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的绝色毒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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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当时臣女已经从棺材里爬出来了,为何臣女第一时刻不是回府而是到状元府毒害公主?除非公主与臣女之间有着深深的仇恨,让臣女死而复生之后想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毒害公主,譬如说,杀害臣女的凶手?”
“放肆白琉璃!不要把你的假设搬到公堂上来说,诋毁公主声誉,就算你没有杀人之罪,本宫亦能定你污蔑皇室之罪!”敏贵妃盯着白琉璃,怒斥一声,眼底翻滚着震惊与杀意,白琉璃知道些什么!?
白琉璃将眼神轻移到敏贵妃面上,与她四目交接,镇定不惊的眼神像一个胸有成竹的智者,那浅淡而镇定的笑意让敏贵妃有刹那的惊诧,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也喜欢这般浅笑的夏侯暖,那个她厌恨的女人!
“娘娘,臣女只是在为自己做证明而已,并没有说公主就是曾经杀害臣女的凶手。”白琉璃似乎故意地将夏侯珞是曾杀害她的凶手的话重复一遍,完全不惧敏贵妃的身份给人带来的压力,反是给敏贵妃一种“你能耐我何”的高傲之态,只听她继续道,“那么臣女到状元府毒害公主的原因不说,状元府守卫可谓森严,加之新婚日子,驸马爷必然陪伴在公主身侧,就算臣女想要毒害公主,以臣女在大伙眼里不过笑话一场的身手,大人与娘娘认为臣女能丝毫不引起守卫的注意进到状元府,进到公主与驸马爷的新房?再在驸马爷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给公主下毒?”
“若是臣女有此等身手,武状元这个称谓,如今就该冠在臣女头上,而不是冠在驸马爷头上。”末了,白琉璃转头看向身旁的禹世然,微微而笑,“对么?驸马爷?”
“这也只能证明你没有毒害过公主,并不能做你没有杀害公主的证明。”禹世然盯着白琉璃瞳眸的眼神有些变幻莫测,这还是白琉璃吗?竟能将事情分析得如此透彻,让旁人想要推翻她的分析都不可能,只是就算她分析得再透彻,她也没有办法走出刑部。
因为,他有她杀人的证据。
“依驸马爷的话来说,问题又回到了臣女的杀人动机上了?”白琉璃冷笑,看着禹世然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不屑,“杀人动机左不过就是臣女嫉恨公主抢走了驸马爷么?呵——”
“大胆!无知小人竟敢冷笑公堂!”王时想要再次拍响惊堂木,然就在他刚要落手的那一刻,萧大夫人微微扭头看了他一眼,使得他手中的惊堂木半抬在空中没有落下,只冲白琉璃斥道。
“难道臣女觉得可笑也不能笑么?”
“有何可笑之处!?”
“臣女不过是笑驸马爷究竟是哪儿来的自信,自信臣女死过一回还对驸马爷念念不忘?”或许世上再也找不出像禹世然这么恬不知耻厚颜无耻的男人,当真以为全天之下的女人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拔?她承认,他聪明,有着成大事者不择手段的男人气概,可是他太过自信,自信到适得其反,“臣女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臣女想不开的,臣女好不容易捡回的一条命,又为何要将自己再置身于危险之中?只因为驸马爷口中所说的臣女对驸马爷的执念?”
“真不知是驸马爷高抬了自己还是踩低了臣女,已经有人许诺了臣女此生此世只待臣女一人好,不纳妾不收通房,给臣女一个温馨美好的家,有这样的男人摆在眼前,臣女为何还要再驸马爷这棵树上挂死?”白琉璃忽而想到了半面绝色半面鬼魅的百里云鹫,想起婚书之上白纸黑字的承诺,想起这短短一个多月里他一而再地帮她,让此时可谓孤立无援的她心底升起了点点暖意,让她必要赢着走出刑部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百里云鹫,应该不会有事的。
“驸马爷您说,若您是女人,若也有这么个男人给你许下一生的承诺,你会丢开这样的男人不要而偏要去追求一个不可能娶你的男人 ?'…'会置来之不易的一条命于不顾而拼死要往死里冲?”
白琉璃似乎不会有女儿家该有的娇羞与忸怩,就算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到男人说到自己的感情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难以启齿,利落大方地将她的心中所想说出,配以她爽利的短发,黑色的窄袖短袍,非但不给人觉着羞不入耳的感觉,反倒给人一种敢爱敢恨的豪情之感。
“驸马爷,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为何我白琉璃要非你不可?”说到最后,白琉璃眸中流露出任谁都看得出的鄙夷嘲讽,尽管禹世然的身高比她高出了半个头,她却微微抬起下巴呈居高临下俯视状看着禹世然,仿佛在看一个她完全没有放入眼的平头百姓,“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绝,我白琉璃也不会选择驸马爷你,莫说我会为了你将自己置身危险,就是让我为你挑起一根指头,我都觉不值。”
白琉璃直白的话如一盆脏臭的水从禹世然头上泼下,不带半个脏字地将在众人眼里的翩翩儿郎骂得一文不值,尤其她那冷冰冰带着趾高气昂的不屑眼神,让人很难相信这是曾经爱慕着状元爷禹世然的大恶女白琉璃,难道死过一回真的可以改变一个的心性,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内心的情感?
禹世然一张俊脸随着白琉璃的每一字一点点变白,白琉璃不爱他了?不可能!她一定是口是心非!
“白家主说心里没有了驸马,不过是白家主的一面之词而已,而你心中的真实想法,根本没有人知道。”敏贵妃冷冷出声,对于白琉璃那样似乎不将全天下放在眼里的态度很是嫌恶,又或者说,她厌恶的是白琉璃身上有着与夏侯暖极为相像的影子,“你这么说,不过是想要为自己的杀害珞儿动机找借口而已。”
她不仅要她为珞儿偿命,还要从她手上拿回玉珠!她绝不能让玉珠重新回到夏侯暖女儿的手中!
“不要再说无用多余的废话了,王大人,速上人证物证。”敏贵妃似乎已失去了听白琉璃点点剖析问题,与禹世然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她定下不可翻身的杀害公主的死罪,似乎就像白琉璃做再多的分析也没用,她要她死,她不得不死。
白琉璃捕捉到敏贵妃眼眸深处的狠毒与杀意,似乎不仅仅是想要看着她死,而像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她所怨恨的人影。
白家与敏贵妃从无过节,为何敏贵妃竟与禹世然一般非要将她置之死地不可?
这其中因由,是什么?
“啪——”王时拍下的惊堂木在偌大的大堂里发出尖锐的回音,伴随着他高扬的声音响起,“带人证物证——”
惊堂木震起的回音还未完全消散,一袭浅紫的身影走进了大堂,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不是白琉璃亲爱的家姐白珍珠,还能是谁?
白琉璃没有吃惊,只是微微眯起眼,哦?白珍珠?脸好了?看来倒挺有本事。
只见白珍珠手里捧着一柄长剑,剑鞘上浮银白色漩涡纹,剑柄尾端垂挂的淡蓝色流苏自然垂挂着,然流苏的尾端却被染了暗褐的颜色,就像……干涸了的血渍一般。
“臣女见过敏贵妃娘娘,萧大夫人,王大人。”白珍珠与白琉璃擦身而过,快步走到大堂中央,捧着长剑恭恭敬敬地跪下身,再恭恭敬敬地行礼。
“堂下所跪何人 ?'…'”王时有模有样。
“臣女白珍珠,乃系白家的女儿,白琉璃的姐姐。”白珍珠低垂着头回答得温和恭顺。
“将昨夜子时之后你的所见所闻在这公堂上再说一遍。”
“是,大人。”白珍珠微微点头后慢慢抬起了头,温婉如水的声音在大堂里缓缓流淌开,令人舒心,也令白琉璃赞叹她这技能勾人心魄的声音,只可惜,这样的温柔深处暗藏的是世人所不知的阴狠,“今日来臣女身有不适总是早早便睡下了,可是昨夜不知为何,臣女躺在床上却迟迟无法入眠,约莫子时的时候,臣女实在是睡不着,索性起了身,到府中花园去走一遭,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家妹这些日子最爱呆的药阁,瞧着如此深夜阁子里居然还有火光,想着家妹或许还没有睡下,便想到阁子里与她坐坐,可是……”
白珍珠温和的声音仿佛有一种诱导的力量,诱导在场众人都跟随着她的叙述走进她所描述的事件中,仿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跟着她走了,一句“可是”让画面在一瞬间卡断,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可是,正当臣女走进月门时,只听到旁处的黑暗中隐隐有动静,臣女担忧会是什么人想要对家妹不利,不由壮着胆往有动静的方向走去,拨开枯黄的低矮树丛一看,竟是一把长剑躺在枯草之中,剑柄上还带着几点血迹。”白珍珠愈说愈显紧张,“臣女当时惊住了,担忧黑暗之中有人蛰伏,不敢再往前去找家妹,也不能将那等危险的东西留在家妹的药阁里,遂连忙抱起了长剑急忙离开了药阁,若真有危险,也要让危险冲着臣女来,不能冲着家妹去。”
“只是当臣女要离开药阁时,臣女竟发现身穿黑衣的家妹急急进了屋中,尽管只是背影,但是臣女能确定那就是家妹,因为为家妹开门的婢子是家妹的贴身婢子沙木,臣女看得真切。”言下之意很明显,若不是自己的主子,哪个婢子会在大半夜将一个陌生人恭恭敬敬地请进屋?
“那姐姐是如何这么肯定当时是子时之后?”原来每一个人都如此适合演戏,不仅禹世然会编会演,白珍珠更会,还会给人极强的代入感,他们这一个想要将她置死的谋划,参与的人可真是不少,她为何之前就没发现她这条命竟如此遭人惦记。
“因为姐姐离开卧房前看了沙漏了。”白珍珠抬眸,倍显哀伤地看着白琉璃,“妹妹,对不起,姐姐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姐姐真真是见到了,姐姐没有办法欺瞒自己的心,也不能欺瞒大人与娘娘,更不能让公主死不瞑目……”
美人哀伤,众人怜惜,没人觉得白珍珠前来作证有何不对的地方。
“之前听驸马爷说,我是用剑杀了公主并刺伤了驸马爷,那么大人将家姐请上堂来做证的意思就是,臣女就是用这把剑行的凶,对么?”白琉璃不慌不乱,反是面含微笑。
“人证物证已在,你已没有任何理由来狡辩。”王时盯着白琉璃,心底的那股难耐又在挠着他,异常难忍。
“不,臣女不是想狡辩,只不过大人认定臣女就是凶手可以,却不能冤枉萧大夫人给臣女做假证。”白琉璃此刻将萧大夫人拖下水,令王时一时不知如何定论,他急着要给白琉璃定罪,却是忘了萧大夫人到刑部来的目的是为白琉璃作证……
看来只用口舌是没有办法胜过敌众我寡了,那么——
“既然大人认定臣女就是用这柄长剑杀害了公主并刺伤了驸马爷,那么请让臣女看看公主的尸体,好让臣女心服口服,也好服众不是?”
禹世然杀夏侯珞时必是出夏侯珞之不意,既是如此,就必有破绽。
她方才为自己所做的所有的没有杀害夏侯珞的证明不被眼前这些人所相信,在他们眼里是无用的狡辩之语,她要让它们被世人流传,让禹世然变得比畜生还要令人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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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胸骨伤,表哥你完了
尽管敏贵妃心中对于白琉璃所提出的要拿夏侯珞的尸体来服众一事是拒绝的,但是因着萧大夫人一句“如此也好”,她不得不点头答应让刑部的人将夏侯珞的尸体抬上来,只因萧家的势力如今在泽国不容小视,连帝王夏侯义都要给萧大夫人几分面子,她便更不能驳了萧大夫人的面子。
况且,萧大夫人是为白琉璃做不在场证明而来,正如白琉璃所说,要定她的罪可以,可若是这样没有拿出十足十的能服众的杀人证据的话,就等同于在说萧大夫人做了假证,在泽国,在公堂上做假证是要收监关押一年的,她不能因为白琉璃而重重打了萧家的脸面,那么就十分有必要把珞儿的尸体抬到公堂上来,让白琉璃的罪名真正成立,让旁人无话可说。
白琉璃不知萧大夫人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就不担心她拿不出没有杀人的证据而令她名声大跌?
在夏侯珞的尸体抬进大堂时,夏侯珞抬眸看了一眼端坐在官案旁的萧大夫人,只见萧大夫人眉目平和,没有丝毫不安之态,反是在对上她的目光时对她慈和一笑,令白琉璃顿觉有种名为“母亲”的味道,似乎在对她说,我相信你可以。
白琉璃不由也朝她含笑微微颔首,母亲么?明明就是为了目的才出现的妇人,真是奇怪的感觉,不过不管她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的温和,至少现在看起来她并不是孤立无援。
然当遮盖在夏侯珞身上的白布掀开之时,众人皆不约而同地拧起了眉,只因夏侯珞那丑陋的容貌,以及乌黑的嘴唇。
夏侯珞公主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他们虽未曾见过夏侯珞公主,但也知公主貌美如花,不可能是眼前这个颧骨高突面色蜡黄毛发稀疏的丑陋模样,以及她那发乌的嘴唇,怎么看都像是中毒!
众人的眼光又齐刷刷地回到了白琉璃身上,还摆出那么多推测说没有毒害公主,分明就是她毒害了公主!
“珞儿……”也在夏侯珞身上的白布掀开之时,敏贵妃喉间一哽咽,娇媚的双眼流露出深切的丧女之痛。
“娘娘节哀……”站在旁伺候的宫女连忙安慰敏贵妃,只见敏贵妃用锦帕轻拭眼角,当她将眼中的水雾拭净之时,取而代之的是冷肃的寒意,只听她声音冰冷道,“仵作何在!”
“小的在。”敏贵妃的话音刚落,一名身穿青灰棉布短袍的瘦小中年男子立刻小步上前,低眉顺眼地行礼,“小的见过贵妃娘娘,萧大夫人,王大人。”
“将你的验尸结果在这公堂上说出来。”敏贵妃俨然已经成了此案的审理官,完全将坐在官案后的王时视于无物,王时却是一副丝毫不觉尴尬的模样,完全没有被藐视了的羞愧感,反是将腰杆挺得笔直,仿佛敏贵妃的插足公堂于他来说是一件无比殊荣的事情。
白琉璃心中冷笑,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若泽国的官吏都是这样,那泽国必亡无疑。
“回娘娘,大人,公主身亡时间是昨夜子时左右,致命伤是心口的剑伤,一剑毙命,除此之外,公主在死之前已身重剧毒,才致嘴唇乌黑毛发脱落。”仵作回答得恭恭敬敬,说完就看向已被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