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的绝色毒妃-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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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璃一笑让百里云鹫失神更甚,少傾,他才急急忙忙离开白琉璃的唇,一并慌乱地松开自己紧搂着白琉璃的双手,只是他这撒开的双手却讷讷地不知该摆往何处,僵在自己身侧片刻后忙扶住了白琉璃的是双肩,一边将白琉璃从自己身上推开,一边想要坐起身,动作之大好像他感觉不到心口伤的疼痛一般。
“别动。”只是,百里云鹫才刚刚弓起身,便被白琉璃半坐起身用双手压在百里云鹫的双肩上,把他重新压躺在堆叠着树叶的地上,眉心微蹙,神情严肃,“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乱动。”
白琉璃的神情很是严肃,眸光沉沉,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笑意,却仍是能从她沉沉的眼眸深处看出她对百里云鹫的担心与关心。
白琉璃的声音不大,却让百里云鹫乖乖地听了话,像个听话的孩子般瞬间安静地躺在了地上不再坚持坐起身,双颊上是满满的红晕,眼睛微微别开不敢看白琉璃的眼睛,活像个做了错事被逮住的小孩。
百里云鹫的这副模样让白琉璃不轻笑出声,轻浅好听的笑声让百里云鹫不由自主地别回眼睛看着她弯弯的眉眼。
白琉璃凝望着百里云鹫有些呆愣的眼眸片刻,垂下眼睑开始检查他心口伤势的情况。
“百里云鹫,我曾经是个大夫,被世人称作修罗毒医。”
130、交心,琉璃与云鹫
洞外暗蒙蒙的天光渐渐变亮,光线并非太强,却已是能照亮这个不大的山洞。
白琉璃慢慢解开缠绕在百里云鹫胸前的布条,重新为他心口的伤清理上药,因为已无干净的布条可用,白琉璃只穿上了外衫,拿过自己的中衣撕了开来,只是在她撕裂自己的中衣前被百里云鹫捏住了手腕,白琉璃却是轻轻拂开了他的手,百里云鹫拧了拧眉心,不再坚持,只静静地看着白琉璃将她手中的中衣撕成条缠上他的胸膛。
“我曾经生活的地方与现在生活的地方不一样,那儿的很多东西这儿没有,这儿的很多东西那儿也没有。”白琉璃动作轻柔小心地将布条慢慢地缠上百里云鹫的胸膛,低垂的眼睑令百里云鹫看不到她的眼睛,只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在耳畔轻响,“我曾经是个大夫,一个能让世人敬仰却也能让世人恐惧的毒医,手上过往的性命无数,曾有人说,只要我想让一个人死,他绝对不能活,而只要我想要一个人活,他便绝对不会死。”
百里云鹫很安静,白琉璃的动作很轻,声音很轻,“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抚养我长大的是一个杀手组织,因为我接手的任务从未失败过,也因为成为我目标的人从无人能幸免过,因而组织里的人便给了我一个称号,修罗毒医。”
“因为我身份比较特殊的缘故,组织待我挺好,不过待我再好又如何,待到我年老体衰之时,依然会被当做没用了的废物被扔到一旁。”白琉璃将手中的布条在百里云鹫的胸膛上打了个小小却结实的结,替他将衣衫一件件拢上,不忘将大氅在他身上盖好,却是没有抬眸看他一眼,只是转过身背对着百里云鹫坐在他身边,声音幽凉,“没有亲人疼爱的结果或许都是如此。”
若是可以选择,谁愿放弃安安好好的生活而当一个随时都处在危险中的杀手,若是她有疼爱她的父母亲人,她也会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只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假若,她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
忽然,一张温暖的大氅从后披到白琉璃肩上,白琉璃的双肩极轻极轻地颤了颤,没有回头,也没有拒绝百里云鹫的好意,而是抬起双手扯了扯大氅的一侧拢住自己的身子,将另一侧盖在百里云鹫身上。
百里云鹫看着白琉璃小小的背影,从后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小手。
白琉璃看着堆放着枯枝的洞口,有些自嘲地笑笑:“可是谁会想得到,翻手掌黑覆手控白救得了任何人却独独救不了自己,终究还是逃不过命定里的家族遗传病,传承了上百年的毒医世家血脉,终是断在我这里。”
“我并没有任何死得不甘心,只是一向不信天命的我居然会在这个世界重生,真是有些讽刺对不对?”白琉璃轻轻地扬起了嘴角,浅浅地笑了,“其实重生在这儿没什么不好,毕竟上一世没有能让我留恋让我不舍的东西。”
可是这一世不一样,在这儿,她有了亲人,遇到了爱她的人。
所以这一世,她要好好地活着。
百里云鹫看着白琉璃小小的背影与她才刚刚过肩的短发,心揪得有些紧,以致他握着白琉璃小手的手用力了几分,将白琉璃的手握得紧紧的,只听白琉璃并无忧伤地浅浅笑道:“你救我的那一天,正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密闭的棺材,四十九颗镇魂钉,若是没有他,她离开那口棺材只怕要很久很久。
只是事到如今,她依旧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救她。
“我知道。”百里云鹫紧握着白琉璃的手,声音同样很轻,却很是沙哑,白琉璃微微一怔,终是转过头看向了一脸沉静的百里云鹫,只见百里云鹫只是静静地注视她的眉眼,并未因方才她所说的话而显出丝毫震惊与不可置信,也没有将她当做怪异之人来看,就像他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一般,“我见到了真正的白琉璃,我知道你不是她,在救你之前就知道。”
如百里云鹫看她一样,白琉璃此时听着百里云鹫的话看着他,并未有丝毫的吃惊与不可置信,而后又是自嘲地笑笑,“不觉得我可怕么?”
“那琉璃觉得我可怕吗?”百里云鹫也轻轻笑了笑,白琉璃的心有些疼,抬手轻抚上了百里云鹫的左脸,“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有什么好问的呢,你愿说我便愿听,你不愿说我便不强求,只要我眼中的你就是你,我便没有任何疑问。”百里云鹫抬手覆上白琉璃的手背,眉眼间是难得的温柔,“从今往后,我来疼你,我来当你的亲人。”
沙哑低沉的话并没有多少温柔的语调,却是让白琉璃的鼻尖有些酸涩,抚在百里云鹫左脸上的手久久没有动弹,感动之余更多的却是心疼,轻轻地点点头后是继续抚向他的左眼,声音很是缓慢道:“那你呢,百里云鹫?”
“你又究竟是谁?”想来是白日的缘故,眼前没有了那飘渺不定的白影,耳畔也没了那呜呜咽咽的怨泣声,白琉璃的心才有勇气将指尖停留在百里云鹫的左眼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他的眉毛他的眼以及他眼睛周围那如鹰一般的符文。
“琉璃见到她们了是吗?”百里云鹫微闭起眼,任白琉璃轻抚他的眉眼,声音淡淡,只听白琉璃极轻极轻地嗯了一声,百里云鹫才继续道,“琉璃是否有觉得我很可怕?”
“不。”白琉璃指尖的动作顿了顿,微微摇了摇头。
“‘这就是与我靠得太近的结果,所以我从不曾靠近任何人。”百里云鹫抬眸,握住了白琉璃的手腕,让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旁,望着顶头的洞顶,声音轻缓如清泉慢流,使得白琉璃便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听他缓缓而言。
“数百年前,曜月大陆上星散着无数小国,相互征伐,战火烽烟不断,民不聊生,琉璃当知,天下大乱到最后必有一个人一个王朝来一统乱世,而最后统治曜月这个乱世的王朝,名为幽都。”
“一统了曜月的不知来自何处的男人给天下百姓带来了福泽带来了安康,曜月大陆在幽都的统治下平静了两百年,可是太过动乱不是好事,太过平静也未必是好事,越是风平浪静,在不为世人所见的地方就愈藏着波涛汹涌,这世上处处是追求权力之人,又有多少人愿意世世代代臣服在别人的脚下,所以,平和安康的曜月在幽都一统的两百年后又迎来了大乱。”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个道理想来聪明如琉璃并不陌生,这也是每个王朝必须经历的大劫,幽都也不例外,只是想要改朝换代必须要有一个世人所相信的理由才能策动天下,是以臣服在幽都脚下的各个臣国便给幽都扣上了一个令世人害怕的名头_鬼域。”
“幽都王室子女有一个似乎与生就俱却又令世人所不解敬畏的本事,那便是能听得懂飞禽走兽的语言,而幽都的至高王者世人,更是拥有天眼与能调动飞禽走兽的本事,是以当年幽都的开国之王才能在大乱中借飞禽走兽的力量统一了整个曜月。”
“因为幽都给曜月带来了福泽,是以王室子女这令人称奇却又令人敬畏的本领被世人所称道,可一旦世人陷入恐惧,这些本领只能令世人恐惧令世人想要除之而后快,幽都的臣国便是利用百姓对幽都王室的恐惧来策动天下反幽都,道是幽都这些外来之人的后裔如对待那些不是人的飞禽走兽一统治了曜月两百年之久,曜月不能再当幽都的狗。”
“当时臣国在曜月各处制造疫病灾难,道是幽都养了两百年的狗终于要用来献祭了,若是再不反,曜月便要亡了,曜月百姓自古以来信天信命,终于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了臣国散布出的谣言,背弃了曾给了曜月两百年福泽的幽都。”
“百数十年前,曜月再次大乱,幽都再强也终究是寡不敌众,终是亡了国。”
百里云鹫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久远的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故事一般,可是白琉璃知,他与百姓口中的鬼域幽都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百里云鹫所说的幽都王室子女那令世人所不解的与生俱来的本事,让白琉璃的掌心竟是沁出了薄薄的细汗。
“如今世人所知的关于幽都的事,便止于十年前的曜月七国颠覆了幽都七分天下,世人只道幽都该死该亡,却没有人知幽都的灭亡有多惨烈,也没有人知所谓的七大福泽之国有多人面兽心。”
“幽都不愿战火再波及百姓,愿降,愿世世代代再不踏入曜月一步,可是七国却将幽都的十数万降兵封帝都城内,如看戏般站在高高的城头将他们用利箭一一射杀。”说到此,一直平静如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的百里云鹫将白琉璃的手握得紧紧的,左脸上的符文色泽在慢慢变深,看着洞顶的眼神冰冷如刀,“贪婪的人永远不知满足,毁了幽都却又想要得到幽都的力量,但凡王室子女与城中活着的男女,男的不论老幼全被阉杀,女的,十岁以上的供贵族亵玩,十岁以下的和全城老幼百姓一样吊死城头,只是王室女儿皆宁死不屈,均在受辱前了结了自己。”
“三天三夜,尽管帝都内遍处死尸血流成河,至始至终却都是死寂一片,没有任何人发出一声哀嚎声,更无一人发出一声求饶声,有的,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怨气。”
“泱泱幽都,唯一幸免于难的,只有被奶娘剪了头发推入枯井中,与被扔入井中的数具尸体呆了整整六天六夜的七岁小公主。”
百里云鹫将白琉璃的手握紧得让她觉得生疼,也让她的双手变得冰冷冰冷。
“琉璃应该知道的,幽都的国姓,姓云。”
131、风起,誓娶她为妻
百里云鹫,云鹫,白琉璃终是知道了百里云鹫给她的婚书上所署的名为何是云鹫。
“琉璃或许不知道,幽都王室子女虽能听得懂飞禽走兽的言语,但是他们最善于的,是与飞鸟交朋友,尤其是桀骜不驯的鹰隼。”百里云鹫拿起白琉璃的手,掌心向下,轻放在他的左眼上,“是以,幽都的图腾是鹰。”
“戾——”正当白琉璃轻放在百里云鹫左眼上的手因着他的话而微微发颤时,山洞外响起了黑羽的叫声,只见百里云鹫敛了敛有些散乱的眸光,将白琉璃的小手包拢在掌心,微微一笑,“黑羽陪着我很久了,我出生那天也是他出生的日子,来,琉璃扶我起来,有人来接我们了。”
百里云鹫边说边一手撑地欲坐起身,白琉璃抿了抿唇,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慢慢地扶着站起身,眉心却是拧得紧紧的。
“我是不被世人允许存在在这世上的人,琉璃是否还愿意与我一起?”百里云鹫只将身子的小部分重量倚在白琉璃身上,并未急着走出山洞,而是定定地看着面色不佳眉心紧蹙的白琉璃,漆黑如墨的右眼与墨绿色的左眼深处都藏着一种名为期待却又隐隐害怕的情感。
白琉璃没有回答百里云鹫的问题,只是舒展了眉心直视着他的眼睛,少顷,才踮起脚尖,靠近百里云鹫的唇,微闭起眼在他薄薄凉凉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而后在百里云鹫的讷讷中揽住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上,盈盈一笑,答非所问,“在我曾经的世界,并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相爱是自由的,你是否会觉得我太过热情不知廉耻?”
百里云鹫从讷讷中回过神,脸上红晕淡淡,却是有些呆呆地微微勾起了嘴角,“琉璃的热情与不知廉耻只是对于我而已。”
百里云鹫难得不正经的话让白琉璃轻轻笑出了声,握紧百里云鹫的手,笑声悦耳,“或许是的,呆子。”
“我不是呆子。”白琉璃的手很温暖,使得百里云鹫面上的红晕未褪反增。
白琉璃笑声更甚,微微转过身面对着百里云鹫,抬手替他理顺额上与两鬓散乱的发丝,眼神柔和,“呆子,你的故事还没有与我说完对不对?”
“嗯。”百里云鹫不置可否。
“可愿把剩下的故事再告诉我?”白琉璃理顺了百里云鹫额上与两鬓的乱发,而后将五指插入他背上肩上的长发,一下一下地梳理着。
百里云鹫默了默,搭在白琉璃肩上的手轻轻搂住了她的肩,淡淡一笑,“只要琉璃想听。”
“戾--”山洞外的黑羽再次嘶叫了一声,尾音长长,与此同时洞口外传来匆匆脚步声,踩踏着一地枯枝腐叶发出咔嚓咔嚓声,白琉璃下意识地站到百里云鹫面前,百里云鹫只觉心尖暖暖,揽住白琉璃肩头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没事。
“爷您可在里面!?”山洞外,脚步声止,继而是望月冷冷却不平静的声音。
望月的声音让白琉璃警惕的神思松了几分,只听百里云鹫淡淡唤了望月一声:“望月。”
望月本就不平静的声音陡然抬高,“快,快扒开这些枯枝!”
不过片刻,原本遮挡在洞口的枯枝便被尽数搬开,昏暗的山洞瞬间明亮了许多,望月的身影首先闯入眼帘,只见她在百里云鹫面前单膝跪下,将头深深埋低,声音有些颤抖道:“望月来迟,请爷降罪!”
望月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