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养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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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明天,就没有了啊~~周一早上9点继续~
第二十八章 永以为好
第二十八章 永以为好
第二十八章永以为好往事和前景~
裴宁莫名地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抬手摸摸胸口,只觉得心跳之快甚至连前世眼看着对面的货车急速撞上来时都比不上。
夏初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在那儿沉默不语的男人,见那说媒相公也被晾得有点尴尬,便轻咳了一声,提醒道:“老爷子,你还没把帖子和聘礼给这位公子呢。”
“哎,哎,正是,这是裴小姐的帖子,小姐腹有诗书,胸怀大志,虽说如今并无恒产,但经年之后,定然是飞黄腾达,青云直上。。。”
那媒人被夏初妆这一催,也从沉默里恢复过来,张了口就把裴宁往好里夸,直听得裴宁都有些不相信他说得人是自己。
然而他说了许久,舒景悦却好像浑然不为所动,只是一径沉默着。这一来,漫说是裴宁,就连夏初妆都跟着紧张起来,说媒相公见他这般样子,忙又上前一步,伸手把耳饰送到他面前:“请舒公子瞧瞧,这副耳饰,是裴小姐家传之宝,今日裴小姐愿以此为聘,与公子结为百年之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舒景悦呆站了这么些时候,直到手心里被放进那副耳饰才动了动唇,却又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裴宁竟忽然有种他会拒绝的感觉,一伸手牵住了他的手掌,沉声道:“阿景,以前的事情我没办法改变,甚至没办法叫你忘记。可我早上说的话,句句都是当真的。”
另一边的两人被她的举动一惊,多少觉得有些“出格”,舒景悦却飞快地甩开了她的手,把那帖子撕得粉碎,抬手扔进了灶膛里。
灶里的火苗忽得一摇,转眼就把那些小小的碎片吞噬干净,只飞出一点纸灰落进一边的干草和木柴堆里。裴宁心里一沉,正要再说话,却见他手指紧攥,脸上晕起一抹不正常的红,喉节滚动了几下,才吐出一个模糊而缓慢的音节。
三人里,竟没有一个听清他说了什么,那说媒相公本要硬起头皮再问一遍,裴宁却拦住了他,抢上前去重新把舒景悦的手抓住。
另两人这才看到舒景悦紧紧握成拳的那手指缝间,正隐隐渗出丝丝缕缕的鲜红,沿着指缝滑下来,蜿蜒在手背上,异样地刺目。
“松手,快松开。。。”裴宁心里一疼,朝他喝了一声,急得要伸手去掰开他的手指,一边示意夏初妆和媒人先离开:“阿景,不说了,我们不说这个事了,把手松开,听话。。。”
似乎是裴宁最后的急切让他回了神,舒景悦扬手把那耳饰丢开了,用力推开裴宁。裴宁脚下一晃,却还是拉住了他不肯放手:“别说了,先上药。。。小阳,快进来。。。”
舒阳见夏初妆和媒人离开,就已经趴在门边探头探脑了,听到她叫自己,立刻跑了过来,一看舒景悦手上鲜血直流,几乎吓得哭起来。
“小阳,去打点干净的水来,再找件干净的里衣,”裴宁用了点力按住舒景悦的手,摊开他的手掌查看伤口,接过清水冲洗了两遍,才把里衣撕成长条小心地缠绕上去:“小心,别再沾了水,弄得伤口。。。。。。”
裴宁一心在他手上缠着,偶一抬头却见他紧紧闭着的眼里不断涌出泪水,颤动的眼睫上也早就沾染了水光。心疼的感觉在转瞬间袭上来,蔓延到胸腔里的每一寸空间,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对不起,阿景,我不该这样。。。你不喜欢我们就不说了。。。”
她明明知道他今天经历了太多情绪起伏,却偏偏挑了个这样的时候来逼他不得不想起旧事,裴宁只后悔自己太过急躁,压着他的脸伏在自己肩上不肯放开。
“为什么不说?”舒景悦紧贴在她身边,能感受到她真切的歉意,却猛地恼恨起来,推开她道:“你不是想知道么?那我就告诉你,是,你没猜错,我也被唐洛书送给那个张珏过。”
“阿景。。。”
“景青,你不知道我还有个名字叫景青么?!”舒景悦退开一步,眼里沉得可以让人陷下去:“比姚黄唱得好,比魏紫跳得好。。。扬州城里的大半商号主事,恐怕都看过我跳舞邀宠。”
“张珏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哥哥在宫里受宠,家里能打通京城商号的关节而已,不过就这么一个人,她要唐洛书把我送去,唐洛书就不敢不听,一碗迷药灌下去就急着把我“献给”她了。。。”
“你知道那个漂亮的歌舞子为什么会躺在街上半死不活么?”
“阿景!”裴宁呵斥了一声,转眼看向一边吓得不敢出声的舒阳,安慰道:“小阳,这里交给我,你先去里屋写字。”
舒阳敏感地感觉到舒景悦的不对劲,虽然一边答应了往里面走,却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看过来,肯求道:“裴姨,你不要跟小舅生气,他今天是身上痛才脾气不好的。。。”
裴宁送她到一边,给她掀开了帘子才俯身点了点头:“我不生气,你放心。”
舒景悦还维持着理智,被她喝止以后,就停了下来,看到舒阳回了里屋,才莫名地笑了几下:“叫她进去做什么?她不会懂的,你说不定都不懂呢,那种折磨人的法子,我想都没想到过。。。”
“你觉得张珏碰了我们对不对?不、她是真的让我们‘跳舞’去的,当着她的那些走狗跳,谁得了大功就可以挑人服侍。要求只有一个,就是不准玩毁了,因为那会妨碍她排练新的歌舞曲子。”
“城里只有我一个人能把《芙蕖》跳完,你想看么?”
舒景悦说到一半,却忽然换了话头,裴宁摇摇头,就算不去思考,也能猜到这《芙蕖》绝不会是什么普通的舞蹈了。她略微靠近了一步,贴近舒景悦站着:“不想,我想你好好的。。。”
“好好的?我要是好好的,也早就成了那街上躺着的一具活死人,”舒景悦蓦然睁大的眼中闪出点点阴霾,视线跳过她直直往窗外扫去,仿佛那里躺着另一个他自己:“三九寒冬时把大半个身子都埋在水里练舞,他们都不肯练,只有我练了,一天练不成,就可以少伺候一条狗,早一天把自己练废了,就早一天解脱。。。。。。”
裴宁眼里一热,看着他强撑在桌上的手臂瑟瑟发抖,再也按捺不住,上前扶住他,梗在心里的话终于倾泻而出:“好了,我知道了。。。可我不在乎,我喜欢你。。。。。。”
“我是从污泥里爬出来的人,你还要我做什么?!带着你的东西,快走吧。。。。。。”
“是舒景悦。。。阿景,或者是景青,我都不在意,”裴宁牢牢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晃了下:“听见了么?只要是活生生的你,别的都不要紧。”
舒景悦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摆布,说完刚才那些话,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疲倦。甚至在裴宁抱紧他紧紧压向自己怀里时,也没有再挣扎,而是放任身体软下来,垂首伏在她肩上。
裴宁将手掌贴在他背上,下意识地轻轻拍着,近乎哄孩子的动作:“阿景,不要这样为难自己。。。。。。”
“你很好,比所有人都好。。。”裴宁低下头,贴在他耳边劝哄,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寻到了细巧的小孔:“抱歉,再让我自作主张一回,若是要生气,从今往后都任你处罚,可好?”
舒景悦尚在昏沉,只觉得她的手指热热的,在耳边抚了一下,却不知她做了什么,等听到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才下意识地伸手去捏耳垂。
细巧的金属链上垂着一枚珠子,圆润小巧,穿过许久没有用过的耳洞,牢牢扣在他耳边,裴宁的动作很快,手也很稳,在他回想起那是什么东西前,已经把另一只也依样戴了上去。
“阿景,我们成亲吧,”裴宁低下头,飞快地在他额上亲了亲,微笑道:“我去跟舒老爹和小阳说,等搬了家,再请小凡和夏小姐他们来吃顿饭,聚一聚。”
舒景悦愣愣地看着她,一手还维持着方才捏住耳垂的动作,直到听见里间传来舒老爹重重的咳嗽声,才惊慌地要去摘那两只耳饰。
“不许摘,”裴宁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摩挲着刚刚裹好的伤处,轻声道:“你看,你爹和小阳也都是赞同的。。。”
里面安静了一下,舒阳很快冲出来,扑进裴宁张开的手臂中:“裴姨、裴姨。。。你要对我小舅好。。。。。。”
“那你还不改口?”
“哦,舅母,小舅母。。。”
裴宁认真地应了一声,扣住了舒景悦的手掌,柔声道:“天也晚了,我去做饭,你小心手上别沾了水。。。”
舒景悦一怔,看着她熟练地淘米刷锅,一时竟不知该恼还是该笑,指尖碰到耳边垂下的圆坠,竟觉得触手生温,停留了一下,终是舍不得摘下。低了头背过身去整理屋里的一团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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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zZ。。答应了,哪。。。
明天的量已提前奉上。。
那什么,说结婚要送红包的姑娘们,红包捏?
第二十九章 营造法式
第二十九章 营造法式
第二十九章营造法式喜事和稀客~
裴宁第二天再次出现在夏家书肆的时候,夏初妆原以为她是来换书的,毕竟这次的那本书已经难倒了她书肆里两三个专门雇佣的抄书人。但裴宁的来意却是为了那两间屋子。
“他不是不肯嫁你么?”夏初妆有点疑惑,又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太不经脑子,忙劝慰道:“我看他性子太拧,要是当真娶进门,恐怕有你好受的,别放在心上了,天下间好男人多的是,更何况这里可是扬州城。”
裴宁略有些尴尬,还是很快摇头解释:“不,他答应了。所以,请跟屋主说,我租她的屋子一年,明天就搬过去。”
“啊?。。。嗯,行,”夏初妆一阵窘迫,刚刚说出去的话还在耳边,转眼被她批判的男人就成了裴宁的正夫,不由觉得这一会儿功夫说什么错什么,左顾右盼了一下,转开了话头:“对了,那本书你能抄么?”
“呃,抱歉,昨天有点事,还没来得及细看,”裴宁这才想起来这一回事,昨天那么一番折腾下来,那本书就被她随手扔在桌上,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听夏初妆几次提到,倒有一些好奇了:“是什么书?很难写?”
“那倒不是,字是不多,只不过里头有不少图,她们都不乐意画这个。。。”夏初妆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太在意:“你回去看看再说吧,屋子的事,你直接搬过去就行,反正那屋子现在就是空着的。”
“嗯,多谢了,”裴宁笑着谢过她,想了想,又道:“我和阿景家里都没什么亲朋,商量着找几个熟人聚聚就好,等搬好了地方,也请夏小姐赏光去坐坐。。。”
“好啊,别的酒可以不喝,喜酒是一定要喝上一杯的,”夏初妆点头,接口道:“让我也沾沾喜气,好抱个美人归。”
裴宁原本是想出些钱请两个脚夫帮着搬一些大件东西的,舒景悦却立刻板了脸,一面吩咐舒阳继续收拾东西,一边把她找来的人打发了出去:“谁要她们来搬?粗手大脚的,我还不放心呢。。。。。。”
“阿景,你坐着歇会儿去,”裴宁把他手里的暖炉接过来搬到门口,才摇头笑他:“这么些东西,难不成你要自己一趟一件地搬过去不成?”
“有什么不行的?”舒景悦瞥了一眼门外,把舒阳最后收拾好的几个包裹接过来:“就这么点东西,我们搬几趟就结束了,还花冤枉钱摆那个派头做什么!”
“那这样吧,我留一个脚夫,把暖炉和被褥放在她的马车上,让舒老爹也坐上去,”裴宁瞧着门外的东西估摸了一下,折中道:“剩下的我们自己拿过去,好么?”
舒景悦看了看还等在门口的脚夫,和一边靠坐在床上的父亲,才点了点头,跟脚夫讨价还价了一番,和舒阳一人一边扶着舒老爹上了车。
“我说小姐啊,你家夫郎也真是厉害。。。”裴宁帮着脚夫把最后一床被褥装上车,那脚夫忍不住苦着脸抱怨了句:“这么会过日子,小姐将来不愁没人管家的呢。”
裴宁点了点头,朝舒景悦那边看过去,见他正跟舒阳说着什么,不由轻笑道:“嗯,是啊。。。”
那脚夫摇摇头,无奈地扬鞭挥了一下:“好,走嘞。”
画眉桥后面的巷子在扬州城里不算多好的地方,但裴宁只看了一次就很有好感,不算多漂亮,也不是很繁华,甚至也算不上幽静,弄堂两边都有人住,时常会听到那么几声吆喝,却并不让人觉得嘈杂。然而身处其间,却觉得真切而踏实。
看着东西不多,等到全搬好了安顿下来,也已经是天色近晚了,裴宁稍微收拾了一下,见舒阳已经伏在一边桌上直打瞌睡,不由心生爱怜,她不过是个还不到束发年纪的小女孩,跟着他们忙进忙出了一天,却一点都没有添乱,关照她的事也都做得好好的,恐怕比自己小时候还要多几分老练。
“阿景,你和老爹先去睡吧,这里我来弄,”舒景悦已经把左边屋子收拾好了,裴宁伸手抱起舒阳,把她放在刚刚铺好的床上,转身对舒景悦道:“忙了一天,早点歇着。”
“你呢?”
“还有点事,”裴宁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指了指手边刚拿出来的书:“拿回来两天了,还没来得及看,我先看看,明天夏小姐来了也好给她答复。”
“嗯。”
舒景悦没有再问,走到床边帮舒阳拉好被子,才在桌边坐下来,裴宁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看到他手里还拿了针线盒,正要劝他早些休息,他却已经坐了下来。
“阿景?”
“嗯?”
舒景悦没有抬头,只把针捏在手上转了一下,换了一色的丝线穿过去,拧成一股打了个结。这个动作裴宁看过无数次,在几乎所有的夜里,无论外面是风雨交加还是皓月星空,都有他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呼应着她提腕舔墨,舒袖落笔。
“没事,”裴宁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翻开一页纸,轻声道:“要是累了就先去睡,我还要很久。”
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再抬头去看他,却知道舒景悦蓦然别开了眼,心里一片柔软,都在眼里沉淀成笑意。
舒景悦没有答话,只飞快地穿针走线,裴宁把手里的书翻看了几页,忽地抬起头来,惊喜的神色简直能从眼角眉梢透出来,抓着书册站了起来,又更快地坐回去,抬手抓了一张纸来写写画画。
“竟然会有这个。。。也对,古代是北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