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三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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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初到底还是东越太子妃,和前夫在一屋之内待了一夜,传出去她恐怕是不要再想回东越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她闭上眼睛,睫毛扇了扇,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是忐忑的,是以不能等这三天筵席过去了。
“主子……”绮罗眼神黯了黯,她知道顾云初有多舍不得这里,更何况和江阳王刚刚和好,可是……
“准备好热水了么?”她扯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已经准备好了。”绮罗走上前就要扶顾云初,可是顾云初已经站了起来,被子裹在身上向里间走去,里面是一个大大的浴池,可是她素来不喜用浴池洗澡,于是浴池旁边便嵌了个浴桶。
缓缓步入浴桶,温度微高的热水让身上很是舒服,似乎把心中那些不如意的事情都烫平了。
身上一点点的吻痕让她有些尴尬,她若有若无地搓着,也只是上白皙的皮肤更加红了罢了。
不知泡了多久,皮肤都起了皱,水也有些凉了,她才站了起来,从浴桶中迈出,绮罗连忙走上前来为她擦拭身体。又服侍她穿上衣服。
“不好了,主子!”宁眉忽然闯了进来,揽翠正为顾云初套上最后一件外服。
顾云初抬着胳膊,任绮罗系着腰带,“何事要你如此惊慌?”她叹了一口气,宁眉年纪虽小,素来是比揽翠要沉稳的。
“东越国主病危,那边传信,要您赶快回去。”
顾云初心中‘咯噔’一声,终于明白了自己那种不好的预感来源于何处。
“绮罗,你速去江阳王府,告知他我等先行离开了,你不用着急,后面赶上就好。”最后一条带子系好,顾云初抿唇便往外走。
宁眉显然将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揽翠扶着她上了马车,绮罗见一行人行远,才向江阳王府赶去,步伐匆匆。
顾云初始终拧着眉,这一切都太匆忙,虽然戚元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可是没有想到走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人,会突然病危。
“无论如何,吊住他一口气。”顾云初修书一封,千里传书,飞鸽前往东越皇宫。
她在东越皇宫之中所待不足一年,可是也培养了一部分自己的势力。太医院中便是有人的,是妙手医圣的徒弟,医术虽是不及医圣,可是也位列四国前十。
这次来http://。自东越的信息,便是妙手医圣的这个徒弟传来的。
东越似是要风云变幻了一般,让人紧张。
戚元这一口气一吊便是十日,顾云初终于赶回了东越皇宫。
莫凡告诉她,这个帝王真的快不行了,这十日反反复复,不知道为什么就果真没有离世,仿佛是有什么信念支撑着他。
莫凡便是医圣的徒弟。
顾云初缓缓步入寝殿,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是格外沉重,她蹲在戚少阳的身边,半趴在床边,戚元还没有醒来,寝殿内是浓浓的药味,沉重而气闷。
“这下你满意了?”顾云初缓缓开口,没有去看戚少阳。
戚少阳贪慕太子虚名甚至想要帝王权力,可是他一直都不曾拔尖,于是处处受其余几个皇子的威胁,戚元一旦离世,戚少阳便会以太子之名登基,从此坐得稳当,再无变数。
“他是我的父皇,我怎么可能……”戚少阳声音沙哑,握着戚元的手在微微颤抖。
顾云初轻哼一声,“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有你自己清楚。”
戚少阳张了张嘴,无力再和顾云初多说。
两个人这样不知道待了多久,戚元终于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写尽了病态,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几下,最后定在了顾云初的身上,眸露精光,“少阳……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和凤阳说……”
竭力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戚少阳不甘心地看了顾云初一眼,似乎是有警告她的意思,然后转身离开。
“凤阳……”戚元缓缓叫道。
“陛下您请说。”她闭了闭眼睛,掩去了于心不忍。
戚元闷咳了一声,“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是萧妃……”他嘴角微翘,似乎是在怀念,“那年初遇,她鲜衣怒马,妍丽的脸蛋上是说不出的风采,仅是一瞬间,我就被她折服,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女子。”
“可是你最爱的女人,因为你的冷落,已经死了……”顾云初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讽刺这个男人。
“是我毁了她……”戚元眸色一暗,“她不适合……不适合这个金色的牢笼……而我却执意将她囚禁……这才……这才害了她……”
“您有什么话就快说吧。”顾云初知道,他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些话。
戚元自嘲地笑了一下,“年轻人真是没有耐性。”他又咳嗽了两声。
“我知道,少桓负你,可是这不是他有意的,他只能这样做……”他缓了口气,“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怨他,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
“那您为何不直接让他继承皇位?”她抿了抿嘴角。
戚元好似想起来什么一般,睁大了眼睛,“他不能……他不能称帝……”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答应……答应我……关键时候,拉他一把……我欠他……实在太多。”
“这些……”顾云初犹豫了一下,“是和您和爹爹的约定有关系么?”
“约定?”戚元语调微抬,“算是吧……”
他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二人私交不错,他还欠我一条命,这个人情,只能如此还上……本来,本来是想将这一盘棋下的完美无缺,结果没有想到你会进入棋中。”
“我是整盘棋的弱点么?”顾云初忽然皱了眉头。
“你是顾清远之后的……第二个平衡点……因为你是他的女儿……可是……”他缓了口气,“一旦进入棋中,平衡点就会开始有偏疏,最终……最终或许可以达到下这盘棋的目的,可是也许会有什么不一样……”
“他把你放在心尖上疼,总是不想你受委屈的,可是这次迫不得已将你送到东越,也是为了他不在华国的时候,能有个皇室能够保护你,不被有心人陷害……”
突然的变故,让顾云初跌入局中,接受一切的安排,顾清远最初是不曾想,也舍不得的。
“我会在关键时候拉他一把。”顾云初忽然如此答道。
他们或知道的,或不知道的,顾云初自己或知道的或不知道的,她必须听从安排才能迅速顺当地走完这一局棋。
戚元说了这么多话,大约是回光返照的,见顾云初答应了他,终于闭上了眼睛,缓缓舒出一口气,“总算没有白等……”他如实道。
顾云初松开了戚元的手,极为缓慢地退了下去,只是想着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瓜葛。
外面的几位皇子似乎早已等不及了,见到顾云初出来便要往里面冲。
其中戚少桓走得最为缓慢,顾云初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来戚元说这个人不能称帝,忽然有些搞不明白了,无论口碑还是才能,戚少桓都要比戚少阳还要好,到底是哪里不适合称帝了。
心中琢磨着,完全忽视了周围人看她的目光。
顾云初正摸着下巴,忽然听到殿内一声哀号,随后是响彻大殿的哭声。
她忽然明白了,戚元吊着一口气就是在等她回来交代一些事情,而话说完了,他也便毫无牵挂地离开了。
她忽然嗤嗤地笑了起来,在一片哭声之中显得格外另类。她忽然想起来,刚刚这个男人说他最爱的是萧妃,可是他的爱实在是太过可怕,拘禁了自由,还不能给予绝对的信任,就这样让那个惊艳江湖的女子悄无声息的离世。
“笑什么!你这个贱女人笑什么!”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看起来疯疯癫癫的,金钗斜插都险些要掉下来了,她指着顾云初的鼻子,随时要破口大骂的样子。
转念又扑到了殿门口,“陛下!陛下您不能走啊!我们该怎么办!”
顾云初好像忽然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传说之中嫉妒怨毒的皇后。
她模样凌乱,扑天抢地,“你还没有补偿我!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我为你背负了千古骂名,可是你还是要去找她,不肯带我走!”
顾云初微微侧头,倒是不知道是该厌恶还是要于心不忍。
子嗣
那个骄傲的女子,终究是一头撞在了大殿前的石柱上,追随殿内的人而去。
所有的人都怔在了原地,反应不及。
这一刻,顾云初是敬佩她的,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全部的爱意。纵然,这个女人已经疯癫了。
是的,顾云初早便打探清楚了,皇后之所以去休养,便是因为她已经疯疯癫癫了。
只是,九泉之下,三个人又该如何相处?长从来没有谁对谁错,只有是不是爱了不该爱的人,她抬起头来,忍下了泪水。
若有一日万俟暄不爱她了,她会不会选择干脆离去?还是会向这个皇后一样,就算他心中没有自己,也要执着地赖在他的身边,直到生命的最后也不肯放弃,不肯示弱。
一对帝后,在同一天同一个时辰之内离去。无人不唏嘘皇后的用情至深。
大葬是在七日之后,而戚少阳作为太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的登基大典选在了七日之后的又半月。
从一介太子到帝王之尊,顾云初也终于站在了凤仪宫内,成为一朝皇后。
戚少阳登基前一日,寻到了凤仪宫中。
“能护着你的父皇已经驾崩,你觉得你还能当上这个皇后么?”戚少阳坐在一把檀木椅上,把玩着一块玉佩。
顾云初却不甚在意,“陛下您可以试试。”
她也拿不准戚少阳会不会在此时废了她,可是朝中老臣甚多,多是戚元生前的心腹,一旦戚少阳动了要废后的念头,那些老臣不会没有动静。
“父皇刚刚驾崩,我自是要尽孝道,你既是父皇中意的儿媳,这个皇后之位,姑且让你坐着。”戚少阳心中考量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顾云初,甩袖离开,也不含糊。
顾云初低笑一声,似是有说不出的惬意。
“主子,您差点就被废了,怎么还……”揽翠撇了撇嘴,刚刚她都紧张了。
“被废了不好么?”她站了起来,度步到床边,放眼望去,蓝天仅仅在房檐之中略有显露。
“主子!”揽翠带着几分气恼。
顾云初从一旁的绮罗手中接过茶杯,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还在等,等待着机会。
“主子,”绮罗将顾云初手中的茶杯又端了回来,“从华国回来已经一月有余,您还未来过月信。”
顾云初浑身一僵,她的月信来的一向准时,左右不会超过一两日,虽说女子月信不准时晚来半个月都是正常的,可是……她掐指一算,好似上次来月信都是一个半月之前的事情了。
该不会那么要命,一次即中吧?
“再过两日,等风头过去了,把莫凡请过来。”她阴沉着脸,如果这个时候有个孩子,还真是个麻烦。
轻轻抚上小腹,她的手指微微用力。面上神情莫辨。
“是。”绮罗忧心忡忡地点了下头,主子每行一步都要万分小心,此时若是有了个孩子,倒是不知道她会如何行事。
戚少阳的登基大典亦是封后大典。
顾云初和戚少阳已经大婚,她不必再穿红色喜服接受册封,而是穿上了皇后的常服。黑色套红色,庄重典雅。
顾云初便是如此盛装打扮,一步一步,格外沉稳地迈入了大殿。她挺直了脖子,努力让脑袋上那些沉甸甸的头饰不将她的头压低。
对于顾云初来说,这场册封大典无关紧要,就算她不出席,也多是只会被挑个错而已,可是她出现,就是要告诉众人,她此时才是皇后,名正言顺,无人可以欺压,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始终抿着嘴角绷着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近乎机械地完成了这个仪式。
之后她便借着身体乏累之由,提前回了凤仪宫,而办成太监的莫凡已经提前等在了凤仪宫中。
“委屈你了。”她上下打量着莫凡,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她将发间别着的各种物件,一一除下,最后解脱了一样揉了揉脖子。最后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伸出手腕,任莫凡为她诊治。
过了许久,莫凡的脸色微沉,才收回了手,朝顾云初微微点了一下头。
一时之间,偌大的宫殿内满是沉寂。
“娘娘?”莫凡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顾云初倔强地抿着嘴唇,“这个孩子,我要留下。”
“可是……”太子,不,是圣上,从未宠幸过她,这个孩子……
“主子,这事情可不能……”绮罗更是忧郁。
顾云初沉吟了一下,“今天夜里他一定回来,不管用什么理由都要制造出我已经被宠幸的假象。”她摸了摸下巴,坚信莫凡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
每逢初一十五,戚少阳都会在她这里过夜,只是从未碰过她,这点戚少阳自己最清楚。
而对于莫凡来说,这的确是小菜一碟,他思忖了一下,“我会去磨些药,能让人产生幻觉,殿内再点燃一些熏香,想必便能达到效果。”
“除此之外,记住,这件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这些人都是她能够信任的人,陪在她的身边数年,若是这些人都不能信任的话,她未免也太可悲了。
莫凡轻轻点头,又交代了两句,这才压低了帽子离开,回到太医院,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天夜里,戚少阳果然是来了。
他的酒里已经被下了能产生幻觉的药末,殿内的熏香味道暧昧而旖旎。
两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顾云初敬着酒。
不过一会儿戚少阳便面色发红,隐隐有神志不清的感觉了。顾云初忍着恶心贴近他,几乎是用勾引的,戚少阳的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上爬。烛光跳跃,两个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
她已经衣衫半褪,戚少阳终于昏沉了过去。
她长舒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她自己都要忍不住将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