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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雪花飘,红颜落-第18部分

小说: 雪花飘,红颜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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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说了半天,我还是听不出这和我们有什么牵连,我只是奇怪,你到底是谁,南诏的事情,你怎么能知道的那么详细?”雪儿质问起他,口气也不如以前客气了,这个家伙,实在有点奇怪。仿佛窥透她的心一般,他冷然一笑:“作为你未来的姐夫,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执意知道我的身份,说了也无妨。我是拜月教的祭司,也有人叫我琼沧。至于天命之女,这些天发生在西平的怪事与她脱不了关系。”他顿了顿,手指相交错在一起,一双鹰目依然望向远方,柔似水:“我可以感觉到天命之女的气息,那些人自然也可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不曾放弃寻找天命之女,如果不是有人刻意隐藏她的气息,恐怕他们早就找到了。如今,天命之女已经出现,天象告诉我,她将出现在西平。而能找到天命之女的,只有那个诛母阵。所谓诛母阵,是黑暗祭祀时使用的一种阵法,原名诛地阵,在南诏人的心中,大地就是他们的生母,所以此阵后改名为诛母阵。祭祀者将人杀死,然后取出他的五脏六腑,将尸体做成人偶。待施过法后,人偶便会为其所用,但只限于在诛地阵里,一旦离开阵子,他们将变成行尸走肉。为了控制他们,祭祀者通常会使用一些特殊的声音如笛声来传达命令。人偶越多,阵的范围就会越大,凡是进入此阵的人,除非控制者不下杀令,是很难活着回来的。然而,此阵只能伤害凡人,却不能伤害天命之女。天命之女是月神的女儿,歪魔斜阵伤不了她。”

镜儿被他绕的糊涂了,不禁插嘴道:“你说了半天,这一切都是为了天命之女啊。可是,我们去哪里才能找到天命之女呢?而且,这阵子这么邪恶,难道就不能破吗?”琼沧摇了摇头:“诛母阵是为了守护黑暗祭祀所设立的阵法,一般人很难破解。所以,解铃还需系铃人。”“系铃人?你是指天命之女?”雪儿急忙跟着问道,不料对方一摆手,露出一副他也不知道的表情。看到身边的两人如同泄气的皮球,他的嘴角勾出不易察觉的笑:“今晚,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探探勾魂笛声?”他这么提议,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于是补加一句:“此阵并不成熟,我们今晚去,也许还能破了它。”

夜晚的西平,依旧没有月色,给这个夜晚增加了几分诡异。镜儿虽然力大如牛,但不会轻功,为了慎重起见,雪儿决定带飞鼠过去,毕竟飞鼠曾经从那个阵子里逃出过。而琼沧,早已在街口那儿等候多时了,见到雪儿他们,鹰目里没有一丝表情。他们三人站在阵子里,感受着周围散发出的诡异气息。琼沧微皱眉头,鹰目的黑暗中更加犀利,如果他的感觉没错,那这个阵子,已经……然而,一阵凄凉的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那笛声若有若无,尽管吹笛之人在远处,但他还是能感到空气中的妖异与杀气。琼沧握住了身下的软剑,同时瞥了瞥身旁的两个人,低声说道:“这个阵子还是有破绽的,一会人偶过来,你们就尽量往上跳,千万不要被他们捉到。”说罢便闪身向着远处掠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地上的一男一女可傻了眼,飞鼠气得跺脚道:“老大,他,他扔下咱们跑了。”雪儿怎会不知,然而现在却不是斗气的时候,她大喝道:“别吵了,看看你身边,那些人偶出来了。”飞鼠一听,瞪了瞪周围,心里不禁大呼悲惨,今天的人偶怎么这么多啊,密密麻麻地都向他们涌来。他惊恐之下,竟然忘记了怎么走路,如若不是雪儿从后面拉着他,他可能已经被人偶拉去了。

雪儿拉着飞鼠,两人退到了牌坊柱子下,看到飞鼠一番失了魂的表情,她不禁怒喝道:“愣什么,快上柱子。”飞鼠反应过来了,急忙爬上了柱子,雪儿则一跃而起直接跳到柱子的上端,昨夜,她也是抱着这里的吧。飞鼠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这家伙,一紧张就忘记用轻功了吗,真是……雪儿轻轻摇了摇头,飞鼠爬上来了,正惊恐地抓着她的裙角,差点把她的裙子撕下。感到下身的压力,雪儿不由得往下一望,乌压压的人偶都聚集在了这边,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那笛声依旧响着,在黑色的夜中,更带几许凄凉。飞鼠害怕之中,手上也紧紧握住雪儿的裙角,不知为什么,雪儿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手臂间忽然又酸又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着自己的左臂,下面逐渐笨重的身体,似乎已无法承担。终于,夜空里传来了“啊”的声响,一个娇小的身影迅速坠落下去。

坠落中的雪儿,看到黑夜正在迅速远离她,一袭白衣遮住了她的视线,一双温暖的大手,接住了她不断下落的身体。空气中,隐约飘着桂花的香气,伴着血腥的气息。当雪儿克服眩晕睁开眼时,她已经被放在了屋顶上,身边立在一男子,白衣胜雪,却带着几丝血的殷红。那男子的身影,竟然那么像孤鸣,是,他就是孤鸣啊。雪儿一颤,孤鸣,你终于来到西平了吗?雨翎也来到这里了吗?想到雨翎,她的心里又有什么东西在翻滚,让她尝不出自己口中的滋味。左臂间刺骨的疼痛让她汗如雨下,她不禁看向自己的左臂,那里竟然扎了一根银针,银针闪着白亮的光泽,成为了黑夜中唯一的耀眼。

看着雪儿的痛楚,孤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疼痛,他俯下身,查看那枚银针,赫然发现那是沾了毒的。他急忙点住了雪儿的穴道,顺便将银针拔出,血,溅了一身妖异的红。然而,在孤鸣的眼中,这红却红的刺眼,红的刺心,她,不该卷入这里的。他心疼的撕下衣袖为她包扎,却不想她嘴唇喃喃动着,右手抬起指着牌坊那边:“我的朋友在那里,他快支持不住了……”然而,支持不住的人却是她。雨翎的身影不知何时立在自己的身后,见到雪儿这样,她开口轻轻说道:“我来照顾雪姐姐,你快去救那个人吧。”孤鸣的手不舍的抚上雪儿熟睡的脸,仿佛带着几世的眷恋,他是多么不想再放开她。即使他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看好她。”他轻声说着,仿佛不想惊动熟睡的人儿,纵身向下掠去。雨翎呆呆地看着雪儿苍白的脸庞,发现她比分离时更削瘦了,是因为对她的愧疚吗?她轻轻走上前,正想进一步查看她的伤势时,一股强大的力道从她背后袭来,击的她生痛。“啊……”雨翎尖叫着,一个不稳向屋檐下倒去。

山庙之险

当雪儿睁开眼时,她手臂上包着一雪白的绫布,动一下左臂,一阵噬心的痛。如同什么东西撕扯着自己一样,她倒回了床上,不敢再动,只能眼直直地望向四周。床上,挂着巨大的床幔,在黑暗的洞穴中飘舞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苔的味道。除了胳膊上的疼痛外,雪儿感到自己的口很干,干的如同沙漠一样。她想起来找水喝,但移动一下就会伴着撕心的疼痛。她无力地躺到床上,她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黑色的夜晚,屋顶上,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他们,都还好吗?雪儿无力地想着这些天的点点滴滴,孤鸣,他既然救了她,就不会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方来,洞穴,又是洞穴,看来她与洞穴还真是有缘呢。她闭上眼,索性睡过去不再理会现在的处境。然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却让她警惕起来。

“郡主殿下,醒了?”感到她粗重的呼吸声,来人不禁一笑,磁性的声音更加动听。听到这个声音,雪儿浑身打了个冷颤,他……是那个可怕的黑衣人,天呢,自己怎么犯他这里了。想到这个家伙的邪魅与冷血,她不禁缩了缩身子,不想这又引起了左臂的疼痛。然而,下一刻,她却被揽在一个结实的怀里,男性气息环绕着她,让她的心没来由的紧张。“你要干……”什么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一股清凉的液体便顺着她的喉管流下了,仿佛甘泉般,瞬间就解了她口中的干渴。

“还想喝吗?”他哑着嗓子问道,感觉怀中仿佛有团火,正在燃烧着他。雪儿的意识逐渐涣散,不知为什么,此刻的她突然头重重地想要睡觉。至于那个家伙说的那句话,她本能的摇头拒绝。然而,一个小瓶子突地顶到她的嘴上,同样的液体再次流入她的嘴角。感到男人灼热的目光和自己昏昏的状态,雪儿猜测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她咬住牙齿,在瓶子从她嘴里抽出的那一刻把里面的液体全部吐了出去,不多不少全部吐到了他的身上。“你……”他跳了起来,怒喝道:“不知好歹。”这个女人知不知道祛风散的贵重?祛风散可是用了世间最好的药材配置的,若人受了伤或者火症大时,喝下祛风散便可转危为安。然而,这个女人却不知好歹地把第二瓶祛风散吐了出来,还吐到了他的身上。一想到自己沾了一身女人的口水,他就很恶心。于是,他忿忿转过身去,想径直走出去,然而,雪儿却柔柔的问道:“秀云是不是在你那里。”他挑了挑眉:“是又如何!”自身难保的女人,还管别人吗。出乎意料,后面的女人竟然一句话也没再说,他只感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哼,小丫头,这里也敢睡着吗。

他出了石穴,外面的光柔和地撒了进来,照在了他英俊的脸上。他抬头,贪婪的享受这久违的光芒。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给他戴了一副面具,嘱咐他一定随时戴着。然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要戴着这恼人的面具且不能被人瞧见,以致于下人们传言他们的少主子惨遭毁容云云。他没有兴趣理会这些传言,直到他知晓自己的身世后,他才明白,他,也许将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见到阳光了。而这一切,又是拜谁所赐!想到这里,他的指关节狠狠的握着,直到传来“噼啪”的声响,他,好恨。自从知道身世之后,他的心仿佛被掏空,从此之后,阳光不再,他的心房里,充斥的是无边的黑暗。

“你的猎物醒了?”他抬起头,看到一张惨白的脸正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嗯。”他漫不经心地答道,眼神又飘向石穴里,在那个昏暗的角落,却带给了他一丝亮光。自从第一次遇到她,她就顶撞了他,她难过,她悲哀,她豁出小命,只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如果,她可以这样对他,那他绝对不会放开她了。可惜,偏偏她是……看到了他踌躇的表情,那张惨白的脸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血鹰也会怜香惜玉吗?看来这只猎物以后有受的。啧啧啧,看来当初我就该杀了她,不过现在,她活着比死了更有用。”“你打算怎么做?”血鹰冰冷的问道,内心却早已明了。冥音依旧惨然地笑着:“你心里知道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就回南诏?”血鹰有点不自在,眼神又飘向了石穴。“舍不得了?血鹰也会舍不得吗?别忘了你当初是怎样跪着求我们的。”惨白的脸说着残酷的话,每一字,都像在敲击他的心。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被送到南诏,去学习所谓的功夫与巫术,直到他被选为黑暗祭司,那是最有希望得到黑暗力量的勇士才可以得到的殊荣。以前,他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他不喜欢杀人,不喜欢看人被杀,更无法将活生生的人当作自己的练功工具残害。终于有一天,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父亲对他说的那番话:“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绊倒他们根本不可能。想要报仇雪恨,就必须拥有更大的力量。”更强大的力量,黑暗的力量。只有接受黑暗,黑暗才会接受你。长老们的话依然回荡在他的耳边,他们不止一次告诫自己,拥有黑暗的力量,就等于放弃人世间所有的情感,亲情、友情、爱情,他注定得不到。然而,成大事者,又何必在乎这些。毕竟,他从来没有得到过。

当苏雪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颠簸的马车里。她挣扎着,发现自己还能动,而她的左手也不是那么疼了。她试着推开车门,却郁闷地发现车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自己在里面根本打不开。这马车大概是特制用来锁人的,除了车后壁有个通气孔外,这辆马车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没有可以窥到外界的地方。不知她昏睡了多久,她只是觉得自己又渴又饿,真是难受至极。马车颠簸了一会终于停下了,车门被人轻轻打开,如同揭开一层薄薄的蝉衣。一位老爷爷笑嘻嘻的伸出脑袋,向她伸出手:“娘子,前面有个茶棚,咱们休息一会吧。”

雪儿抬头望向那个她并不认识的老爷爷,心里感到莫名的寒冷。她想开口,但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无法发音,只能“呜呜”的哼着。老爷爷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不由分说地拉她下了马车,几步便到了一茶棚。店家很爽快的上了两杯热茶,老人家点了两碗阳春面,便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雪儿坐在他身边,不满的望着他,暂时随了那句古话——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情况她并不明了,更何况自己现在的样子也无法与他动手,只能见机行事了。想到这里,她从容地拿起筷子吃起面来。大概是饿了很久吧,头一次觉得面条是那样好处。吃完面后,雪儿端起茶杯想漱口,然而当她看到茶杯里的自己后,她大吃一惊。茶杯里清楚的倒映着一副老奶奶的容颜,眉角的皱纹如刀刻般,眉间神情里带着深深的倦意,仿佛即将薄暮的老人一般。这是她吗?她讶异的张了张嘴,而杯子里的人影也同样诧异地看着她。小茶棚里,突地“砰砰”两声,一茶杯从一老妇人手中摔落,在滚到桌子上之后又滚到了地上,刹那间裂成无数碎片,在烈日下发出炙眼的光芒。

茶棚里一片安静,安静的有点不寻常。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死气与杀气,坐在雪儿对面的老人冷冷说道:“就凭你们,不自量力。”说罢他一个闪身,跳到了苏雪儿面前,手里不知何时握了把明晃晃的短剑。而茶棚里,刚才端水的小二已不见踪影,倒是原先桌子上围着的几个人纷纷亮出凶器,向着他们飞扑过来。那老人一边护着雪儿,一边出招应对着那些人的进攻。雪儿见势不好,一个机灵躲到了桌子底下,那老者身形舞动极快,刀起刀落间,人影纷纷倒下,全部一刀毙命。雪儿望着身边的尸体,看到他们的死状,竟让她想起了在山村里那些村民的死状。一刀毙命,死不瞑目。想到这里,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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