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成奸-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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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应了好几声,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她鼻间抽泣了几声又缓缓闭上了双眼,她看起来太疲惫,无论是外界带来的压力还是心灵上的沉重都让她不堪重负。
刘怀瑾见她熟睡,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如今局势未定,不光是楚商容阻挠他们在一起,就连朝廷之中也是一片反对之声,不少大臣都暗地里表态想拥他为帝,可条件都是罢黜摄政王顾曦,流放出京永不录用。
他宠爱顾曦在京城已是人尽皆知,谁都害怕日后这枕边风会变成杀人的利器,一山不容二虎,两人本就分属不同的阵营,想携手坐拥天下绝非易事,结果只能是成王败寇。
可他实在舍不得放她离开,明知道这样的生活让她十分痛苦,他还是自私的强迫她留了下来,“曦儿,你再等一等,忍过这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紧紧将她搂住不愿放开,眼中汹涌的暗潮渐渐归于平息。
突然殿外有人轻声请示道:“侯爷,楚将军求见。”
他眉心一蹙,放下怀中的人安顿好,就起身穿衣离榻,撩开帐帘见楚商容早已候在了偏殿之中,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楚将军去而复返是为何要事?”
待他坐下来,楚商容才抱拳一礼道:“我只是想来奉劝侯爷,不要再继续错下去,如今局势未明,你心里应该很明白再沉迷于情∕色之中,会有何后果?”
“你是在威胁我?”他微眯起了双眼,神色阴冷。
“侯爷言重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只要顾曦还是摄政王,你就无法继位为帝,恐怕你手下的人都在劝你将她除掉吧,你此时虽然舍不得,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又还能保住她的性命吗?她如今已完全没了斗志,落在你手上只会一败涂地,你当真愿意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刘怀瑾沉吟半晌,逼视着她道:“你倒底有何意图?”
楚商容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道:“我已与乌慕云商议过了,只要你立她为后,我等就拥立你为帝,至于顾曦……也能从摄政王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到时候你们暗地里有什么我可以不管,但她此生就只能有我弟弟一个正夫!”
“你太过分了!”禁不住拍案而起,他眼中如同要喷火一般。
楚商容视若无睹,站起身来道:“恐怕你没有其它选择了,为了她好,也为了你自己好,我劝你还是早点做决定吧。”话音刚落,她人已翩然离去,让殿中恢复了一室寂静。
刘怀瑾颓然跌坐下来,望着纱帐那端黯然出神,眉心渐渐蹙起留下一道深深的刻印……
☆、105第一百零二章
次日清晨城中飘起了鹅毛大雪;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车里布置得暖意融融;顾曦倚在狐毛软垫上有些昏昏欲睡。
“我也跟你去城南避几天;那些繁琐之事就交给他们去办;你说可好?”刘怀瑾抚着她的青丝温声说道,指尖时而擦过昨夜留在颈间的数点红梅;顿时让肌肤上传开一阵酥麻触感。
顾曦打了个哆嗦,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我累了;你让我歇一歇……”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之意;一整夜的交欢已令她体力不支;他却好似要将她榨干一般,定要缠绵个你死我活。
“曦儿……”他埋头蹭着她的脸颊,轻吐出暧昧的气息,双手探进她松散的衣襟里,让所到之处的衣结尽数解开,低头凑到她耳旁轻语道:“你不用做什么,让我来就好。”
身子紧紧与她偎贴在一起,那颗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旦放手就再也留不住她了。
一想到这些,他的气息变得有些急促,也不知是因为紧张不安还是受到情∕欲的感染。
顾曦忍不住失笑出声,转身跨坐在他腿上与他脉脉对视,“让你来我还不是要受累……”
她身子往前凑了凑跪立起来,他胯间的硬挺直指向她□,她轻吁了一口气,缓缓坐下来将那火热没入自己的身体,被贯穿的干涩甬道有些生疼,她伸臂搂住他的脖颈,埋头在他颈间微微喘息。
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虽然接受了轩辕洛霄的内力,转化起来却比以往困难得多,这几日浑身疲乏无力,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在他面前她却只字未提,对他的求欢也是有求必应。
在铺着绒毯的马车里,他褪光了她的衣物搂上她紧窄的腰身,她的身子就像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把玩得久了就有了恰到好处的热度,撩开她的青丝轻啄着她的肩头,她轻吐呻吟侧头与他耳鬓厮磨。
“冷吗?”顺着她的背脊一路向下,他的手掌灼热似火,轻掰着她的臀瓣,让结合的深处在马车的颠簸中搅动得更加剧烈。
顾曦闷哼了一声,脚趾撑地就想起身,他猛地制住她的腰身将她压坐下来,生生顶上她最脆弱的花心,后腰一阵酸麻,她剧烈喘息着,扳着他的肩头道:“不行,我真的很累……”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将她掉转过身趴跪在软垫上,就着蜜液的润滑冲撞进她的体内。
“我们再努力一下,或许能生个孩子。”
到那时木已成舟,朝臣们再想反对也就没了理由,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立她为后。
“孩子?!”顾曦咬着牙扭转过头,震惊的看着他,“你要拿这孩子做什么?”
她失声问道,心里已是凉了半截,脸埋在软垫上涩然道:“你还是不想放弃帝位?若是我不能让你怀上孩子,你难道要学着女子广纳后宫?”
脸下渐渐有些湿润,她心里满是嘲讽和绝望,对他,也对自己,就在一个时辰前,她将兵权交还给楚商容时还暗自欣喜,卸去了摄政王的重担后,就不必再做那些违背良心的事,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此时仔细考虑了一番,她才发现自己的念头是多麽可笑,恐怕他最想要的还是这座江山,和一个承欢身下的禁胬……
“你说,你还想要什么,我又还能给你什么?”她双肘撑地抬起头来,伸手从一旁凌乱的衣袍里取出一个锦囊丢向身后,“这是玉玺,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个了,如今我已没了利用的价值,你可以去找乌慕云,让她助你生下太女,让她帮你坐稳江山,别再拿那冷刀子来剜我的心!”
她挣扎着向前爬去让他脱离她的身体,手扶着车厢喘息不已,这段感情令她心灰意冷,受尽磨难换来的结果竟是一身支离破碎!
“曦儿,你误会了……”他拉住她想要解释,却被她甩手拒绝了,那几句谎言她已不想再听,他总是失信的承诺比欺骗还要无耻。
“罢了,就这么算了吧。”她颓然滑倒下来,缩在一角不想再言语,眼前闪过一张张面孔,一幅幅画面,那些曾经相信她、爱护她的人,如今一想起她来恐怕只有失望和厌恶,若是到了九泉之下,她不知还有没有脸面去见爹爹。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犹豫,在我和江山之间举棋不定,我除了你已是一无所有,你怎能忍心让我落入尘埃之中不得翻身?!”
为什么他只会在她快死的时候才会在意,那时明明有了脱身的机会,他却宁愿为这江山打拼而弃她于不顾,如今她满身泥泞就像挡在道路上的一块烂石,不踢开又怎会走得下去?他带她离开或许只是一个借口,又或许是想将她再次囚禁,一想到这些,她内心就灰暗得如同落雪前的天色,带着满是腥气的沉重与苦闷。
直到马车停下,刘怀瑾左哄右哄也唤不起她的情绪,她自顾自的穿衣撩帘而出,抬眼见那宽阔的大门,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
“侯爷可否解释一下,此处是何地?”侧眼冷瞥着他,她面无表情的问道。
刘怀瑾尴尬的移开视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未防事情有变,他登基之前都不能放她回京,以她的性子,或许会闹个鱼死网破也说不定,只好暂时将她安置在这里,等到大局已定再接她回京。
“城南那座园子很旧了,我是怕委屈了你……”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她,却没发现她眼中已是爬满了血丝。
“很旧了,原来如此……”她轻笑了一声,抬脚向他准备的大宅里走去,既然他根本瞧不上眼,她再留着又有何用,他总是说她不懂,其实他也不懂,感情一旦被辜负的多了,也是会慢慢消亡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侯爷已经失去做楠竹的资格了,只能从备胎里抽一个人上位。。。
昨夜朋友过生喝了酒,一整天昏昏欲睡(ˇ?ˇ) ,这章于是就少了囧~
☆、106第一百零三章
连下了几日的大雪;天地之间雪白苍茫一片,雪落如鹅毛飞絮遮蔽了远眺的视线。
红泥小炉上温着花雕酒;袅袅热气熏蒸着廊下的冰柱;融化成滴滴水珠砸落在地面上。
顾曦晌午才起身;倚坐在门口听着单调的声响默然出神,静坐的身影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吕云在她身后来回走动着;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王爷,你为何要交出兵权?!安国侯那人根本就靠不住!你可知他明日就要登基了;已拟好诏书立乌慕云为凰后;而你呢?被他关在这里又能得到什么?!”
顾曦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几滴温热的酒液溅洒在手背上,她轻轻拂去苦笑道:“那你觉得我该如何?”
回去阻止他称帝,还是派人除掉乌慕云?有些事终究是勉强不了,就像感情一样,拼命去争取也未必能修成正果。
吕云未及多想,脱口而出道:“若是王爷愿意迎回王君,一定能与楚将军冰释前嫌,到那时我们就……”
她话音猛然顿住,看着她打断的手势闭上了嘴,顾曦对她摇了摇头,饮尽了杯中酒道:“我已没面目再见王君,连面对都做不到又如何能生活在一起,日后只会令彼此更加痛苦。”
“吕云,事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人活在世上总会有牵绊、有责任,一旦任性的放手,不只伤害了旁人,也伤害了自己。”她一面说着一面走到帘后换了衣袍,镜中的人高挑挺拔衣冠楚楚,转身却见满目戚然一脸的憔悴。
望向屋外清冷的庭院,她轻叹了口气道:“回京吧,有些事也该做个了结了。”
走出房门,一脚踩上那不曾被亵染的雪白,碾碎成泥的冰雪发出脆弱的悲鸣,只留下一滩滩污秽的残骸……
夜已深沉,殿外寒风凄冷,深宫之中却四处灯火通明暖意如春,刘怀瑾醉意醺然的步入寝殿,适才宴饮他多喝了几杯,此时头脑一片昏沉,挥退了宫侍就和衣倒在床榻上。
明明困乏不已,他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伸臂抱住了锦被埋头啜泣不止,“五日了,整整五日了!你没对我说过一句话,你真的不打算原谅我了吗?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回答他的自然是死一样的寂静,他顿时心生悲凉,借着酒意哭泣得难以自已,眼看着江山唾手可得,他却惶惶不可终日,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每一刻都过得如此难熬。
他挣扎着坐起了身,扬声唤人进来,“快!快去准备!我要回城南……”
殿外无人应答,只有一阵寒风吹起白色宫纱凌乱飞舞,凄美如暗夜里的幽魂,一个披着寒气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那张脸苍白如纸,在黑衣的印衬下更显得几近透明,她走至灯火的阴影里停了下来,幽幽注视着他道:“你不用去了,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当面说个明白,你又想解释什么,是你要再次失信于我,还是你立后之事?”
刘怀瑾慌忙站起身来,踉跄了几步向她走去,“曦儿,你要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那只是权宜之计,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他犹自醉意朦胧,还以为是身在梦中,走近了见她满眼皆是嘲讽,紧张得胸膛起伏不止,急走几步到帐后拉出一口箱子来,打开后竟是一箱华丽的大红喜服,“你看,你我的婚事我早就开始准备了,我想嫁的由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
紧搂住她不让她拒绝,他急切的道:“只要再等等,我一定会安排好一切的,你不想让我当皇帝我就不当,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无动于衷的表情让他心凉,苍白的解释已是打动不了她失望的心,两人之间的鸿沟拉开得犹如天堑一般遥远。
“不需要再等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他嘶声哀求着,俊美的脸庞上满是泪痕。
顾曦轻甩开他的手,从箱子里挑出一件喜服道:“你若真有这份心,今晚就与我成亲可好?我也能安下心来再等你一年半载。”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他惊喜交加,霍然起身点头应道:“好!我们今晚就成亲,我现在就命人去准备。”他急匆匆的向外走去,却被她伸手拉住了,“不必准备了,只要有一壶酒、一对红烛和这身喜服就够了。”
“这……”
他迟疑了一阵,还是点了点头,当下脱去衣袍就穿上喜服,坐到了镜前开始装扮,镜中的人眼角眉梢俱是喜色,半醉半醒之间,颊边那抹红晕比胭脂还要艳丽几分。
顾曦换上红衣,从宫灯里取出两支红烛点燃,昏黄的光晕驱散了一室的清冷,也映照着她那双眼眸似泉水般波光粼粼。
走到镜前将人扶起,他有些紧张的问她,“妆容可妥当?”
她微微一笑,用指腹擦去他唇角的口脂,温声道:“比你我初见之时还要美。”
他含羞低下了头,挽上她的胳膊一齐向殿门口走去,今夜月色明亮,照着一地的雪白亮如白昼,两人面向明月跪了下来,以天为证,以地为凭,三叩九拜结为一世夫妻。
起身相对而立,他握着她的手含情脉脉的道:“这一幕曾夜夜出现在我梦里,没想到今夜竟然梦境成真,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你我都不再分离。”
“好……”她唇角扬起一丝淡笑,轻声答道,牵起他的手向内殿走去,脚下却走得缓慢步步沉重,能携手的时光是如此短暂,待一夜红烛燃尽,他换了枕边人,她又该何去何从?
不是不爱,只是有太多世事无常的悲哀,她太固执,固执到因为自尊而作茧自缚,又因为情殇而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