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意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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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跟他们一起的,给我一杯蓝山。”
语毕,他走到黑新的身边坐下,而黑新看到他一点也不讶异,似乎早料到他会来找他。
不过,傅庭伟看到他是一脸敌意,而一身性感红色露背装的傅茵原本无趣的神情在看到思念甚久的南杰后,双眸闪闪发亮,马上从座位起身,径自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身边,亲密的勾住他的手,“总算看到你了!”
“对不起!”他抽出她的手,双手环胸的坐在位子上,以身体语言拒绝她的接近。
“哼,干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她噘起嘴儿,一脸不悦。
“我刚刚不是跟妳说过了,南杰跟顗洁的感情有二十四年了,若对其他的女人有意,早就离开顗洁了。”黑新笑笑的再度提醒她。
她撇撇嘴角,不开心的站起身来,“算了算了,刚刚已经让你念了一大堆的经文了,我可不想再听。”她拿起背包,转身就走。
而南杰大概明白所谓黑新的经文,大抵就是劝她别再对他勾勾迪的话吧。
师徒俩相视一笑,多年的默契有些话是不必挑明说清楚的。
傅庭伟的耐心似乎也到了极限,他冷冷的看着黑新,“我知道黑老的意思,不过,我傅庭伟要的女人就一定要到手,恕我不能接受你这个前辈的教诲,再见!”
语毕,他也跟着离开。
黑新也不阻止,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喟叹一声,“看来我真的老了,居然劝不动他们兄妹俩。”
“别这么说,黑老,他们两人年轻气盛,不管是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的。”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丁伯伯的丑闻?傅庭伟仍执意要以此威胁他要人。”
“大丈夫应该敢做敢当,再说,我也不可能屈就他的威胁而将顗洁送给他当情妇,她可是我的妻子。”
他点点头,“看样子丁之华还是得自己去面对这个难题了。”
此时,女侍者送上来一杯香醇的热咖啡,南杰啜了一口,淡淡的道:“从今以后,我不会让顗洁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黑新笑了笑,“这丫头这次这么一跑就跑了一个月,的确让大家是吓得心惊胆跳的,就怕她出了什么意外──”他顿了一下,“她没事了吧?”
“嗯,手不小心烫伤了,染了风寒有些发烧,但大多无恙。”
“那就好,那就好。”黑新频频点头,这事,他也该负些责任。
“黑老,请你不要再自责,顗洁说她明白你的用心,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
“呵呵呵……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你就代我跟她说一声,好好休息,我得回公司去了。”最近他这个讨债公司的老板都有些不务正业呢,老管月老的闲事。
南杰付了款,偕同黑新在侍者的“阿里阿多”声中,步出咖啡屋后即分道扬镳。
南杰回到病房时,丁顗洁已经睡了。他凝睇着在外流浪一个月的她,内心仍感到十分不舍,她看来瘦了不少,肯定是吃睡都不好……
他轻抚着她细致的面颊,温柔的将她贴在颊上的发丝拨到耳后,没想到这个动作却惊醒了她。
丁顗洁仓皇的坐起身子,神情很不安。
“没事,是我,顗洁。”
她眨眨眼睛,没有焦距的眼眸在渐渐定焦、视线不再模糊后,看清楚是南杰坐在身边,她的热泪再度落下,“我、我以为──我还一个人在外面……”
“不会了,从今以后,妳都跟我在一起,我再也不让妳离开我的视线。”他不舍的将她拥入怀中。
“可是爸还有妈咪?”
他放开她,深情的凝睇着她,“有件事,我想妳该知道的,丁伯父跟丁伯母……他们已经分居了。”
“这──”她错愕无语。
“妳妈在外租屋,妳爸现在的心情也很差,再加上傅庭伟的事,无论如何,我暂时都不会将妳送到他们任何一人手上。”
“我──我不愿意见他们,他们一定很伤心吧?”她绞扭起十指,吶吶的问。
他点点头,但无提及丁之华的愤怒。
“这──我、我会不会很不孝?爸抚养了我二十多年,头一回开口要求我──还有妈咪,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她很疼我的……”
他抚着她的发丝,“丁伯父的事,我认为他该为自己所犯的错去承担该有的后果及责任。”
“可是──”她凝睇着这张她挚爱的容颜,咬着下唇,“南大哥不会将爸跟袁倩的荒唐事公开的,是不是?”虽然她很气爸爸,但她仍不希望他被外界唾弃、晚节不保。
他明白她的孝心,“我答应妳,不会主动向外界公布,但傅庭伟那边──”
她点点头,“那边我也没法子,也不会要求南大哥去请求他,只是,我不希望公布这事的是南大哥,好不好?”至少事件曝光时,父亲就不能指着南杰大骂,或将帐全算在南杰身上。
“我明白了,我绝对闭口,只是觉得丁伯母可能需要妳的陪伴,她看来相当落寞。另外,还要告诉妳的是,丁伯母知道我已晓得她进出赌场的事情后,就不曾再踏进赌场一步了。所以,我认为妳妈咪并不真正嗜赌,只是生活的一切不如意让她选择在赌场里麻痹自己。”
她柳眉一皱,“那我是不是该──”
“至少跟她通一通电话,让她听到妳的声音。”
“嗯。”
他放开了她,贴心的为她将枕头立起,让她靠躺在枕头上后,这才拿起电话,帮她拨了王敬欣的手机号码,将话筒拿给她,也将时间及空间留给她,转身步出病房。
十月的午后,傅庭伟再次率众拜访丁宅,而这已是近三个月来的第N回了,当然,他的脸色是一次比一次难看。
毕竟他已放话要得到丁顗洁,但从丁顗洁离开医院后,她就到南杰的住处休养,据闻王敬欣也离开淡水租屋,一起前往同住了,而南杰为了好好看顾丁顗洁,将家里当成办公室及帮派总部,天天守着她。
傅庭伟知道跟他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只得三不五时的来丁宅向丁之华施压,而看丁之华瘦得不成人形的憔悴模样,大概也快被他逼得崩溃了。
丁之华是真的快崩溃了,尤其妻女这会儿全住到南杰家去,他又被拒门外,而傅庭伟又一直恐吓他再不将女儿送过去给他,他就要将他跟袁倩的照片及内幕卖给杂志社。
“丁老头,你真的很办事不力呢,亏我突然大发善心多宽延了些时日给你想法子。”
一脸怒火的傅庭伟今天的心情非常差,他老妹向他打趣,怎么几个月过去了,还没见到有人将丁顗洁送来给他“享用”呢!
“傅老大,你也知道我根本近不了顗洁的身。”丁之华颤抖着声音回答,这段日子,他连学校的教学工作都停摆了,以专心写作为由,跟学校请了长假。
傅庭伟一挑冷眉,“那你不会死给她看,一旦你自杀的消息见报,她应该不会再拒绝见你了。”语毕,他朝身后的六名手下点点头。
其中四名即冲向前去架住丁之华,将准备好的农药打开。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丁之华苍白如纸的面容有着极大的恐惧。
“放心,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只不过,待会儿送去医院时,你可得懂得说话,罩子放亮一点,免得下回真的“弄假成真”!”傅庭伟撂下话后,便指示手下动手。
于是丁之华就这么被强灌了农药,随即被传庭伟送到医院急救。
在傍晚满天红霞下,南杰深情的凝睇着在采光良好的玻璃温室里的丁顗洁,一身淡紫连身长裙,外罩一件沾染了颜料渍长袖背心的她,正专注的听着王老教授对她刚完成的一幅满天星的画作的评论。
这座温室完全仿造丁宅的温室,同样也栽种了一系列粉红、粉白的兰花、紫色的熏衣草、白色的玫瑰、金黄色的郁金香及一片粉白展姿的满天星,而同样的另外两座温室,也已在白龙帮总部的后花园及建设公司的顶楼完成。
这三座花园是他送给她二十四岁的生日礼物,不过,这段时间,丁顗洁宁愿留在他这里的温室画画,暂时不想去面对外面的人事物,所以,截至目前为止,她还不曾去过另外两座温室花园。
虽然她仍一如往常的将大部份的时间用在画作上,甚至还鼓励空虚的母亲一同学画,当起了小老师,这是一向倚赖父母跟他的丁顗洁在这次事件发生后最大的转变,但他知道她的心并不平静,她拒绝见父亲、拒绝见袁倩,更担心外出会碰到傅庭伟……
这样的她令他心疼不已,他希望她能免于恐惧、免于忧虑的过日子。
“南大哥!”丁顗洁察觉到他那凝视的目光,开心的朝他招招手,“我画的这幅满天星,王教授直夸我呢。”
他笑了笑,优雅的走向她,亲昵的顺顺她的发丝后,这才将目光放到画作上,她的笔工的确更见成熟了。
他点点头,再将目光回到一旁含笑不语的王老教授身上,他原本是王敬欣请来教丁顗洁的,希望她的功力能更上一层楼。
只是随着她离开丁之华,经济一向仰赖丈夫的她顿时连生活也成了问题,不过,经过这次丈夫的外遇事件后,她变得坚强了,白天去找了一个计时图书馆员的工作,晚上回来跟女儿学画,但仍旧负担不起王老教授的高额学费,因此,转由他代付。
原本,他希望王敬欣不必外出工作,在家跟女儿在一起,可这个提议却被她婉拒了,她说有个工作比较能打发时间,没有时间去多想她跟丁之华的未来该怎么走。
“南先生,老实说,每个月三十万元的学费,我拿得很心虚,所以我决定就指点顗洁到今天。”白发苍苍、年近七旬,但艺术气质甚浓的老教授直视着眼前俊美及气势慑人的南杰坦承。
他摇头笑道:“老教授多想了。”
“不,我是说真的,我能指导顗洁的有限,她有天份、肯下功夫,学画的年龄也超过二十年,她已有出画展的能力了,只不过,她说她并不喜欢引人注目。”
“嗯,她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一点,南杰也很清楚。
站在南杰身旁的丁顗洁开心的点头,非常赞同他的话。
王老教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明白了,虽然这可能是艺术界的一个损失,不过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他原本还想游说南杰,看来是不用了。接着他将目光凝睇着气质优雅、甜美可人的丁顗洁身上,“日后,妳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打电话给我。”
“嗯,谢谢你,王教授。”
“那你们谈吧呃,对了,如果有好消息时,别忘了我也想当你们婚礼的座上客。”
“那是当然。”南杰伸出手跟他相握。
在王老教授离开后,南杰才发现丁顗洁的目光一直停在在自己的脸上,“怎么了?”
“我刚刚曾跟王教授讨论了一下,他觉得我在花卉上的画工已相当成熟,建议我除了画花外,可以重新找出一个主题来挑战,我在想──”
一妳想画我?”
她点点头,“自从被爸限定不准画你后,也有近十年的时间了,我想以我现在的感触及画工,一定能画出比十年前更接近你的肖像,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从不让她失望的南杰自然是答应了,只是近来生活的步调着实快了些,除了拨出大部份的时间陪伴她外,建设公司及帮里的一些事务决策也全移到家中来处理,他常常忙到半夜。
但为了不让顗洁发现这一点,他通常是跟着她在九点多就分别回房睡觉,大约十点,也大概是她入睡的时间了,他才会起身,重新回到书房去处理一些尚未整理完的文件。
“南哥!南哥!”董瑞升手上拿了一份刚出炉的晚报,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只不过在看到丁顗洁时,连忙将那份报纸卷了起来,尴尬的对她笑了笑,“丁小姐。”
“嗯。”她点点头,好奇的目光直飘向他手中的报纸。
南杰蹙眉问道:“什么事?”
“呃,南哥,你──”他吞吞吐吐的,可丁顗洁在一旁,他怎么说?只得对南杰频使眼色,表示要私下谈。
他明白他的意思,握住丁顗洁的手道:“妳先在这里,我跟瑞升去处理些事情。”
“好。”她其实很想知道是什么事,但感觉到南杰并不想让她知道,她也不勉强。
看着他们离开温室的背影,她重新整理好思绪,将目光放回画作上。
“知名现代文学之父丁之华服农药自杀!”
书房内,南杰气愤的将晚报甩在桌上。
“南哥,到底怎么回事?先前丁小姐愤而离家一个月,然后丁伯母她们母女俩又搬来你这儿住,这会儿丁之华又喝农药自杀,又扯出丁伯母赌博的事,这──他们不是公认的完美家庭吗?怎么……”董瑞升真的被丁家一家人搞胡涂了。
南杰喟叹一声,丁家的事他从没有告诉过董瑞升,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身为半子的他也算是丁家的一份子,自然不能将这等丑事传出。
“一言难尽。总之,他们这个美满家庭是出现了裂缝,不过──”他眸中冷光一闪,“我不知道丁伯父是这么卑鄙的人,居然将一切的过错全推到丁伯母的身上。”
在医院检回一条命的丁之华居然大刺刺的跟记者说,他会服药自尽,完全是一时失控、过于羞愤,他用心疼惜的妻子居然瞒着他在外豪赌,这对一直强调父慈、母贤、子孝的他实在是一大打击,他觉得是他自己做得不好,才会让妻子沉溺在赌海里,甚至还跟牛郎鬼混,完全没有妇德。
而在他捡回一条命后,他也觉得愧对社会,不该做出愚蠢的自杀行为,他为他的不良示范向社会大众道歉,因为自杀并不能解决问题,他感谢及时来访的傅庭伟救了他一命。
董瑞升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在看到这篇报导后,他真的很同情丁之华,但为什么南杰会说丁之华卑鄙?
还有,他最疑惑的是,傅庭伟那种人会善心大发的救人吗?“南哥,你相信傅庭伟那个只玩女人的色胚会救人吗?”
南杰摇摇头,“我看动手的人八成是他,丁伯父则是不得不配合,将他说成救命恩人。”
“那现在该怎么办?要是丁小姐看到这则新闻的话……”
“将所有的报纸都收好,还有明天的早报一定有更大篇幅的报导,你记得一早将信箱里的报纸全部拿走就是了。”
“那电视新闻呢?”
其实丁顗洁很少看电视,不过,总得以防万一。“找个人将家里的所有电视做个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