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乌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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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等人欺负,如何忍气吞声被大家戏弄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话音刚落,崔白鹿就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蚂蚁。论坛。首发,“这群千金小姐自觉比人高尚,怎么说出口的话比我崔白鹿还难听,什么妖精娼妇的?乌荷妹妹要是小妖精,那我崔白鹿岂不是恶鬼老妖精?他娘的,呸呸呸——恒生,”崔白鹿义愤填膺的看向恒生,“只要你说句话,咱哥儿几个立刻灭了这几个没廉耻的家伙。”
恒生也是气得不行,可他与崔白鹿不同,他是气自己,明明知道乌荷心思单纯,干嘛要将她送到安平县来,为着自己那点私心,白白的将乌荷送与人欺负,他更气天香楼的大家小姐们,个个看着知书达理,思想却愣的龌龊,不仅不爱护样样不如她们的乌荷,还一味的欺负,真当他们家乌荷是个傻瓜吗?他也气乌荷,这么久以来,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偏要自己一个人忍气吞声,就那么害怕给他招惹麻烦吗?这个叫人生气无奈的小笨蛋!
“恒生,你说怎么做?”小黄崔白鹿挽起袖子,双双等着他一声令下。
恒生气归气,脑子却是清明的很。薛露露家是开船行的,在安平颇有声望,他们是断断不能与之硬碰硬的,其余几个小姐,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名,个个都比他们三个厉害。恒生早不是太平村那个天天与大牛打架的毛头小子,心知这事不能莽撞而行,略略想了想,便与崔黄二人嘱咐行事需隐蔽,给个教训就行了,况且又是群女孩子,下手不能太重。
崔白鹿拍拍胸口,“放心便是,我叫上孔小林,沈七七,就照着那年咱们一起整治唐县令儿子的手段来做。”恒生点头同意,小黄还要问唐县令儿子是谁,崔白鹿已经勾着他的肩膀将他拖了出去,再待下去,恒生想脱乌荷妹妹的衣服都脱不了。
眼见他二人走远,恒生迅速的关上门窗,将乌荷带血的衣服脱了下来,本想拿自己的寝衣给她换上,想想终是不妥,回春堂不比在家里随便。恒生只得拿了衣服去井边清洗,顺带熬些退烧止痛的药汁备下。
半夜的时候,乌荷果然发了烧,恒生趴在她旁边都感觉到她身上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恒生赶紧将一直煨在炭火旁的药汁取来给乌荷喂下,哪知她昏迷中根本就没有知觉,如何能吞咽,恒生便也顾不得忌讳,一口一口含了喂与乌荷吃下蚂蚁*论坛首发,如此一番动作,却将乌荷弄醒了,睁着双迷茫无神的眼睛就那样呆呆的看着他,看了老半天,像是终于看清了眼前是谁般,嘴巴一弯,眼睛一眨,委委屈屈唤了声:恒生~,便从被子里举出两只手,高高的伸向他。恒生赶紧伏□,乌荷两只滚烫的胳膊便圈了上来。
“恒生,我想我娘了……”灼人的脸蛋贴在他耳边,乌荷紧紧的缩在他肩膀上流眼泪,“我们回家好不好?恒生,我想回家了……”
“好。”恒生答了声好,吸溜着鼻子轻轻蹭了蹭乌荷的脸,“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回家,回去看你娘,看骨头,然后告诉他们,我们乌荷想家了,想他们了,这样好不好?”
“嗯~”乌荷浅浅的应了声,随后便没了动静。恒生稍稍仰起脖子一看,却不知她什么时候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爱怜的抚了抚乌荷的头发,恒生怔怔看了她半响,这才将她两只手放下来塞进被子中紧紧握住,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水波粼粼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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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荷,再喝口药。”恒生拿调羹舀了一勺汤药递到她嘴边,乌荷为难的看了眼黑乎乎的药汁,再看看恒生,大大的眼中尽是纠结。
“是不是怕苦?”恒生柔声笑了笑,道,“说好了我吃一口,你吃一口,要苦咱们一起苦,不许反悔。来,张嘴,”恒生又将调羹往前伸了伸,乌荷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这才不甘不愿张开嘴巴,又苦又涩的味道立时裹住舌头,乌荷眉头一皱,牵动额上的伤口,不由得龇嘴吸气。
恒生笑骂了句笨蛋,见绷带上并未见血,便舀了一勺白糖放进药中慢慢搅动。
明亮的日光从他背后撒进来,让他整个人泛着一层毛茸茸的光圈,暖暖的,叫人想亲近。乌溜溜的眼睛从睫毛下抬起来,偷偷的打量他,英气勃勃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含着温暖如春的笑意,鼻子又翘又挺,贴在脸上总是凉凉的,还有那张嘴巴,不大不小,说出的话总叫人觉得安心。
恒生埋头搅着汤药,忽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诧异的抬起头,眼角余光只来得及瞧见湿漉漉的眼珠子躲到睫毛后去,不由得纳闷,心道乌荷今天早上醒过来后好生奇怪,先是不让他碰她的手,接着又不让他喂药,要不是自己提出与她一起喝药,她说不定会将他赶出门去。
恒生原本以为乌荷是生病使小蚂蚁性子,现在看来……恒生失笑,世上哪种女孩子会不敢正大光明的看你,反而要悄悄的打量你呢?假装没发现的喝口药试了试,似乎还有些苦,便再加了些糖,缓缓搅匀。低头的时候,那道目光又悄悄溜了过来,恒生抑制不住的翘起嘴角,乌荷在偷看我,她在偷看我……她以前只会一眨不眨傻乎乎的看着我,而今居然也会害羞的偷看我……恒生一颗心如手中的汤药瞬间被白糖拌的甜甜的。
“乌荷,”恒生抬起头,捉住一双躲闪的眸子,明知故问道,“你是在看我吗?好不好看?”
乌荷本以为自己的行为不会被发现,却不想当场被逮了个正着,脸上泛起可疑的红色,小嘴巴张了张,随后结结巴巴否认道,“我……没有,没有”两只手拽紧膝盖上的被子,乌荷又想起了香堂里那些师姐们的话,她们的话难听,可却戳开了她一直看不清的心事。乌荷难过的垂下头,“恒生,我不是狐狸精。”
恒生收起笑容,道,“我知道。”搁下药碗坐到床边,然后伸手将乌荷揽到怀里拍了拍,道,“他们没有哥哥,嫉妒你有哥哥,于是说瞎话呢!咱们不听她们说脏话。“
“可是……”乌荷抿了抿嘴巴,恒生贴着她的额头轻轻嘘了声,问,“小乌荷,我问你,我是你情哥哥吗?”
藤——乌荷的脸成了一只熟透的红苹果,翕动着嘴巴半响才仰起头小声辩解,“我已经十五岁了,不小了。”
“是吗?”恒生握着乌荷的肩膀,嬉笑着上下打量了番,最后目光落在被床单盖了一半的胸口,故作惊讶的道,“好像是挺大的。”
乌荷傻乎乎的点点头,随后发现恒生的眼光不对,便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一看,红苹果变成了火烧云,一路烧到颈窝里。
“恒生!”乌荷惊叫一声,举着拳头朝眼前这个笑的一脸可恶的家伙砸去,恒生本要躲闪蚂蚁论坛首发,又怕乌荷动作太大牵动头上伤口,便定住身子,生生受她一砸,幸得乌荷力气小,恒生像被蚂蚁挠了下,并没有多疼,即便如此,乌荷也舍不得砸第二拳,低低骂了声坏家伙,便害羞的捂住脸蛋不理他。
恒生正想伸手逗逗她,门口却传来两声干咳,恒生笑着回头,不成想是阿林,而阿林旁边站着宋欢儿宋大小姐,两手背在身后,板着脸,正气鼓鼓的瞪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恒生,你小黄书看多了!!!!
零叁伍
回春堂后院书房,平日里来往借阅的学徒颇多,今日却一个人都不敢靠近,无他,只因阿林这尊大门神面无表情守在门口,横眉冷目,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大家伙略略往里探探头,依稀听得宋大小姐的声音,便乖觉的绕道而行,免得惹到小辣椒。
阿林斜着眼睛看了看避之不及的同年们,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全副心神都放到了身后。
层层书架中,宋欢儿昂头背手,视线逐一扫过架上医书,眼角余光却一直落在身后亦步亦趋的恒生身上。
“嗯哼~”宋大小姐吱吱声,手指点着架上的《孝经》,板着脸,十分老成的样子。
“恒生,你读过《孝经》吗?”
恒生站在宋欢儿身后,看不清她的表情,因此猜不透大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老实答道,“读过,我来回春堂的第一年,宋先生就让我们学习《孝经》,让我们明白恩情忠义,树立一个医者的品德。”
“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还要做不孝的事情?”
“呃?”恒生一时怔住,继而凝起眉头,难道宋大小姐又给他娘去信告他不听话?恒生冥思苦想,似乎最近自己都有安安分分听大小姐差遣,并没有惹她半分不高兴呀!
宋欢儿见恒生久久不回答,以为他知错了,满意的转身抬眸,却不想恒生那小子双眼迷茫的看着她,眼神委屈,表情无辜。
“大小姐,你可不能随便告状。你叫我买的罗帕我买了,你叫我抄的医书我抄了,就连你半夜想吃卖婆婆的鸡蛋饼,我也给你找来了……”
“不关帕子医书的事情!”宋欢儿咬咬牙,背在身后的手气愤的拽紧拳头,“是乌荷!”
“乌荷怎么了?”恒生反问,十万分的不理解,“乌荷最是孝顺懂事了。”说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戒备的看着宋欢儿,猜测到,“你到我娘那儿告乌荷的状了?”
“本小姐才没那么无聊!”宋欢儿不屑的撇撇嘴,她堂堂回春堂的大小姐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才不屑这种小人行径呢!
不关乌荷,那就好。恒生舒出口气,见宋欢儿板着小脸生闷气,不由得放软语气哄道,“大小姐是看上什么东西吧?你说出来,我竭尽全力给你找来……”
“本小姐才不稀罕!”宋欢儿狠狠剜他一眼,见他依旧一副纯良无辜的样子,气得胸口发闷,很想大骂他一通,可又顾着女儿家的矜持面子骂不出口,不由得憋红一张脸蛋,哼哼唧唧磨蹭半天,才婉转的清清嗓子道,“……本小姐最讨厌八卦别人的家事,既三八又没品……”恒生表情恭敬,好整以暇等着她说重点,果不其然宋大小姐哼哧了一炷香便绕到了点子上,“……听说你有个哥哥,叫浮生?”
恒生不解她这个时候提浮生做什么,点头答了声是,“早些年离了家,一直没有音讯……难道?”恒生一脸惊喜的看向宋欢儿,“你有我哥的消息?他在哪儿?”
宋欢儿见他又会错了自己的意,懊恼的鼓起腮帮子直言了当的说,“本小姐哪里知道你那什么生哥哥在哪里,我又没见过他!但是,”宋欢儿顿了顿道,“我知道乌荷是你哥哥的童养媳!也就是你名义上的嫂子,你不能和她亲近!”
宋欢儿话音刚落,恒生整个人便如被雷劈中了一般呆呆僵立在原地,宋欢儿以为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放心,本小姐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前提是你不能一错再错,做出不孝的事情……不孝的……你说什么?”
宋欢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恒生,恒生深吸口气,又将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一遍道,“那又怎样?”
“你……”宋欢儿指着恒生,一时语塞,“你不在乎吗?你是回春堂将来的坐堂大夫,怎么能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呢?”
其实宋欢儿说的事情恒生早早就明白了,早到什么时候呢?或许是小时候搂着乌荷睡觉的那个夜晚,或许是那年寒冬他在桥洞下找到乌荷带她回家的时候,又或许是每次她柔柔怯怯全心信赖唤他恒生的时候……可不论是早还是晚,他都比任何人明白乌荷对他意味着什么,而他又对乌荷意味着什么。
恒生略微理了理思路,道:“你只知道乌荷是哥哥的童养媳,却不知道哥哥并不喜欢乌荷。”
这次换宋欢儿愣住了,恒生想了想,继续道,“我们三人之间的事情,有许多旁人都不明白。可是我可以告诉大小姐一句话,就算哥哥现在还在,他也不会娶乌荷的。因为哥哥曾经说过,等到有机会,他会让乌荷离开,远远的离开……既然哥哥不要乌荷,我要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哥哥亏欠乌荷良多,他若是知道,定然也会高兴的举双手赞成,这一点因事涉兄长德行,恒生不便多说。
“可是……”宋欢儿仍是觉得不妥,这时阿林从外面进来头也不抬的道,“龚师傅来了。”恒生正有事情想与龚师傅说,当下谢过宋欢儿的关心,头也不回的走了。宋欢儿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自己一副好心被人家弃若敝履,心里既难过又委屈,不由得红了眼眶。偏她是个生来好面子的人,昂起头,颇有骨气的吸吸鼻子,对阿林道,“恒生这样是不对的,对……对……对我们回春堂的声誉有损……”她在那儿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个合适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阿林跟了她许久,自然知道她真实的想法。可正因为知道,所以心里也会跟着悲伤,但他怕眼前女子擦觉出自己的心绪而远离自己,便只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面上一片恭敬之色。
“小姐说的极是。”
“那……”宋欢儿罕见的没有向阿林发号施令,反而以商量的语气同他讲,“要是我们把浮生哥哥找出来,他是个读书人,定然懂很多……很多道理。我们让他来劝恒生,恒生会听吧?”宋欢儿心虚的眨巴下眼睛,最后几个字与其说是发问,不如说是肯定。阿林了然的点点头道,“小姐说的极是。”
宋欢儿舒出口气,瞥见见阿林深深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知为何虚的慌,赶紧背起双手抬头挺胸,一本正经道,“本小姐是为了恒生的名声着想。”顿顿又道,“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了我们回春堂的声誉,你可不要想多了。”
阿林乖觉的拱拱手道,“小姐说的极是,小姐是为了回春堂殚精竭虑,大家都不会多想的。”
“嗯哼~这就好!”宋欢儿迈步朝外走,脸上又有了新的神采。
恒生急速奔回乌荷养病的那间屋子,还未进门苏青就冲他嘘嘘声,指了指门里,示意他不要打搅。恒生从宋欢儿口中知道苏青并不是欺软怕硬的小人,兼之她是龚师傅的得意弟子,因此心存敬意,当下放缓脚步走近门边。辅一靠近就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