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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天命新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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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海放开她:“二公子叫你。”
  见他同意,白小碧快步过去与陈瑞作礼,低声:“死者已矣,二公子宜多保重。”
  陈瑞笑笑:“我经历的事不知多少,还要小丫头来劝慰么。”说完自袖中抽出那面镜子丢给她:“三弟的一片心意,纵然不喜欢,也暂且接下吧,情非得已,难得真切。”
  马车缓缓移动,白小碧拿着镜子默不作声,十分感慨,悄悄打起车窗帘子往回看,见他仍负手站在门外,那张脸映着阳光,格外顺眼,虽不若温海有型,不若叶夜心贵气,不若沈青俊俏,不若陈琪温文,却别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全不似当初见面时的无赖模样。

  乡绅之家

  时至六月,岭上杜鹃红,转过重重山峦,这一带地势变得很平,不比玉鼎城沙河县的繁荣,抬眼只有几处寻常田庄,打听之下才知道,此地离城有好几里路,虽是村野之地,却山灵水秀,民风淳朴,无论是问路还是借水,庄户们回答招呼都很热情。
  三人下了车,改为步行,沈青吩咐几句,车夫便赶着马车往城里去了。
  一路都是客栈马车,乍出来走动,看着清溪碧水和来来往往的行人,白小碧精神好了许多,主动问道:“师父,我们这是往哪里去呢?”
  温海道:“去了便知。”
  每次问话他就是卖关子,白小碧微有不满,转向沈青:“沈公子?”
  沈青笑道:“去了便知。”
  白小碧气得低声道:“你们是串通好的吧。”
  沈青提高声音:“我与温大哥怎么串通了?”
  温海果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她:“我这徒弟先前还算孝顺听话,如今是越来越胆大,不把为师放眼里。”
  白小碧尴尬道:“我并不敢。”
  沈青摸摸下巴,喃喃道:“我看白姑娘与温大哥,怎的越看越不像师父徒弟呢。”
  这话听着有点怪,白小碧居然很不自在,心知再说下去他必定又要打趣,于是不敢开口,恨恨地瞪他。
  路旁一个老头在锄地,沈青走过去作礼:“敢问老丈,李家村怎么走?”
  他生就一张讨人喜欢的脸,说话也有礼,老头听得笑了,放下锄头指路:“顺着条路往前再走一里,就是李家庄了。”末了又好心提醒:“小公子是外地来的吧,李家庄里有个李乡绅,到地头了你去会一会他,包你办事方便。”
  沈青谢过他,三人不紧不慢顺着路往前走,白小碧不时与他玩笑,倒也不觉得累,行至李家庄,已是下午了。
  。
  除了地方大些,李家庄其实和往常所见的田庄差不多,只是田里劳作的人似乎不多,六月天气,风却比别处大许多,因此显得不那么闷热。家家户户外面都晒着些东西,气味古怪,白小碧仔细瞧过才发现是鱼干,心下暗忖,这么多鱼,莫非这周围有湖有海?
  到陌生地头办事,要先拜访当地有名的乡绅,攀个交情才好办事,这是出门在外的规矩,李乡绅家不难打听,虽说只是个乡绅,但因为身后背景,在这一带已经算了不得了,石头狮子,高高的门,早先听说姓李,白小碧已经猜到是安远侯家的人,此刻并不觉得奇怪。
  沈青递了个字条进去,不到一盏茶工夫,李乡绅便笑容满面亲自迎出门,下人们前倨后恭的态度转变令白小碧发笑。
  这李乡绅姓李名坤,算来是安远侯的堂兄弟,年近五十,却白白胖胖保养得体,他先拱手朝温海作礼,再执着沈青的手,将三人迎至厅上坐定,须臾便有茶送上,白小碧垂首站在温海身后,拿眼睛打量四周。
  李乡绅笑道:“先前竟不知两位大驾光临,乡下简陋,没什么稀罕物招待,有所怠慢。”
  沈青并不摆指挥使的身份,何况安远侯李德宗与沈家在朝中算得上名头相当,因此又故意拐来拐去论一番交情,到最后索性以晚辈身份称“世叔”,李乡绅听了更喜欢。
  三人正说话,里头忽然走出一名年轻公子:“爹,听说来了贵客,不知是哪位?”
  李乡绅忙道:“此乃二小儿,名唤允。”
  对方虽无字,却不能直呼其名,沈青起身笑道:“原来是二哥。”
  李允回礼,看父亲。
  李乡绅连忙示意沈青坐,因不便透露他的身份,敷衍道:“一位旧友之子,姓沈,那位温公子也是京里来的贵客,你先进去叫人准备,晚上摆酒,与两位贵客接风。”
  李允答应着退下。
  再说了几句话,李乡绅果然开口挽留:“这里离城远,贤侄既是来办事的,往来恐十分不便,寒舍虽比不得城里客栈,闲的书房却还有两间,两位若不嫌弃,就委屈些住下,早晚出去也方便,我膝下有一小女尚未出阁,这位姑娘不如进去与她同住,正好作伴。”
  这话正合了二人的意思,沈青转脸看看温海,见无异议,立即笑道:“如此,打扰世叔清静了。”
  李乡绅道:“贤侄说哪里话。”转脸吩咐下人去收拾,又叫了个丫鬟来带白小碧进去与小姐作伴。
  白小碧看温海,有些不安。
  温海示意她去:“李公好意,怕什么。”
  李乡绅笑道:“小女性情还好,姑娘不要怕生,就当这是自己家里。”
  。
  李家本有三位小姐,大小姐二小姐俱已出嫁,剩了位三小姐在家,乳名唤作慧中,年方十五,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忽然来了个姐姐作伴,喜得什么似的,论相貌虽不很出众,但性格极讨人喜欢,拉着白小碧问个不停,又将自己的小玩物拿出来与白小碧看。
  见识过陈府的气派,这房间的摆设自然算不上最精致,不过在乡下已很难得了,想起自己往常在闺中,过的可不正是这样的日子,白小碧越发感慨。
  夜里,李乡绅果然置办酒席,李小姐好奇,拉着白小碧隔着窗远远地偷看。
  “姐姐的表哥是那个穿白衣裳的公子?”
  “正是。”
  李小姐趴在窗上多看了两眼:“姐姐是京城人,来我们这里办什么事啊?”
  阻止吴王对李家下手,不知叶夜心到了没有?白小碧敷衍她:“我也不知,是表哥与沈公子来办事,带着我好玩呢。”
  话音方落,忽听得有人在背后笑道:“三妹妹不好好陪客,又在这里淘气。”
  来人正是白天所见的二公子李允,白小碧连忙作礼。
  李允还礼不迭:“听说姑娘姓白。”
  李小姐过去拉着他道:“大哥三哥都在京城随堂伯父办事,如今只二哥在家,二哥很好说话的,最疼我了。”
  李允略带宠溺地骂她:“当着客人也这般无礼。”
  李小姐正要说什么,忽然朝着白小碧身后叫:“娘!”
  白小碧慌得转身,只见身后一名中年妇人扶着丫鬟走来,三四十岁,衣着华丽,神态雍容,略显傲慢,边走边道:“这么多人,在说什么呢。”
  李允规规矩矩作礼:“夫人。”
  这话一出口,白小碧便知他是庶出了,既已知道来者身份,忙也上前见礼:“见过夫人。”
  李夫人淡淡地看李允一眼,接着换了副亲切的笑脸,拉起白小碧的手:“这可见外了,是白姑娘吧?我听老爷说京里来了贵客,所以过来看看,我这丫头性格还好,就是年纪小不知道什么,丫鬟们若有怠慢之处,你只管骂她们,若还不听就来找我,别受了委屈。”
  白小碧道:“多谢夫人,我看她们都很好。”
  李夫人笑着点头,转向李允:“外头有贵客,该仔细招待,不出去作陪,反进来做什么。”
  李小姐忙过去抱着她的手臂:“娘,是爹不让二哥陪的,可不能怪他。”
  李夫人对女儿十分疼爱,见她为李允开脱,便不好再说什么,板着脸:“你又跑出来胡闹,看我不打你。”
  李小姐嘟了嘴:“在房间里没趣儿,出来看看嘛。”
  “这么大还撒娇,叫人笑话。”李夫人推开她,再嘱咐白小碧两句,便扶着丫鬟出去了。
  李允这才抬脸,朝白小碧道:“客房许久不曾用,恐怕东西不齐全,所以方才叫下人收拾书房出来,不知怎样了,我过去看看,白姑娘与三妹妹玩吧。”
  白小碧应下,目送他走远,暗忖,怪道大公子三公子都被送去京城跟随安远侯办事,却将他留在庄上,规矩该留老大在家么,原来是庶出,大夫人待他甚为严厉,难免令人怀疑她偏心,不让庶子挣前程。
  。
  晨风吹干露水,初日照上湖面,水光映天光,十分壮阔,李家庄旁边果然有个湖,此湖名为青龙湖,而三人目前所站之处,地名就叫做龙王滨,小江水经此处汇入青龙湖。两山对峙,中间是百丈绝壁,山隙望去如高高的天门,这一带江面略显狭窄,湍急的江水自门内涌出,奔流入湖,势不可挡。
  听着水声,白小碧有点胆战:“据说阴宅都不该选在这等险地的,沈公子难道怀疑在这里么?”
  沈青正凝神看周围山势水势,闻言摇头:“尚且难说,这脉走得有些离奇,似断似连,古来险中求胜的怪穴也不是没有。”
  见他看不出来,白小碧拉拉温海的袖子:“师父看出来了么?”
  温海面不改色:“没有。”
  白小碧多看了他两眼,欲言又止。
  沈青再寻思半晌,依旧不能解,于是提议:“不如去高处望一望?”

  鲤跃龙门

  三人登上旁边山腰,站在高处俯瞰下面形势,但见湖水空茫,远处云中时有鸥鹭影掠过。
  早起李小姐听说白小碧要出门,便缠着想跟来,但她这种大户小姐岂可抛头露面随便乱走,结果自然是被夫人一顿骂挡了回去,气得她躲在房间哭,此刻白小碧望着眼前湖山,再回想当年生活,反而生出几分庆幸,闺中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固然无忧无虑令人羡慕,但哪里看得到这样的好景见识到这么多故事呢,可见世间事有所失必有所得。
  对于目前的改变,她并不觉得怎样,唯一难过的便是爹爹之死。
  这样闲云野鹤的日子,若得亲人陪伴身旁,纵然不做什么小姐,也是绝无遗憾的。
  心中一动,她不由转脸看身旁温海,只见他迎风而立,白衣起伏,面对湖山美景,深邃的眼中难得不再平静,依稀竟透出一丝自负。
  祸及亲人,纵然大有福德又怎样,只愿今后身边所有人都能平安无事,白小碧心中微暖,不觉低声唤他:“师父。”
  温海看她。
  对上那锐利的视线,白小碧立即回神,尴尬地摇头:“没什么。”
  “冷?”虽是在问,语气却根本不容她回答,温海伸一只手将她揽入怀里。
  沈青本是在观山水寻脉,听到动静不由转脸看。
  发现他眼底的促狭,白小碧更加尴尬:“我不冷的,师父。”
  温海“哦”了声,并无半点松手的打算。
  白小碧暗地里试了几次,终究挣不开,只得放弃,再抬眼看时,却发现他唇角微微挑了下,像是在嘲笑她自不量力,可细看又没什么了。
  她转向沈青,没话找话:“沈公子望了半天,在看什么呢?”
  沈青已有些入神,闻言也不看她,依旧望着远处答道:“看那岛。”
  他说的是湖中小岛,白小碧早就瞧见了,严格地说来,那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岛,只是湖里一个小沙洲,因为它看上去方圆似乎不足十丈,顶多也就能供几十人立足而已。小沙洲遥遥对着这边山门,迎着奔流而去的小江水,大约是呈菱形的缘故,或多或少减缓了急流的冲击,竟也安然无恙卧在湖面。洲上遍生白茅一类的植物,随风起伏,其状可爱。
  可能是湖光荡漾茅草飘动的缘故,白小碧细瞧半日,觉得那岛似乎有了生命,犹如大鱼跃波,鱼头微昂,背鳍若隐若现,半没于烟水中。
  她不由奇道:“那岛有趣,好像条鱼呢。”
  沈青抚掌:“说的好,正是条鱼,一条姓鲤的鱼。”
  白小碧抿嘴:“原来鲤鱼有姓么。”
  沈青一本正经道:“别的鲤鱼没有,这条有。”
  白小碧又看见什么,抬手指着远处:“嘿,湖上有船呢。”
  “临湖而居,这一带村民有打鱼为生的,不足为奇,”沈青边说边跟着望过去,待看清那船之后,又改口道,“想是城里来游湖会社的秀才书生吧。”
  宽阔的湖面,一叶小舟缓缓朝这边移来,仿佛来自天边。看样式显然不是普通渔船,船头立着一人,颀长身材,寻常蓝紫二色衣衫,手中一柄素色折扇闲闲地打开,风流中透着三分贵气。波上行舟,舟上人立,配着湖光山色,宛在画中。
  纵然离得远,看不清面目,那天生的气度却是任谁也学不来的,尤其是执扇的姿态,竟眼熟得很。
  白小碧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须臾,一名艳装女子从舱内出来,走到他身旁。
  他随手揽住女子的腰,低头说话,再合拢折扇朝前方指,似在示意她看湖景。
  范八抬罪有应得,镇国公是有错,害卫掌柜全家姑且算意外,可陈家二小姐,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这些人有什么罪!做下了这样卑鄙无耻的事,他却可以心安理得地带着姑娘在这里游湖!
  那个寒夜里对她微笑,受欺负时为她出气,任性时无奈地拉着她说“我都依你”的温柔公子,竟是面前这个残忍的人?
  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涌上心头,早已料到他会来,却万万想不到会是现在,白小碧紧紧握拳,眼圈忍不住发红,想要移开视线,偏又控制不住紧紧盯着。
  “想不到竟有这等人物,”沈青赞叹,很快发现不对,“白姑娘怎么了?”
  见温海也低头看来,白小碧连忙垂眸:“没有,这里风大,吹得眼睛疼,不知沈公子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沈青朝温海笑道:“自然看出来了,一点不差。”
  温海淡淡道:“下去再说。”
  三人虽在山腰,站的位置却十分显眼,瞟见船头那人似乎也朝这边看过来,白小碧迅速转了脸不去理会,任温海拉着朝山下走。
  。
  下至山脚湖畔时,那叶小舟已无影无踪,岸边泊着几艘渔船,三五个村民各自在整理渔网,看样子是要准备出去打渔。
  沈青上前问一名中年汉子:“大哥,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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