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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喜相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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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身上散放的无穷热力,又让她软弱下来,贪欢片刻的念头不断掠过她的脑际,频频催促着她放纵一下自己,让她逐渐地停止了挣扎,不知不觉地朝他靠拢,臣服在他的举动下……“咳咳,咳咳咳……”步千岁有些尴尬,但又带着些笑意的干咳声,非常不合时宜地自门口缓缓传来。

绛棠怔了怔,缓缓地挪开还贴在聂青翼唇上的唇瓣,转首循声看去,两眼直直地看着门外众人哑然无声的围观景致。

她再缓缓回过头来低首环视着她与聂青翼。

在这门里门外皆悄然无言的片刻,聂青翼上衣的衣襟早已被她拉开,暴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在那上头,还有她一双摆着不动的双手,而她自己,香肩露出一大半,修长雪白的大腿,自被撩开的裙摆中采出勾住聂青翼的与他交缠,他的两手,一手覆在她毫无遮蔽的胸前,一手还在她背后的衣裳里摸索着……她和聂青翼皆衣衫不整的模样,以及门外数双动也不动凝视着他们的眼珠子,令绛棠那张漾满红霞的俏脸,瞬间直接褪色为一片雪白。

“青翼,我想她们看得够多了。”把众怨女全都邀来围观欣赏的步千岁,指着身后那群芳心已经碎成一地的女人们,告诉聂青翼已经达到了他所想要的成效。

绛棠忍不住扬高了音量,“什么?!”是他故意请步千岁带她们来看的?

聂青翼对这个聪明伶俐、默契又好得没话说的老友,实在是感到很满意。

他慢条斯理地将绛棠搂进怀里,拉拢好她的衣衫,遮住一片春光。“倘若她们看得尽兴了,麻烦请你告诉她们我家大门怎么走。”

他真是英明神武啊,瞧,多好的方法,一下子就解决两个问题,不必担心往后还得再看见那些虚伪的女人,又可以再度破坏绛棠的名声。

“没问题。”步千岁潇洒地挥挥手,在临走之前又突然探头进来,“对了,就当我没来过,刚才的动作千万别停,别因我而坏了你们的兴致。”

她仅存的名声……

绛棠呆楞地望着步千岁关上的门板,感觉自己像是掉至水沟底,才想爬上来就又被踹了好几脚后再滚下去,再也没有力气和勇气爬上来了,而她那还剩下一点点的宝贵面子,也在聂青翼的精心摧毁下,早已大江东去半点也不存。

可以想见,从明日起,她将在那票怨女众口传述之后,成为金陵城最佳八卦的正主儿,而她和聂青翼在这里做的事也将沸城三日,再沦为全城的笑谈久久不绝……“我保证,这下子那些女人绝对能够死心,并且绝不会再上门来找你麻烦,往后,你只要专心爱我就行了。”

只要除去了她爱把你我分得清清楚楚的念头,先把她给困住绑死后,她就不会老是再有想把他让出去的念头了。

“天哪……”这辈子从没觉得这么丢脸过的绛棠,直掩着小脸,巴不得地上马上出现个无底深渊让她跳进去,永远别再爬上来面对世人。

“还有。”耍手段得逞的聂青翼,开怀地亲着她的芳颊,“你是注定非嫁我不可了。”

第六章

“姐姐……”

恋殊再一次敲着绛棠已经紧闭了整整两日的房门,试着想把躲在里头不肯见人的绛棠给劝出来。

“我什么都不要听!”恼恨的悲鸣声自紧闭得闷不透风的房里传来。

她忍着笑意撒谎,“姐姐,事情没那么严重的。”

“不严重?全金陵城都知道我和聂青翼做过了什么事!”娇斥的怒吼声忽地取代了悲鸣,火力十足地飙向门外。

“但你们又没有全部做完……”恋殊实话实说了一半,忙不迭地掩住小嘴,“糟了。”不小心说出来了。

“连做多少你也知道?碍…我不要做人了……”怒吼声陡地降了个大大的音调,转而演变为连绵不绝的悲戚哀号。

自从两日前聂青翼真把绛棠拖去练染坊,与半推半就的她正想做某件事,但却被步千岁带来的大批观赏人马打断之后,她就一直处于无地自容的羞愧状态。

完全不须三人成虎,这世上有种最是八卦的生物名唤女人,只要有一个女人为他们所做的事稍透露出一点口风,即使她和聂青翼之间还算是清白,但渲染得更加夸张不符事实的流言蜚语,便会如火燎原般地烧遍了整座金陵城。然而更雪上加霜的是,偏偏那天在场的见证者,全都是一群视她为眼中钉的女人,那威力百倍的流言后果更是可想而知。

在听完恋殊告诉她数十个在外头流传的流言版本后,绛棠更是没有勇气再踏出房门一步。

流言版本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怕聂青翼被抢走的她,在练染坊对聂青翼霸王硬上弓,强迫聂青翼必须……有的则是说,他们俩根本就等不及新婚之夜,按捺不住雅兴,于是……较夸张的还有说他们俩从一见面起就打得火热,在府内即是如此“随性”,时常随时随地就……呜……好想哭喔,同是女人,那些女人为什么要相煎甚急?

她黑暗的人生,她最后一丁点的名声……老天,那时她怎么不当场跳进色池里淹死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有这口气在?

“姐姐,人要继续做,日子也要照过,先开门吃点东西吧。”极力忍下肚内发作的笑虫,恋殊再次清了清嗓子向这只小鸵鸟开导。

“不要劝我,我要在屋里了此残生……”没有青灯古佛不要紧,她要在这里为她一时冲动所种下的错误,面壁思过长伴棉被枕头。

“姐姐,别孩子气了。”对于这个倔起脾气来就蛮不讲理的姐姐,恋殊无奈地叹了口气。

深怕未婚妻会饿死在房内的聂青翼,在恋殊满心挫折时,正巧过来看情况。

“她还是不开门?”面皮这么薄,小小一个刺激也要受创这么久?

“不开。”恋殊摇摇头,不怎么看好他的前景。“她这次是真的很介意,你很难拐回来了。”伤到姐姐最在意的名声和自尊,姐夫就算再怎么甜言蜜语,只怕也打不通她的任督二脉。

“让我来。”他拿出袖中的备钥,准备强行入内进行沟通。

恋殊不忘提醒他,“先安慰她一下吧。”

“嗯。”他意思意思地点个头,飞快地闪身入内,再轻悄悄地反手把门关上。

自艾自怜的绛棠正躲在床榻里,整个人缩在床角,额际沮丧的压向墙面无声地仟悔着。

“绛棠。”

“出去!”迎面砸来的绣花枕头险些命中他的俊脸。

“你闷在屋里很久了。”聂青翼动作俐落地脱鞋上榻挤进床角,试着把在闹脾气的她抱出来。

“走开,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她叮叮咚咚地捶打着他的胸坎,对他那副不痛不痒的模样恼火极了。

“你还要哀悼你的名声多久?”仗着体力优势,他将粉嫩的娇躯给搂进怀里,在心底开始估量两日下来她瘦了多少,而他又怎么把她给补回来。

她气郁地扁着小嘴,“一辈子。”

他以指轻弹她光洁的额际,“再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过后你若再不出房门一步,我会把你拖出去面对现实。”做人要有耐性,再让她默哀一天。

绛棠顿时语塞,恨不得掐死这个刚才在门外说要进来安慰她的男人。

这就是他的安慰法,她躲了两天来逃避现实,而他进来就只会对她撂话威胁,更可恶的是,他这次居然连往常的一点甜言蜜语都没有,不哄她也不拐她,也不想她的自尊心都已经残破成那样,他还凉在一边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亏他还是绯闻中的主角,陷害她的同伴!

她早该知道全天下的男人就算都死光了,她也不该看上这个祸水!

“都是你,全都是你害的!”怒意十足的杏眸死瞪向他,火力全开地与他卯上。

“你自己不要名声、不要面子就算了,于嘛拖着我下水?我到底是上辈子欠过你这冤家什么,才让你这辈子要这么整我?”

他像极了无辜老百姓,“我们夫妻在家做正当的事情,这有什么不对?”真是的,这也能让她别扭成这样?

绛棠的粉拳朝他胸口重重一捶,“是未婚夫妻,听清楚,未婚!”倘若他们成了亲那倒也罢了,偏偏问题就出在仍是未婚的份上,不然也不会有那种难堪的流言。

“反正你迟早都要嫁我,那事不管先做后做都是要做,没差的。”他揉揉有点顺不过气的胸口,好气又好笑地握住她那双为恶的柔荑。

“差就差在你叫步千岁请人来……”她愈说愈想哭,直吸着俏鼻。“为什么你要那么做?”

终于说到问题核心了,偷笑在心底的聂青翼抬起她的脸蛋,邪恶地朝她咧出一抹诚实的笑意。

“为了一劳永逸的绑住你。”射将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全面堵死她后,她就只能嫁他一人了。

黑云迅速笼罩在绛棠头顶,“果然……”她就知道,与他在一块,得时时提防着他满脑子的不良想法,必须不断揣想他是否正在进行什么不良计划,绝对不能相信他那有时脱线鸡婆的举动,或是有时看来过度善良无害的笑容,以为他是什么善男信女,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瞧,才不过一时没提防他而已,她的人生就被他给捏在手心里了。

要讲虚伪,他这只披着羊皮的狼比任何人都虚伪滑头,要论手段,他跟他那名损友步千岁简直就是不相上下的阴险狡诈。她这柔弱小女子错就错在没有忧患意识,三两下就沉溺在他的花言巧语下,才会让他的阴谋屡屡得逞。

表姨那天骂他的话一点都不正确,蠢的人不是聂青翼,是她。

“你似乎已经很了解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了。”聂青翼心情甚佳地亲着她可口的朱唇,“好现象,你有进步了。”

虽然她是开窍了点,不过,太晚了。

“我现在已经非常非常了解你是哪一种人……”绛棠悔不当初地掩着脸庞,直在心底骂自己识人不清。

他伸手将她带进怀中,仰起她的小脸,低首吻住方才尝不够的唇瓣,加温已经缠绕在他脑海里两日灼热余味,直接移转她的怒气和沮丧。

柔情攻势永远都对绛棠奏效的。

“这两天有没有想着我?”他边玩着她垂落的几绺爱丝,边将漾满柔情蜜意的话送进她的唇间。

“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该怎么把你碎尸万段……”虽然态度是软化下来了,但她说的是实话。

“除了你那很不好的念头外,你一点都不回味这个?”他又柔柔的把问号推到她的面前,他的吻也变得格外温存甜美。

绛棠气息开始不稳,“我……”

“其实很回味是吧?”他的声音像是午夜轻巧滑过星海的月船,在她的心版上悠悠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再绵柔滑顺得有如让人难以抗拒的丝绒,悄悄溜进她的耳里。

她全身泛过一阵甜美颤抖,先前的坚持和滔天怒火如潮水般纷纷退去。

撑不下去了,可恶的男人,专挑她的弱点下手……怎么办?现在该说实话还是假话?

都这个节骨眼了,还要装矜持或是装作什么感觉都没有吗?不行,他一定会笑她冷感,不然他很可能会翻出那天她的反应,把她给问得哑口无言,再身体力行的来证明她在撒谎。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的面前,她就像如来佛掌心里的孙行者,怎么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她愈想愈得好不公平,可是又不得不认同老天爷定下一物克一物的原始法则,在心底沉痛万分地承认他是她此生唯一的克星。

“一点点……”她压低螓首,很敷衍地回答过去。

“一点点?”聂青翼看出了她的心态,拾起她柔美的下颔,深深凝视着她难以说话的明眸,继续乘胜追击。

她臊红着脸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很……很多点啦。”好吧,今天允许自己稍微软弱一下,给他占占上风。

“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聂青翼满意地在她额上印下一记响吻,感觉自己又打赢了一场胜仗。

“好了,振作起来,别再把自己闷在房里。”

“可是,以后我要怎么出去见人……”绛棠欲哭无泪地绞扭着玉笋般的纤指,“我不要啦,外头传得好难听,我绝不要踏出家门一步。”

他好笑地挑着眉,“你想想,你再怎么惨也有我陪你呀,就算你的名声难听,我的也不会好到哪去,我们是半斤八两可以作伴。”小自私鬼,就只会净想着她自己,他可是下了很多血本来陪她的。

“都是你,反正你就是嫌我的日子太好过,不整整我你的手就痒……”她将整张小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

“我是处心积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让你把我放在心底。”聂青翼收拢臂膀,叹息地将常溜走不肯正视自己的她拥紧,“因为你老是若即若离的,好不容易把你拐过来一点点,没多久你又退离我更远一些,我已经厌倦了那种捉不住你的感觉了,所以只好对你采取一点手段,对你下功夫展示我的决心。”

愈听他说,反而觉得他好像也满委屈似的。

绛棠吸吸鼻子抬首看着他,知道这个照妖镜又开始在跟她洗脑说实话,而他说的话,又让她提不出一丝丝的辩驳。

因为他根本就将她摊在手掌心上,将她透视得一清二楚无所遁逃。

绛棠终于弃械投降,朝他兜出藏在心底很久的心衷。

“满脑子绕来绕去都是你,不把你放在心底还能怎么办?我先说,这次我真的没有作假不老实,信不信由你。”他以为这两天她心底挥之不去的那个人是谁?自从认识他后,她张眼闭眼脑子里存的人都是他。

隐隐的一抹笑容,开始浮现在聂青翼俊逸的脸庞上,只是它太微小,她没有察觉。

绛棠深吸了口气,用力整理好她紊乱的思绪,暂且撇开此刻的心情,把自己的后路都想清了后,打算把一切都豁出去。

她摆出架式,以玉指顶着他的眉心,“聂青翼,你一定要对我负责,你听见了没有?”嫁就嫁,谁怕谁啊?反正再怎么惨痛的事情都已发生过,不可能比现在还惨了,而且要是在这当头还说不嫁,那她就亏大了。

“我一直都很乐意负责的,只不过……”聂青翼极力忍下有点止不住的笑意,逼自己挤出一脸为难的表情。

她有点心慌,“只不过什么?”糟了,他不想娶了吗?

“你确定你真的要我娶?你不是一直都还拿不定主意不想嫁吗?”他脸上居然还摆出一副“我想成全你”的德行。

“不。”绛棠两指捏紧他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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