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情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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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跑，我得回去。”
“小郭哥，你带我走吧！”灵灵主动又抓住小郭的手，哀求他。
“我不能带你走，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必须回去，不然的话，我就完了。”
小郭看来已经铁了心要回去，可就在这时候，那栋别墅的方向突然传来很多人呼喊的声音，又有很多道手电筒的光划破了天际，来回乱晃。
小郭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一张脸土黄土黄的，眼睛都没神了。
“完了，完了……全完了……”
“小郭哥，别想了，回不去了，我们逃吧！逃到哪都行，这辈子我就跟着你了！”
灵灵蹲下来，还在哀求小郭。
小郭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灵灵，脑门都冒汗了。
“那……那，那好吧，我们……我们跑吧！”
反正也回不去了，不跑就是傻瓜。小郭又站起来，一个人向前狂奔，甚至没理灵灵。灵灵只是咬住牙关，用自己最大的力气跟在小郭身后。
后来追来的人速度也不慢，他们的呼喊声越来越大，手电筒的光也越来越明显。小郭心里急得都要冒火了，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今天他要是被抓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跑着跑着，灵灵突然脚下不稳摔倒了。这一跤摔得有点重，灵灵都哭了，向前面的小郭伸出一只玉手。
“小郭哥，你等等我！”
小郭听到灵灵的话，勉强站住脚，回头看看灵灵，突然一狠心。
“灵灵，你原谅我，带着你，我哪也跑不了。你是单哥的女儿嘛，被抓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我，我……我先走了。”
说完话，小郭也不管灵灵是哭是死，一溜烟地又跑远了，仓惶地像一条野狗。
在黑夜中，小郭只能凭感觉来辨认方向，中间他也摔过几跤，但是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现在命比什么都重要。
也许是老天不负苦心人，大道的出口终于出现在小郭的面前，只要跑上去，拦辆出租车，他基本就安全了。以后天高海阔，只要不在这座城市里混饭吃，也就没有多大的事了。
小郭一时的兴奋难以言表，就差欢呼出声了。但是，刚跑到大道上，小郭突然全身僵住，兴奋的神情凝在脸上，脑门上的热汗也冷却下来，一颗心沉到谷底。
在大道上，正停着一辆面包车。车子的驾驶位上坐着小四，车门敞开，李哥坐在车门里，正笑着向小郭招手，他的笑在夜里看上去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小郭的腿好像灌了铅，怎么也迈动，喉咙一上一下的，眼睛都直了。
“过来，过来……”李哥一边招手，一边对小郭说。
“李，李哥……我，我……我……”
“呵呵，你别怕啊！过来，我不打你的。”
“李哥，我不是有意的啊！真的，我……对了，是灵灵，是灵灵硬让我陪她出来走走，我真是……我不是有意的，你放过我吧！”
小郭真哭了，挺大个男人泪流满面。说实话，他已经不错了，换了别人，这时候就不是哭，而是尿了。
李哥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亲自下车搂住小郭的肩膀。
“走啦，其实就是有人想见见你。”
“是，是吗？有人想……想见见我？”
“当然了！”
“那还好，还好……”
“反正见过之后会怎么样，兄弟我就不知道了！”
“啊？”
当小郭听出李哥话外之音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晚了，因为他已经被李哥搂上车了。
第一百二十章 再也不会有机会
面包车带着小郭回到那栋他刚刚逃出来不久的小别墅，这里现在已经是一片灯火辉煌。进入一楼的大客厅，看到客厅的两侧都站着很多神情冷肃的黑西装男人，在中间的那排足够七八个人坐的大沙发上，却只坐着一位瘦弱的女孩子，就是灵灵。
灵灵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现在也穿着一套黑西装，只不过是女式的。头发也高高地扎在一起，像冲天髻一样。
看到灵灵，小郭并不意外，他以为灵灵是因为跑得慢，被抓回来的。但是他前后左右地看，也没看出来，到底是谁要找自己。
“呵呵，李，李哥，哪，哪位大哥要见我啊？”
李哥站在小郭身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哼，不是哪位大哥要见你，是大姐头要见你。”
“大，大姐头？”
“嗯，那不就在沙发上坐着嘛，还不过去见见，你们可是老熟人。”
李哥的话也很冷，还带着无限的嘲讽。小郭愣住了，慢慢地转回头，慢慢地望向灵灵，他看到灵灵带着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灵灵虽然还像从前那样，坐在哪里都是缩着身体，像一只受惊的猫，但此时灵灵的神情却与以前不同，她的粉脸即冷漠又麻木，目光斜斜地投向地面，而没有看着小郭。
小郭好像全身的关节都锈住了，他甚至还听到骨头在咔咔地响，但是没有办法，他必须过去，面对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现实。
“灵灵……”小郭的声音十分坚涩。
“你刚才……为什么扔下我？”
灵灵没有抬起头，这话飘飘忽忽的，像是从地底下传来。
“我，我……”小郭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扔下我？”
“灵灵，我……”
“你总是扔下我，总是扔下我，为什么？”
灵灵翻来复去只问这一句，问得小郭心里直冒寒气，腿也开始颤抖。
李哥这时候也走上来，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铁棍。这根铁棍有一米多长，却有杯口粗细。
李哥突然抡起铁棍，一棍横砸在小郭的腿后面。力气并不大，但是小郭却站不住了，“卟咚”一声跪在灵灵的面前。
灵灵还是没有看小郭一眼，地面上好像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在吸引她的目光。
“灵灵，你救我，救我啊。我刚才，刚才不是有意的，真的，我发誓，我不是有意的啊！”
小郭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惧，趴在地上涕泪交加，希望自己能感动灵灵，或者说是能再骗灵灵一次。
听到小郭的哀求，灵灵的粉脸微微抽搐一下。
“你在求我？”
“啊？对对，我求你，灵灵，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可是……我刚才也求过你，我求你不要扔下我。你……为什么不答应？”
“是，我错了，灵灵，我错了啊！你放过我吧，我人贱嘴也贱，我就是个屁，你……你念在我们之间的感情上，你，你……放过我吧！”
小郭慌了，连滚带爬地来到灵灵脚下，抱着灵灵的小腿，哭着哀求她。
因为小郭已经到近前，灵灵这才把目光回收，总算看了他一眼，但是目光却仍然冷漠。
“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之间有感情吗？”
“有的，灵灵，我们有感情的。你忘了夏天的时候，你来桌球室找我，我带你去看电话，晚上我们还……”
“闭嘴！”
灵灵突然娇喝一声，声音极为刺耳，也充满了愤怒。刚才还冷漠如冰的她，眨眼间竟然变得躁狂，连玉颈上都有青筋暴出来。
小郭差点吓尿裤子，猛地一哆嗦，像滩泥一样瘫在地面上。
“李哥，把棍子给我！”
灵灵站起来，向李哥伸出手，她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怒火。
李哥也没想到灵灵被突然发火，不敢怠慢，急忙把铁棍递了过去。
灵灵接过铁棍，看看脚下的小郭，猛地抡起来，重重地砸在小郭的头上。小郭也许不敢躲，也许躲不开，反正这一棍砸得非常瓷实，立刻就有血花飞溅。
“啊……”
小郭惨叫，捂着脑门原地滚动几圈，然后突然蹦起来，像疯了一样向别墅的门口跑。
他的计划肯定不能实现，别墅里这么多人，就算他长了八条腿也跑不出去。才跑了两步，就发现面前突然多了两个壮汉，接着就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揪起来，脸上也挨了一拳，像断线的风筝又跌回灵灵的面前。
灵灵不知道是不是真疯了，居然拎着铁棍大步走前几步，再次扬起手，一铁棍敲在一个壮汉的头上。
壮汉被灵灵打愣了，都忘了痛，任由鲜血顺着脸颊向下流。
灵灵却杀气十足地盯着他。
“谁让你打他？除了我，谁也不许找他，不然就死！”灵灵冲着他嘶吼道。
“是，是……大姐头！”
壮汉的脸都白了，急忙点了两下头，倒着退了下去。
灵灵紧咬着牙关，又扭转娇躯，走到小郭面前，居高临下用铁棍指着小郭的脸。
“你别怪我，我给过你机会，而且是两次。刚才，如果你不丢下我的话，现在我会把所有的一切与你分享。但是你错过了，你不会再有机会，你必须对我作出交待。”
“灵……灵灵，放，放过我……”
小郭伏在冰凉的地板上，上气不接下气，已经很虚弱了。
“我放过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而且就算我放过你，有一个人也不会原谅我，他会怪我懦弱，怪我不懂得坚强，怪我总是倚靠别人。”
“灵……灵，原谅我啊……”
“小郭哥，下辈子记得对女人好一点！”
灵灵说出自己对小郭还能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悍然挥起铁棍，在灯光下，那支铁棍发出魔幻般的黑光。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客户
眼看灵灵手中的铁棍就要砸下来，把小郭带下地狱。可突然从别墅的一角匆匆跑来一个人，他满头大汗神色仓惶，一直跑到灵灵身边。
“大姐头，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灵灵手中的铁棍停在半空。
“刚刚从康定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老狼在卡啦OK被人打了，好像伤得很重。”
“那算什么事，回头你们去处理一下就行了。”
“大姐头，打老狼的人好像是那个郭玫瑰。”
“什么？”
“当啷！”
灵灵闻言一惊，手中的铁棍也掉到地上。她的怒气瞬间消失，低眉想了想，突然扭身就向外走。
“李哥，叫上小四跟我去康定街一趟。”
“哎，大姐头，那他怎么办？”
李哥不敢怠慢，急忙跟在灵灵身后，还不忘提醒灵灵关于小郭的事。
灵灵连头都没回。
“找人把他双手双脚打断，扔到山上自生自灭。”
小郭还以为自己有转机了，听到灵灵这绝情的话，还没等有人来打他呢，他自己先晕过去了。
太阳从东边升起，新的一天又来了。
新生的太阳看上去非常美丽，让人充满希望。太阳也很积极，努力地向天上升，它不知道在前一个夜晚里，有过多少丑陋的现实。
郭玫瑰起床很早，他很少这样的。今天是特殊情况，小田受伤了，他想吃早饭就只能自己做，又不能误了去上班，否则米洁不会饶了他的。
小田经过一夜的恢复，精神也好了不少，但是身上仍然疼痛难忍，只能睁开眼，干瞪着天花板发呆。
郭玫瑰其实也不怎么好受，身上伤也不少，后背的那道刀口昨晚丁咪已经陪他处理过了，但是稍稍一动，还是扯得很疼。但是郭玫瑰的神情却轻松得很，丝毫看不出他有过什么伤，他哼着小曲把早饭做好，还一口一口地喂给小田吃。
吃完饭，郭玫瑰让小田自己在家里好好躺着，他穿好外套上班去了。
到了米家的公司，从进公司门的第一步开始，郭玫瑰就受到总经理级别的待遇。所有的职员看到郭玫瑰，都会点头问好，搞得郭玫瑰浑身不自在。
因为没有自己的办公地点，他一个业务员还没有这个待遇，所以只好晃晃当当地去米洁办公室。经过门口的时候，他以为方美人还会拦他，没想到方美人好像根本没看到，任由他径直推开米洁的办公室门。
米洁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一个人发呆，玉臂支着香腮，粉脸凝重。
郭玫瑰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把脸探到她旁边，脸上带着怪笑。
“达令，想我呢？”
“啊！”
米洁被郭玫瑰吓一跳，看清是郭玫瑰，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你有毛病？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打声招呼？”
“我有打啊，我向你使眼色了，你没看到！哈哈！”
“讨厌！”
米洁似乎没有什么心情说笑，秀眉皱得很深。郭玫瑰眼睛转了转，老实不客气地欠起尊臀坐在米洁的办公桌面上。
“怎么了？为什么心情看上去不大好啊？”
“唉，刚才接到电话，有一个客户要换别的公司做业务了。”
“是吗？什么客户？很重要的？”
“嗯，是个大客户，以往几年中，每年都能投入一百多万广告费的。他要是真换了公司，损失有点大。”
米洁说着，很郁闷地抚上额头，想经营好一间这么大的公司，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对啊，米洁，公司和客户之间没有合同限制吗？”
郭玫瑰虽然不太懂公司动作的事，但是一些基本的规则还是知道点的。
“合同到期了，他们就说要换广告公司，我也没办法。我已经说磨嘴皮了，他们就是不肯同意续签。”
郭玫瑰突然咧嘴一笑，从桌子上跳下来，使劲地拍两下自己的胸膛显得十分有信心，也很豪气。
“别担心，有我呢！这件事，我帮你办了。”
“你？”
米洁呆了呆，疑惑地望向郭玫瑰。
“是啊，我是公司的业务员嘛，这种事理所应当我来办。你放心好了。”
“玫瑰，这不是开玩笑。这种合同对于任何一个公司而言，都是很重要的，绝不是说说笑话就能办成的事。”米洁郑重地提醒郭玫瑰。
郭玫瑰却摊了摊手。
“那又有什么所谓呢？反正他们也要换公司了，我们也没什么可怕了，拼一拼呗，也没有什么最坏的结果。”
听到郭玫瑰的话，米洁想一想，也确实有道理，于是也就点下了头。
郭玫瑰吹了一声口哨，向米洁潇洒地挥挥手。
“你就在公司等我胜利的消息吧！”
“哎，等等啊！”
“还有什么事？”
“你……你连人家公司的情况都不知道，我这有，有资料！”
米洁真是败了，郭玫瑰的勇气和自信可嘉，就是总犯低级错误。郭玫瑰涎着脸又走回来，向米洁伸出手。
“嘿嘿，看看也好。”
郭玫瑰坐在米洁的办公室里，看了一上午的资料。这间大客户公司叫信诚，是一家商贸公司，专为一些国外的品牌货品做总代理，所以每年都有一些广告业务。信诚的老板姓张，今年五十岁出头，早年间是开超市的，也算商业强人。
信诚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