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的绝色毒妃-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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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还是百里云鹫放下了手中茶盏,问:“阿沼可是有什么话想说,有什么话想问?”
穆沼长长的嗯了一声后,才捏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问道:“鹫,你会怎么洞房吗?”
望月正巧进来提醒百里云鹫迎亲的吉时快到了,听到穆沼这么一句严肃的问话,纵是定力再够,也险些崴了脚。
此时的白府虽然称不上灯火辉煌,却也处处挂满了大红的灯笼,灯罩上还写着大大的“囍”字,红绫编花挂上了白府的每一道月门房门甚至每一道游廊,好像生怕还有谁躲在角落里不知道今夜白府办大喜事一般。
今日的老白越,一身喜色的黑色的袍子,外罩一件朱红的衫子,一头花白的头发梳得整齐光亮,满面红光地在白府里呼来指去,那认真却又跳脚的模样有些滑稽,然整个白府的下人也为他高兴,毕竟这个神志如小儿般的老太爷待他们这些下人都不差,如今他这般乐得自己的孙女儿出嫁,他们也便乐得为他高兴,尽管那个姑爷可能随时都能让大小姐丧命。
白珍珠也在一旁帮衬着,不过老白越总是像撵瘟神一样把她撵开,令她好不尴尬,却又不能再这么多下人面前发作,心下只恨怎么上次的毒药没有把这个老头给毒死!
白珍珠终是将目光移到了药阁所在的方向,冷冰冰地看了正在忙碌的老白越后,往药阁的方向走去了。
此时的药阁,才是真正的灯火辉煌,院中不仅挂满了红灯笼,便是能摆上烛台的地方都满满地摆上的照着大红纱罩的烛台,只留出月门到屋阁门前所经的一条一丈宽的小道,阁前的廊下,更是满满地挂着红灯笼,风一吹,整座药阁像是浸在粼粼的红光中,真真是将“喜”之一字所需的气氛盛得满满的。
听风坐在阁外的廊下,今儿一天里来,他所做的事,除了是听老白越的指使挂灯笼外,还是挂灯笼,挂完了又摆,直害得他现在脖子疼,不过看着慢慢一院子的红灯笼,虽然土气是土气了一点,不过好歹是他的功劳,将且就觉得漂亮吧,不知爷快来了没有?
药阁里,白琉璃的面前是老白越今儿一大早便叫人扛来的妆台,此刻白琉璃便是端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任沙木在后帮她梳头。
没有喜娘,亦没有什么三姑六婆,整间药阁虽然处处红光,却是异常安静,完全没有应时的热闹之声,白琉璃不在意也不介意,故而没有让老白越请来那些聒噪的所谓带着“福气”的女人,只让沙木一人在旁伺候着。
也幸得沙木有一双绾发的巧手,将她堪堪过肩的短发绾成了一个简单大方却又不失礼节的发髻,继而给她简单的发髻簪上簪花,细钿钗,金步摇,在她的脖子戴上了赤金盘螭巊珞圈,耳上坠红翡翠滴珠耳环,白琉璃看着铜镜中如面生桃花的自己,淡扫胭脂的模样既有几分婷婷如新荷初放时的娉婷之态,又不失牡丹压城般的国色天香,她从未做过如此打扮,一时倒险些认不出镜中的自己来了。
沙木虽是女儿家,却还是看着白琉璃的模样看得出了神,喃喃赞道:“大小姐,您好漂亮,像仙子一样,王爷一定会喜欢大小姐这个模样的。”
沙木不识字,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大小姐的漂亮,在她眼里,那些说书人口中的仙子应该就是最漂亮的,此时的大小姐就像仙子一样漂亮,连珍珠小姐都比不上。
白琉璃淡笑不语,漂亮?呵,的确挺漂亮的,至于百里云鹫那个呆子冷面男会不会喜欢,她倒是不知道了。
沙木看到白琉璃笑了,不禁又道:“大小姐笑起来更漂亮!”
“贫丫头。”在白琉璃心里,沙木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还懂事得很,甚得她心,自也没有将沙木当下人看待,因而沙木在她面前倒全没有了下人的拘束,以致说出的话经常让白琉璃失笑。
白琉璃为自己补了补妆后,从妆奁里取出了一对珊瑚手钏,套到手腕上后,才慢慢站起身,沙木立刻转身拿过撑在一旁衣架子上的喜袍,小心翼翼地为白琉璃套上。
几近曳地的广袖,金绣云霞孔雀纹通袖袍儿,素光银带,当这几乎是量身而裁的喜袍上身时,白琉璃心中在想越老头是从何处得来的如此合身又无比华贵的喜袍,在他眼里,她不是男儿么,怎还给她找来女人的嫁衣,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有趣老头儿。
只是当白琉璃穿上喜袍时,沙木眼中的震惊,已完全不能用惊讶来概括,正当此时,微掩的房门被人大力地从外推开,门木打到墙上震出“砰”的声音,也将沙木震回了身,还未来得及给来人问安,来人已经急吼吼道:“死小子你弄好了没!吉时快到了,你媳妇儿快来了!”
沙木连忙给老白越问安,可是此刻的老白越眼里哪还看得见她这个灰不溜秋的小丫头,夹着一道道眼皱纹的眼睛在看到正转过身看着他的白琉璃瞬间亮闪闪的,上前一把抓住了白琉璃的肩头,兴奋道:“死小子!?你是老夫的死小子!?”
“若不是我,越老头以为还能有谁?”看到老白越这一惊一乍的模样,白琉璃不由笑了,抬手在老白越脸上掐拉了一把,老白越一把拍掉她的手,佯装怒道,“去去去,不懂礼数的小子,老夫的这把老脸岂是你能随便掐随便拉扯的?”
“是,亲爱的越老头。”白琉璃眼角的笑很温和。
“来来来,让越老头好好瞧瞧,瞧瞧老夫的小小子长成大小子了。”老白越笑得眼咪咪的,一脸的慈爱,“虽然说看着有点像姑娘家吧,不过没事,像就像吧,你媳妇儿差人送来的衣裳,你媳妇儿喜欢就成,老夫没意见!”
“我媳妇儿送来的喜袍?不是越老头去让裁缝店的人裁的么?”白琉璃有些吃惊。
“你媳妇儿说了,裁缝店的人都没眼光,做出来的衣裳配不上咱琉璃,穿到身上必丑无疑,所以,她包了,真是个贤惠的媳妇儿是不是?幸福吧死小子?老夫也可真是新欢这个孙媳妇儿。”似乎一说到百里云鹫,老白越就异常的乐呵,就像她白琉璃捡到了大宝贝一般,要是当初没答应这桩婚事的话就是吃了天大的亏了,只听老白越还在叨叨,“老夫可警告你啊死小子,往后你要是敢欺负你媳妇儿,老夫第一个不饶你,听到没!?”
“……”这百里云鹫到底给这老头儿灌了什么*汤,竟然体惜他比体惜她这个亲孙儿还要认真。
“瞧瞧你,多大的人了,居然连腰带都不会绑,来来来,老夫帮你把腰带绑好,哎呀,这又让老夫想起了你小时候啊,也是老夫常为你绑腰带,谁叫你总是自己绑不好腰带呢。”老白越说着,拉过了白琉璃的腰带,温柔慈爱地替她一圈圈缠上了繁琐的腰带。
白琉璃没有拒绝老白越的好意,只是低着头静静看着他已长满老人斑满手皱纹的双手为她缠腰带,脑子里关于幼时的记忆慢慢浮了上来,那是在爹娘还健在的时候,记忆里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彼时越老头蹲在她面前,笑得一脸慈爱地为她绑好小小的腰带。
如今,记忆仍在,却早已是物是人非,而眼前老头儿的动作,再也不像原来那般顺溜,总带着颤颤巍巍的缓慢,白琉璃没有打断他的动作,任他缓慢地为她系好了腰带。
老白越再抬起头来时,白琉璃在他眼角看到了一滴浑浊的老泪,白琉璃抬手为老白越抹掉了眼角的泪,笑得温柔,“越老头,我娶媳妇儿了,白家日后就能有后了。”
明知是不可能有后的事,却不忍伤这个早已悲伤满心的老头儿的心。
谁知白琉璃的话才说完,老白越像吃了一记炸雷般跳了起来,抓着白琉璃的手就风风火火地往外冲,“吉时吉时!老夫差点把吉时忘了!赶紧走,你媳妇儿可能已经到了!”
“老太爷老太爷!盖头盖头!”沙木连忙抓起红盖头追在后面。
“对对对,盖头,快盖上!”老白越连忙抢过沙木手中的红盖头,一抖,在白琉璃头上罩了下来,继而继续拉着她往府门的方向跑。
出月门时,白珍珠正好走来,老白越一见到她,脸立刻变得阴沉沉的,还不等她说一句话,便拉着白琉璃走了,沙木匆匆向白珍珠问了安,也赶忙跟了上去,听风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地走了。
白珍珠站在原地,双手紧握,贝齿紧咬下唇,咬得滴出了血来。
红盖头盖在头上,白琉璃看不见周遭事物,只知自己被老白越拉到了府门外,当她的前脚才堪堪跨出门槛时,便听到了震耳的爆竹声,不绝于耳。
当然,这些爆竹是云王府的迎亲队伍燃放的,至于白府的人,除了老白越和沙木站在白琉璃身侧外,其余的早躲到府里去了,显然,他们对白府的这个姑爷害怕得很。
爆竹声响亮得近乎刺耳,白琉璃的手由老白越握着,透过盖头的底端,白琉璃看到了一双暗红缎面的靴子来到了自己面前,继而是老白越将她的手往前一递,她的手便被交到了一只掌心粗糙却宽厚有力的大手中。
这样的温度,这样的触感,她清楚,是百里云鹫那个呆子的手。
耳畔,是老白越带着不舍的话,夹在爆竹声中不甚清晰,他说,“孙媳妇儿啊,老夫这死小子可就交给你管着了啊,你管教不了的话,记得来跟老夫说啊。”
白琉璃想笑,爆竹声太大,她没有听到百里云鹫应声,只感觉到百里云鹫贴近了她的耳畔,轻声道:“我来娶你了。”
盖头之下,白琉璃笑了,百里云鹫没有看见,只是握着她的手带她往爆竹声中走,只当白琉璃以为百里云鹫要领她入轿时,她只觉身子一轻,竟是百里云鹫将她带到了马背上,而后便是一方温暖的胸膛贴上她的背后,只听马鞭一甩的声音响起,座下马匹竟是撒蹄而去!
白琉璃浅笑,没有名声的人也并非一点好处也没有,便像此刻,有谁人敢这么迎亲?
听风一看自己家爷居然这么猛,连忙喝停了燃放爆竹的家丁,顿时在一片白烟中往百里云鹫驾马奔跑的方向追去。
沙木瞠目结舌,反应过来时也连忙追上去,她可是大小姐的陪嫁丫鬟,是必须要跟上去的!
老白越则是捋着花白的胡须笑得眼睛都不见了,果然是他看上的孙媳妇儿,连迎亲都这么不同寻常,有个性,好,好!
红盖头在风中翻飞,白琉璃不禁抬手扯住了盖头的边角,不让盖头会因风而飞。
百里云鹫许是怕她坐不稳,竟伸出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白琉璃微微一怔,却是没有拒绝,面具后的百里云鹫扯了扯嘴角,将马驾得更快。
当萧安心来到云王府前时,见到的正是百里云鹫一手环抱着白琉璃驾马而来的画面,佳人红裳,虽看不到红盖头后佳人的容颜,他却知,今夜的她,定无比迷人,只是,不是他的佳人而已。
心如被人一刀刀剜下般生疼,萧安心心下嘲讽自己,他今夜不该来的,既已知道事实,又何必亲眼见到来折磨自己。
百里云鹫在看到萧安心时也有些诧异,驾着马直直冲到了萧安心面前,眼前马匹的前蹄就要踩到萧安心身上,君眉拔出剑挡到了萧安心身前,马匹却在此时高高扬起了前提,百里云鹫将白琉璃抱在怀里跃下了马背,与此同时一甩马缰,马匹擦着君眉的肩侧落蹄,继而径自跑进了云王府中。
白琉璃不知百里云鹫为何突然勒马,下意识地握紧环在她腰上的手,在落地的短促过程中,盖头轻掀,她正巧对上白衣如雪的萧安心的目光,萧少公子,还真的来了。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萧安心只觉自己的心仿佛忘了跳动,良久良久回不过神。
“萧少公子。”百里云鹫冷淡的声音打断了萧安心的失神,只见萧安心微微一笑,正欲张口,正当此时,一匹快马踏踏地往云王府的方向奔来,伴随着马背上的人长长的喝鸣声传来,“传王上口谕——”
待马匹到了云王府门前,马上侍卫立刻翻身下马,手里举着帝王夏侯琛的随身玉牌,呼吸有些急道:“传王上口谕,命云王爷百里云鹫,白家主白琉璃,萧家少公子萧安心即可进宫,不得有误!违者,以抗皇命论处!”
萧安心不解,白琉璃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百里云鹫无动于衷,却是握紧了白琉璃的手,在传令官面前深深躬身,“臣,接旨。”
果然,如他所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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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叔觉得叔码得人要废了,叔补个觉去,老腰想断了……
原来时间够的话,叔也是可以做万更人士的……
101、生气了?这才是实话
传王上口谕即刻进宫?什么……意思!?王上回来了?不是南巡了么?怎会回来得这般突然,又如此突然地在这种时候传他们进宫?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请云王爷、白家主和萧少公子快些吧,马车马上就到,大人们不必再自备马车了。”传令官看了百里云鹫红黑的面具一眼,立刻低下头,缓了缓语气。
白琉璃微微吸了口气,“还劳侍卫大哥稍等片刻,白某换了身衣裳便来。”
白琉璃说完,也不管云王府究竟有没有备着她的衣物,看了百里云鹫一眼后转身便要往府里走,然她才将话说完欲转身时,却被百里云鹫握住了垂在身侧的手,“琉璃不必换了,我已看见马车了,不可让王上久等了我等。”
“云王爷说的正是,王上刚回帝都,身子乏得很,白家主还是莫让王上久等的好。”传令官垂首说得恭敬。
白琉璃手心被百里云鹫这么一握,感受着他掌心微凉的温度,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她是欲借着换衣裳的这个空当谈谈这个问题,只是他却不急不疑,似乎……早就猜到这件事情会发生一般的淡然。
白琉璃不禁紧紧回握着百里云鹫的手,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谁知百里云鹫只是微微侧转头看着她,似乎轻轻笑了笑,还抬起了另只手拍拍她的手背,轻声道:“琉璃不用担心你我的婚事成不了,放心,从宫中回来后我们将天地拜了就好。”
“……”白琉璃在百里云鹫的手心里狠狠掐了一把,百里云鹫无动于衷,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仍是握着她的手不放,等着不远处的马车驶到面前。
“咳咳咳——”正当此时,萧安心抬手轻捂着嘴一声重比一声地咳嗽起来,显得异常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