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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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的我是抓耳挠腮的着实犯难,一气之下拔了一把枯草,我看着枯草道:“单数朝东走,双数朝西走,嗯,开始!”
我就对着一把枯草数啊数的,结果从西面来了一辆马车,我这一分神就记不住数的是单是双了。我一气之下将枯草摔在地下,张开手直直的挡在路中间。
坐在马车轩上的车夫急忙制止马车的前行,马儿扬着蹄子发出嘶鸣声,愣是让那辆马车晃荡的厉害,马车里面发出女子的尖叫声。嘴角抽了抽,我突然很想笑,很快我又骂自己:怎么就会幸灾乐祸,要不是我突然地出现,断是不会让他们受此惊吓的。
车夫撑起身子扶着盖住眼睛的帽子,拿着鞭子指着我便破口大骂起来。
他越说越难听,我额头的血管已经开始‘突突’的跳着,就在准备冲上去教训他一顿时,便听见一个受惊吓后那种惊魂甫定的口吻道:“来远,不得这般说话。”被唤作来远的车夫瞪了我一眼,悻悻的闭了嘴。
我这静下来一想突然觉得大发了,本来可以搭乘一下顺风车的,这下闹得这般不愉快,我开口问路都是难题。
从车内传出一个女声:“姑娘是要问路吗?我们也才来洛阳,所以不太熟知。我想也许洛阳城会有人会知道姑娘去的地方,你可以去城里问问,现下我且载你一程,可好?”
这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总之心头很是舒服,甚至是舒心。
我走到车前低声道:“谢了。”
原本打算坐在车外的,车里的女子温声道:“姑娘,你进来吧,外面冷。”我没拒绝,掀开帘子便坐了进去,车内有小暖炉比室外暖和很多。
总归是我惊扰了他们,人家什么也没说还让我同乘一辆马车,我觉得这点我是着实差劲。
心里是歉意十足的,可是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四零湘语
马车内,我开始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车里的摆设,几下看来普普通通的并无特色而言,只是这女子的衣着虽然是素淡雅致,但是能穿起这种料子衣服的人不多。
这下我开始注意她的脸,那张脸让我一阵恍惚,她像我熟识的一个人,是谁我就想不起来了。
那眉是青黛色的,好似一缕青烟;眼眸顾盼生辉间流光溢彩很是好看,漆黑的瞳好似闪耀的曜石,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娇俏的鼻子线条很柔和,唇色是粉色的,脸颊如凝脂一般白皙细腻。一头青丝半挽在脑后,这发髻竟是——已婚之人。
我看着她失神,听到她唤我,我才揉了一下眼睛道:“姑娘真是个好看的且美好的女子。”不知怎地,我竟揉出了眼泪。
她勾唇一笑,笑得温馨安然,她道:“每个女子都有她的好,这需要懂得赏识她的人才看得到的。”
我笑道:“如今我觉得姑娘美好,是不是说我懂得你呢?”
她只是笑着并未回答我,我酝酿了一下道:“谢谢姑娘相助,我叫冯语,姑娘如不嫌弃可唤我……”
“阿语,可好?”她微微歪着头笑着看着我,我愣愣的点头道,“好。”
她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也算很有缘分呢,我未出嫁前的名字唤作赵湘语,大家也都唤我阿语。不过后来便都唤我夫人了,‘阿语’这称呼也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大家淡忘了。”赵湘语?也许只是同名同姓吧。看见他她蹙着眉很是忧愁,仅是这样子我也觉得她很好看。
马车不缓不慢的驶到了洛阳城,正好天空下起了小雪,赵湘语赠了我一把纸伞,我道谢后向她告辞。
撑开蓝色的油纸伞,一股淡淡的腊梅香沁入我的鼻腔,好熟悉的味道好啊。我记得那个住在京郊二月岭叫做陆筝的大夫,他的院前院后盛开的全是娇艳冷冽的梅花。
原来喜欢梅花的人真正不少呢,自从遇见他后我也喜欢上了梅花,那香味让我魂牵梦绕,日思夜念。
只是这梅香只是为了掩饰或者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而做的,那是陆筝特制的香薰,喷在白色的衣袍上便掩盖了不管是刺鼻的血腥味道还是其他的味道。
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飘飘落下来的点点雪花,我记得方才是有太阳的,此时被阴沉的云遮得不见天日,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犹如我的心情一般很是压抑。伸出手接住一片,纵使我手脚冰冷,那雪花在落到我手心时瞬间便化成了一滴水珠。
来不及惋惜叹气,身后一个声音带着责怪口吻道:“怎么独自一人来,我不是说过么我会亲自去接你,如若你出事……”
我浑身一颤,脚步有些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这声音竟然是他……
谢闻枫……
我早就知道他不爱我,我只是和他喜欢的人同名,只是一个影子而已。我想起湘语看起来像某个认识的人,那人不是别人,那人便是我啊。真的好可笑,我像不像甘心受骗的痴儿,明明知道结果却总是带着一丝侥幸,总是告诉自己爱了他五年念了他五年,他定会感动的。
“你看你,这不是有来远陪着我么,你太草木皆兵了。诶,玉珩……”她竟唤他‘玉珩’,对呵,这个名字还是她赠给他的,“我告诉你刚才我认识一个女子,我觉得她的眉眼和我很相像,而且名字里也有个‘语’字,你说……”
“她在哪?”突地他打断她,口气一下带着一股怒气,我心一顿生生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怎么这么凶煞。诺,前面的那个紫衣的女子,别吓着人家了。阿语!”赵湘语唤我的名字,后背一阵冷汗,我未回头颤声道,“湘语,有事吗?”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我捏着伞柄深吸了口气,打算拔腿开跑,就不信这大街上你能对我怎样。只是这脚方一抬出,就被一股力摄住动弹不得,手中的伞掉在地下,弹起一堆的雪花。
我听见湘语的惊呼声,察觉脖间架着一把冰凉的剑,他说:“不要逼我。”
我觉得很可笑,冷哧一声道:“我逼你什么了?”我不管他手是不是一抖我的头就没了,我只知道此时的我很气愤,转过身看着他道,“什么叫‘不要逼我’,我逼你什么了?你讲清楚!”
他的脸在雪天里白得透明,薄唇轻抿,手中的剑指着我,他道:“不要再往前走,我会杀了你的。”
我扬起唇角看了一眼他身后不远处立站着的女子,道:“你不敢的。”
说完我将遮住脸的那缕头发拂开压在耳朵上,我知道那里有一只红红的手掌印,他看见我的脸神情一怔,而后将目光转到我胸前。那把剑滑到我的胸前,我能感受到胸前的寒气,“我和她长得很像,对不对?”他的脸渐渐变了颜色。
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我惊呼道:“哎呀,你瞧,你的手在发抖呢,你还是舍不得我的。”
他的手一松,我捏住从袖口滑出的扇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他的脖颈。
他一定没有料到我会这般做,察觉到他手中还握着剑,我的一双眼睛凌厉的看着他,道:“你可以试试,我对你的感情筹码到底值多少?”
剑落在地上的声音一响起,我猛地将他拉住背着我,胳膊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因着谢闻枫比我高很多,整个人是仰着的,这般形容着实扭曲。
我对着他说:“请随我去个地方吧,算完帐也许就能两清了哟。”他果真是想和我两清,整个人不再如方才那般僵直,我黯然一瞬,对前方一脸惊恐的赵湘语道:“湘语,我和他有些私人的事情要清算一下,先借他一下,等会儿还你。”说完我对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我拖着他走了一条街时,天已不下雪了,阴沉的天空探出了阳光。
我顿下脚步,回过身看着他的眼睛,还是冷的,冷的慎人。我伸出手掌,他只是瞥了一眼,我无奈的拍了拍他肩上的碎雪道:“这里有雪花。”
眼风看见他朝我看来,我拍完后看着自己的满是刀痕的指尖道:“金蚕蛊?你们太上道了,我说什么你们就顺着杆子往上爬,真老实。”
本来也算是谢闻枫自己愿意来的,所以我挽着他的胳膊,那把扇子藏在袖子里戳着他的腰间威胁着他。我笑眯眯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还装模做样的指着有趣的东西道:“孩子他爹,你看那孩子真胖,还好我没让咱家的孩子吃那么多。”
他身子一颤,我是置若未闻,指着前方的道:“孩子他爹,你看是糖葫芦,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我们去买一串一起吃吧。”
我扯着他朝糖葫芦那里走去,我拿了一串自顾舔着吃,小贩大眼瞪小眼看着我,我嘴一嘟对谢闻枫道:“孩子他爹,给钱啊!”
我左一句‘孩子他爹’右一句‘孩子他爹’,让淡然的谢闻枫忙不迭的掏出一个铜板,我对着他甜甜一笑。我吃了一颗后将糖葫芦送到他眼前道:“孩子他爹你也吃一颗吧,很好吃哦,咱们家的孩子早就想吃了,可是却吃不到。”
他盯着糖葫芦不说话,我将笑容拉的更大,袖子里的手开始扳动机关‘咔’的一声,他很快的衔了一颗吞了进去。
“啧啧……这么吃身子会受不了的,诺,再吃一颗吧,慢慢咬哦。”估计是我咄咄逼人他终是无法忍受了,他闭着眼道:“不是算账吗,快点说。”
我看见前方两个玩耍的小孩,招手让他们过来,将手中的糖葫芦给他们吃,他们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我就这么挽着他的胳膊走着,看着前方道:“其实也没什么账可算,我母帝和你二哥谢闻暄合谋害了你而后在杀了你父皇,礼尚往来么,然后你就欺骗我的感情而不是杀我,我想我回去应该给你立个牌子天天给你烧香磕头,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笑得太开了,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可我风语至始至终只爱着一个男子,这人便是萧玉珩,不过他已经死了。”
他侧首看着我,我扫了他一眼道:“而那个叫做闻枫的骗子啊,我对他正是好感好感而已,就好比失去一个朋友,没什么的。嗯,仔细想啊,可能像我弟弟瑾一说得,是我太死心眼儿了,要知道想和我上床的男人多得是啊。那个秘书监的儿子司马翔不错,回去我就恩成龙泽,这为皇族诞下储君也是首要任务啊。我想玉珩泉下有知,定会支持我这般做的吧。”
“其实我……”他开口了,我却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我继续说的欢畅,“不对,风瑾一昨天还说替我找男人,嗯,等会回去就施行龙泽。”
我拉着他上了城楼,“所以,最后一个请求便是和我一起看一场夕阳吧,我很喜欢夕阳,非常非常的喜欢。”
我收了袖子里的扇子,不在控制着他,“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一双漆黑如寒潭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还是怕他拒绝的。方才那些话都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告诉自己他不是我爱的玉珩,可是就如他说的玉珩这个人是不存在的。
我听见他说:“好。”
双眼直视着他突然雾气蒙蒙的,我低头轻笑道:“谢谢。”
我趴在城墙壁上看着这中原落下的夕阳,那光源将整个天空染得通红,我感叹道:“有句名句这般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觉得他是太过悲观。今日没了夕阳,明日定会还有的,夕阳是在告诉我们要怀着一颗期盼的心里,有期盼便是有希望,你说是不是?”
我看向他,他的脸被夕阳染得很迷人。他亦侧头看我,眸色缓和很多甚至是温和,我露出一个笑道:“你真好看。”
然他竟也对我笑了,我认为这是幻觉,别过脸不再看他。
“你也一样。”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好似远处飘渺的炊烟一般,不真切却又真的存在。
我撑着脸看着前方的景色咧开唇角,道:“谢谢,你是第一个这般说的。”
直到那将天空染成红色的光亮渐渐地没入大地,温度急剧的下降,肩膀一下就冷了许多。我抱着肩膀道:“我不奢求你原谅,可我还是替我的母亲向你说声对不起。然你对我做的事,说实话我怨不起来,就这样罢。以后遇见了大家都是陌生人便好,我只告诉自己你不是玉珩便好,而你也不要真的喜欢上我,毕竟我和那个‘阿语’长得想像,你说是不是?”
“当然,你放心,赵湘语这个女子很对我的胃口,暂且不会伤害她的。可是人是很容易冲动的,所以最好不要触犯我的禁忌,这样大家便都相安无事。”说完我转身下了城楼,城楼的石阶很陡,我害怕一个不小心我会从这里滚下去。
离开了城楼,我垂着头拖着身子慢慢的走着,寒风袭来,吹开了遮住脸颊的头发,那里火辣辣的痛。我抱紧了自己身子,走到一棵树下身子靠在树干上,我终是忍不住心里的那撕心裂肺的痛,顺着树干瘫坐在地下哭的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帝王,是个孩子的母亲。
四一过往
回到府后,风瑾一和柳岸白等人像火烧眉毛一般,风瑾一堵着我将我问了个遍,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最后烦躁的怒道:“够了!我累了,不要来烦我!”
沐浴更衣后我便和衣上床就寝,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许久才渐渐睡去,第二日辰时初便醒了,我发觉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那位身着橙色衣着唤作阿鸣的丫鬟帮衬着我梳洗,末了拿出一件着实华丽的绯色罗裙,我没有心思去想风瑾一为何舍得买如此华丽的衣着与我,一切收拾妥当后随着阿鸣去了前厅用饭。风瑾一见到我后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将我惹火了,我心笑道:平时没见你这么懂事。
我拢着袖子淡淡的对立在一旁的风瑾一道:“一起用饭吧,我一人怎么可以吃这么多。”
风瑾一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姐,昨天你去了哪里?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故作惊讶的摸着脸道:“还没消肿呢?”
风瑾一沉默不语,我扬唇笑道:“我告诉你,昨天去了一个地方,用了饭再告诉你们。”
饭后书房内,风瑾一将同福堂在洛阳城的产业分配情况一一告知与我,他将一些数据并列排好与我看,看完后整个人很是忧虑或者说是火大。全洛阳城上百家名家商号八成都记在了同福堂的名下,剩下的二成要不是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