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成奸-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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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那人已落下地来。
顾曦直挺挺的站着,一手制住他的行动,她面上的泪痕还未干透,眼中却已恢复了冰冷。
“为什么?……”刘怀瑾对上她的眼神失声问道,看到眼前这一幕,他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可他就是不愿相信,她就这般无情的在他心头插上一把尖刀,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顾曦唇角动了动,面无表情的道:“我身为北辰的将领,自然要对朝廷负责,又怎能助纣为虐,任逆贼横行!你若下令撤兵,我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不然这皇城脚下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刘怀瑾的视线渐渐变得恍惚,他抬起头望向泛起一丝鱼肚白的天边,惨笑道:“我若不答应呢?只要天一亮大军就会攻入皇城,你我能抱团死在一起,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我成就你一世英名,你也该下地与我做对鬼夫妻,才不枉我对你一片深情!”他伸手去拉她,身子却不支摇晃,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顾曦钳住他的手臂,冷冷道:“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你身中蛊毒命不久矣,擅动真气只会提早上路!”
刘怀瑾勉强直起身子,侧脸看着她失笑道:“你竟然对我下毒?!”
顾曦移开视线不看他,淡淡回道:“其实你并没有身孕,只不过是中了蛊毒后的反应,会耗损真气倒是真的。”
刘怀瑾听后仰头大笑了起来,指着她泪如泉涌,“好!好一个君若负我不如我负君,恐怕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你更狠更无情,我只问你,你倒底有没有爱过我?”
顾曦收起了匕首,退后一步与他对视,“此时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你总要让我死得明明白白……”他唇角开出一朵带血的笑花,像彼岸花一般红得妖异惨烈。
“没有,从来没有。”
让人心碎的话脱口而出,面前的身影也直直向后倒去,黑色的血不断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他睁着双眼,那抹苦笑就凝固在了嘴角。
顾曦一个箭步上前,疾点他几处穴道,压低声音道:“我不能让你为帝,也不能见你死在别人的手上……”话音一落,躺着的人缓缓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昏迷之中。
天已近破晓,却仍未见有人出城,城外的大军已经开始躁动不安,突然城头上出现一个身影,扔下一件带血的战袍高声道:“安国侯已经伏诛,奉劝尔等速速退兵!”
乍眼一看,刘显指着城头大吼大叫,“他奶奶的!你果然是个叛徒!狗畜生!不得好死!”
突然一只利箭穿过她的右眼,瞬间让血浆喷洒四溅,人也直直栽下了马去,军中顿时一阵骚动,其中一队人马是原本跟着刘显的征西军,都见识过那人百步穿杨的箭法,没想到竟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射中人眼,如何不让人心惊?
顾曦放下弓箭,冷声道:“别拿本将与逆贼相提并论,谁敢再妄言一句,我定射穿她的脑袋!”
话一撂下,两方一时僵持不下,抬走了刘显的尸身,李长献举刀高喊道:“将士们!让我们杀进城去为侯爷报仇!”
她话音未落,不远处随声响起一片摇旗呐喊之声,却并非是城下大军的回应,顾曦在城头冷笑道:“你们中计了!圣上根本未曾离京,如今叛军已被四十万禁军包围,本将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吹了一夜的冷风恐怕士气早已衰竭,与我军决战于城下,谁胜谁负还未有定论,我若想于万军之中取你性命简直是轻而易举!”
说罢,她搭箭就射,城下的人慌乱闪避,谁知这次的目标却不对人,而是对着那在阵前招摇的帅旗,只听“喀嚓”一声响,旗杆应声而断,李长献面容失色,连忙命人去护旗,却突然被一箭射中了肩头,她勉力稳住身形,望向城头恨声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一别待我卷土重来,定报这一箭之仇!”见大势已去,她下令全军撤退向东面杀出一条血路而去。
等叛军卷着烟尘逃得不见踪影,顾曦突然脸色一白,踉跄了一步向后跌去,张楚连忙扶住她,忧声劝道:“你太累了,先去歇息一下,剩下的事由我来处理!”
顾曦满脸疲色,语气焦急的道:“圣上的兵马正午前才会赶到潼临关,我们虽然暂时吓走了叛军,可如此一来,派去城外的四万禁军,恐怕更是所剩无几,若是他们卷土重来,皇城中无兵无将绝对难以抵挡,你快去通知东面各城镇的府衙,派衙役埋伏在官道旁充当追兵,势必要迷惑住他们直到援军赶来!”
“你这又是何必,既然你早就知道安国侯何时造反,为何不提早通知圣上,非要担着这样的风险!”张楚压低声音质问道。
顾曦侧过脸去,唇边漾起了苦笑,“你不明白,此番我若守得住皇城,便能一战成名声名远播,到那时册封我为异姓王,圣上就再无推托之词……”
张楚猛地揪住她的衣襟,咬牙道:“封王拜将就这么重要?竟让你连命都不顾了!”枉她还与她演了这出戏,原来也是被她蒙在鼓里!
“你不懂,这对我很重要……”顾曦连挣开她的力气也没了,早已是心力交瘁,瞪着爬满血丝的双眼反问道:“他……怎样了?”
知道她所问何人,张楚冷下了语气道:“若再不解毒,恐怕性命堪忧。”
“如何解毒?”
张楚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见她已疲倦得眼皮打架,说话却一如既往的固执,她涩声回道:“需要你的心头血……”
顾曦听了缓缓闭上双眼,语气平静的道:“那就快来取吧,我怕再晚就迟了……”
☆、第八十四章
顾曦倚靠在床榻上侧头望着窗外;她的身影就仿佛石像般默默凝视着某处一动不动;张楚开门进来走到床边坐下;温声问道:“子廉,今日感觉好些了吗?”伸手搭上她的脉搏;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总算比前几日要有力得多。'非常文学'。
采了半碗心头热血;若是换作旁人早就已经昏迷不醒,可她却生生挨了一整日;待京城的危机解决后才突然不支倒地,竟是连着昏迷了数日未曾醒来;几乎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险些丧命。
“安卿,善后的事处理的如何?”顾曦转过头来;脸上的神色犹如大梦初醒般褪去了迷惘。
张楚注视了她片刻,缓缓回道:“自李长献被斩于乱军之中,叛军就已是群龙无首不成气候,除了被俘虏的十五万人马外,剩下的人一路逃往了渠南,我已派人沿途追剿,应该很快就会有个结果。”
顾曦微微颔首,视线又望向窗外淡淡道:“这几日让你操劳了,我能感觉得出是你一直在旁边照顾我。”
“你跟我又何必如此见外……”张楚笑得有些苦涩,也不知为何,感觉她这次度过了生死大关,心境上似是变化了不少,处处都透出淡漠的疏离。
从袖中取出一瓶药来递给她道:“从明日起就连着用这玉骨生肌膏,你胸暗纳丝谒淙挥行┥睿灰嘤眉溉眨蘸缶筒换崃粝掳毯邸!
顾曦伸手抚上胸前扎着白布的地方,幽幽的叹道:“这伤痕就让它留着吧……”就算能治好表面上的伤,也无法抹去刻在心头的印迹,那还不如就留着它,等事过境迁之后也算是有个念想。
此话一出,张楚递药的手顿时僵住,竟是过了半晌才收了回来,垂首涩然道:“他变成了那样,你心里怨我吗?若当初不是我让你下了蛊毒,他或许就……”
顾曦打断她的话,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什么资格怨你,毕竟是我自己做的决定,等事情结束后,我欠他的总是要还的,这与旁人无关,都是我自己造下的孽。”
“你不去看看他吗?他也已经醒过来了……”
顾曦轻摇着头不语,两人一时相对无言,隔了半晌她才问道:“圣上那边可有结果?”
张楚的神色稍缓,淡笑着道:“昨夜太女已平安降生,圣上得知你解了京城之危十分高兴,已拟旨封你为永安王,他还来信道想让你为太女取个名字。”那好歹也是顾曦的孩子,她是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顾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喜卿之喜,忧卿所忧,这样的胸怀她身边又有几人能做得到?
“安卿……”伸臂抱住她埋头在她颈间,她轻声说道:“不等圣上还朝,你就请辞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张楚的身子颤了颤,动容的回搂住她,却又怕碰到她胸前的伤口,只好侧头紧贴向她颈间,“我已是局中之人,又如何能抽身而出,圣上已经封我为丞相,我若请辞恐怕会性命不保。”
顾曦浑身一僵,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苦笑一声道:“都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我拖你下水演了这出戏,你又怎会和我一样深陷泥沼。” 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习惯依赖眼前之人,在她茫然无措之时,首先想到的总会是她,就连心中无法让旁人承受的脆弱,也都统统交付给了她,可她却从未想过,她是否也有承受不起的时候。
听了她的话,张楚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你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伸手摸上那处白布包裹的伤口,她有些哽咽的道:“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这伤是我留下的,我剜着你的心,那刀尖却是刺向我自己的胸口!这处伤痕对你来说或许是个留念,可对我来说却是个难以忘记的折磨,你怎么就忍心用我的痛苦成全你们可歌可泣的爱情?”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写满了疲倦,顾曦怔愣的看着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退出了她的怀抱,低埋下头神色颓然,“我去灶房看看药熬好了没有,你再歇一会儿吧。'非常文学'。”说罢,她人已起身离开,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顾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其实她心里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自己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假如张楚是个男子,能得夫如此定是人生一大幸事,可世间之事哪会是尽善尽美,尽管两人如此契合,却终不能成为伴侣,毕竟沈睿的事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让她绝不能接受罔顾伦常的感情。
房中又恢复成一片死寂,她抚着胸口缓缓起身下榻,她知道刘怀瑾所在的厢房就离这儿不远,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她还是想过去看看。
走在回廊下满眼的春光明媚,曾经有一对情人在这里闲看落花,说着深情款款的甜言蜜语,而如今院里的梅花早已谢尽,就像那海誓山盟的誓言终是化作尘土碾碎成泥。
她的双眼被光线刺得有些生疼,竟是渐渐模糊了起来,一转身背对着阳光推开一扇房门,只见里面一片阴暗,四下里寂静无声,缓步走进内室,见床上那团阴影听到她的脚步声就向后缩了缩。
“是谁?”他沙哑的声音自昏暗中响起,顾曦停下了脚步,在不远处注视着他默然不语。
“是你!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终是发现来者是何人,刘怀瑾不禁惨笑了起来,脸上泛起了盈盈水光。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得不到她的回应,他狂躁的将被褥甩在了地上,不停地大声嘶吼着,“你还来做什么?给我滚出去!”
顾曦向前走了几步,被他伸手一拉跌倒在了床上,他骑在她身上将她死死压住,胸前的伤口一阵撕扯的疼痛,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伸手钳住她的下巴,他冷笑道:“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我现在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既然你留下了我这条命,他日你若落在我手上,定教你活得猪狗不如!”
裂帛的声响随之响起,露出她包扎好的胸膛,他故意下了狠力去揉弄,白布上很快渗出了一片腥红,顾曦紧咬着牙关浑身汗如雨下,强忍住伤口撕裂的疼痛,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你倒是个能忍的,为了欺骗我什么苦都能吃!”他讥笑了一声,双手撑在她两侧俯下身道:“我总算是想明白了,我对你也未必有那么深情,这些年来我有过宠侍无数,却也从未碰见过像你这样的……”
他一低头,缓缓凑近她的脸,垂落下来的青丝竟夹杂着几缕白发,衬着那有些狰狞的笑容显得十分诡异,探向她身下的手猛地捅进两指在她体内搅动,感觉她浑身颤抖不止,他狞笑道:“你虽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可我遇见你时这身子却还是个雏儿……”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伸手托高她的臀部让两腿分得更开,将手指插入到更深的地方,粗暴地搅弄着敏感的嫩肉,“女子金贵又如何?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出身,你这卑贱的伎子之女,只配做人的玩宠而已!若是没有我,你早就被人艴镏滤懒耍幕够嵊薪袢盏牡匚唬
见她紧咬着薄唇仍是不吭声,他发泄了怨气,折磨了她的身体,心里却没有好受多少,胸中就好似堵着一块大石般沉重到无法呼吸。
他直起身子拉下亵裤来,放出已然勃发抬头的孽根,脸却躲进她看不见的阴影里笑得十分凄惨,
“这可是你欠我的,我让你伺候我一次不算过分吧?你若是办得到,你我从今往后就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你若是办不到,我就算纠缠一世也绝不让你好过!”
顾曦艰难的撑起身子,她眼前模糊浑身滚烫,脸上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却仍缓缓向他身下伸出手去,刘怀瑾退开一步冷声道:“用你的嘴!你不会连怎么伺候都不知道吧?”他敢肯定她办不到,以她骄傲的性子绝不会受这等侮辱,爱她到这副境地他还能再说什么,抵死缠绵已没了任何意义,他的心已经碎成渣了,可身体却还活着,甚至想找个可耻的理由与她继续纠缠。
“拒绝!快拒绝!……”他脑中不断叫嚣着,却见她跪行了几步,俯下头向他靠近,她半闭着双眼,睫毛上挂着露珠般的泪水,失去血色的薄唇缓缓张开,下一步就要去做那倌伎才会做的下贱之事。
见到这一幕,刘怀瑾的心彻底凉了,伸手将她推倒在榻上,压上她哀吼道:“你就这么想跟我一刀两断吗?竟连这样的事也愿意做!”伏在她颈间,他哭得泣不成声,声音颤抖着道:“我是真的爱你啊,你为何非要这般折磨我?!”
顾曦伸手揽上他的背,在他耳旁轻声道:“我说过,此生只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