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智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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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戴娜娅,你们俩在嘀咕什么?上课不好好听,平时又老缺课,你在上什么学?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花父母的血汗钱啊,高考就二十来天了,你成天吊而郎当,成什么样,哪里有点学生的味?”台上的语文老师见我们咬耳窃窃私语,气不打一处来,朝我猛发几颗炸弹。
语文老师刘洪驷,中年早衰,头已有点谢顶,听说是全县酒协的会长,每天带着酒兴上台,讲话的口水差点形成瀑布,常随激情喷射。他上课大多是满腹牢骚,要么说这个国家不民主,要么说整个氛围太压抑人才,总之他好像就是一个金翅大鹏鸟,本可以展翅冲天,遨游九霄,但却被铁制的笼子,限制了他的自由遨翔,使他不得开心颜。酒与色常是挛生兄弟,他酒劲一上来,上课时死鱼般的眼睛直盯着漂亮的女同学,有时还装亲热,别有用心地摸摸她们的头和细腰,要是在美国,早就有人告他性搔扰了。
复课班对老师的要求就是“精”和“专”,精于所教科目,专于猜题押题。刘洪驷也许是时运之造化,倒押中了一年的高考作文题,自然声名雀起,他便志得意满,豪气冲天。但要说精,他只会一些酒令艳词。有一天上课,他正说到字词的属性:“名词在古时可以异为动词,但到现在,这种迹象就非常罕见了,我也仅知一个词,就是‘日’字,从古到今都指的是太阳,是一个典型的名词,但现在它异化可以变为动词,你们能不能说出它作动词是如何用的?”说完他得意洋洋地左右四盼,学生们自然浅见陋识,哪有他那样知识渊博,见多识广?他见底下鸦雀无声,开口便道:“日女人,这个日是不是动词?”大家猛地惊了一下,过了短暂一会,男同学轰堂大笑,女同学满脸通红。
就是这样的老师,自然大家心底里对他有一种蔑视,但他却自视颇高,有一种夫夷县城语文学界舍我其谁的、君临天下的气势。人其实有点毛病不讨厌,但是如果还不以为短,反成了傲世的资本,那就十足无味,变得面目可憎了。
听到他的长吼,我站起身,不亢不卑在回答:“报告老师,我现在用的是我自己挣的钱,我的旷课与我的父母无关,我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学生,很清楚。不过,如果大家都如我一样自知知明,天下也就太平了。”
“噫!你倒还有理了?”他酒气直喷,满脸一遍赭红色,听到的话后,噌噌噌地快步走到我的桌边。
“对不起,刘老师,我没理。”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当下承认错误。
“就你这样的神态,没有理?你应该向我认错道歉。”他生出雷霆之威,唾沫飞溅到我的脸上。我微笑着抹了抹沾在脸上的唾沫,也一声不吭。
“你今天不道歉,这课我就不上了。”他见我没有丝毫表示,愤怒地指着我的鼻子。
“刘老师,是为我上课时讲了小话而道歉,还是为我说的自知知明而道歉?”我如坐在风雨飘摇的小船中,但看周围的浪起浪伏。
“你……我教了十多年的书,倒没看见你这样的学生。”我猜想他是为我一副不为所动的淡定所激怒了吧。这真实他没有理解我,我几历生死系于一线的考验,经过了那么多大风大雨的波折,现在就是山崩于眼前,雷辟于头顶,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何况他这只是一阵乱吼?在修行者的眼里,发怒只是“嗔”念的游戏,但在他的心里,一向认为老师的权威在学生面前,那应就如同上帝面对着他的子民一样,可以生杀予夺。要是一般的学生,见到这种阵势,只怕早已吓得脸色苍白了,哪象我现在不缓不急,毫无惧色。而事实上看看周围的同学早已噤若寒蝉,教室里一遍死寂,特别是国宝,睁着一双惊惧的大眼,害怕等会战火就会燎原到她的头上。
刘老师就完后,一把揪住我胸部的衣服,顺手一带,想把我拖出教室。在文化站那么厉害汹涌人流中我都可以屹立不动,更何况他这样未老先衰的人能如何能拉动我?我立定了,如生了根的岩石,任他如何的用劲,如何再变换角度的推、拉,我却岿然不动。我没事,他倒有事了,推掇之间,累得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此时的他呲牙咧嘴,倒象个小丑,而我继续旁观,看着他那心急火燎式上窜下跳的表演。
他动我不动,他怒我不怒,一个咆哮如雷,一个静如死水。自然怒者愈怒:“你这个家伙,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叫刘洪泗!”狠心之下,他也顾不得教师的形象,张开双手就要往我头上抓去,也许这种泼妇式的手法太不得人心,有的同学喝起了倒彩。但我仍然任他去揪我的黑发,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早就恨透了有头发的人,今天终于可以借这个难得之机出一口恶气了。
“刘老师,这下出足气了吗?再揪下去,我的头发就和你的差不多了。”我对着还在死命地修理我的头发的刘老师调侃道。班上一些大胆的同学忍不住哗地一声笑开了。
秃头之人最怕的就是谁说到自己的忌讳,他听出了我这一句隐约之词的含义,这下可就撞了马蜂窝:“你这个兔崽子,竟还敢嘲笑老师,毁灭老师的形象,你到底有没有家教?你是不是一个学生?”他更加气急败坏,开口大骂。
“我当然是学生了,不过你也是老师啊,你这样对我狂呼乱吼了十二分钟,揪推拉了十五分钟,你的酒也该醒了吧。你还要想我怎么着?不就是在您上课时小声讲了一些话吗?如果你想把昨夜用的劲发泄到我的身上,那你就是用错了地方?”我暧昧地朝他挤眉弄眼,决定反戈一击。
“你……?”他略微松了松手,想说我为何去追踪他,但他的酒已经清醒了很多,心念一转,如果这样说了不就等于不打自招昨晚的好事了么?他想了想,才开口说道:“你满口喷粪,想说些什么?看不看我打死这个家伙!”他突然发威,骂开后,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耳光闪电般地朝我甩来。我轻轻一挡,他哎哟地痛叫了一声,不管他是如何的痛,我静静地盯着他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如果还要对我耍酒疯,我就会把昨夜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个清楚,到时只怕你声名扫地,愧对为人师表。”
刘老师楞了楞神,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周围的同学有的大眼瞪小眼,有的却窃窃私语,他环顾四周,尴尬地看到自己的人脉好象已经远离,全班的同学眼神怪怪地望着他。本来已心虚的他见此情景无明之火又窜了起来:就是这小子!他用那死鱼般的眼晴上上下下狐疑地打量着我,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昨天那事的前前后后,他想来想去,那样做得滴水不露的事,他是如何知道的?这几天他不是一直回家了吗?今天才看到他来,他不可能知道昨晚的事啊,但看他的神情,又蛮象知道那件风流韵事,真是看不透。
“刘老师,是不是需要到你办公室里去说说?”他的心思在我看来犹如玻璃橱窗里的杂物,一目了然,但为了顾及他的面子,我还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就在这里说清楚,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今天不搞定你,老子就不姓刘。”他又狠了狠心。看来事已无挽回的余地,除非有个人来中断这场闹剧。
“春风旅社,206房,晚上十一点……”我开口便道,下了猛料。
“嗯!龙行,有你这样尊敬老师的吗?”平地一声惊雷,罗校长人未现身,喊停之声却已传来了,等他身影一现,大家眼睛刷地转向了他。
其实罗校长早就来了,但他一直不出声,戏演下去,我也要砸场了,不得不出此下策,引他前来收拾残局。下一节课就是数学课,他早就听说有学生掉了资料,弄得人心惶惶,于是拿了本教科书,到处转悠,老远就听到了刘老师的声嘶力竭的吼叫,引得他赶到了教室外边,站在窗外看着这场师生的闹剧。可能他是既想看看刘老师是如何收场的,也想看看我又是如何演戏的,所以一直按兵不动。
“刘老师,你中午喝酒了?”罗校长问。学校明文规定教师中午一律不能喝酒,违者发现一次扣币两百元。
“中……中午,几个同学小聚了一会,我……我就喝了几杯。”刘老师刚才听得我说出春风旅社几个字后,脸色顿时变得死灰,现在罗校长一问,脸又变得了煞白,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泼扈之气。
“快下课了,刘老师,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回办公室。”刘老师还想再申辩几句,但看到罗校长威严的眼神,便匆匆地走回讲台,把书夹在胳膊下,迅速地离开了教室。
第十七章 布阵捉贼
嘘!几声长嘘,大家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特别是国宝,刚才被刘老师挤得远离了课桌,这会才可以安全地坐在位置上了。
“龙行,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罗校长严厉地对我说道,我平静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坐到凳子上,听他上课,我倒无事于心,而娜娜国宝望着我一脸的欠然。
下课后,我跟在罗校长的后面,迈进了办公室。
“龙行,坐啊,看来你的麻烦事解决了?”他热情地招呼我:“要不是你拼命,全县就得遭场大灾啊。”看来罗校长对降雹一事也一清二楚。
“那事本来是由我而起,我尽力本是应该。不过我后来知道,那是那位前辈同我开的一个玩笑。”现在想起那件事,我觉得如梦幻一般。
“既是玩笑,也不是玩笑,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你是一个修行人,修行人有修行人的规矩,指点别人,化解危机可以用用。但你今天用在哪里呢?你怎么可以把功夫这样用在普通人身上,而且何况他还是你的老师呢。虽然他有失德之事,为尊者隐,你连个都不知道?你想想他做的这事一来他也不是你所要能管的职责,二来他是你的老师,你要让他所有的尊严全都丧失?更何况你失礼在先。虽然事情的演变错处不全在你,但动心忍性、克己复礼这是为人之本,你们佛家讲六度忍辱,你连这个也做不到,还修什么?”他一脸严竣地对我说道。我回过头来想,这应是我的错,我明知刘老师是那样的人,我时刻修正心行的人却要去剃他这个刺头,非得与他争得一个长短,明白人看自己,糊涂人才去别人,修行人不见世间过,起心动念,不得掺杂私心别情,而我刚才明显念有一种略带报复的情绪。明白了这点,我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罗校长见我的神态就知道我明白了错在何处,他趁热打铁又说道:“龙行,你在平心静气时,还能注意到这些,可是一有风吹草动,你就没有顾及到这个问题了。所以你的心性还需要锤炼。记着,你的神通功用,一定不能在常人那里运用,即便要用,也千万铭记在心,不可显了形迹。要用你的智慧去办事,办好事。世俗中,想要办好事,金科玉律就是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深刻领会这个道理,大者可以治国,小则可以求生。现在交待你两件事,要去做好这两件事,也是对你今天领悟的考验。”
“哪两件?”我问。
“第一件是你如何对刘老师自圆其说,他是怀疑你有偷窥隐私的癖好,就是想破了脑袋谁也不会想到你是用功夫查到的?现在就要看你如何用你的智慧去道歉并让他去除疑惑,等会出去后直接去刘老师那里先做好这件事。二是你们班上这两天不是遭偷了吗?你用功夫找到这个偷书的人,还要把这些书还璧归赵。”他笑咪咪地说道。看来我还真是一个忙碌命。刚过了性命交关的斗法,这会又要忙找窃书之人。可这书我要如何读下去,我现在上学可真成了副业。我苦笑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从罗校长办公室里出来后,我一路寻思如何说服刘老师,大脑里思维的触角象爬虫一样四处延伸开来,寻找可以攀得上的枝枝叶叶。思索中不知不觉之间,抬头一看,又到了刘老师的房间。但我还是满头雾水,想不出一个理由充足的借口。还是见机行事吧,走一步算一步,有时穷思极处,还不如灵感一现。想罢顺手敲门,“进来!”,刘老师在里面不奈烦地说道。我轻轻一推,门开了,刘老师正斜着身子躺在卧椅上,一只烟夹在指间,神情有点失落寂寞。他转过头来望了望,一见是我,乌去顿时爬上了他的脸宠。他姿势未变,嘴里吐着烟圈,也没有招呼我坐下,其实我看了看,地上还真没有我容足之地。
整个房间里乱七八糟,穿过的袜子、内裤、衣服糊乱地塞在床头,酒瓶子如蚂蚁一般爬满了房间,一本本的书毫无秩序地占据了四面八方,地上的烟头麻麻点点,我找不出空地来踏足,只好站在门边,向他深度鞠躬:“刘老师,由于我的任性,冒犯了你,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后上课一定遵守纪律,尊敬师长。”说完后,我又一鞠躬。
刘老师弹了弹烟灰,盯着我看了很久。我明白他想提起那个话题,但是又不知从何谈起。
“刘老师,我有一个远房表姐,姓莫,听她说你们还是同学呢!她托我向你问好,并请你以后对我多多关照!”我灵感一瞬间冒了出来。
“哦,你是莫灵的表弟,好说好说,你为何不早点说呢!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以后有什么事只管问我,我一定帮你。”刘老师听到莫灵的名字后,一弹从椅子上起来,快步上前,洋溢着满腔热情,拉住我的手上下摇晃。
“好的,感谢刘老师的宽宏大量,你老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我这就出去上课去了。”我急忙抽身而出,这里真如垃圾场一样,我还是赶快出去吐口气。
莫灵是谁?只有刘老师心里最清楚,我只是感知到了昨晚那少儿不宜的点滴片断,从刘老师喷射后极度欢乐的呢喃中,这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今天借来一用,竟让刘老师心情从九渊之下一瞬跃到九天之上,情绪化的人永远是情绪的奴隶,其波动总是大起大落,他前倨后恭,顿时判若两人,莫灵是不是我表组,他自己去求证吧,目前我只是先糊弄过去再说。
回到班上,众目睽睽下,我安之若泰,这一闹我的名头更响了。巫师与刘老师斗法的经历被一些业余文学爱好者添点油,加点醋,做成一道精美大菜,传送到整个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