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无意摘朵花-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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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东流一身好本事,跑得轻松自在脸不红气不喘,而花不语追了三圈下来就气喘吁吁累得半死。果然是老天不公,为什么好东西都给了这只死狐狸啊?
澹台东流在欺负完花不语之后神清气爽地信步进屋,时非深扶起咬牙切齿的花不语也慢吞吞地进去了。
“楚月珀不日就会带着降表先回来,随后秦将军带着辽默帝归京面圣,不出本月,虢洱国便能从世上消失。”时非深进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澹台东流自个寻着椅子坐下来:“歆迢和虢洱都已经尘埃落定,北面的鹿麒国你可有对策?”
时非深坐在主位上,心中早已有了打算,直接回道:“兵法有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你是想打心理战?”花不语接着问道。
“何为心理战?”澹台东流再次变身好奇宝宝。
花不语本不想理他,但是看在时非深的面子上她还是很痛快地回答了:“就是从心理上打击敌方,从而达到不战而胜或战而胜之的效果。可以通过传递大量消息,瓦解敌方士气削弱战斗力,使他们放弃抵抗,想要逃避战斗乃至缴械投降。”
“你的意思是,把虢洱国和歆迢国归降的消息散播到鹿麒国去?”澹台东流很快就理解了花不语的话,“可他们恐怕早就知道了。”
四国之中有两国归降,就算鹿麒国再怎么消息不通,也该知道了。
“我们可以在归降的结论上添油加醋啊,渲染下战争效果,无限度地夸大归降的原因,再把这种消息渗透到鹿麒国的百姓那里。自古国以民为本,要是百姓们心生恐慌,那么那些皇亲国戚怎么会睡得安稳?”花不语提出自己的观点,她的主意和时非深的打算不约而同。
澹台东流会心地接下花不语的话:“加之封陌国吞并两国,已是实力宏大睥睨三方,要让鹿麒国明白他们只是封陌国嘴边的一块肉,封陌国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消磨他们的耐性,他们早晚会坐不住的。”
“我今日进宫便是为了请奏这事,我已从天策营里挑出了三百精兵,让他们分批乔装打扮混入鹿麒国。”时非深点头,澹台东流和花不语所说的,就是他早上对瑾祁帝和盛晴说的。
看来他们三人,英雄所见略同啊。
“老百姓最不喜(…提供下载)欢打战了,只要消息渗透得根深蒂固,就算鹿麒国的鞠卫帝和他那一帮大臣不愿归降,他们的众多子民也肯定会自开国门的。”花不语笑道,“他们只要安居乐业,至于是谁做皇帝跟他们关系不大,只要这个皇帝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自然会拥护。”
时非深应声:“盛相已经亲自同户部吏部刑部三部一同改制新的税法,较比以往的要轻上许多,然后在歆迢国和虢洱国试用,想必鹿麒国的百姓一定会喜(…提供下载)欢。”
让鹿麒国的人知道,封陌国的新帝是个明君,很关心百姓,比他们的鞠卫帝好上百倍,然后再用歆迢虢洱做榜样引他们上钩,那么鹿麒国自然会民心大乱捉襟见肘,让封陌有机可趁。
“盛相已经先人一步啦?他的动作倒是快。”花不语不知是在夸赞还是另有看法。
盛晴应该是应澜祁心腹中的心腹,如果他也要伙同应澜祁来削时非深的兵权那该怎么办?花不语暗自揣摩,他们现在还不会有动静,毕竟鹿麒国还没归降,而虢洱国又在时非深心腹的控制下,等到四国归一,应澜祁真正君临天下的时候,那么时非深就真的危险了。
为了维护皇权,应澜祁是一定会要时非深交还兵权的,而交了兵权之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是念其战功放一条生路,还是毫不留情斩草除根?花不语觉得她有必要提醒一下满脑子忠君报国的时非深。
于是在谈论完如何兵不血刃地让鹿麒国投降的事之后,花不语把宋太祖杯酒释兵权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给时非深和澹台东流听,简直口沫横飞身临其境。
讲完之后,各自沉默。花不语东瞅瞅西望望,最后问道:“这个故事,你们应该能听懂吧?”
其实杯酒释兵权和不战而屈人之兵有异曲同工之处,都可以做到兵不血刃,她这么说他们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时非深和澹台东流对视一眼都不发话,留得花不语一个人坐立不安。
三月九日,楚月珀携降表到达荆日进宫面圣。
四月四日,老秦带辽默帝归京,瑾祁帝亲自出迎,封老秦为二品卫将军,赐卫将军府,将领地位只在时非深之下。辽默帝被瑾祁帝请入宫中暂居淙水苑。
四月十一日,辽默帝夺帝号贬为庶民,赐宅安老。其众皇子,顺从者夺名发配,顽抗者就地处决。众大臣归顺者夺名重新赐名,例从朝位上七品,抵抗者株连全族。楚月珀赐国姓改为应月珀,娶天赐公主应馥芸为妻,官居上卿。
四月廿五日,瑾祁帝将虢洱国划入国域,从此虢洱国不存人世。国内十六大州州名不变官员全部调换,由封陌丞相亲自选拔人员调任。
五月中旬,琚炎帝驾崩、孝瑾皇后甍,举国哀悼。瑾祁帝下旨重整?关和?城,重修山栈便以交通。
五月至十一月,歆迢国改易,消其国名划归封陌,国内二十一州不论州名还是官员一成不变,朝中大臣官职依旧。熙华帝自卸帝号,自贬庶民,歆迢国至此再无皇族。
应侯顺天五年二月,虢洱国鞠卫帝亲献降表,鞠卫帝夺帝号赐宅,瑾祁帝依照虢洱国处法,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各州官员一一发配调处。郢生及其家人被江湖杀手血洗满门,凶手匿名逃逸。
应侯顺天五年九月,封陌国一统四国,瑾祁帝成为最终的霸者,睥睨天下。同月,王都的飞花琉阁与流音铺子易主,十三飞花不知所踪。
五年十月,科举开考,参考人员多达万人,其中大部分人后来成为了瑾祁帝的肱骨大臣。
五年十二月,封陌国大将军交还全部兵权,天策营归还朝廷。瑾祁帝恩准他携夫人一家告归故里,远居寒州。从此,曾经叱咤风云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阎王”销声匿迹,封陌国大将军衔空置。
应侯顺天六年正月,一辆朴素不显眼的马车缓慢地行驶在去往寒州的官道上,雪花飘扬,越往北越感寒冷。
“非深,瑾祁帝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花不语裹着厚厚的狐裘缩在时非深的怀里,喋喋不休。
时非深用内力稳住身躯,顺便为花不语御寒,深蓝的眼睛露出神秘的色彩,他嘴角一勾反问道:“饿了么?说了这么多话。”
自从他交还兵权卸去大将军之职,带着花不语锦言柳萱时黎时兼和一些家底离开荆日以后,花不语的问题就没有停过。连斐岸和席全离开军营誓死跟随时非深一路往寒州去,老秦则被瑾祁帝留在荆日,任职目前最高的骠骑将军之位,其实并没有多少兵权。
看着花不语捂捂微隆的肚子在想自己到底饿不饿的样子,时非深温柔地笑了起来。要不是她“杯酒释兵权”的故事,自己未必下得了决心,之后只是等到天下大定,他便立马上奏交兵权回故居,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而是因为……
“孩子他爹,无缘二号说他确实饿了。”
是因为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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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去往寒州的路上 '本章字数:343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19 12:24:23。0'
之前已经听说过北域寒州的三景二品一赏,花不语眼馋着也要去一趟寒州,看看天镜入幕,尝尝雪糕冰茶,最后在八到十月份的时候欣赏一下荷清双色。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而且还是他们一家人一起去寒州定居,如此一来就有好多好多时间可以让时非深带着她游山玩水。
花不语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所有人都对她小心翼翼的。
头一次怀孕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为什么第二次她在一个月的时候就开始妊娠反应了?那种早吐晚吐,走到哪吐到哪的生活简直是一种折磨啊!要不是想到肚子里的无缘二号,她根本不可能坚持下来。
在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正值科举考试。时非深赋闲在家,花不语本来吃着玫酥有滋有味的,突然就呕吐了起来,可把时非深吓坏了,急忙找了訾简来才知道,无缘二号早已悄悄地来到了他们身边。
花不语当时就又哭又笑的,而时非深一边沉浸在喜悦中一边沉思起来。结果两个月后,花不语孕吐到不行的时候,时非深果断地放弃了继续做大将军,带着她和他们的孩子还有将军府天策营的几个人一同辞官归乡去了。
离开之前,瑾祁帝特意召见过时非深和盛晴。
成为睥睨天下的霸主的瑾祁帝如今敛了温润的性子,变得和他的父亲一般精明沉稳,俨然就是一代帝王。
“你真决定这么做了?”瑾祁帝问向时非深,一双眼睛无波无澜。
时非深不卑不亢点头答道:“这个决定,无论对皇上还是微臣来说,都是最好不过的。”
盛晴理了理袖子,精睿的杏眼在时非深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后看向瑾祁帝说道:“可是大将军一走,封陌国恐无人能胜任大将军之职。”
再也找不出一个像时非深这般不仅深谙兵法手段狠绝且有号召力能统帅三军的人了,这样的帅才可遇不可求。
瑾祁帝斟酌一番也赞同盛晴的话:“你觉得,谁可以担此大任?”
时非深思绪飞转,不消一会儿就有了答案:“秦将军。”
瑾祁帝和盛晴不是蠢人,他们不会在将他赶走之后再找一个和他一样的人做大将军。他们有足够的智慧和魄力,就是差一个能代替他们发号召令征战沙场的老手。
而老秦,那个仅次于时非深的卫将军,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因为老秦是将才而非帅才。
“秦将军?”盛晴重复一遍,“此人生性比较鲁莽,并且不懂随机应变,让他担当大将军之职,似乎差强人意啊。”
时非深就知道盛晴会这么说,于是很快地便做出回答:“秦将军虽然不谙兵法,但却是难得的将才。他也带兵多年经验丰富,比之其他人也不会逊色多少,只是需要个能及时提点的军师在身旁,一切便不成问题。”
瑾祁帝暗暗点头,他与盛晴对视一番,似乎心中有了打算,随之便对时非深提道:“你是我封陌开国以来百年难遇的将帅之才,纵然是你父亲也未必能及得上你。秦将军虽然也是良将,但仍然不能让他顶大将军之位。朕倒是有个主意,你且听听。”
时非深应道:“臣洗耳恭听。”
“朕帮你留着大将军的位置,也给你留着大将军府,更可以给你进宫的令牌,对天策营的众人和效忠于你的将士也会厚待,只是朕有个要求,一旦封陌有难,无论你身在哪里,只要朕和天下百姓需要你,你就必须回来成为大将军。”瑾祁帝的目光从时非深身上转到盛晴身上,然后又绕回来。
“若是没有丞相和你,朕也不可能站在这里,所以朕会替你留着大将军的职位,让秦将军暂领天策营,你看如何?”
时非深深蓝的眼里有一抹错愕,然后盛晴接着说道:“说到底,大将军也是封陌之人。”
此言一出,时非深想要装不懂都难。瑾祁帝的意思就是,国家太平时他时非深可以逍遥自在地过小日子,一旦国家出现危机动荡,他时非深就必须重新穿上戎装替瑾祁帝出生入死不得有误。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时非深一抬眸,寒眸凛冽:“如果臣答应皇上,皇上能保证什么?”
“朕会给你和你的夫人以及你们一家一个安全惬意的生活环境,这应该是你最想要的吧?”瑾祁帝果然不再是当年那个要别人替他出谋划策的应澜祁了,他已经可以很好地掐住时非深的七寸了。
“皇上当真?”时非深反问。
“金口玉言。”瑾祁帝答道。
不再考虑,时非深立马单膝跪了下来,双手一拱,声音严肃认真:“草民时非深,领旨。”
不再是微臣,而是草民,瑾祁帝和盛晴纷纷阖上眼。
“你,可以走了。”瑾祁帝摆摆手,一身明黄晃动,从时非深身前经过,接着毫不犹豫地走向后殿。
时非深顿了顿,随之谢恩:“草民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果然一朝天子一朝臣,琚炎帝信任的人他瑾祁帝未必会信。以他挂名大将军的代价换取家人的平安生活,也算值了。
盛晴送时非深到宫门口,什么也没多说,只是目光澄净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说了一句:“请多保重。”
时非深自然应承下来:“丞相保重,时某告辞。”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彼此的心思已经懂了,这不过是一种生活策略罢了。之后便有了连斐岸和席全离开军营追随时非深的事,瑾祁帝并没有阻止。
离京那天是个天气晴凉的日子,来送花不语和时非深的人全都聚在北门,楚月珀应馥芸、訾单颐丝薇、訾易訾简两父子、亓翊一家以及天策营里跟着时非深生生死死的将士们。
送别场面很简单,一杯酒一个拥抱,然后再交代几句话,打打笑笑一番就分道扬镳了。没有人哭,所有人都笑着,包括那些宛若要生离死别的将士们也都面带笑容。
所有人都知道时非深和花不语回寒州故居去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只是没有人知道,时非深和瑾祁帝之间的等量交换。那或许还称不上是“等量”,可是在时非深的眼里,却是很值。
时非深特意挑在正月的时候动身,就是因为这个时候官道上车马会很少,若换做平时,来来往往的人和车都能把官道塞个水泄不通。现在出发,能给花不语和肚子里的孩子提供最大的路程安全保障。
“非深啊,你说狐狸到底去哪了?”花不语一边下车一边问扶着她的时非深。
自从飞花琉阁的流音铺子易主之后,澹台东流就离开了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