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的绝色毒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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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腰上的佩剑,毫不犹豫地挡到百里云鹫面前,冷冷道:“还请云王爷自重,这儿是萧府,不是云王府。”
君眉的话听在任何人耳里都是对百里云鹫的大不敬,只是未见她眼里有丝毫畏惧之意,倒有一种誓死也不让百里云鹫再往里走一步的味道,仿佛在保护所爱之人一般,无所畏惧。
有她柳君眉在这世上一日,她就决不允许任何人对公子不敬!人人惧怕的鬼王爷又如何?便是当今圣上若对公子不敬,她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向他举剑!
隔着面具,没人知道此刻的百里云鹫面上神情如何,听风却知,眼前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在找死。
僵持只有一瞬间,萧安心温和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君眉不可无礼,云王爷既然已经到了萧府,就是萧府的贵客梅园的贵客,云王爷若是不觉敝阁简陋,进来瞧瞧也无妨,君眉方才失礼了,请王爷允许在下待其向王爷陪个不是。”
君眉拧眉,眸中有不知名的光闪过,随即退到一侧,低头向百里云鹫恭恭敬敬道:“君眉方才失礼了,还望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萧少公子既已开口向本王赔了不是,本王若是再计较,岂不是显得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了。”百里云鹫似乎轻轻笑了一笑,看也不看君眉一眼,不疾不徐地走进了里屋。
只当他一脚才跨进里屋时,脚步几不可见地顿了顿,继而继续往前,走到了白琉璃身边。
只见萧安心白皙的背上,自颈椎到脊椎底端都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白琉璃依旧只是专心致志地为萧安心施针,仿佛没有发现到百里云鹫的到来一般,只专心于她手上的事,似乎她的眼里只有手中的银针与萧安心,便再无其他。
“还请云王爷原谅在下此刻不便招呼王爷,还请王爷随意坐便好,稍后在下再好好款待王爷。”萧安心在听到君眉方才说百里云鹫来萧府找白琉璃时,璀璨的眸子便弥漫上淡淡的哀愁,然自白琉璃听到君眉的话后到现在百里云鹫来到她身边,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百里云鹫没有存在一般,他眸子里的哀愁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温和的语气里都不由自主地带了不易为人察觉的欣喜味道。
百里云鹫似乎并不在意白琉璃对他的视而不见,只是拖了一张椅子,走到了萧安心的对面,面对着萧安心也面对着白琉璃坐了下来。
“其实本王没有夜半三更到别人府上做客的喜好,本王今日含冤得雪,本欲到白府告诉琉璃这个好消息的,但却听闻琉璃这几日的这个时辰都在萧府做客,本王担忧夜里不安全,故来接琉璃回府,倒不想琉璃是在萧少公子房里。”百里云鹫没有称白琉璃做白姑娘,而是一口一个琉璃,尤其最后一句,若是让不知事实的人知道,定然会想入非非,只是百里云鹫的口吻很淡很淡,仿佛毫不介意白琉璃呆在萧安心的房里一般。
说者似不介意,并不代表听者不在意,不过在意的倒不是只淡淡瞟了百里云鹫一眼的白琉璃,而是萧安心,只听萧安心道:“在下生来便体弱多病,几乎是以药石续命,家母偶闻白姑娘得了白夫人医术的七八分真传,遂求了白姑娘来为在下续一续命,王爷此刻也是瞧得清楚的,白姑娘来萧府只是为在下施针,别无其他。”
萧安心虽未见过百里云鹫,但也听过不少百里云鹫的传闻,却从未相信过鬼王爷眼睛会杀人的传闻,只当是无稽之谈罢了,因而此刻面对着百里云鹫,他不惊也不惧,一如既往地温和待人,只是当他听到百里云鹫对白琉璃有误会时,不由为白琉璃辩解。
与此同时,萧安心也端详着百里云鹫,仿佛要透过他脸上的无脸面具看到他的内心,似乎想要看他究竟配不配得起她,能说出这样话的男人,明摆着不相信她,这样的男人,岂配得上朗朗如清风的她?
“看来萧少公子挺关心琉璃。”百里云鹫轻轻一笑,淡淡的笑声在面具后发出低低的回音,面具下他那一双无人看到的眼睛,此刻却如鹰一般锐利,紧紧锁在萧安心苍白的脸上。
他不过只是说了一句话作为试探而已,没想到萧安心明知是试探却还忍不住为她辩白,可真是关心她比关心他自己的名声还甚,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
百里云鹫微微抬眸,看向仍旧正在落针的白琉璃,那抹浅淡却又令人觉得温馨的浅红色,竟让他有些莫名的不安。
“还请王爷稍等琉璃片刻就好。”白琉璃没有抬头看百里云鹫,只是不冷不热地对他说了一句话而已,态度与和萧安心在一起交谈时可谓是有着大大的差距,令萧安心温和的眼眸瞬间璀璨而亮。
其实并非白琉璃没有察觉百里云鹫的到来一般,她不过是不喜欢在给患者施救时被人打扰打断,且她与百里云鹫之间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关系,又何必在别人面前表现得那么热切。
百里云鹫没有应白琉璃的话,萧安心静静地看着百里云鹫,白琉璃则是依旧低着头,整间里屋瞬间只闻三人轻微的呼吸声。
只是,突然地,有谁的呼吸声忽然变得异常急促,困难的喘息声像随时都可能断气一般,萧安心敛了敛眸中的温和之意,眸光沉沉地看着面前正捂着心口向下深深躬身似乎很是痛苦模样的百里云鹫,关心道:“云王爷!?”
然萧安心的话才一出口,他眸中温和的光便完全沉到了眼底,只因本是专心致志在为他施针的白琉璃,此刻已丢了手上的银针来到了百里云鹫的面前,正背对着他蹲在百里云鹫的身前,毫不犹豫地将百里云鹫压在胸膛下的手扯了出来,把上了他的脉搏。
萧安心看着白琉璃的一举一动,忽然觉得心口仿佛被人用力捶了一拳般,生疼生疼。
“百里云鹫?”白琉璃号着百里云鹫的脉,不由蹙起了眉,又是这种情况,与那日他在牢里的情况一样,脉象并无任何大的异常,但是他的手却如火烧火燎一般滚烫,也顾不得还有萧安心在旁看着,抬手便贴上他的双颊,隔着面具将他的脸慢慢捧了起来,语带关心道,“又是脸疼?”
他的脸在发烫,便是隔着面具,她也能感受得到他左脸滚烫的温度,那曾在他眼中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东西在她的脑子里愈来愈清晰,令她不由自主地在想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便想要关心他,因为这世上,只怕再没人像他过着如此揪心的生活。
她前世虽是个杀手,可心却不是像机械一样完全冰冷没有任何温度,她不是没有怜悯之心,只是她从未遇见过真正值得她去怜悯的人,对他,是第一次。
或许说怜悯并不大正确,只是她还暂且想不到用别的词来替代这个感觉。
当白琉璃的双手贴上百里云鹫的双颊时,他的喘息明显平复了不少,就像她的双手是他苦楚的良药一般,只听百里云鹫淡淡应了一声“嗯”,声音黯哑。
“能走么?”百里云鹫黯哑且略带虚弱的声音令白琉璃又蹙了蹙眉心。
“嗯。”
白琉璃本是想揭开百里云鹫的面具看看他左脸的情况,奈何有萧安心在场,于是她只能转过身向萧安心略带歉意道:“萧少公子,王爷身子不适,琉璃便不便留下打扰了,针已施完,两刻钟后让君眉为您取下就好,琉璃要与王爷先告辞了,三日后琉璃再来看少公子的恢复情况,告辞。”
白琉璃说完,不待萧安心说话便走到萧安心身后开始收拾她的医药箱,似乎很是急着要离开的模样,与此同时,百里云鹫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动作虽慢,却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不适的模样,甚至仿佛他放下所表露出的痛苦完全没有存在过一般。
萧安心眸光沉沉,眼神未离开过百里云鹫,明显地,百里云鹫方才痛苦的模样是装的,装给他看的。
为何装给他看,只有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萧安心觉得百里云鹫在笑,虽然他脸上戴着面具他看不到他的脸,但是面具后那近乎几不可闻的轻笑声,他不会听错,百里云鹫的确是在笑。
似乎是在笑他,输了。
只听木箱盖子扣上的声音响起,百里云鹫瞬间又变成了一副喘息急促浑身虚弱的模样,只听白琉璃唤了一声听风,百里云鹫立刻道:“我方才让听风去牵马车了,琉璃来扶我一把如何?”
白琉璃想也没想,走到百里云鹫的身边,让百里云鹫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抬手便握住了百里云鹫垂在她肩膀旁的手,以让自己能更稳地扶着他,最后再向萧安心道一声告辞,便扶着百里云鹫出了里屋,出了梅阁。
萧安心因背上扎满银针不便起身相送,便让君眉代他送白琉璃一程,白琉璃没有推拒。
只是萧安心虽没有到屋外相送,却是推着轮椅到了窗边,看着白琉璃一路扶着百里云鹫往月门的方向走去,看着她无所犹豫地握着百里云鹫手腕的手。
直到白琉璃的身影消失在月门处,萧安心才收回目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被她的手握住,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屋里的炭火在哔哔啵啵的燃烧,使得仍袒露着上身的萧安心完全感觉不到深秋的寒意。
君眉送走了白琉璃和百里云鹫,重新回到里屋,往火盆里添了些炭火,拿了件外衫走到萧安心身边,披在了他的胸前,眉目间流露着温柔,与她对待旁人的冰冷态度完全不一样,生怕萧安心凉着。
“君眉,你说,他们的婚期会在何时?”萧安心仍旧看着月门的方向,虽然那儿早已没有了他想见的人的身影,忽的冒出一句话,让君眉眼中的温柔有些龟裂。
君眉握了握拳,而后松开,垂眸冷淡道:“君眉不知。”
“她似乎很在意云王爷呢……”这一句,萧安心的声音很轻很轻,不知他是在说给君眉听,还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萧府外的马车里,白琉璃正将百里云鹫脸上的面具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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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谁咬谁,爷您们继续
萧府外的马车里,白琉璃正将百里云鹫脸上的面具取下,凝眸观察他的左脸。
白琉璃离得百里云鹫很近很近,似乎只差两寸的距离便要碰到百里云鹫的鼻尖,百里云鹫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像是浅浅的药草香,犹如雨后的空气一般清新,沁人心脾,又能令人心跳加速。
白琉璃凝眸看着百里云鹫的脸,百里云鹫则凝眸看着她的眼睛,看她如水波般盈盈流转的瞳眸中自己的影像,闻着独属于她的清新味道,面上平静,心跳却在慢慢提速。
白琉璃自然没有发现百里云鹫一张冷脸之下的情绪,只当他是被他身体里不知名的病痛折磨着沉默不语,眼见他的左脸与平日里无异,便自然而然地抬手轻抚上百里云鹫的左脸,以指尖轻轻摩挲过他左脸上的符文,已然没有了滚烫灼热的温度,触手竟是如寒冰一样冰冷,直直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怎会如此?白琉璃眉心倏尔又紧蹙起来,右手轻贴着百里云鹫的左脸不放,左手则又一次探向他的脉搏。
百里云鹫凝视着白琉璃的眼睛,看着她瞳眸中自己的影像,然他却没有在她眼底真正地看到他的身影,就好像此刻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病患,而不是一个男人,更不是她的未婚夫。
她看萧安心的眼神,似乎都明显比看他时的眼神要在意。
想到这儿,百里云鹫眸光沉了沉,立刻别开自己的脸,让白琉璃方才还轻贴在他脸上的右手瞬间悬在半空,百里云鹫也不管白琉璃不解地将眉心蹙得更紧,拿起放在她两腿上的面具便又往脸上扣。
只是百里云鹫的手堪堪抬到面前,便被白琉璃一巴掌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地打在他的手腕上,出其不意地让他把手中的面具掉了,继而一张冷脸上除了会虚伪地浅笑外有了一个富有点生气的表情,微微挑起剑眉盯着白琉璃看,似乎在说“胆子挺大啊,竟然敢打本王的手?”。
其实,百里云鹫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女人,居然敢打他的手?还从没有谁敢这么对他过。
看到百里云鹫挑眉,白琉璃觉得是否是自己眼花了,百里云鹫这个神秘诡异的冷面男居然也会挑眉,真真是太不可思议,一时不由得笑了起来,如此便罢了,竟还伸出手指戳戳百里云鹫微挑的眉毛,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个面瘫,原来不是。”
面瘫?什么是面瘫?百里云鹫没有立刻沉下一张脸,而是第一次在白琉璃面前没有掩饰自己的怔愣,不是因为“面瘫”这个词,而是因为白琉璃这再自然不过的举动,因为她说的是“你”而不是“王爷”,更是因为她的笑,她两边脸颊上如盛满了驼色美酒的浅浅梨涡。
这是天地之间,他唯一能见的色彩,也是唯一能让他不能自控地失神的笑。
他从不喜爱女人,更没有寻常男人爱美人的心,女人于他而言,完全不需要,若不是脸上的烙印与那些成日围在他身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的声音,他这一辈子只怕都不会需要女人,眼前的她,不过是个计划中的例外而已,她虽绝色,却也没有在起初见到她的时候真正入他的眼,她于他而言,仅是必要存在的特别而已,他不会取她性命,却也不会将她当做真正的特别。
可明明就是这么个完全不可能真正入他眼的女人,笑起来的模样让他移不开眼,就像是久逢甘露的干涸之地,竟想要更多的更多的看到她真正笑起来如倒月牙般的弯弯眉眼,还有她脸颊上的浅红色小梨涡,便是这么不经意间,她不仅入了他的眼,似乎还入了他的心,令他懊恼,却又拂之不去。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便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不将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久而久之,他便忘了真正的喜怒哀乐该怎样表现,甚至做到了万事不惊波澜不惊的模样,若是没有阿沼,他只怕连假笑都不会假笑了。
却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当他以为他的情绪不再会波动时,他竟会为了一个女人的浅笑愣了神失了态,而且还不止一次。
他觉自己可笑,他时常笑别人自以为是,原来他自己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不过好在他不是个冥顽不灵的人,既然半月说他这种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