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养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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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听了,立刻停下了念叨,催促道:“那快去吧,阿景,睡前别忘了给她洗手。”
“知道了。”
见平常总是没个好气的儿子今天一句多话都没说,老人也只以为是因着过年的原因,点点头放他们去了。屋子虽说有两间,其实只是从中间用帘子隔开来的,舒景悦和舒阳睡的是靠外的一半,挨着门口的灶台和四四方方的饭桌。
舒阳洗过脸就抢先爬上床,等舒景悦拿了巾帕来帮她擦干头发上沾上的水后,才伸手招呼他:“小舅,快点,我帮你捂暖了。。。”
舒景悦对她笑了笑,吹了蜡烛躺进去,舒阳果然又往里边靠去,把身下有点热气的地方让给他。看到她这个贴心的小动作,舒景悦不由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乖,我不冷。。。”
“小舅,那个姑姑就是会画画写字的人,对不对?”
舒景悦点了头,想起来一片漆黑里孩子看不到他的动作,便轻轻“嗯”了一声。舒阳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又问:“小舅,她是好人。。。”
“嗯?为什么?”
“她很好看,还帮我们。。。”舒阳轻轻说着,柔软的气息窝在舒景悦颈间:“她对小舅好。。。”
舒阳低声说了一会儿,就趴在他身边静静地睡着了,舒景悦闭上眼,却又忍不住睁开。转眼向屋外看去。
冬夜其实比夏天要安静很多,没有虫鸣,连月光都显得淡薄,今天却是个例外,远远近近的,都有光影交错的烟火,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声音。热闹得,有点不真实。
像往年一样,爆竹声断断续续地响了一夜,新一年的清晨里在一片淡淡的硫磺味里到来。对于裴宁而言,新年过后最奇怪的事情莫过于唐府里最近传出的流言。
大家大户的在下人之间有点流言也不奇怪,裴宁奇怪的是她听到的流言有三个版本,却奇妙地每个版本都与她或多或少地相关。
从最初的“裴宁和姚黄背着小姐有了感情”,到后来的“方雨那丫头片子竟然在跟裴宁抢魏紫啊”,再到最莫名其妙的“其实小姐是喜欢裴宁呢”,她不得不说古人的想象力实在是丰富到超乎她的想象。
虽然传得乱七八糟,她却也并没有在意,高门深院的,哪里能没点茶余饭后的八卦呢?再者,唐洛书已经准备收拾行李前往福建了,她离开一段时间,他们自然会找新的话题。
唐洛书听说后,也只是一笑而过,还打趣地问她要不要两个都娶了,享齐人之福。这一来,裴宁倒是有点奇怪了,虽然唐洛书明面上宠着姚黄多些,甚至会惯着姚黄的小性子,但是眼角眉梢露在不经意间对魏紫露出的怜爱之意她却是看得真切,她以为唐洛书将来是定会把魏紫收房的。
“小姐别取笑我,”裴宁一边将自己的行李搬上车,一边答话:“还是早点启程。”
“这可不是取笑,他们虽说是我家里的歌舞子,却都还是清白之身,”裴宁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地套车、装点,束手站到背风处,笑道:“我听说姚黄约你看烟花呢。。。”
姚黄约她的时候,周围近身的地方并没有旁人在,知道这件事还传出去的,恐怕只会是姚黄本人,裴宁微微皱了皱眉,按捺下渐渐生起的厌恶,只低头收拾东西,不再说话。暗自揣度唐洛书几次三番的玩笑中到底有没有其他的意思。
“小姐,可以启程了。”
“好,走吧”唐洛书挥了挥手,自己也缩回车中,见裴宁一脸要睡着的模样,不由好笑:“裴宁,去年整年的账目昨天于姐拿来给我看了,你的主意算是帮我省了一大笔钱哪。看来我给你封的红包还不够厚。”
“不敢当,”裴宁也笑起来,一边拱手回礼:“裴宁不过是白说说,要当真做起来可理不出那千头万绪,是于姐处理得好才有成效。”
“我听说你是流落到扬州的,你老家是什么地方?”
“很远。。。也回不去。”
“莫非是在北方?”唐洛书有些疑惑:“朝廷偏安,要当真是在北方,那的确是回不去了。”
“是啊。。。”
虽然并非如此,裴宁也并没有否认,她老家跟扬州相隔不超过百里,却是相隔时空,难以逾越,可这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唐家的祖业在幽州,也是回不去的地方啊,”唐洛书叹了一声:“不过,在哪里都一样,总是要安身立命。”
“嗯,小姐说得有理,”裴宁点了点头,现代城市总是四通八达,从南到北也不过一天时间。对于地域的分界,她倒不是很在意。何况她是被丢在孤儿院外的,哪里有什么故乡,不同地方的差别,对她而言也不过是居留时间的长短罢了。
“不过一大家子人要安身立命,银两就是头等大事了,”唐洛书随意地翻着木料行的进货单子,一边笑说:“你签的是活契,想是打算赚够了钱就自立门户的,是吧?”
“呵,管事不放心我来历不明,才要我签的活契,可不是我的意思。”裴宁打趣了一句,微顿了一下,却又道:“承蒙小姐信赖提拔,裴宁亦不相欺,等契期一到,裴宁的确另有打算。”
“有志向总是好事,”唐洛书点了点头,并无不悦:“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当然不会拦你,放心,到时候,我送你一笔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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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告啊通告~~
编编说俺原本那个题目《圆规画缘》看起来像个现代文,俺也。。有同感。。
于是。。俺决定。。
改个题目。。叫《姑息养夫》。。。。。
文案啥的。。其实都是浮云嘛。。。就不改了。。咳咳。。。
唔,就是这样。。。挥袖子退下~~~~
第十五章 囹圄之困
第十五章 囹圄之困
第十五章囹圄之困晴好和阴暗
得到唐洛书的承诺,并不在裴宁意料之中。她知道唐洛书这些日子的“另眼相看”大多是因为她的提议而不是当真有多么情谊在。不过她自己对唐洛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恶之感。因此听到唐洛书竟说要给她“本钱”,当真是有些意外的。
唐家在福建的生意集中在木材上,唐洛书到这里也是为了木料行的原料。裴宁跟着她走了小半个福建,木料看了不少,供应商人也见了很多,才知道比起唐洛书来,她的确是个“外行”。
“小姐,小姐。。。家里有家书来。。。”
“哦?”唐洛书放下手中的算盘,伸手接过来:“有说什么事么?”
“没,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唐洛书听送信人迟疑,心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哑了?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吞吞吐吐?”
那送信人满头满脸都是风尘,显是赶路赶得很急,裴宁还在打量,唐洛书已经不耐烦地展开了信。
“混账!老爷病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来送信?”
唐洛书猛然拍了下桌子,把方才在手上把玩的扇子砸在了那人头上。那人吓了一跳,忙跪下去道:“今年扬州天气怪得紧,都出了正月还下了场鹅毛大雪,老爷不小心跌了一跤,大夫说老爷这些年走动得少,所以体力太差,家里养精气神的好参好药又一时找不到了,这个,病去如抽丝。。。”
“算了算了,一天不在家就要出乱子,裴宁,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不,晚上就起程回去。”唐洛书一迭声地吩咐,走到门边又不解气地在送信那人身上踹了一脚:“赶紧给我滚起来,吩咐人去套车。”
虽然已经把福建的事关照过留在这边的管事,但一时半刻就说要走,必然是好一场兵荒马乱,连催带赶地上了车,也已经是太阳下山时分了。
对裴宁来说,连夜赶路的事在前世其实也不少见,经常是为了事务所的某件工程飞来飞去,在各类航班上耗费了许多夜晚,只是日夜坐在马车中倒还是头一回。
说是“坐车”,其实远不如走路舒服,路上不平整,来时缓缓而行尚不觉得有什么,此时快马加鞭,颠簸起来能叫人昏沉得想吐。裴宁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见唐洛书还是安之若素的模样,几乎是有点佩服了。
一月的行程生生压成十几日,裴宁下车的时候已经是脸色惨白,勉强支撑了跟着唐洛书进门,赶紧告了饶往自己屋子里去。
原想着好好睡一觉,却被立在门口的少年吓得愣了一下,她以为自己的脸色够难看的了,那人面上却比她还要白上一分。定了神去看才认出是小凡,小凡也看到了她,忙不迭地撞上来。
“裴姐,快点,快点跟我来。。。”
“怎么了?”见他脚步摇晃,裴宁下意识地扶了一把,疑道:“去哪里?出什么事了么?”
总不见得是唐洛书的父亲已经故去了吧?就算是那样,也该派人在门前候着小姐,跟她这个下人没有什么相关啊。
她一头雾水,小凡却是心急如焚,连平常谨守的男子本分也顾不得,伸手就要拉她。裴宁有意退后了一步,定声道:“小凡,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说清楚我也帮不上忙啊。。。”
一来一去,少年总算是比刚才冷静了些,缩回手哽咽道:“不是我,是阿景。。。”
裴宁心头一跳,一时竟有点说不出的紧张,是舒景悦。。。他会出什么事?
小凡也没有给她揣测的时间,见她还站在原地,忙靠上前来:“他们说阿景偷拿了熬药的百年参,要把他送官,裴姐,小姐看重你,你去求求小姐吧。。。”
“偷人参?送官?”裴宁无意识地低声重复了一遍,忽然想起报信人说起家中补身药物不见了的事,看向小凡问道:“是给老爷治病的药?”
小凡连连点头,眼眶已经红了,左右瞧了下,见四下没有旁人,才悄声说话:“阿景家老爹也病得厉害,在厨房放着的药连着熬好的参汤一眨眼就不见了,他们都说是阿景拿了,把他关起来,只等小姐回来就要送官了。我找不到人帮忙,只有裴姐。。。裴姐,你知道阿景凶归凶,心是好的,你帮帮他。。。”
“嗯,我知道了,”裴宁勉强笑了笑安慰眼泪直掉的少年,一边把自己的东西放进屋里,转身出来道:“我去小姐那里看看,你先回去吧。”
送走方寸大乱的少年,才觉出手心里竟是出了汗,而她甚至想不起什么时候攥紧了手的。裴宁叹了口气,因为正午的日头而眯了眯眼,恍惚想起她被“施舍”的那个下午似乎也是大好的晴天。
小凡毕竟只能呆在后院,弄不清现下的状况。裴宁定了定神往前院去,盘算着若是先遇上相熟的下人,好先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
最好是能先遇上魏紫,她知道魏紫跟舒景悦的关系算是很好的,再者魏紫毕竟是唐洛书多年的,对唐老爷的情况说不定也知道几分。
“裴姐。。。”
看着拐角处出现的一抹淡紫,裴宁暗道一声“巧了”,迎上前道:“魏紫,听说老爷病了,不知现在。。。”
“嗯,是。。。老爷病了有些日子,小姐刚去了老爷院里,”魏紫点点头,举了举手上的东西:“我正要给老爷送东西去呢,裴姐你有事找小姐么?。。。”
裴宁视线从他脸上扫过,很快转到了边上,仿佛是在看园中新开的海棠,只摇了摇头,不经心地笑了笑:“没有,我听说药在厨房被阿景拿走了,来看看小姐有没有什么吩咐罢了。”
魏紫莫名地瑟缩了一下,不知为何竟觉得裴宁在生气,然而抬了眼去看,对面的人却又分明还是一张温和的笑面,有礼道:“不耽误你时间了,快去吧。”
“哦,那好吧。。。”
回廊曲曲折折,魏紫的身影随着他迟疑不定的步子而很快消失,裴宁仰起脸来,想起他刚才带了点畏惧的眼神,不由皱紧了眉。
她刻意提到了失窃的事,魏紫却全然没有替舒景悦辩驳的意思。看来他跟舒景悦相识多年的情分反倒比不上小凡。
她知道趋利避害总是本性,懂得“知恩图报”的却实在不多,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甚至,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可是想起那时无意听到魏紫哭求舒景悦帮忙的情形,心里竟然就控制不住地腾起了怒气。
自从唐洛书让她跟在身边后,府里下人甚至管事,对她都礼让几分,裴宁自然也不会做那得势不饶人的样子,因此她好声好气向后院总管事问起舒景悦时,那高高壮壮的女子也就很利落地朝柴房的方向指了指:“哦,前些天查出来是他,就在那屋里关着,等小姐回来发落呢。”
唐洛书朝她拱了拱手:“多谢总管,我过去瞧瞧。”
她话说得模糊,那管事也弄不清是唐洛书让她来问话,还是她自己要去,由于唐老爷并没有下令不许人去看他,也就乐得做个好人,大方道:“哎,行。我找个小子给你点个光。”
“啊?柴房。。。”
裴宁一愣,连脚下乱子步子也没注意道。那管事见她疑惑,就招手叫了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过来,一边和气地跟她说:“不是在柴房,是再往边上,底下那个旧窖子里,一个不留神可就摔着了。”
跟她说完,管事又朝那孩子吩咐了几句,大手一挥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裴宁见在前面带路的孩子从听到管事的吩咐就开始畏畏缩缩的,不免猜测起那地窖到底是怎生光景,怎么让他怕成这样。
“喏。。。到了。。。”少年停下步子,等她靠近了才又向前走了一步,把烛台点起来:“灯。。。”
裴宁以为他是怕黑,也就伸手接过烛台,安慰道:“没事,我自己去,你回去吧。。。”
少年却咬着唇摇头:“不行,管事叫我来的。。。你、你走前面成么?”
“行。”
她一答应,少年便大大松了口气,伸手把门推开便火速缩到她身后。裴宁好笑地摇头,用烛台照着看了下台阶,数着步子下去。
说是地窖,其实也没多深,几阶石阶下去就是所在了。身边的少年却秉着呼吸,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裴宁左右环顾了下,把烛台放在最后一阶的青石上,稍一闭眼,才开始打量这个临时的“牢房”。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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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明明我拼命想写到对手戏的。。。怎么眼看着到了到了。。还是没到啊。。。
碎碎念ing。。。。
事实再次证明,我就是一话唠~~算了,咱、咱慢慢唠。。
周末俺保证会日更。。可是。。周一到五,总是,啊那啥。。不一定嘛。。不过5天里至少也会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