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意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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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伟是惟恐天下不乱,要藉此事将他这个眼中钉连根拔除,而他也很清楚,自己为了保护丁顗洁,一定会忍气吞声。
丁顗洁一笔一笔的在画布上勾画着,但愈画愈发现他怪怪的,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拧在一块,而神情上可见疲惫外,深邃的黑眸中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怒火,她是画画的人,心思细腻,观察力也很敏锐,这丝怒火她是看到了,只是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一定有事!只是南大哥不让她知道,她追问也不妥吧?妈咪今早才说过,要她别想其它的,能画自己喜欢的画,享受这样的幸福就好……
其实妈咪也怪怪的,她愈咀嚼这一番话,愈觉得妈咪的话带着沉重及感慨。
“嘟嘟嘟……﹂内线电话又响了。
南杰朝她牵强一笑,拿起了话筒,“什么事?﹂
“呃,有几名大股东面色凝重的跑来公司,说是有关丁教授对你的控诉一事要找南总问清楚,他们全在会议厅等你,还说你不去,他们就进来办公室。﹂龙盈姿的声音也僵僵的,听来她应该也看过那则不实的新闻了。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觉得太阳穴隐隐痛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丁顗洁发现他的神情更显疲惫,不由得放下了铅笔,走近他,“你看来好累。”
“没有。我有点事要去会议厅,妳在这里别出去,好吗?﹂
“呃,好。﹂为什么不要她出去呢?他不是要她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南杰突地将她拥入怀中,抱了好一会儿才松手,然后步出办公室。
好奇怪,到底怎么回事?她满脑子的疑云。
南杰一到会议厅,六名建设公司的大股东,全一脸铁青的要他对丁之华的控诉作出解释。
他们这几个长辈都是他父亲的老朋友,年纪约五、六旬。
他深吸了口气,开口道:“那全是丁伯父的一派胡言,各位叔伯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应该知道我不是他指称的那种人。﹂
其中一名老绅士黄盛凯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可是我们认识丁之华也有一、二十年了,他是哪一种人,我们也很清楚,他不是信口雌黄的人。﹂“没错,而且看到电视新闻后,我们这几个老朋友都去看过他了,他告诉我们,你将顗洁关在你家有三个月了。﹂陈仲达睇视着他。
南杰喟叹一声,“我对顗洁的爱,你们应该都看在眼里,我守了她二十四年。﹂
“话是没错,但顗洁从昨天下午丁之华自杀的消息曝光后到现在,都没有去看他也是事实,这你又怎么说?﹂两鬓飞白的王识军再提出质疑。
“是啊,顗洁在丁之华的教育下,一直是个孝顺贴心的好女孩,她父亲自杀,她怎么可能不闻不问?﹂沈聪林也相信丁之华的话。
“所以我们相信你丁伯父的说词,顗洁是被你控制行动,不能前去探望她父亲。﹂童利守的老脸上则是一脸的不悦。
“我们都知道你丁伯父对你跟顗洁的婚事一直不肯点头,是不是你耐心用尽了,干脆用黑道的方法逼顗洁当你的妻子?﹂胡贞宏满脸怒火。
南杰面对众人此起彼落的批判,只能独尝苦涩。
他对丁之华还留有一分情,所以除非不得已,他不会将丁之华跟袁倩的奸情告诉外界,何况,他也已经答应顗洁绝不对外公布这件丑闻,可如今,他却陷入两难的局面。
“南杰,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也不愿相信你真的做出控制顗洁行动的事,可是你要证明给我们看,顗洁的行动的确是不受拘束的。﹂陈仲达再次开口。
其它人纷纷点头赞成。
他抿抿唇,“你们要我怎么做?﹂
“让顗洁一个人去探望你丁伯父,这样对你的不利谣言应该就不攻自破了。﹂
南杰没有说话,却是一脸为难。
“我们东昱建设集团最近推出的建设案不少,我们不希望在这个时间上,让社会大众对你的行为产生反感,进而排拒公司的案子,为了公司着想,你快点处理好这个事。﹂胡贞宏撇撇嘴角,老脸上的火仍旺。
“我知道了。﹂南杰点点头,但心中并无主意。
送走了几个大股东,他回头搭了电梯,准备回总裁办公室。
第九章
丁顗洁一人在办公室里闷得慌,想了一下,便推开办公室门想外出走走,没想到龙盈姿却紧张兮兮的要她进去。
“呃,可是我想去看看楼上的空中花园。﹂
“刚刚总裁离开时有交代,要我看着妳,不能让妳离开办公室。﹂还有,不能谈论有关这一、两天丁之华自杀的社会新闻。
南杰为什么要秘书看着她,丁顗洁虽然满怀疑惑但又不好向她发问,然而也不想回办公室继续待在里头发闷,她回头看着已坐回座位的龙盈委,“对了,龙秘书,南大哥最近很忙吗?我老觉得他看来很累的样子。﹂
她想了一下,“妳这么说我也发现了,这几个月的公文都是由我直接扫瞄进入计算机,再伊媚儿给他批阅的,而南总传回文件的时间都是在半夜,我想他大概真的很忙吧!﹂
“半夜?妳怎么知道?﹂
“伊媚儿上有时间呀,南总一定是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才会一副很累的样子。﹂
丁顗洁咬白了下唇,想想这三个月来在南大哥家里,他花了好多的时间来陪她,每每她要他去忙别管她,他又说公司没什么事,难道是他将白天的时间留给她,晚上再来批阅公文?
“所以说妳是个拖油瓶啊!﹂傅茵的声音突地在转角处响起。
龙盈姿从座位上起身,困惑的问道:“对不起,请问妳是──﹂
“傅茵?﹂丁顗洁脱口叫了出来,看到她,她真的是吓了一跳,南杰不是说过跟她不会有任何瓜葛,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穿著V领半透明蕾丝性感蓝衫、短裙的傅茵走到她身边,趾高气扬的道:“我找人在公司守株待兔好几月,终于盼到南杰现身了,只是没料到他居然还带着妳!”
闻言,龙盈姿直觉的下起逐客令,“呃,这位傅小姐,我恐怕要请妳出去。”
她睨了她一眼,“我会出去的,再讲几句话就走。”
“这──不行。”龙盈姿担心她会提到丁顗洁父亲自杀的事,连忙离开座位,拉住她的手强制要请她离开。
“没关系的,龙秘书,我也想知道她想说什么。”反正她在南杰的公司里,她不担心她会对自己怎么样。
“好,我说南杰跟妳在一起实在很痛苦,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死守着妳这个白痴画家。”傅茵一出口就没有好话。
丁顗洁愣了愣,“妳──妳怎么骂人?”
她撇撇嘴角,“难道不是?妳除了让他累得没时间看公文外,现在还因为妳老爸闹自杀对媒体乱说话──”
“傅小姐,别再说了!”龙盈姿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我爸闹自杀?”丁顗洁倒抽口凉气,错愕的看着傅茵。
她点点头,“不过,妳爸最可恶,我看妳的气色这么好,哪像被限制行动的人,妳爸他居然向记者哭诉妳成了南杰的禁脔,搞得建设公司的几名股东过来兴师问罪,害南杰疲于奔命。像妳这样的女人待在南杰的身旁,对他一点帮助也没有,惹的祸可真不少,对不对?”
“傅小姐,妳──请妳出去!”龙盈姿不忍的瞥了脸色苍白、哑口无言的丁顗洁一眼,气愤的再对傅茵下了第二次的逐客令。
此时,南杰正从电梯出来,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办公室前的傅茵,“妳怎么会在这里?”再看到丁顗洁面色如死灰后,他急忙走到她身边,“顗洁,怎么了?”
“哈!原来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我哥还猜对了,南杰绝对不会让妳知道这些新闻的。”傅茵开心的笑了起来,“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拜拜。”她老哥说她若见到顗洁,要她顺便当个传声筒,这个任务她算完成了。
至于南杰,反正他这会儿大概也没有心情招待她了,她还是先走人。
“南总,对不起,傅小姐全说出来了,我来不及阻止。”龙盈姿很愧疚,她这样算办事不力。
他平静的点点头,该来的还是跑不掉吧!“算了!妳忙妳的吧。”语毕,他拥着无声的流着两行清泪的丁顗洁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内的空气被一股沉闷的气压笼罩着,四周安静得彷佛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丁顗洁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流着泪。
南杰不舍的拥着她,心里忐忑不安,他虽抱着她,但可以感觉到陷入沉思的她,正在作某种决定。
相处二十多年来,此刻她的身体语言及眉宇间的淡淡愁云,都让他清楚的知道她想干什么,虽然她连一个字都还没说。
“南大哥,我──我可不可以看看有关我爸自杀的相关新闻?”
她终于打破了沉闷,但脸上的哀容令他好不舍。他点点头,按下内线电话,指示龙盈姿将这两天的报纸拿进来。
丁顗洁接过报纸,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头版及相关报导,成串的泪珠不停的坠落在脸颊。
“顗洁──”南杰看着泪流满面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爸他被逼自杀,一定是承受不了傅庭伟要将他的丑事公布于世的压力吧?”
他摇摇头,“自杀的事是傅庭伟搞的鬼,我去医院看过妳爸了,傅庭伟并没有否认我的说法。”
“那──那他有可能再逼我爸喝农药?”她咬白了下唇,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南杰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只要丁之华没有承担一切的勇气,总有一天会被傅庭伟搞死的。
看着他凝重的表情,丁顗洁也知道答案了。
“那爸对妈咪的指控呢?我指的是她跟牛郎鬼混一事,那不是真的,对不对?”
他点点头,“我问过丁伯母了,她说这是妳爸杜撰的,刻意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而她从没去过牛郎店,怎么可能跟牛郎鬼混?不过,因为这篇报导,妳妈昨天在图书馆受了不少委屈,也被辞退工作了。”
闻言,她眼眶泛红,妈咪肯定是被人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还遭人指指点点……
看来她是该作出决定了,不然,爸的生命随时可能被傅庭伟夺走,而妈咪得在世人的有色眼光下过下半辈子,还有南杰──
她深情的目光凝睇着他,她最在意的其实还是他,傅茵说得对,她对他不仅一点帮助都没有,还让他为她的事疲于奔命,而今,他的声名及人品也无端的被世人质疑,这全是因为她!
“我──我想去医院看我爸。”她哽咽一声,心中已作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顗洁,我认识妳二十四年了,妳应该还有一些话、甚至决定要告诉我的,是不是?”他俊美的脸上满布凝重,“只是我要妳知道,我可以不惜一切的去帮妳抵挡外面的风风雨雨,不管有多困难。所以在妳作任何决定时,妳要相信我有将事情圆满解决的能力。”
她凄凉一笑,“我很清楚圆满解决的方法,事实上,这三个月来,我也想得很多,能让我爸不再受傅庭伟威胁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将事实真相公开,但我爸会身败名裂,第二是我成为傅庭伟的女人,这样,爸的晚节得保,也能平安的度过晚年。”
“顗洁,妳可以继续依赖我。”
她摇摇头,“南大哥,我带给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傅茵说得对,我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只是个拖油瓶。”
“胡说,妳不该将她的话听进心里。”
“不,扪心自问,我能为你做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从我有记忆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呵护我,而我什么也没有做。”
“妳爱我,这点对我而言是最要的,我不需要妳为我做什么。”
“可是爸他乱放话,已经危害到你的声誉了,这一次,我一定要为你做些什么。”
“我承受得起这一切,妳不要胡思乱想。”
她眼泪又掉了下来,“可是我承受不了你给我那么多,你的爱情、你的呵护、你的温柔、你的包容,甚至你的疲惫,我承受不了,觉得自己好没用。”
“顗洁,别这样说自己。”
“不,这是真的,傅茵骂得很好,我真的是个白痴画家,除了绘画外,我什么也不会。”
他心疼的将泪如雨下的她紧紧拥入怀中,“别这么苛责自己,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该由妳来承担,那不公平。”
“可是爸他──”
“他该自己去承担一切。”
“但他老了,在乎的也只是个名,而他教养了我二十四年,我的良心没办法叫我对他的事置之不理。”尤其在知道父亲自杀后。
“不行,我绝不答应妳成为傅庭伟的女人,妳是我的未婚妻!”
她何尝不想当他的妻子,但事与愿违,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天天生活在恐惧之中……
丁顗洁的沉默令南杰心慌,他明白顗洁绝对不会同意他不顾丁之华名声,他该怎么办?人生头一回,他感到如此的无措。
台北林森北路一处巷弄的PUB内,一身露肩低胸红洋装的袁倩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酒杯,时而抽烟,吞云吐雾,时而一口饮尽杯中黄汤,再将桌上的XO倒满酒杯,桌上的烟灰缸里已有七、八支烟蒂,XO则喝了三分之二了。
但即便是如此,她的头脑还很清楚,该死的清楚,这让她更郁闷!
丁顗洁不肯见她,不肯听她电话,她好苦、好闷!
“嘿,丁顗洁终于出现了,她一个人呢,看来她未婚夫软禁她的事应该是误传吧!”另一边的一名女客的叫声引起了袁倩的注意,她放下酒杯,将目光移到那一桌客人,再顺着他们的目光将视线移到架高在墙上的电视机,目前正播报新闻,是现场Live画面。
在看到屏幕上,身着一件纯白长裙洋装的丁顗洁正越过那些急着想采访她的记者,步入医院的电梯时,袁倩觉得自己死寂多日的心,终于活过来了。
马偕医院,顗洁现在在马偕医院!
袁倩兴奋的将烟蒂扔到烟灰缸,从皮包里抽出几张千元大钞放在吧台上,快步离开PUB,招了辆出租车,往就在三条街外的马偕医院而去。
马偕医院的豪华病房内,丁之华看到数月不见的女儿,不禁老泪纵横,“妳终于来了,顗洁。”
“爸,你还好吧?”她走到他旁边坐下,刻意忽略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狂傲俊逸的传庭伟。
“没事了,呃,不,还不是那件事──”他另有所指的瞥了懒洋洋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