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黛情长-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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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欲把紫鹃拥进怀里。
紫鹃推开他,说道:“你说话是说话,跟什么动手动脚的,在这样,我恼了。”
冯紫英忙说:“好好好,咱们就安安稳稳的说话,你站上来,看看这江面上的风景,可好看不好看。”说着,便拉着紫鹃上了甲板。江面上凉风簌簌,金色的阳光照到水面上,一片波光粼粼。耀人的眼睛,紫鹃眯着双眼高兴的手舞足蹈。
黛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因为早上起的早,又劳累了半日,这一觉睡得真是香甜无比。春纤听见黛玉醒了,忙进来打起帐子,笑道:“姑娘这一觉竟然睡到这时候,紫鹃姐姐吩咐过,午饭也不敢叫姑娘,姑娘这会儿可饿了?”
黛玉笑道:“早上起得早了,昨晚也没睡好,这会儿上了船,心倒是静下来了。一睡就睡了这么久。”
紫鹃也忙进来,一边叫秋露去打洗脸水,一边自在一边柜子里拿了一套粉蓝色衣裙给黛玉穿上。黛玉见了笑道:“这套衣服颜色倒配的好,谁绣的?”
紫鹃笑道:“这是王嬷嬷闲时给姑娘做得。毕竟是老人家了,比我们懂得多。几十年的绣功在这儿,我们是不敢比得。”
黛玉低头细看是,只见白绫细褶长裙下摆上绣着淡淡的折枝兰花,后面趁着更淡颜色的几支竹子;往上来便是长襦下摆,选用的是粉蓝色云锦面料,一色祥云暗纹是进上的料子,这是宫里用得,黛玉自是知道。难得的是王嬷嬷用深深浅浅的宝蓝丝线沿着暗纹又提出了朵朵幽兰,似明似暗,随着光线的转动,似乎又淡淡的兰花香气暗浮。一遛滚边,全用纯黑丝绒,倒是压得住颜色。领口和袖口处绣的兰花加了极少的鹅黄的丝线,隐隐的带出花心来。
紫鹃见黛玉心情极好,笑道:“姑娘,天晚了,咱们还是梳个倭堕髻吧。”
黛玉笑道:“很好,你只把那支银簪子拿来带上罢了。”
紫鹃点点头,灵巧的绾好了头发,自去盒子里取了一只银簪子来,细看这只簪子,只见暂头是一朵云头如意的形状,中间嵌着一颗蓝色的水晶宝石,簪身只比筷子细了一点,通体刻着一条飞龙。直达尖上,慢慢的扁成耳挖的形状。看上去很普通,可是唯独这颗蓝水晶是不多见的。此是真真国在宝亲王封王的时候,送来的贺礼。后来宝亲王送给了黛玉,黛玉叫玉凤银楼打了这只簪子,镶嵌了这颗宝石。此时簪子插在发间,陪着这身粉蓝的衣服,很相配。
紫鹃虽然见惯了黛玉的倾城倾国,此时也不禁惊叹道:“也只有姑娘配穿这样纯净的颜色,越显得姑娘盈白的脸,秋水似的眼睛了。只怕天上的仙子见了,也不敢露面了。”
黛玉笑道:“你也学坏了。知道打趣我了。”
此时王嬷嬷跟林啸雪带着两个嬷嬷抬了一桌子饭菜进来,见了黛玉的装扮,也都说好看,王嬷嬷抹着眼睛说:“瞧着姑娘这个样子,竟是夫人当年的风采。更多了几分灵气呢。”
黛玉便含羞撒娇笑道:“嬷嬷也打趣我,我不依了。”
一时黛玉用了饭,便出了船舱来透透气,此时夕阳西下,江面上如同着了火一样,红彤彤一片,又闪着波光,甚是壮观。黛玉迎着微风站了一会儿,笑道:“这种景致,竟然勾起我弹琴的兴致来。”
紫鹃听了,忙叫春纤去取了琴来。又亲自带着人摆好了。
黛玉又净了手,端坐在琴前。凝神片刻,信手弹来,仍是那曲《平沙落雁》,只是较先时多了一份沉稳,少了一份纯真。
木丛霖在船尾闲坐着,听着这悠远的琴声,似乎回到了自己往日浪迹天涯的日子,又似乎看到将来自己跟惜春相依相偎的生活。那么美好,那么令人神往。
【117】凤姐见喜
黛玉走后,探春姐妹便无聊了很多,除了每日去贾母跟前说笑承欢,便在自己屋子里写写字,打发时间。惜春更绝,竟然跑到妙玉哪里参起禅来。妙玉初时只当她小孩子心性,过后便忘了,谁知她竟然日日打坐,从未间断过。于是妙玉便佩服她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定力,将来也是个不凡的人,于是深敬她为人。每日她来亦如黛玉一般,总是促膝而坐,推心置腹。日子长了,便将黛玉走后的寂寞都打发了。
迎春被邢夫人接到了那边,自是不比在园里自在清心。邢夫人是个冷心的人,迎春又不是她亲生的,平日里不过是面上的事情。这日迎春不思饮食,只想着吃点清淡的,便跟司棋说叫厨房蒸一碗鸡蛋来,嫩嫩的,别放香油,只淋上一点香醋罢了。司棋因忙着手中的针线,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叫了一个小丫头去厨房说话,谁知大厨房的人一向欺负迎春老实,大老爷从不上心,邢夫人也不管家,王夫人不过是那样,照着旧例罢了。于是便把小丫头讽刺训斥了一顿。那小丫头受了气,自是回来跟司棋一五一十的说了半日,司棋也是个爆脾气,便到了厨房闹了一场,从此结下了疙瘩不提。
这日司棋的表兄潘又安原是这府上的一个小厮,因得罪了贾琏,被撵了出去,投靠到林家的西城当铺做伙计,因他原在官宦之家做过小厮,见过一点儿世面,所以颇得掌柜的重用,平日里嘴勤腿快,没少得赏赐。他老子娘不在京城,银钱在自己身上也不方便,便总悄悄的交给司棋管着,二人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原比被人亲厚些,也是有的。这晚因潘又安又得了几两银子,悄悄的到贾府后角门上,叫人去叫了司棋出来,把银子给了她,又说了几句话。天色已经晚了,司棋才慌忙往内院来,恰巧碰见旺儿家的带着人关院门。遇见司棋便问她怎么在外边,司棋一时跑的慌张,回话迟了一点,旺儿家的便叫人搜他的身。于是两个粗壮婆子便上来,拉着司棋搜身。自然搜出了那五两多银子。
旺儿家的便问:“怎么回事?你一个月一吊钱的月钱,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快说!是不是偷了姑娘的首饰,出去当了?”
司棋听了,便急了,说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拿姑娘的首饰了?我纵有什么错儿,自有姑娘教训处置,你们只管带着我去问姑娘好了。”
恰巧柳家的正要出去,遇到了这事,便凑过来,帮着说:“这些副小姐,平日里仗着有姑娘们撑腰,作威作福,打这个骂那个。竟比小姐还难伺候呢。嫂子今儿既然拿住了他,就该交给二奶奶去。仔细查查她。”
旺儿家的听了,觉得有理,便要带着司棋去见凤姐儿。众人正在争执的时侯,绣橘因总不见司棋回去,便顺路找了来,见众人围着司棋质问,便走过去说:“司棋姐姐,你在这里忙什么呢?姑娘等着你呢,你怎么还不回去?”
司棋听了,冷笑道:“我托人出去替姑娘买脂粉不成,反被这些管家娘子拿住了,要问我一个盗贼的罪呢,你去回姑娘,只叫她去二奶奶那里要人吧。”说完便挺直了腰站着,不看众人一眼。
婆子们听了,忙道:“姑娘们的脂粉向来有专门的人去采买,哪里轮得到你们操心?可见你是胡扯。我们关院门,姑娘们既是有事情打发人出去,也该早点回来。”
绣橘听了笑道:“大娘们真是糊涂了,姑娘什么时候使唤我们,难道还要先来给大娘们打声招呼不成?你说姑娘们用得脂粉都有专人采买,如今你去打听打听,那些人买来的东西姑娘们用不用?姑娘拿了自己的零花钱去买这个,还有怨无处诉呢,如今正好说出来,给二奶奶评评理。”
众人听了都不敢多言,绣橘便拉着司棋进去了。
第二日,来旺家的不甘心,便到凤姐儿处来,欲把昨晚的事情给凤姐儿回了。恰巧贾琏在家里,正在凤姐儿屋里说话。平儿见他她进来,忙迎出来,二人到大姐儿屋里坐着说了一会儿话。
平儿听了来旺家的说了头一晚上的话,便笑道:“嫂子原也是小心行事,只是姑娘们的脂粉,大都是叫自己丫头或者奶妈子出去另买的,或许买办拿了钱买不到好东西也是有的,二奶奶昨儿还说该把公中的这一项蠲了,省些费用,只是碍着大小姑子的事儿,怕老祖宗不依,才没提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二爷今儿在家里,我替嫂子回了吧。”
来旺家的听了,只得出来。平儿见没事,便进了凤姐儿的屋里。
凤姐儿因身上不痛快,便在炕上歪着,贾琏自从尤二姐儿死后,便一心一意的待凤姐儿,此时见凤姐儿病歪歪的,便不出门,只在家里陪着。因见平儿进来,便问旺儿家的进来何事,平儿笑着回了。凤姐儿叹道:“按说这一项真的该蠲了,白便宜了那些买办。一年省下来也有不少的银子呢。”
贾琏在边上笑道:“你自己身上不好,还不知保养,还这样精细打算做什么?如今我也看明白了,这个家,将来早晚是姓薛的说了算,咱们竟是往后靠的了。”
平儿听了,出了一会儿神说道:“爷和奶奶听我一句话,咱们应该听林姑娘的话,早做打算为好。”
凤姐儿一听,便坐直了身子问道:“如何早打算?”
平儿说道:“宝二爷定下了宝姑娘,这是太太多年的心愿,也是早晚的事情,宝姑娘事事精明,又识字,这些年在这里住着,什么事不装在心里?她不过是不说罢了。一旦进了门,必定是做管家奶奶的。到时候太太定叫二爷跟奶奶回那边去。到时咱们怎样呢?那边的日子如今也紧得很,大老爷一个人的花销尚且不够,哪里还有钱养着咱们这十几个人?如今趁着奶奶尚有一些梯己钱。二爷在家里也是闲着,不如拿出去做点小本的生意,只悄悄的,不教别人知道罢了。放在钱庄上分红也不错,只是慢些,钱也少。”
凤姐儿听了,便不住的点头,说道:“好丫头,说得有道理,那些钱本是林姑娘留给咱们的十万两银子,并我的一点子妆奁,如今凑在一起,也不过十一二万两银子。做点子生意足够了。只是做什么呢?”
贾琏在一边说道:“前儿我出去,瞧见一座绣楼,原来不过是不起眼的一个小门面,才一年多的时间,竟然扩大了三倍多,真是好生意。”
平儿便问:“哪家绣楼?”
贾琏便说:“云裳楼”
凤姐儿一听,笑道:“我就是道你说得是这家,这本是林姑娘家的生意,当家的掌柜的叫云香,原是姨妈家的香菱,那年被冤枉了,打了一顿卖了,后来竟是林姑娘的家人救了她,因她善于刺绣,便开了一家绣楼叫她经营,无非是给她一口饭吃罢了,谁知这个香菱也是有志气的,一年多的时间,把生意做得翻了几倍,还拿下了宫廷的供奉。”
贾琏惊道:“原来是她,真是再也想不到的,那薛大傻子真真是个没福气的。这么好的人撵了出去。”
平儿冷笑道:“有没有福气,不过看人的心田罢了,好心做人总有好报的,他们这些年把香菱作践够了,也该着香菱过一点儿好日子了。”
贾琏听了,便讪讪的,笑道:“你这蹄子,说这么多话给我听,如今你奶奶病着,正经请个大夫来瞧瞧正经。”
凤姐儿说:“又瞧什么,不过还是那样罢了,歇歇就好了。”
贾琏忙道:“这马虎不得,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是正经。”于是自己起身出去,找太医来给凤姐儿诊脉,谁知凤姐儿竟然又有了身孕,贾琏听了兴奋不已。喜得合不上嘴。平儿忙拿了五两银子赏了太医。打发太医走了,又劝道:“爷,如今奶奶有了身子,不比往日了,依我的话,你还是早跟太太去说,叫奶奶别再理家了,每日只静养着吧。”
贾琏听了,忙说:“很是这样。”于是自去找王夫人说话。
这里凤姐儿也高兴地流下了眼泪。两只手只抓着平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平儿拿着帕子给凤姐儿擦着泪,劝道:“奶奶,从今起听我一句劝,收了你那争强好胜的心吧,咱们平平安安的把哥儿生下来就是最大的事,将来老了也有个依靠。”
凤姐儿只含泪点头答应。
【118】宝玉成婚
贾琏因凤姐儿有喜便亲自去找了王夫人,给凤姐儿开脱家务。自是不说凤姐儿有喜了,只说凤姐儿的身子很不爽快,大夫瞧了,说要静静的养些日子。
王夫人听了心中不快,说道:“你媳妇儿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从小儿身子强壮,这点儿小病是不碍的,前儿我瞧着气色还好,怎么今儿又说不好?”
贾琏陪笑道:“婶娘说得很是,正是她仗着从小儿身子比别人硬朗些,平日才不知道保养,到了今儿这地步,早上头晕的紧,请了太医来看了,说身子虚弱,不宜劳神。所以侄儿来跟太太说一声,求太太怜惜,家里的事情,大事自是太太亲自做主,大嫂子清净了这几年,兰儿也大了,很该出来帮着太太管管家务了。”
王夫人听了贾琏的意思是没了商量的余地,只得答应了,说:“既是这样,你叫她好好的养着吧,等好了再出来也是一样,少不得我自己累几日吧。”
贾琏又陪笑道:“宝兄弟的亲事既然定下了,不如早些成婚,宝姑娘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如此也可帮太太分担一些,有了她劝着宝兄弟,说不定宝兄弟知道读书长进,明年春闱取个功名岂不是更好?”
王夫人听了这话,脸上方有了笑容,说道:“你这话很是,我也想着早取宝丫头进门,只是这几日宫里娘娘偶感风寒,只忙着她的事情,就把这件事放下了,如此你就出去说给相公们,叫他们查了好日子来回我,晚上我跟老爷再计较计较。”
贾琏听了,忙答应着下去了。
宝玉这日在书房里读了一会儿书,便觉得烦闷,因迎春如今不在园里,便往后面来找迎春说了几句话,因见迎春没什么兴致,便告辞出来,悄悄的带着茗烟去了紫檀堡,蒋玉菡因有人叫了堂会,出去了。袭人在自己的小院里闲着,对着门前的一株秋海棠发呆。宝玉进来见了,笑道:“你今儿倒是有兴致的,自己在这里赏花?”
袭人听了,并不看宝玉一眼,淡淡的说:“我不看花,又能做什么呢?如今你跟宝姑娘已经订了亲了,她也是名正言顺的宝二奶奶了,我呢?当初她们答应我的事情,如今连个影儿也没了,倒是便宜了莺儿那蹄子,宝姑娘做了奶奶,她自然就是首席大姨娘了。”
宝玉听了坐在袭人身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