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湛蓝 作者:幽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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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湛蓝》作者:幽草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强攻弱受/虐心
含冤入狱的可怜男人、深陷在报复回圈里的富家公子,
当那些逃离不了的狂风暴雨平息,等待他们的是一个海阔天空的未来,
抑或是另一个身不由己的过去?
江澄海一直是个乖巧的优等生,除了体育,几乎科科夺冠。
江澄海长了一张白净斯文的脸蛋,几乎所有老师都喜欢他,总说他将来定能有个光明璀璨的未来,这样的人注定就是要站在社会的顶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是,其实江澄海一直怀有一个平凡天真,甚至是荒谬的梦想,而这麽一个几乎不曾对人说出的秘密,除了那一个轻狂倨傲的少年,便无人知晓。
原来,江澄海一直以来都只想当个渔夫,驶著一艘小渔舟,终身在那美丽浩瀚的大海中浪旅。江澄海忒喜欢海,所以这般的志向对他来说便是大材小用,他却也甘之如饴。
听著他如痴如醉地说著梦想,少年笑得狂傲,笑得不可一世,说他要用他的这双手去征服那惊涛裂岸、暗涌礁石,他要替他的兄弟征服这世上最美丽的海,让他可以尽情徜徉在那片海中,不怕伤害。
「我做鲨,你做海草,我会护你,让你看尽这海的美丽。」
少年的一句话,江澄海便甘作一株脆弱的海草,伴著少年,纵使是用上了他的一辈子。
只是,一辈子的想法太过美好,一场误解一场梦魇,江澄海便被夺去了所有,包括自由,包括未来,也包括那风一般的少年。
好多年过去了,当他终於得已离开黑暗,他再次遇上了那少年,那少年终於长成一头雄伟的鲨,但他却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出口,鲨便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一下子,便把被这世界摧残得支离破碎的他给啃食乾净,连那麽一点的尸骨,那麽一点的爱,都已不复存在。
海湛蓝 1
窗外的天空好蓝好美,而真正的海,定也是像这样的湛蓝吧?
江澄海很喜欢看海,看故事里的海,看印在厚重月历上的海……。他喜欢想像自己是海里的一尾小鱼,或是海边一扇静默的贝壳,听著海水的潮起潮落,望望微风拂过沙渚上的凡尘缕缕,但讽刺的是,他却从未见过真正的海。
「江澄海!你还在发什麽愣?天空有什麽好看的?你以为多看几眼就会有钱掉下来吗?像你这种人渣,最好小心别被鸟屎砸死!」
咖啡厅里的服务生皆忍不住地捂著嘴窃笑,那笑中又带了些鄙夷。凝望著天的清瘦男人飞红著脸垂下了目光。
「对不起……。」缓缓地走向经理,江澄海努力地逼迫自己不去理会背後一道道蛰人的注视,一张脸始终低垂著,却一个不小心的,被一只修长的脚绊倒,撞上一旁坚硬的檀木椅,难看地摔到了冰冷冷的地板上去了。
没有人上前扶他一把,大家像是在看一场戏剧似的,只是站在原地放肆地嘲笑著站不起身的男人。
「你到底在搞什麽?还不快站起来。」经理索性上前将人拽起,一道细细长的血流沿著男人瘦削的侧脸淌下,
男人不吭一声,只是原本已是很苍白的脸色更加憔悴。
「走路也不好好走,真的把自己当成残废了,不要脸!」一旁的服务生出言讽刺,连刚刚故意伸出的腿都还未收回。
找碴的意味非常明显,经理却未替他叫一点屈。
「好了!赶快滚回厨房去,你是嫌薪水太多了不够我扣是不!」
江澄海好不容易站稳了,才刚向前挪了一步又踉跄地跌了回来,似乎把右脚踝给扭伤了。
「还要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还是你江大牌需要人扶你进去?」
「不…不用了,我…马上就进去,对不起……」江澄海一跛一跛地走向厨房,凄惨惨的瘦弱背影像是烈风中摇摇欲坠的一根稻草,却始终苟延残喘著。
男人始终低著头,他怕望见那张张厌恶他的脸,便会把他所剩无几的勇气给一口气耗尽。
走进了厨房,江澄海痛苦地咬著早已血迹斑斑的下唇,眼眶湿忒忒的。他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好不容易出了狱,却因为之前的案底,总在递出求职信时就吃了闭门羹,其中,还不乏被指著鼻头骂禽兽,拿扫把赶他出门的惨痛经验,直到找到了这间位置偏僻的咖啡厅,他才不用在外头流浪著,肚子饿了,就喝公园的水果腹。
咖啡厅後有一座铁皮搭建的简陋宿舍,每逢下雨,雨水便从屋顶的缝隙间滴落,薄棉被不是破旧便是发了霉,没有暖炉的隆冬,常让人冷的发颤,只能曲起四肢用低的可怜的体温温暖自己。江澄海就住在这里,他不曾抱怨,也不敢多奢求些什麽,因为这间咖啡厅肯雇用他这个有不良纪录的人,他已经很感激,纵使肯雇用他的理由,只是因为能得个领低薪水的年轻苦力。
「不疼。。。很快就会好的…」清瘦男人自言自语著,企图用自欺欺人的谎言替额上及腿上的伤上药。
男人拐著伤腿瘸到了炉火前,上头正煮著滚烫的可可。
离营业还有一个小时,但咖啡厅外,却始终伫立著一个俊美的男人,一双狠辣辣的眼神一直注视著一个人,从那人被难看地绊倒在地,到狼狈地躲进厨房里。
海湛蓝 2
阴骛的男人坐在咖啡厅的圆椅上,脸上一派的肃冷。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笔电的键盘上迅速游移,敲击出单调平板的声响。
「先生,不好意思,请问准备好要点餐了吗?」服务生礼貌性地上前招呼,得到的却是沉默的回应。
良久得不到回应的服务生僵在原地,不知是该先行离去还是索性在一旁候著,直到他愿意开口点餐。
「一杯黑咖啡。」是低迷磁性的男嗓音,语气中却带著一种冰雪的寒。
「啊…嗯,是的,一杯黑咖啡吗?」没料到男人会突然开口,服务生有点反应不及,微迟钝一下,便赶紧在单子上作记。
「谢谢您的点餐,请您稍等片刻,待会替您送来。」服务生毕竟训练有素,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正转身离去之际,竟意外被始终寡言的俊美男子叫住了。
「等等,我要厨房里煮咖啡的人亲自送来。」只见男人自皮夹里捎出了一张千元大钞,压上了桌子。
「不必找了,剩馀的就当是给你的跑腿费。」
服务生回头,恰好对上那双甫从电脑萤幕移开的眸子。
那双眸子里嵌著一对黑琉璃般的黧黑眼瞳,十分炯动有神,但那双眼底的凌厉与寒意,却让他产生一种被人拿冰水灌顶的错觉,不自觉不寒而栗了起来。
江澄海很疑惑,正确来说,是有些不知所措。
经理从不让他在营业时间踏入咖啡厅内,只要有客人在,他的活动范围就是建筑在最尾端那一间厨房,成天盯著正燃煮著的咖啡豆,但这却是他最悠閒、最不会感到自卑的时刻,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不必与人接触的放松,还是阵阵浓郁的咖啡香真有安抚人心的功效。
手上端著托盘,江澄海微跛地缓慢前进。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不是要你动作俐落些?要不是客人的要求,你以为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望见男人乌龟般的行进速度,经理把音量降得很低,但语气里的尖酸刻薄依旧。
「抱歉……」男人习惯性地把脸垂得更低,勉强挪动伤跛的腿让前额泌出了许多汗水,湿濡了他的浏海。
「算了算了!快送去就给我滚回厨房去,省得在这里碍眼!」男人端盘的双手有些发颤,细微地,带了点楚楚的心酸。
经理白了男人一眼,不过碍著厅内的许多客人的面,他也不好发作,就让拚命想加快速度却缓慢依旧的男人侧身而过,不多做为难。
直到离指定的二号桌只剩几步远,江澄海才看清楚提出要他亲自送咖啡上来的客人是什麽模样。
那是一张应该陌生的脸,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度,这张脸,俊美得令他不敢直视,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多望了几眼,就像在拼一幅缺了重点的拼图。
「先生,您点的黑咖啡。」拐到了桌旁,江澄海礼貌地出声。那声音,轻轻的,带了点沧桑。
男人没答话,也没伸手去接过那杯热咖啡,他依旧望著电脑萤幕,安静,又专注。
男人的无动於衷,让一旁的江澄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地像座雕像般伫在一旁,端著托盘的手有些发酸。
「咖啡。」彷佛一世纪之长,男人终是探出一只手,比了比方向,示意他将杯子搁到桌上,但双眼仍是未曾自萤幕前移开过。
男人的声音冰冷冷的,却有著说不出的磁性,听得江澄海有些发傻。
「我说,咖啡。」见人迟迟没有递出餐点,男人终於有些不耐地抬起脸,正巧与倏然清醒的江澄海对上了眼。
他的眼神与他自身所流露出的气质一般,冰冰的,而不知道为什麽,江澄海却觉得男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让他不禁打个打了个哆嗦。
事後他才明白,原来那双眸里盈满的,都是对他的,不可抑郁的的憎恨。
「对不起。」江澄海连忙赔了个不是,赶紧必恭必敬地将那壶热气灼人的热咖啡呈了上去,却没料到,就在杯底即将搁上桌案的刹那,男人一个手快,反手挥出,那杯子便脱离了江澄海的掌控,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烫人的液体已经尽数被泼在毫无防备的江澄海身上,只有几滴液体喷到了笔电上放置的一张白纸黑字上。
随著空了的咖啡杯砸到地板发出支离破碎的声响,江澄海终於感到胸膛泛起阵阵火辣辣的疼。
经理带著三两个服务生迅速赶到,而自他们把错愕的江澄海一把推开,到向男人不断鞠躬致歉只不过经历短短的数秒,动作一气呵成,讽刺的迅速,彷佛他们推开的,只是一件沾了污渍的旧T恤。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这些无济於事的道歉。」众人被男人的话下的愣在原地。
「不,我。。。我」江澄海也慌了,想要替自己辩解,却只能在众人怨毒埋怨的眼光下,发出微弱而破碎的单音。
「尤其是你,若这份合约有任何的闪失,我绝对不会简单地放过你。」
若不是窗外的天空如此地晴朗明亮,江澄海会以为,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暗夜的使者,一出现,便直接宣判了自己死刑。
海湛蓝 3
前些日子的烫伤还是在江澄海的胸膛留下了些淡淡的红印,远远地看,那簇簇的红印像是飘落的残梅,落在荒瘠的壤土,有种惨凄的美感。
江澄海呆愣愣地望著眼前袅袅上升的白烟,那白烟迷蒙了他的视线,却迷蒙不了那男人的脸。
距离那日,已经过了三、四个天,那男人再也没有来过店里,而他却随著时光的流逝,越来越忐忑。没来由的恐惧渗进了他的皮肤里,连骨头都疼了起来。
江澄海搜肠刮肚地想著,想到脑袋都快短路了,还是未能想起自己是否见过那男人,又是否曾冒犯过他。
「喂!经理让你去前面找她。」
突然的声响,让深陷在自己世界里的江澄海受了些惊吓,他回头望望,发现一名服务生正倚著厨房门口的墙,面色不耐地催促著他。
「经理找我?」江澄海有些疑惑。
「没错,还不只是经理。。。。。。」
男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嘴角竟扬起了一弪弧度,那笑带了点戏谑,竟生生使他原本端正的脸变得扭曲。
「还有那日你惹火的客人。」
一句话,像是核弹般落到了身上,炸毁了他本就动盪不安的世界。
明明身在闷热的厨房,江澄海却突然觉得他的周围变的好冷好冷,冷的他连牙齿都发颤个不停。
江澄海远远地便望见了那男人,那个这几天几乎都在他梦里出现的男人,梦里没有美丽的大海,只有无垠的漠地,以及那乘著骆驼,将他狠狠践踏的男人。
江澄海觉得双脚突然变的好沉重,彷佛跨出一步就会令他万劫不复。
经理与男人不知在谈些什麽,始终没有注意他缓缓的走近。经理笑得很灿烂,那满口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十分地耀眼。
江澄海恍著神,一不注意勾到了桌柱,脚步踉跄著,不小心撞倒了上面的盆栽,那浅紫色的陶盆坠毁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支离破碎的声响。
经理最先转过了头,望见傻在原地的江澄海,与那粉身碎骨的盆栽,脸色微微愠怒。
「对…对不起…我…我…」江澄海有些唯唯诺诺,又习惯卑微地低头下去。
「算了算了,不过是个廉价的盆栽罢了。」
江澄海惊讶地抬起了头,发现经理竟对他抛下个谅解的微笑,摆摆手表示她的不介意,而刚刚那显然动了怒的神情亦早不复见。
江澄海有些不敢置信,若是平日的经理,绝对不会在他犯下了错误後,还对他投以原谅的神情,江澄海突然觉得这样陌生的经理好骇人。
「你过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纵使江澄海心里早就卷起了滔天的巨浪,他仍是迈著早已被恐惧麻木的双脚,走到了经理的面前。他始终不敢望向男人的脸,而藏在口袋里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