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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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呀?”
“我师兄。他呀,从小就不好习武、专好练气,在练气方面可以算是个大行家,对于张宇的问题,一定有解决的法子。本来,今天出了冯远志这当子事,我就打算着连夜走人,现在又有了张宇的的问题,咱们正好两码事凑一码,天黑就动身,去投奔他!”
“干爹,您师兄住哪儿?离这里远吗?”小月关切的问道,她对我的问题简直比我自己还着急。
“不算太远,他住在山西繁峙县。五台山你们听说过吧?就是那里。咱先到包头,然后坐上火车去太原,到了太原有长途车直达。”老儿开始计划日后的行程。
“干爹,”我沉吟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咱们连夜走恐怕不妥吧?”
“有啥不妥?”
“郑晓龙好不容易才查到您的下落,如果冯远志轻易放手,他回去怎么交差?还有个事,也使冯远志更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走掉。今天他来踢场子的事已被我撞到,这件事万一要传到王京声耳朵里,他可是凶多吉少!为了这个他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断定,这大棚的外面必然有他的耳目,咱们只要一动,他那里肯定会得到消息!干爹,您不想走到哪儿都带上这么条尾巴吧?”
“咱就是不走,他不也一样把咱盯得死死的?”老儿反问。当他看到我气定神闲的样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拍大腿,“嗨!那你说咋办吧?”
我轻轻一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冯远志他们当初不是算计着要去医院抢人么?虽然在今天的擂台上他们没有得逞,没能重伤您,但是我料定他们抢人的计划依然不会改变!”
“你的意思是。。。”老儿目光闪烁,已经心领神会。
我点了点头:“不错!今天晚上,他们一定会铤而走险,去招待所抢人!到时候咱来个将计就计,斩断这条尾巴!”
“小子,你这话说的可太绝对了!动手抢人?我现在胳膊腿都好好的,有那么好抢?再者说,招待所那么大,他们咋就知道我们住哪间房?切!你这说法不对!当不得真!”
老儿这话多少有点抬杠。我并不生气,心念一转,却有了计较,“这样吧,干爹。咱们不妨打个赌,今晚就不走,看他们来还是不来,您看如何?”
一听打赌,老儿来了兴致,“赌啥?你说吧。”
老儿终于上钩了!我又是一笑:“赌月儿的去留。”
“啊!”小月发出轻呼。
“说具体点。”老儿催促。
“如果我侥幸赢了,您就让我带月儿去俄罗斯;如果我输了,不仅是月儿,连我也留下,我俩一起为您养老。您看怎样?”
“切!谁稀罕你?”老儿一撇嘴,沉吟一下,才又道:“这样,如果你输了,就照你说的办;如果你赢了,你也别急着回去,你不是还有半年的假么?咱们先去五台山,利用这半年的时间把你的病根除了,到时候你和月儿愿走愿留都随便。你看好不好?”
“宇哥,就听干爹的吧。我看还是先除病根要紧。”小月从旁撺掇。
“好!就这么定了!”我点头应诺。
傍晚时分,歌舞团的演出终于结束。观众散场后,老板娘招呼众人收拾家伙准备回招待所。对她来说,今天绝对是个受难日,今夜恐怕也将是个不眠之夜。
我从纷乱的身影中把她拽到了僻静处,贺老儿早等在那里。
我把今夜将要遭抢之事向她讲明,却把范围扩大到了全团,抢劫的目标也锁定为众人的财物。
初时她并不相信,认为我精神有问题。我的态度则更无所谓,此事本就与我就没有多大关系,我既已提出警告,听不听就全是她的事,至于最后他们如果真被抢了,那也全是活该。老板娘动摇了,今天上台这俩人她已经见识过,知道不是什么好来路,这些人别说抢劫,就是杀人放火也干得出来!于是老板娘征求贺老儿的意见。老儿倒好,玩个徐庶进曹营,一策不发。老板娘更慌了,经过再三权衡,终于下定决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同时也采纳了我的意见。
我的计划并不复杂。首先,歌舞团的人马按兵不动,先不急着回招待所;其次,老板娘利用与当地政府部门的关系报警,让警察提前进驻并在歌舞团返回前埋伏好;最后,就只等鱼儿上钩。
众演员叫苦连天的在大棚内又排练一阵,吃过晚饭,才浩浩荡荡杀回住所。此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回到招待所后,我跟进了小月的房间。
贺老儿与小月的房间是今夜布防的重点,这其中尤以小月处为最!其道理很简单,那老儿并未受重伤,因而并不好对付,相比较而言,抓小月就容易得多!我算定冯远志等人必会兵分两路,最后即便是老儿那边失手,他们也可带走小月,这样在郑晓龙面前也好有个交代。再往深一层说,郑晓龙只要掌握了小月,便不愁老儿他不来。
老板娘对我的布置非常不理解。我懒得解释,便请老儿出面,却不知那老儿使了什么招数,终将她安抚了去。
众人忙碌完毕,各自安歇。我和小月关了灯后,手拉着手静候鱼儿们的到来。
黑暗中,小月忽闪着大眼睛静静凝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下一刻,她贴到我怀中,展开双臂环住了我的腰。
“宇哥,你说咱这一辈子要老能这样该有多好?”她侧扬起脸,象一只撒娇的小猫。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口鼻间满是芬芳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却又充满温馨的感觉。
“宇哥,”她继续说道:“等我老了,变成老太太,你还愿意这样搂着我不?”
我的心头突然一热,眼圈开始发酸。
老了?我真的能等到那一天吗?我真的能活到那一天吗?
“愿意!月儿。我愿意!”我轻轻的却又非常坚定的回答。
她收回目光,惬意的变换了一个姿势,将头深埋在我胸前,就那么幸福的偎着我,不肯再说话。
拳王 上卷 第五十九章 老包
午夜过后。
小月已经睡熟。我轻轻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然后拉过椅子,面对着门坐在床边。
我的背后就是镶嵌着双层玻璃的窗户。窗外的风很大,如鬼哭狼嚎般的凄厉风声淹没了外间的一切,那股子声嘶力竭的劲头似乎要将这世间的所有生灵都席卷升天。
从窗户的细缝中,我感到了丝丝寒意。那是料峭的春寒。现在,也许应该能算是春天了吧。
我闭上眼,一边抵抗着袭人的倦意,一边努力使自己融入窗外那清冽、干冷的世界。不知为何,我的心中频频生出烦躁的感觉,竟久久不能入静。
蓦的,我心头没来由的一动!睁开了眼。
走廊里有人!尽管脚步声很轻,但依然被我的双耳捕捉到。我缓缓嘘出一口气,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笑意。冯远志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终于来了。
房门的把手轻轻被转动,接着,门被打开,一个幽灵般的身影飘入屋内。来人身材不高,动作非常轻灵。他抹身转进屋门,却并不急于下手,先贴墙站好,机警的将室内环境巡视一遍,猛的见到端坐在窗前的黑影,吓得一哆嗦。
“灰子,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着!”一个人压低声音喝问,是冯远志。话声止处,他已推开房门,飞步蹿入屋内。
“冯哥,有。。。鬼。”
“有个屁!。。。”冯远志扬脸看见了端坐着的黑影,没有继续骂下去。他回手摸到灯绳,轻轻一拉,屋内的灯亮了。
我站起身,闭了下眼,很快适应了灯光。
“宇哥?”小月被屋中的变化惊醒,接着便发出声尖叫。与此同时,门外走廊中传来几声暴喝。贺老儿那边已经动上了手。
灰子贴住墙惊得大张着嘴,冯远志反应极快!他抬腿踢上门,反手别好插销,转瞬间便将我们都关在门内。
“冯远志,算了吧。今天你跑不掉了。”我好言相劝,只是这番好心却没有得到好报。他舍了我,竟怒吼着扑向床头,我急忙跨步侧身将小月护在身后。那知冯远志这一扑却只是虚张声势,待我被骗开,他已晃动身形直插向侧前方的窗户。奔跑间,抄起拦在当道的椅子,甩手向我掷来。
我举右臂将飞来的椅子格开,反手将随后跟进的灰子一拳打翻。就趁这么个工夫,冯远志已破窗而出!我回身在灰子的侧肋补上一脚,令他彻底失去抵抗能力,才迎着凛冽的寒风,几个纵跃飞上窗台,踏入虚空之中。就在我腾空而出的瞬间,别住的房门被伏在外面的警察撞开,五、六个警察蜂拥而入。
小月住在招待所的二楼,从窗口距地面大概四、五米的样子。我在空中将身体完全展开,将要落地时,收腰蜷腿,探脚尖在地面的草丛中斜刺里一点,卸去了下坠的力道,人也向前滚落开去。此时,冯远志刚跑到大门口,却被伏在外间的几名武警突然扑倒、按住。
我顿住前冲的势子,一骨碌爬起来,就那么半蹲在地上,看到冯远志遭擒,正要冲过去,突然觉得脚下一软,便又栽倒。慌乱中,我匆忙提气,却骇然发觉丹田处竟空空荡荡!
“宇哥!”小月从破开的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厉声尖呼。我很想大声回应,却感觉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嘴轻轻动了动,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
当我醒来时,天色仍未放明,人却是躺在医院中。在病床边,贺老儿与小月并排而坐。贺老儿眉关紧锁、神态凝重,小月双眼红肿、面色苍白,眼角仍挂着泪。
“宇哥!”见到我醒转,她扑上来,抓住我的胳膊。她的两颊飞出红云,一张脸儿就象挂着露珠的桃花,煞是娇艳。
“月儿。”我微微一笑,欠起身,看到了悬在头顶的吊瓶,皱着眉说道:“把这玩意儿撤了吧,看着它我头晕。”
“不行!”小月按下我欠起的肩膀。
贺老儿冷笑一声,“哼!没这玩意儿你醒得过来么?再说,钱都花了。”
老儿真是吝啬得可以,我笑着反唇相讥,“干爹,咱这一赌,您可是输了。”
他继续冷笑,“嘿!赢了能怎样?输了又该如何?你以为你现在还回得去俄罗斯?”
他这是话中有话!我急忙提气,丹田竟有如万针相攒。这是怎么回事?我再试着强行提气,却被疼出一身汗!立刻松开劲,放弃了努力。我不能运功了!我的心跳得飞快,哆嗦着伸出左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拧,竟没有任何知觉!我的大脑瞬时变得一片空白,心慌得根本不能自制。我。。。瘫了?
“宇哥,你咋了?哪儿不舒服?”小月被我吓得脸上又失去了颜色,她问话的声音很轻,嗓音中略带颤抖。
我不敢看小月,木木的转向老儿,颤声问:“干爹,我。。。还有救么?”
小月倏的抓住贺老儿,摇晃着他的肩膀,带着哭腔说道:“干爹,宇哥他。。。?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呀!”
老儿长叹道:“唉!月儿啊,咱别的不说,就冲你,我也不能不管这傻小子。可是。。。先前我就说过,这小子的病根我除不了,要想救他,还得去找我师兄。这样吧,咱们等天一亮就动身,越早到五台,他就越有救。”说到这里,他拍拍我的肩膀:“傻小子,想开点吧!虽说你现在瘫了,不过能捡回条命,已经算福大造化大。剩下的事,咱还得走一步说一步,急也没用!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你的心态。听我一句话:只要人还在,万事就都还有希望。”
老儿的话已说得再清楚不过。我虽知这一天早晚会来,却仍无法坦然接受这一切。我现在的样子,倒还不如死了!
小月一只手紧紧攥着我,另一只手不住的抹眼泪。
“月儿,”我闭上眼,心乱如麻,“我。。。你。。。走吧!别让我这个废人连累了。”
小月拼命摇头,哭得却更凶。
“混帐话!”老儿抬手便在我头上勺了一下,“你要真下得了这决心,当初就不该来找她!你个臭小子!良心都他妈让狗吃了!”
“干爹!”小月止住哭声,拦住老儿再次伸向我的魔爪。
我们这么一折腾惊动了值班的护士,她双手掐腰立在病房门口呵斥道:“你们大哭小叫的闹什么?人不是还没死吗?”她看了眼吊瓶,走过来将点滴的速度调快了些,而后指着吊瓶对老儿道:“看好了!还剩最后一格的时候叫我,我来换药。”
“大夫,”老儿叫住了转身欲离开的护士小姐,“明天早上就别再给他安排输液了,我们一早就走。”
护士转回身,鄙夷的盯着老儿,问道:“大爷,您说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老儿近乎无耻的一笑,“嘿嘿,钱要紧!”
“护士,我干爹的意思是要换家大医院,他怕在这里被耽搁了。。。”小月急忙解释,却越描越黑。
“你们随便!有病!”愤怒的护士摔门而去。
我又睡了一阵,再一睁眼,天已大亮。此时老儿已将离院的一应手续办理完毕,之后,我们一行三人回到了招待所。
老板娘不知从哪里搞到一辆八成新的轮椅,作个顺水人情送给我,美其名曰是对我的奖励。老儿招呼小月收拾东西准备上路,老板娘心里自是一百个不乐意,却碍于老儿的‘淫威’,只得忍痛割爱。临走时,她推着轮椅将嘴贴到我耳边问:“我说傻子,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老儿耳尖,劈手夺过轮椅,道:“瞎问啥?你看他那样。不是真傻难道还是装的?”
我木然看看老儿,向老板娘点点头,证明老儿所言不虚。就在老板娘哭笑不得之际,青青跑过来,摸出五百块钱塞到我手里,说:“傻子,你。。。”她看了看小月才从口中艰涩的吐出两个字,“保重。”
“呵!青青够趁的?晚上还不请哥哥宵夜 ,哥哥我保证服务周到。”人群中一个相貌俊美的小伙子出言调笑,言罢坏笑不止。
他身旁一个粗壮些的小伙子骂道:“‘花眼儿’你丫可真不地道!人家青青和傻子早就有一腿,你硬往里插什么插?你小丫的要实在痒得难受,就把屁股洗干净,晚上来找我吧,我请你宵夜。”他这一说把所有人都逗得笑翻了天,唯有青青红透了脸。她想向小月解释,却不敢看过去。
小月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青青。”我向青青点点头,她俯下身。“谢谢你。”我的声音很轻,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