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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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
她摇摇头,遣散众人,迎皇帝入内,亲自伺候皇帝沐浴更衣。皇帝知道,谢瑶这是想和他单独说话。
氤氲的水汽中,皇帝低低地说:“朕已决定立恒儿为太子。为了恒儿的将来,和这江山的稳固,废太子必须……”
那个“杀”字还未说出口,谢瑶弯下腰来与他视线齐平,打断道:“皇上,别中了他的计。”
皇帝微微皱眉,“瑶瑶,你这是何意?”
“事变之后,阿瑶派人日夜看守废太子,不许他自裁。魏明魏大人在东宫门口长跪不起,求见太子,宫中宁贵嫔亦一声不吭地跪在禅心殿前。阿瑶不耐烦与他们纠缠,便叫人放了魏修能进去,只不过叫人严格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皇帝的眉头皱的更深,“难道魏卿也参与了此次宫变?”
谢瑶摇摇头,“事发之前,魏修能的确是全然不知情……”
144
第144章
水渐渐的凉了,谢瑶要叫宫人进来添热水,被皇帝拉住手腕制止。
她低眸看他,他抬首望着她,一时之间,两人眼中皆是现出一丝迷茫和无措。
皇帝整理了一下,沉声道:“你是说……恂儿故意做出逼宫的假象来,其意不在伤害你们母子,逼朕退位,而是要朕一怒之下废了他,杀了他之后再叫魏修能告诉朕真相,让朕愧疚,一辈子愧疚……”
谢瑶轻轻点头,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废太子冷酷狰狞的表情,可她想象的到,他该是用一种怎样怨恨的语气说出“我想伤的不是他们的性命,而是心……让他们体会我万分之一的痛苦,死也值了”这样的话来。
皇帝默了默,问她的意见,“你认为,他对魏修能说的是真话吗?”
“废太子行事,向来我行我素,让人摸不清套路,的确是有这种可能。但也很有可能,是他在事败后想出这种说辞为自己开脱。”
“那你,可信他?”
谢瑶迎着他的目光,颔首道:“我信。恂儿说,今日是他的生辰。他只是想让我陪他过生辰。”
皇帝疲倦地闭上眼睛,长长地一叹。谢瑶知他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唤人伺候皇帝更衣。
他沐浴梳洗完毕之后,果然召来崔光,拟下第二道圣旨。封大皇子元恂为平城王,送他回平城,永世不得回京。
这道旨意,暂时压着没有发下去。崔光瞧着是个君子,现在却越来越会做人了,悄悄地把这事儿跟谢瑶禀报了。谢瑶瞧着他那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做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忍不住扑哧一笑。结果这一笑就把崔光给笑懵了,他真心以为谢瑶是受了刺激,气疯了。
崔光皱起了眉,颇有几分着急的样子,“娘娘,废太子心思难测,留着迟早都是个威胁,一旦将来他心生反心,对二殿下不利……”
谢瑶摇摇头,收起笑容,肃声道:“不,你错了。他不能死,起码不能因为本宫,或者因为恒儿而死。你别忘了,废太子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无论他要以何种理由杀了废太子,都不能和禅心殿有关系。”
崔光如醍醐灌顶般,连忙躬身道:“娘娘所言极是,是微臣愚昧了。”
皇帝百年之后,二皇子继位为帝,到时候废太子若再有反意,或杀或囚,都不成问题了。
事情尘埃落定之后,谢瑶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回到偏殿去看两个孩子。还没进门,就看到有宫人在进进出出的搬东西。不及谢瑶询问,簟秋便上来禀报,“启禀娘娘,二殿下吩咐奴才们将三殿下的东西搬出去……”
簟秋话音刚落,就见三皇子小跑出来,向谢瑶扑了过来,满脸委屈地说:“母妃,二哥把我赶出来了!!”
二皇子向来爱干净,不爱别人打扰他,能容忍三皇子这个“混乱制造分子”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非常不容易了。谢瑶蹲下来含笑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问,“你二哥呢?”
三皇子气呼呼地说:“不知道!二哥没告诉我!好像是去东宫了!”
谢瑶柳眉微挑,若有所思地说:“东宫……”她放开三皇子,转身吩咐映霜,“准备肩舆,本宫要去东宫。”
任由三皇子在后头“母妃”、“母妃”的叫,一声一声喊的可怜,直到把皇帝招出来,他才老实。
皇贵妃的肩舆行的很稳,广阔的蓝天之下,谢瑶坐在肩舆上面一点点靠近东宫这座宏伟的宫殿,心情颇有些奇妙。
转眼间行至汉白玉阶梯脚下,肩舆停下,映霜扶着谢瑶缓缓走下。她并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对站在不远处的二皇子道:“恒儿。”
二皇子早已见到她来,施礼相迎。谢瑶亲自上前扶起他,和蔼地说:“来看你大哥的吗?”
二皇子摇摇头,“恒儿并没有进去。大哥此时,恐怕也并不想见到我吧。”
他和废太子之间的确是有几分情分,可是生于皇家,同母兄弟尚有兄弟阋墙的可能,更何况异母兄弟。所谓的兄弟情分,在明道皇权面前根本不值一文。
“那你是来……”
“儿子是想看看现今的东宫,记住它今日的模样。然后……”二皇子勾唇一笑,“母妃,你明白的。”
谢瑶想去摸摸他的脸,但怕二皇子不能忍,就改为拍肩。她微笑着说:“恒儿,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答应母妃,不要让我和你父皇失望。”
元恒郑重点头,脸上浮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稳,“母妃放心,我不会像大哥一样,将一手好牌打烂,最后满盘皆输……”
“也别太费心费力,仔细伤了身子。”谢瑶轻轻地笑,“恂儿曾经是有一些优势,只不过他不懂得如何利用。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恒儿,你要比他幸运的多。”
二皇子一怔,随即表示受教,讨好道:“是啊是啊。不说别的,我有一个这么好这么漂亮的母妃……”
“臭小子,怎么突然变得油嘴滑舌起来!”谢瑶娇嗔一声,道:“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安抚安抚你弟弟吧,他的眼泪都要把禅心殿给淹了。”
二皇子眯了眯眼,小声道:“他才是臭小子,又来装可怜!我才不想回去,父皇肯定要偏信小人之言,等我回去就要挨罚了!”
谢瑶见他露出小孩子应有的样子来,展颜一笑,温柔道:“没事儿,别怕,母妃一会儿就回去,不叫你父皇欺负你。”
“好!”二皇子心满意足,笑眯眯地走了。
谢瑶望着他的轿辇走远了,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过身拾阶而上,每一步都走的很慢。
一路畅通无阻,进了东宫却不见废太子的身影。映霜紧张起来,生怕谢瑶伤到一根毫毛。好在看守在东宫的人懂事,随时盯着废太子的一举一动,谢瑶没费什么功夫,就在后花园里找到了元恂。
就这么几日的功夫,东宫的后花园已经长出了杂草,看起来杂乱无章。东宫原本的花匠被太子砍死了,后来他便不许人再进来。谢瑶进去的时候,他正在饮酒,喝的醉醺醺的样子。地上散着几个空酒坛,也没有人过来收。
元恂听到动静,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下。短暂的错愕之后,他放下酒坛,勾唇一乐,“娘娘,您终于来了。让我猜猜您是来做什么的?您人这么好,肯定不是来看我笑话的。那……是父皇派你来……让你来杀我的吗?”
“你错了。”谢瑶摇摇头,“首先,我人不好。其次,无论是你父皇还是本宫,都不会杀你。”
“娘娘……”元恂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来,“为什么不让我死……”
谢瑶轻叹一声,“你还太小了,真的太小了,还不懂事。所以你的目光才会集中于眼前的痛苦上,让你看不到远方美好的的愿景。”
元恂摇头,眼中竟隐约含泪,“我不小了……我不……”
“人生还很长,千万别总想着拿命赌气。”
一朝负气成今日,无人四海对夕阳。古人之失,今人之勉。
她笑了笑,“今日本宫过来,其实是想带给你一个好消息的。”
“呵,好消息?”太子嘲讽地笑,“饶我一命,苟延残喘于世,这就是所谓的好消息吗?”
谢瑶好似没有听到他讽刺的笑容,平静地说:“你的母妃林氏,并没有死。”
这一句话短短几个字,却带着巨大的威力,瞬间将太子冻住一般,让他浑身僵硬不能言语,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无需过多的解释,元恂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前因后果是怎么回事,太子想的出来。事到如今,谢瑶更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骗他。因为既然皇帝已经决定不杀元恂,他们母子很有可能就有相见的机会……
元恂心中翻江倒海,滋味复杂难辨。不及他掉下泪来,谢瑶已转身离去,来如如风,仿佛方才的会面,只是他的一场梦……
太和二十四年,秋,皇帝诏告天下,立二皇子元恒为皇太子,同时废除“去母留子”旧制。封废太子为平城王,永世不得出封地一步,不得归京。
太和二十四年冬,南齐最后一支叛军投降。自此南北归一,天下一统。
皇帝亲祭孔子庙,在全国范围内推行汉制。岁末颁下旨意,改元景明。
景元元年,皇帝颁布的第一道旨意,就是立禅心殿皇贵妃谢氏为皇后。
当谢瑶身着皇后朝服,搭着皇帝的手缓缓走到人们的视线中时,明明做过皇后,体验过这种百鸟朝凰之感的谢瑶,心中却突然兴奋起来。
她顶着沉重的凤冠,微微别过头看向身旁高大的男人。他说要将这天下打下来送给她,他当真做到了。从此以后,他是天下之主,她便是这片秀丽江山的女主人。
更是他元谦唯一的妻子。
皇帝牢牢牵住谢瑶的手,他的掌心带着温暖的体温,让她定下心神,稳住思绪,嘴角上扬,享受着这种圆满的乐趣。
他们几经波折,经历了那么多的爱恨纠葛,分分合合,终究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他们之间,或许没有什么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但他们有的,是数年如一日、细水流长的温情与感动。
相爱简单,相守太难。在这九重宫阙之中,陪伴,才是最美好、最温暖人心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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