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的绝色毒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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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珍珠没有应声,只是走到男子所在的圆桌旁,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锦囊放到桌上,力道之大震得整张桌子都在震晃,可见她心里的怒气有多盛。
男子淡淡瞟了一眼被白珍珠放下的已然被撕破的锦囊,眼神黯了黯,道:“一从牢里出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你这样只会让你死得快而已。”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白珍珠声音冰冷,面上表情更是冰冷得如深冬的寒雪,“来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瞧瞧你有没有与白琉璃打起来而已,看来我猜错了。”男子实话实说。
白珍珠定定看了男子片刻,才缓缓道:“多谢你救我。”
“不是我救你,我不过是替你给太子府送了一句话而已,接下来你便等着做你的准嫁娘吧。”男子面无表情地纠正白珍珠话,“只是你要记得太子想要的东西,不过一旦和太子府扯上关系,便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这样你还要往下跳?”
“事到如今,你认为我不往下跳我还能如何?”白珍珠拿过倒扣在桌上的茶杯,为男子斟了一杯还带着些许温度的清水,移到男子面前后才为自己也斟了一杯,看着杯子里自己晃动的影子,冷冷一笑,偏转了话题,“禹世然那个蠢货,真的死了?”
在右大狱时,她便听到禹世然被处斩的消息,震惊之余便是有些不能相信,死了当好,若是没死的话……
“在世人眼里,他的确是死了。”男子拿过白珍珠递来的水,却只是捧着杯子,没有喝。
“怎么说?”白珍珠微微蹙眉。
“因为此时的他,想必不再前往地府的路上,而是被锁在云王府不为世人所知晓的某一处。”那一夜,他虽亲眼见到了禹世然身首分家血溅当场,然他知道那在众人面前被斩首的人,并非禹世然,而是禹世然的替死鬼而已。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知道曹公公不会让禹世然这么一个不仅无用于那个人甚至还不利于那个人的人存在于世,他前去右大狱被百里云鹫撞到的那夜,他便是身负了两个任务而来,一是将禹世然从右大狱中救出,二便是,若是一任务失败,便要想办法在第一时刻将禹世然置之死地。
他虽不知道曹公公是用什么办法完成的任务,但他知道,在禹世然再次上公堂之前,必然已经死在了右大狱里,那个再次出现在公堂上并被处斩的人,绝不可能是禹世然!
而“禹世然”依旧经过了审判行刑后才从世人眼中消失,便证明有人从中做了什么,而这个人绝不可能是别人,而是最后与禹世然有过接触的百里云鹫!
不过看曹公公的模样并未显出不安,这其中还有什么他没有想到的问题?
“云王府?”白珍珠将眉心蹙得更紧了。
“呵,很不可思议是吗?”男子轻笑一声,“世人皆以为鬼王爷百里云鹫是个窝囊无用的废物王爷,又有几个人知,所谓的废物身后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身份。”
若非如此,夏侯琛绝不会视他为眼中钉,曹公公也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得毕恭毕敬,而他背后究竟有何身份,他迄今尚未查出。
“行,既然你不愿意看见我,那我便走了。”男子将未喝过一口的杯子放下,轻轻拍了拍衣衫上的褶皱,走到了窗边,在手搭上窗木的时候回头看了白珍珠一眼,“明日的事情不要贸然出手,有的是人比你还想要毁了他们这桩婚事。”
“不要太想我。”男子说完,推开窗户的一瞬间也不见了人影,唯闻窗外似有风声刮过。
桌上火光本就微弱的豆油灯苗因风抖了抖,终是没扛得过自窗户涌进的风力,灭了,整间侧屋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白珍珠仍坐在椅子上不动,身子完全隐在黑暗之中,然黑暗却没有掩住她眼中的狠绝。
翌日亥时,云王府门前。
一向到了夜里便黑漆漆的云王府门前此刻是一片红光,门前两侧还站着腰上缠着红绫的家丁,身着一件暗红锦袍的穆沼下了马车后一甩开手中折扇,看着高挂着大红灯笼以及红绫编花的云王府大门,啧啧品评道:“啧啧,多少年了,这黑漆漆的鬼王府终于也有了点别的颜色,还别说,挂上这些个东西,站上这么些个人,还真有点喜庆的气氛,你说是吧童涯?”
跟在穆沼身后的童涯哪里敢多看这个鬼王府几眼,就算装点得再喜庆又怎么样,有谁大晚上娶亲的!鬼才会大晚上娶亲!他他他,他可不想和鬼府打交道!
童涯不吭声,穆沼也不在意,转身用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敲着童涯的脑袋道:“得,就小爷我找了你这么个胆小怕死的跟班,既然怕死,那就呆在马车里等着小爷吧,要还是实在怕,就先滚蛋回府吧,晚些时候记得来接我就行。”
穆沼一边敲童涯的脑袋,童涯一边用两手捂着自己的脑袋,穆沼交代完,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云王府。
童涯呆在府外看着穆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迅速窜到马车上,赶着马车到云王府外不远处的黑暗处好好呆着了,在这黑暗处,童涯才敢细看今夜一派喜庆之色的云王府。
都说婚嫁是天大的事,他也是见过的,人人脸上都是笑呵呵的,热热闹闹的好不喜庆,可是眼前这云王府,除了那大红大红的颜色外,他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喜庆之意,因为府门前静悄悄冷清清的,完全没有像大婚时该有的宾朋来往的热闹景象,只见有家丁模样的下人担着所谓的贺礼前来,还没走近云王府便害怕得将贺礼连同担子一起撂下了,然后逃命似的落荒而逃,尔后还是云王府的家丁来将贺礼担回府里去。
童涯不由心底将这些个家丁嘲笑了一番,真是的,比他还要不如,待少爷出来,他定要和少爷说说这些事,说他才不是最胆小的。
不过也是,放眼整个溯城,除了他家少爷,还有谁敢到这鬼王府来,谁不想要命了?
云王府里,穆沼一边往银玉湖的方向去,一边对整个云王府如今的装点点点评评,一下说这个装得好那个挂得妙,倒没看出来冷面男那个家伙还挺有品味,居然知道怎么布置这大婚的府邸。
就在穆沼独自一人也能自说自话时,一身黑衣的暗夜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道:“沼少爷,这些都是望月准备和布置的。”
一说到望月,穆沼立刻噤声,然后摸摸自己的心口,伤口还偶尔会疼呢,他还不想再招惹那个冷面恶婆娘。
“哟!小暗夜!真是很久不见哪!”穆沼闭嘴之后才发现与他说话的是暗夜,只见暗夜今夜仍是一身黑,不同以往的是他的衣襟和腰带是喜庆的大红色,倒真颇有几分喜庆的味道,穆沼见到暗夜似乎很高兴,一脸堆笑,“怎么着,今天也从暗处走出来当个正常人 ?'…'”
“……沼少爷,这么久不见,您还是这么会嘲笑我等。”相较于听风,暗夜性子比较憨实,虽然他右脸下的疤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狰狞不少,不过也只有穆沼这等人知,就属暗夜这个憨包最有趣,此刻只见暗夜笑着挠了挠头,“听风到白府去保护咱们的王妃去了,再加上这是爷的大喜日子,自然要出来当个正常人的。”
暗夜的话让穆沼哈哈一笑,拿折扇在他肩头猛拍了一下,“说你不是正常人,你还真当自己不是正常人了,你这憨劲还是没改啊。”
暗夜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正当他想要说什么时,有一道朗朗的女子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夜夜!等等我啊!”
暗夜一听到这声音,脸色顿时如吃了瘪一样难看,一边做出欲跑的准备,一边向穆沼道:“沼少爷,暗夜先到府门去啊,别告诉暗月说见过我!”
暗夜说完,很快便不见了身影,紧接着撞入穆沼眼帘的是与暗夜同样打扮的暗月,只不过暗夜身上的是男儿装,暗月身上的是女儿装而已。
只见暗月风风火火地窜到穆沼面前,逮着穆沼便急急问道:“沼少爷,你有没有见过夜夜,快告诉我!”
穆沼眼珠子转了转,以手中折扇指了指暗夜离开的方向,暗月立刻往他所指的方向冲去,跑得远了还不忘高声向穆沼问安道:“啊啊啊,忘了问安了,沼少爷好啊!您要是找爷就自个儿去吧啊!”
穆沼笑吟吟地,继续往银玉湖的方向去,不由叹道,这冷面男,养的可都是些什么人哪,有像冰块一样冰冷的,有像艳阳一样热情的。
待穆沼到了银玉湖心的鬼厉阁,百里云鹫已经是衣带整齐地坐在了竹阁二楼上,远远地见着穆沼,只见百里云鹫向站在身后的望月微微抬手,望月便转身下了楼,走到院外月门处等着穆沼的到来,即便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情愿,望月还是亲自领穆沼穿过了枯木林,来到了竹阁脚下才离开。
穆沼倒是表现得与寻常无异,只是走在望月身后,他紧紧盯着望月的背影,似乎生怕她会忽然抽剑转身劈了他一般,来到竹阁楼下,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引导,穆沼径自上了楼。
百里云鹫依旧是在倚凭栏而置的案几前跪坐着,只见今夜的他,一改他平日里从未变换过的沉黑调子,身穿一件红色的罗绸广袖长衫,衣襟处及袖口处以黑色丝线绣着瑰丽的牡丹,因着是黑色丝线的缘故,显出一种别样的美,腰上扣一墨玉腰带,下坠一块墨玉璧,璧下缀挂的深红色流苏正垂躺在他的腿上,外罩一件绛红色的纱织外衫,三千青丝整齐成一束束在头顶,扣一顶五寸墨玉冠,便是连他今夜的面具,也是应时应景地呈红黑两色,明明是大喜的日子,这一张面具难免让穆沼要取笑他。
“阿沼来了。”百里云鹫没有扭头看穆沼,只是兀自沏了一杯茶放到自己对面,穆沼二话不说撩起袍子便在百里云鹫对面坐了下来。
“啧啧,你今天这身打扮,还挺人模狗样的。”穆沼一脸笑眯眯,拿起茶杯便将杯子里的茶汁一饮而尽,那模样完全不像贵家公子哥,反像披了一身贵人衣裳的莽夫,只是若说他是莽夫又太对不起他这张脸,说出的话更是不像礼教人家会说出的话。
如此便也罢了,只见他还厚脸皮地将喝空了的茶杯递给百里云鹫,示意百里云鹫再为他满上一杯茶水。
或许也只有百里云鹫这样的人,才能接受得了他这样的态度模样,以致在百里云鹫面前,穆沼更加地口无遮拦。
此刻也一样,百里云鹫没有因穆沼的话而表示出任何不悦,只是接过穆沼递来的茶杯,为他满上一杯茶后再递给他。
只听穆沼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扯扯自己身上的衣裳,叨叨道:“瞧瞧,为了庆贺你大婚,小爷也应时应景地穿了一身喜庆颜色的袍子,怎么样,这颜色是不是衬得小爷很是玉树临风?”
穆沼自己说完,又自己摆摆手,“我跟你说这做什么,你又看不见,真是。”
“确实,我看不见,不过阿沼的玉树临风我还是看出来了的。”百里云鹫颇为认真地答道。
“你说你,将你这死气沉沉的王府布置得这么红亮喜庆,还摆了那么多把桌桌椅椅,瞎折腾这这些做什么,你觉得真会有人敢来你这儿蹭喜酒喝?劳力伤财。”穆沼接过百里云鹫递来的茶杯后没有喝茶,而是将茶杯搁在了案几上,盯着百里云鹫面上的鬼脸面具,用手中折扇点向四处挂着大红灯笼的府中,一向纨绔的口吻似乎带了一抹怅然,“而且你选的这迎亲时辰是个什么时辰,下聘是子时,迎亲也是子时,你还真当你是不能在白日出现的鬼了?”
“若是我在白日出现去迎亲,岂不是要将一座生气勃勃的城池变为一座百姓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出门的死城?”百里云鹫如何听不出穆沼这其实是在关心他,“就算没有任何人敢来,也当要好好地布置一番,否则岂不是委屈了新嫁娘?还有谁说无人敢来,阿沼不是来了吗,那我就只用招呼阿沼一人,多省事多好不是?”
穆沼默了默,随后才褪下面上的笑意,认真问道:“鹫,你当真要娶白琉璃?”
“难道阿沼以为云王府如今的布置和我此刻的打扮像是开玩笑吗?”百里云鹫反问。
穆沼亦没有回答百里云鹫的问题,而是继续盯着他问:“你是真心想要娶她?”
若非真心,以鹫的性子,绝不会因娶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动用到暗夜与暗月,那便是说……
“阿沼,我是真心的。”百里云鹫似是在迎上穆沼询问的目光,将手覆上脸上的面具,将面具取了下来,让穆沼能看到他的眼睛,同样用认真的口吻回答穆沼的问题,“很奇怪是不是?连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奇怪他起初的确认为她可有无可,如今竟是非她不可了,想不明白,便也不想了,情这种东西,若是能这么容易便想得明白,自古以来便不会有诸多英雄为情而死。
“啧啧啧……”谁知穆沼不仅没有觉得惊讶,反是有扬起了他玩世不恭的笑意,盯着百里云鹫的眼睛笑得眼眯眯,“二十四岁的老男人情窦初开了啊。”
“……”
“奇怪就奇怪呗,瞧上了一个尚有未知性的女人,也总比你想不透女人是怎么一回事而瞧上男人好吧,断袖啊,小爷最恶心的玩意儿了。”穆沼虽然是一副没心没肺模样的笑语,然这却是他的真心话,鹫是他的挚友,他当然希望他的挚友能幸福,而不是像他一样,要鳏寡一生。
“断袖这种事情,阿沼倒是不用担心了,我还没有这种癖好。”也只有阿沼会这样玩笑着宽慰他了,心情难得晴好,便难得地也开起了玩笑,“若我真要看上男人的话,看上的必然是阿沼。”
“噗——”穆沼刚刚含住一口茶,瞬间又喷了出来,幸好百里云鹫反应得快移开了身子,否则穆沼喷出的那一口茶水便全落到了他身上,只见穆沼不仅喷了,还呛了,连连咳嗽,一边咳一边还不忘瞪着百里云鹫,以手背抹了一把嘴边的茶水后道,“你别!小爷光是想着就觉得一身鸡皮疙瘩乱飞!”
百里云鹫静坐不语,只听着穆沼一下一下地咳着,他却在慢悠悠地喝茶。
穆沼咳停了之后,连形象也不要,改跪坐为盘腿而坐,瞟了一眼红光喜气的云王府后,又将目光挪到了正在安静喝茶的百里云鹫身上,模样忽然变得很严肃,然却只是紧紧盯着百里云鹫的一举一动,并未说话。
末了还是百里云鹫放下了手中茶盏,问:“阿沼可是有什么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