出了代价,回府后下官一定好好你管教。”
慕相一声冷哼,“本相倒是要问问,令公子在朝廷里担任什么职位,竟然能调动官差,这样大张旗鼓的出来抓人。”
谢良弼心里一颤,就怕慕相抓住这事说话。
他牵强的说道:“犬子不过是跟过来看看,但真正执行的并不是他,他并没有参与在这件事情当中。”
慕相冷笑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本相是聋子还是瞎子!本相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令公子站在这里好生威风的指挥着弓箭手呢!若本相来晚一步,本相的女儿不就香消玉殒了吗!”
谢良弼词穷,心里敢自悔恨,这不争气的兔崽子怎么就非得惹这女煞星。
“来人啊!把谢子炎给本相抓起来,本相要亲自审问审问,看看这是什么货色,竟然敢假冒朝廷命官抓人,对人使用私刑,这事若是不严办了,这南乌国还没法没天了。”
慕相一声令下,侍卫立即抓住了已经昏迷了的谢子炎。
谢良弼在旁边护着,并向慕相求情。
“慕相,这事是犬子有错在先,但请慕相看在下官的面子上,这一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往后,下官一定好好教导犬子,不会再让他犯这样的错误,看到令千金一定绕路走,可好?”谢良弼算得上是低声下气了。
慕相得理不饶人的说:“本相难道是这种为了一己私仇而是非不分的人吗?谢良弼,你太小看本丞相了。”
谢良弼被一句话堵得要死,又不能大声的反驳。
若不是为了私仇,慕相这是在干什么。
帝都多的是这种承祖荫的公子哥,怎么以前就没见慕相插手管过事呢!当惹到他女儿的身上了,就这么义正言辞的出来了,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押下去!”慕相强势的发号施令。
谢良弼眼睁睁的看着慕相的人上来抢人,他一再的摆低了姿态,却是没能让慕相松口,当下也横了起来。
“慕相,你一定要这样撕破了脸吗?”
慕相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说道:“本相不过是秉公办理。”
谢良弼一下挺直了背脊,十分强硬的对慕相说:“慕相,你还是不要欺人太甚得好,也不过是孩子间的玩闹,如今令千金毫发未伤,我儿却断了一指,若是慕相再不依不饶,就显得有些得势不饶人了。”
“毫发未伤?”芷染站在慕相的后面,听到这话忍不住站了起来。
她冷冷的笑说:“你儿子把我朋友打得至今躺在里面昏迷不醒,这叫毫发未伤吗?”
谢良弼听说过这事,不过也找人查了,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无名小卒,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慕小姐没事是事实,我儿伤了也是事实!若是慕小姐气恼你朋友的事情,我儿手下的人,慕小姐大可挑一个打回去。”谢良弼满不在乎。
好像在他的眼里,就他们一家人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都是不值钱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还真是无耻啊!”芷染怒极反笑,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
谢良弼也不在乎,迳直对慕相说:“这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本来就是你们占了便宜的事情,再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慕相漫不经心的看着谢良弼,冷笑说:“谢大人可能误会了一些什么,本相一直都有强调,本相不过是在秉公办理,不存在什么好看不好看!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以后公堂上再说吧!”
“现在,把人先带下去。”慕相手一挥,侍候就打开了谢良弼的人。
谢良弼却是怎么也不肯让人把谢子炎带走,俩边的人手就这样打了起来,虽然之前谢子炎带来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但是谢良弼带来的却不是泛泛之辈。
他的人与慕相的侍卫,也能对上几招,俩边的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一条街因着他们闹得正欢的时候,突然人潮两边散开,领先走在最前面的人赫然就是太子殿下。
“怎么回事?”君南瑾明显就是有备而来,身后跟了一长串的人,若说是路过,绝对是没人相信的。
芷染挑了挑眉,嘴皮子利索的说:“这个谢子炎,他又不是官差,竟然把我朋友孔文隽捉走,处以私刑,至今孔文隽还在里面昏迷不醒!我今天去牢里,把孔文隽带了出来,而谢子炎竟然还带了官兵来捉人,我当时就好奇了,这谢子炎是什么身份,而他竟然二话不说,说我不交人,就要弓箭手射死我,好在慕相赶来得及时,不然的话,还指不定闹成怎么样!”
“听说这事的起因,还是谢子炎挑起来了,他无缘无故辱骂我,被孔文隽听到了,与他对峙了几句,谢子炎因着和我有私仇,看孔文隽是我朋友,又没有背景,当下就拿了他开刀,太子殿下,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君南瑾听完后,一脸阴沉的责问谢良弼,“她说的可是实情?”
谢良弼面有难色,却因着芷染说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夸张,一时也不好怎么反驳,只道:“起因虽然是两个人斗嘴,但也是这个叫孔文隽先动的手,当时许多人看到了的!犬子也是为了自保,才动手伤了他!后来将他带进牢里,本来就是他斗殴挑事在先,关进牢里也是说得过去的。”
芷染冷笑一声,倒是相信孔文隽有可能先动手,他的性子急躁,看见有人辱骂她,自然仗着学了一点武功,就气不过的上前与人动手了。
可是他却忘了这里是帝都,一些都是讲权利的地方。
“就算谢子炎是报着一个良民百姓的想法,将犯了法的人扭送进大牢,那么我想问他,大牢是他家开的吗?啊!他凭什么在大牢里对人使用私刑,若不是我去得早,孔文隽这条命就没了,你们打算怎么交待啊!”芷染小脸凌厉,满是责问,每说一句,就朝着谢良弼逼进一步。
谢良弼同时被三人逼问,直接问得他哑口无言。
君南瑾看着这周边的百姓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沉了,他低沉的嗓音说道:“先把人带走,有什么事,等本太子调查清楚再说!”
谢良弼当即就慌了,他根本就不是太子一脉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允许儿子跟在咏霜公主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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