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红颜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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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承放着点心瓜果糕点等等,雪儿看四下无人,便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菊花瓣的香味溢满口中,雪儿添了添嘴,“皇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吃,”她傻笑着,又往嘴里塞了两块糕点,这些糕点内里很甜,外面却有点咸,很适合她的口味。几块下肚,她又掰了两根香蕉乐呵呵的吃了起来。这皇宫想到真周到,园子里还不忘准备食物,雪儿满意的擦着嘴,重又靠着大树。风吹来,吹得树叶飕飕的摇摆,有些淡黄色的小花禁不住飘了下来。雪儿接住了几朵,把它们放在鼻边轻轻的嗅着,好清新的香气啊。她闭上眼睛,沉醉于花儿的气息中,却没有注意到风儿再次追逐了她的长发,周围的飘落的花瓣像精灵般围着她翩翩起舞。她更没有注意到,花园的深处,一个男人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及她身边的一切。
男子复杂的看着她,眼前的她,像极了20年前的她,此情此景,让他追忆起20年前与她相遇的那一刻,她也是端坐于花草之中,她是那样清新脱俗,她身边的自然气息让花园里的名花御草失了颜色。然而,那个坐在树下的少女,是她回来了吗?良久,女子睁开双眼,她的眼睛就像黑夜里的星星,灼灼生光。是她,只有她才有那么美的眸子,是她,她回来了。他掩不住内心的狂喜,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很快便来到她的身边,看着眼前惊恐的人儿,他只是狠狠的紧紧的把她搂到怀里,生怕她一眨眼就消失。他怀里的雪儿大吃一惊,自己坐在这里好好的,这个家伙干嘛突然冲出来抱住她呢?难道他是这里的主人,因为生气自己吃了他的食物所以想抓住自己?不要啊,东西自己已经吃了,想吐都吐不出来,更何况她还是在皇宫里被人抓个正着,此事一旦传扬出去,那家人一定会被她连累死的。思及此,她抬起腿狠狠地攻击了那人的要害,这招很奏效,那人疼痛之下手一松,雪儿趁机钻了出来,随即躲到了旁边的花丛里。“如心,”男人大声喊着,他的声音是那样撕心裂肺,好像心都要被掏出来般。他是在叫自己吗?无暇思索。还好这片花丛的花儿很高,夜色逐渐沉下,月亮升上苍穹,露出了半边脸,那透过上头层层遮掩所透下的光芒指引她向一处假山爬去。那块假山好大啊,里面层层叠叠。她钻入了其中的一个小洞,在洞里摸索着,外面人声多了起来,她听到那个男人发号施令般:“把这里围起来,绝不能放走她。”
天哪,只是吃你点东西,不必这么小气吧。雪儿暗自嘀咕。不过不满归不满,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这里,她的手无意中伸入一个小洞,只觉得手随之沉了一下,然后她所在的地方便悄悄地往下陷。哇,还好那边很乱,不停的有人涌来,但愿他们听不到这里的声音。她很快便沉了下去,抬头看着上方的石板此刻正在悄然合上,也断送了可以照亮下面的一切光线。她将被送到哪里呢?奶娘啊,你怎么就没告诉我皇宫里面机关重重,那样我走的时候还会准备点绳子啊打火石之类的,强起在黑灯瞎火中摸索。
脚下的石块终于不动了,她轻轻的站起来,黑暗中的她凭直觉感到四方有很大的空隙。她拿出身上的铜币朝一方扔去,铜币发出了落在地面的清脆响声,路应该在这里吧。雪儿摇了摇头,心想这次豁出去了,死在这里也比连累爹娘姐姐好。她摸黑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前面依稀有亮光,有光就有希望,雪儿的心里也随之一亮。她顺着光走过去,那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耀眼,很快,她就来到一石厅里,厅里有床,有被子,有褥子,有椅子,有亮光,而且那光是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所发出的,镶有夜明珠的墙壁很高,没有轻功是飞不上去的。现在宫里该乱成一团了吧,今天真不适合外出啊,还是赶快离开好了。
雪儿在厅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墙壁都可以活动,她试着推开一处的墙壁,伴着“吱呀”的声音,墙壁打开了。在她前面的是一横向的长长的通道,根本看不到尽头。通道内插有火把,火把正燃烧着,为她照明了道路。不过,该往左边还是右边走是个问题,雪儿思索片刻,从衣服里摸出了最后的铜币,默默念到:“老天爷,看在我曾经行侠仗义保护姐姐的份上,请指引我正确的道路吧,往左走铜币字面朝下,往右走朝上。”说罢双手合十,拜了一拜,然后将铜币抛出,铜币做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很清脆的落在了地上,字面朝上。雪儿捡起铜币,双手合十又拜了一拜,转向右边行了。雪儿往右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吧,赫然发现前面没有路了,她顿时气得直跺脚,“老天爷啊老天爷,您何苦为难我呢!哎,我才十七岁,真的要留在这个见不到人的鬼地方吗。”她沮丧的退了回去,靠在了身后的一堵墙上,想到自己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了,她愤怒的一拳打向墙壁,然而令她吃惊的是那墙壁竟然是活的,自己那拳正好打到了一块可以活动的砖头上,结果砖头向后一推,旁边的墙壁豁然打开。雪儿高兴的往里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雪儿气得又跺脚:“什么鬼地方,通道一条接一条,简直就是迷宫吗。”没办法,前面的也是条长长的通道,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到尽头。反正有路总比没路强,雪儿硬了硬头皮,从墙上摘了一火把,迈入了新的通道。然而,就在她的双脚踏入这个通道的刹那,进来的石门“砰的”合上了。雪儿很不满的看着这道门,心里已经把设计这地道的人骂了千百遍。
这条通道和刚才的那条道不太一样,墙壁上没有火把,很潮湿,空气里还弥漫着一种怪怪的味道。好像是腐烂的气息,一切一切都在提醒她,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可她是不能走回原路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走了一段,雪儿看到墙壁上有个很光滑的地方,而墙壁的其他处早已青苔斑斑,难道这又是机关?前两次都是无意中触到的机关,这次却被她看到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启它,她不能保证这次出来的是逃生的通道还是置人于死地的暗器。不管那么多了,她的手轻放到那个地方,心里默默祈祷,祈祷如若不是逃生之路而是暗器的话,至少要给自己留个全尸,不然下辈子都投不了胎了。终于,她按下了那机关,周围一片出奇的静寂,雪儿沮丧得低下身子,可不想那石壁又开启了,而她正倚在那块墙壁上,所以一个重心不稳“哇”的一声向前倾去。
娘呀,这又是什么地方?雪儿的心里暗自念道。抬起头来,这里已经不是什么阴冷空寂的通道,而是一装饰华丽的房间。房间里挂满了白色的幔布,无数的幔布随风飘起,让人如梦如幻。穿过层层幔帐,她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浴盆,盆里飘着无数的花瓣,浴盆里的水还向外冒着热气。雪儿悄悄移过去,心中升起了对水的渴望,之前在地上爬和一路上的摸摸索索,已经让她自觉污秽。看来这地方的主人暂时不在,那自己过去使用一下他也不会介意的吧。她很快移步到浴盆边,掀开袖子清洗着自己沾满泥土的双臂,清洗完后她解开头发的发髻,低头开始梳洗。当她的脸离开水面时,她惊讶的发现水里竟然多出了一张脸,不,应该是一个人。此人的身体全部潜在水下,只露出了张似笑非笑的脸,不会这么走霉运吧。雪儿做了一个无奈的鬼脸,正转身想逃跑,然而双手却被桶里的人紧紧制住。
“怎么又被抓住了啊。”雪儿郁闷的撅起小嘴,有点不甘的看向那个男子,男子已从水中慢慢起身,在弥漫的水气中,他那洁白的身体优美的弧线竟让雪儿霎那间有种天神下凡的错觉。等等,他好像没穿衣服啊。雪儿急忙闭上了眼,这次可不能攻击那人的要害了啊。可这家伙不会要□着见她吧。天呢,这事要是被人知道,那自己真要钻到石头缝里了。“喂,那个你起来了没,我不是有意进来的,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洗澡,我只是想洗洗手,那个……你能不能放我走?我不会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的。”她故意把音调放得可怜兮兮,希望那男人能怜香惜玉放她一马,可不料上方却传来男人爽朗的大笑。男人戏谑咬住她的耳垂,“想这么勾引我,你可真是别出心裁。也罢,今夜我就让你如愿。”雪儿心中一紧,忽然觉得自己被人抱起,然后那人大踏步的向前走去,随后,她被扔到一柔软的床上,她想睁开眼,可又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遂爬起蜷缩在了床边,“不,这只是个误会,我走错了才会来到这里……”然而她还没有说完,她已被人强行按倒在床上,那人霸道的攫取了她的唇,火热的舌伸入她的与她纠缠,而男人的手,此刻正不安分的伸向她的衣襟。雪儿的脸忽地红了起来,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让她伸出了左腿,故技重施狠狠的击向男人的要害,那人被她一顶,毫无防备的翻倒在床的另一侧。雪儿则迅速跳下床铺向外奔去。一路狂奔,跑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在确定那人没有追来后,她浑身像散架般瘫倒在地。“如果这是个噩梦,那就赶快醒了吧。”她轻轻呢喃着。
苏府里,夜已深,空旷的大厅里,苏夫人正不停的唉声叹气擦眼泪,而冰儿则是一脸愁容的坐在厅里,两人呆坐了许久,雪儿终于回来了,只是身上臭臭的。原来为了出宫,她竟跳入馊水车中,这才换得全身而退。不过回来后看到母亲和姐姐这一阵势,顿有大事不妙之感。她们不会因为发现自己的偷溜而担心吧。母亲和姐姐抬头看着她,欣慰之余却又叹息起来。雪儿拘谨的站在那里,原以为母亲和姐姐会凶她一顿的,可母亲只是低下头,一言不发,良久,冰儿站起身,对大家说:“娘,夜深了,女儿就不打扰你了,女儿先行告辞。”苏夫人抬起了她那沉重的头,下巴微晗以示允许,于是冰儿便先行离开了。而悲伤中的母亲看了看雪儿,似乎欲言又止,于是说道:“夜深了,雪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雪儿回到房中,在沐浴完毕后,小翠过来了,她描述了夜宴上发生的事情,雪儿听后终于明白了大概:原来这次入宫的宴会其实是个选秀的聚会,各家的千金纷纷前来,为的就是从她们之中选出一位候选人,以嫁到所谓的夷蛮之地——南诏国去。南诏的太子前日便已抵达京城,在宴会上,他一眼相中了冰儿,并向皇帝提出迎娶的要求。出于与南诏联姻以稳定边陲隐患的目的,苏冰儿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她家无势力背景,不会兴风作乱,而且,她去总比自己女儿去好多了。所以皇帝当庭便同意了,并颁发诏书,即日封苏冰儿为安仪公主,婚礼按照公主的待遇举行,而她的父亲则被封为定远王,她的妹妹也就是雪儿则被封为了郡主。纵然苏家有千万不情愿,君令如山也只能接受了。老爷现仍在宫里操办事宜,明日便可赶回来。明日,宫里还会把嫁妆和几位教引嬷嬷送到府上了。雪儿听完后,鼻子不由得酸了起来,她和冰儿一起生活了十七年,两人自小感情便好的不可分,然而不久就要与她海角天涯,为什么来京城后就厄运不断呢。隔壁的房间里,隐约传来冰儿的抽泣。冰儿,冰儿,她想着过去与冰儿的点点滴滴,虽然自己过去总闯祸,但每次都是冰儿为自己遮掩打圆场。而如今,不,不可以,她要救冰儿,一定不能把冰儿送到那个什么昭去。
第二天,宫里派出的人和送来的嫁妆便到达了苏府,而前来恭贺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这些人几乎把苏府的门槛踏平。苏夫人身体不好,便叫管家出来应付这一切。而冰儿则在教引嬷嬷的指引下学习着宫廷礼节,自己也随她迁出小楼,随她们搬入府中一独立小院里。晌午之后,苏大人回来了。他先去了苏夫人的卧房,与她在房中低语了一阵。然后又在院子里看着正在学习礼仪的雪儿,刚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爹,”一声轻呼,牵回了苏父的思绪,他收起情绪,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雪儿。雪儿,穿着一袭白衣,头发只是用根白丝带绑住,看着是如此乖巧娴静,宛若二十年前的小姐。他好久没有正眼看过雪儿了,此时,他却看到了雪儿眼里的忧虑。为了冰儿吗,傻丫头,你不需要的。苏父叹了口气,“雪儿,昨晚你在府里?有没有进宫?”雪儿大吃一惊,昨晚的事情再度跃入脑海,不,只是个噩梦。于是她拼命的摇了摇头。看到女儿的样子,苏父了然一笑,笑中带着点凄然,“雪儿,你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冰儿过几天就要出嫁了,她走之后,你和你娘也回去吧,你娘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说罢,他扭过头,头也不回的走了,该来的还是要来呀,只是他不能再对不起雪儿了。
雪儿呆立在原地,心中一丝抽搐,为什么以前疼爱她和姐姐的父亲变的那么冷漠,难道他真的希望姐姐嫁到那个夷蛮之地吗?或者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没人可以强迫冰儿,她一定会救出冰儿的。
心期一动千劫至
离冰儿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雪儿的心情也愈加烦躁起来。这些天,她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没一样行得通;她能做的也都做了,可效果却少之又少。哎,难道就看着冰儿被那些讨厌死板的嬷嬷整日折磨,然后可怜兮兮的嫁入南诏去被那该死的大笨牛继续折磨吗!听小翠她们说,那个南诏王子是个大胡子,身体魁梧的象头牛,喝酒时大口大口的,连酒水都洒到了胡子和衣服上。这种煞风景的家伙,直接称自己是大笨牛不就行了吗,他怎么能配得起冰儿呢?
入夜了,雪儿无聊的躺在花园里的石头上,府里来了不少宫中的人,这些人仿佛都是木偶,每个木偶都只会低头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结果把府里人搞得也不敢多说话了,现在府内一片死气沉沉,好像即将操办的不是婚事而是丧事。那些人中,最让人气愤的是冰儿的那几个教引嬷嬷,她们做事死板不说,而且根本不把府里人和冰儿放在眼里。同样的一个动作,她们竟让冰儿重复做好几遍,还好被逼的不是她,不然她一定会被逼疯的,不过她疯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嬷嬷的脸打个稀巴烂,看她们还怎么趾高气昂。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