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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美人重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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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扯扯嘴角,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所以才不能忘了那杀母之仇,他要报杀母之仇,当然要对绿绮夫人的女儿上心。便问道:“郡主,我一直都好奇,当年你在画舫上给我用的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药?”

紫苑的脸色大变,挥手让小慈等人下去后,道:“三嫂,我知道你终归是不肯原谅我的。我也没指望你会原谅我,你这样子我已经很满足啦。那药,我其实不知道是什么,是上面那个人给我的。”她说的自然是瑞帝。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到解药呢?就是找不到解药,能弄个方子或是弄点药来也可以。”虽然知道紫苑身不由己,但初晨也得利用一下紫苑的愧疚之心为自己谋点福利。

紫苑为难的道:“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那些药的方子和解药,只有那个人知道,因为那些东西都是他亲手配的。除非他愿意,否则他是永远都不可能拿出来的。这事,可能三哥还会有些办法。”见初晨不高兴,她忙补充:“当然,我也会尽力的。只是我不知道能做得多少而已。”

初晨心中一沉,原来瑞帝还是一个制毒高手,既是这样,恐怕她永远都没有希望了。求彦信么?彦信要的就是她手无缚鸡之力,好任由他摆布捉弄,他又怎可能帮她?

这时王妃的软轿进了院子,初晨借着换装的机会和春意对调了过来,堂堂正正地出现在郡主府诸人面前。

昨日跟着初晨回风府的人多数不知道她昨晚失踪的事情,只当她是在风府住了一夜。而春意等几个大丫头却是知道的,还帮着绿绮夫人做了不少掩盖。几个丫头心中惶恐,还要强颜欢笑,绷着的那根弦在一见到初晨后,骤然断了,全身都软了,只因房中还有紫苑等人,强忍着不露出来。紫苑何等精明,见状寻了个借口,把房中闲杂人等全都带走了,只把房间留给初晨主仆几人。

见没了外人,几个丫头围着初晨又哭又笑:“姑娘,您吓死奴婢们了。您怎么会不声不响跑到郡主府来了?”回想起昨夜的经历,几个丫头只觉得不亚于从地狱门口走了一遭。她们是近身服侍初晨的人,若是初晨不见了或是出了什么事,只怕没一个能活得下去。初晨一笑:“我走到角门,见那门上锁锈了,轻轻一摸,居然断了,就想出去看看。谁知道竟然遇上了郡主,就被她给拉来了。你们也知道她的脾气,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怪我思虑不周,忘了和家里打招呼,倒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春意等当然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但也不敢多问主子的事情,主子既然说了是这样,那便是这样。这件事就此揭过不提。

三日后,彦信亲自到郡主府接回了初晨。二人的神色俱都是淡淡的,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初晨失踪这件事。只是到了晚上,屏退下人后,彦信摔了东西。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彦信恶狠狠地瞪着初晨。

初晨自若地拢了拢头发,并不回答。心中却是冷笑,他会担心她?如果不是她还有些用,他只怕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才解恨吧?有瑞帝在,彦信现在还不能把风氏怎么样,但可以堂而皇之的折磨她,以达到泄愤的目的,这才是他千方百计娶她的原因吧?

“你为什么不回答?”彦信握住她的手腕,“怎么样?又去见他了,为什么不跟他走?还回来干什么?”

“谁?”初晨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付原萩到底跟彦信说了多少。

第五十九章 变霜秋(上)

 “你是说萧竹衣吗?真好笑,我为什么要跟他走?还是你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初晨轻轻拿出自己的手,自顾自的上了床躺下。长期与彦信斗争下来的结果告诉她,即便这件事上是她无理,她的态度也绝不能放低。

果然彦信默然无声,仿佛是相信了她真的和萧竹衣没有任何关系,软声道:“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不好吗?难道你还是为了元宵节的事情生气?我告诉过你了,那件事只是凑巧,真的不是我做的。”

初晨险些就要说出她已经知道他为什么娶她了,如果他不要这样虚伪,他凶狠地对待她,她还要好受些。她现在的感觉就是,被人微笑着,拿着一把钝刀子慢慢割她的肉,而她却只有默默忍受。她想喊,想叫,但是她不能,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样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她流下泪来:“我一推那门就开了,哪知道他会在外面等着我?可是,你见了我,什么都不问,就是吼我。”她伏在枕上哭得伤心万分,几乎肝肠寸断,不为别的,只是哭她自己罢了。

彦信仿佛是有些无措,上去搂住她的肩头,把头伏在她背上:“不哭,不哭。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一夜未睡,找了你很久也找不到,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彦信温柔地吻去初晨脸上的泪水,初晨闭着眼,咽下满嘴的苦涩,她知道自己不该爱上他,她也一直以为自己不曾爱上他,但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其实他已经在她的心中留下了痕迹。她该怎么办呢?她痛苦的想,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是尽量忘了他,尽量不与他发生更深的牵扯。

七日后,风子瑛带着绿绮夫人、初蕴回北地,初晨推病,不曾去送,彦信却是亲自送出了城。

彦信回来,见初晨还在床上歪着,便问:“可好些了?我看岳父的病似乎又重了些,反而不如刚来时那样好了。”

初晨随意应了一声,并不多问,也不见担忧之色,彦信若有所思。

这天初阳来看初晨,初晨留他用午饭,两人在一起却并没有多少话好说。初阳走时,初晨想着把金玉露拿来的那药方誊一份给他带去二条街珍珑轩,找大师兄的朋友看看,也好早日解了她身上的余毒,早些脱离这种生活,这日子再这样过下去,她迟早要疯掉。

打开妆盒下的暗格,初晨的脸瞬时变得惨白。

那药方居然不翼而飞了。她记得三十晚上回来,彦信喝的醉醺醺的,人事不省。是她亲手将这药方放入里面的,这妆盒的暗格也只有她知道。初晨此时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背下来,失魂落魄的找了一会还是找不到,只得去先打发初阳。

初阳见她脸色不好,很是担心:“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说着伸手去摸她的额头。门帘啪的一声响,吓了两人一跳。彦信黑着脸走进来,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初阳道:“初阳来啦?”初阳收回手,有些讪讪的给彦信行礼:“见过王爷。”

彦信笑道:“不要这样客气,我是你姐夫,你喊姐夫就是。”他把姐夫二字咬得重重的。初阳眼神闪了闪,束手道:“是,姐夫。”

彦信回头亲热的搂住初晨,柔声道:“可又是哪里不好了?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

初晨挣开他:“我没事。”

彦信坚持不放,望着初阳笑道:“有段日子没见着你了。怎么样?虎啸营还不错吧?如果有什么,记得来跟我说。”

可能是因为知道面前此人实为笑面虎,与风氏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的关系,初阳极为拘束:“是,姐夫。”

初晨瞧着初阳不自在的样子,便道:“初阳,你先回去吧。”

初阳刚走,彦信便收起脸上的笑容,“以后不许跟他这样亲近。”

“他是我弟弟!”初晨被激怒了,难道他要的就是逐步孤立她,再让她默默无闻地死去吗?

“他不是!你我都知道他不是!他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彦信咬着牙低吼。

初晨嘲讽的望着他:“那又怎样?不管事实如何,他在我心中就是我弟弟,我在他心中,就是他姐姐那么简单。”彦信的瞳孔一下子缩小:“你是这样想的,你怎知他是不是这样想的?他明明知道你不是他的亲姐姐,反而经常缠着你,送你这样那样的,还伸手来摸你,我倒要问问他是什么居心?”

初晨脑子里嗡的一声响,眯着眼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他能有什么居心?”

彦信愣了愣,强横的道:“反正我不管,以后不许他碰你。”他上前一步搂住她,宣告似的低声道:“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初阳出了王府,心绪不佳,便让小厮牵着马先回府,他自己慢慢走着回去。敏感如他,他怎能看不出彦信对他的敌意和初晨隐藏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痛苦?只可惜他能做的似乎太少。要是苏大哥在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的。初阳眼睛一亮,直奔二条街珍珑轩而去。

听了珍珑轩掌柜的话,初阳沮丧万分,原来苏缜听说海澜有位神医可解天下之毒,便到海澜寻访神医去了。即便顺利,也可能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看见初阳沮丧的样子,珍珑轩马掌柜道:“公子,可是有什么难事?您说出来,说不定小人也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初阳摇头,他这个事情,又有几人能帮得上忙的?

初阳无精打采地在街上乱走,前面一阵喧哗,有人跑,有人追,有人喊:“抓住他!抓贼啊!”接着几个人向他这个方向奔来。初阳无意惹这些麻烦,侧开身让到一旁。

几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疯狂地从初阳面前奔过,其中有一人还不忘踢过一只香蕉皮设阻。衣着华丽的少年追上来,初阳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踩上那香蕉皮,华丽丽地摔倒在他脚下,想是摔得狠了,半天都没有爬起来。初阳忍住笑,转身要走,那人却拉住了他的袍角,在他雪白的袍子上盖下一个鲜明的灰手印。

初阳皱了皱眉头:“放开!”

那人却抓得更紧了,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玉雪可爱,满脸是泪的俏脸来。嘟着嘴道:“你不是好人!明明可以帮我抓住那帮混蛋,你不也就算了,偏看着人家摔倒,也不扶。我要看清你是个什么人,日后必然要报这个仇!”

初阳气急反笑:“这位姑娘,你可真会掰。我为什么要帮你抓人,为什么要扶你起来,你是我什么人?”

少年爬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初阳不耐烦的道:“有哪个男人像你这样爱哭啰嗦?”看清少女的容貌,他突然愣住了,仿佛三九天被人兜头淋了一盆冰水。

少女看见他的样子,还当是被她的美貌所惊,得意的一笑:“看什么?没见过啊?”

初阳失神的问:“你今年可是十五岁?天瑞二年六月初八生的?”

少女惊疑的扬眉:“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初阳失魂落魄地挣开她的手,急急的走了,走着走着,竟然飞快地跑了起来,就像见了鬼似的。

少女直瞪瞪的望着初阳远去的背影,很是疑惑:“这人可是傻了?咦?他怎么知道我是哪天生的?”

“小姐!小姐!你怎么跑那么快?”一个清秀的小书僮从后面追上来,跑得一脸的汗。

少女从怀中摸出一柄扇,敲敲小书僮的头:“小金儿,又忘了?叫公子。”

“公子,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被福伯知道了,会剥了我的皮的。”小金儿害怕的说,这二人正是元宵节时,初晨遇到的那对主仆。

少女打开扇子,装模作样地扇了扇,“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难得他们今天都不在,咱们吃了晚饭再回去。”正说着,就见小金儿脸色变了,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身后低低喊了声:“公子爷。”

她暗道不妙,转身就想溜,左脚还未踏出,就被人拎住了衣领,她只得讪笑着回头,迎面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这位公子,不知你要去哪里吃饭啊?”

少女眼睛眨了眨,娇嗔的伸出手去拉住那人的袖袍:“灿哥哥,凝儿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请我们吃晚饭?”

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答应我,以后想出来,让我陪你出来,可好?”

少女欢呼着揪住他的手臂,一叠声的催:“快走!快走!”三人慢慢消失在人群中。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店子里,初阳探出头来,面无表情的指着三人对一个小厮道:“跟着他们,看他们住在哪里,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都打听清楚了,爷有重赏。”

小厮领命而去,初阳随意走进一家酒肆,随手扔出一锭银子:“小二,把你们的好酒好菜上来!”小二上了酒菜,初阳瞟了一眼那酒壶装着的酒:“拿坛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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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变霜秋(中)

 初晨继续翻找那药方,可惜的是,她到处都找遍了,却连那绢帕的影子都没见。让春意把这屋里所有的丫头喊来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名堂。

遣散了众人,春黛端了杯茶递上来,偷偷的问:“姑娘可是找一张淡绿色的绢帕?”初晨心中一紧,忙看向春黛,春黛道:“刚才人多,奴婢不敢说。初一那天早上,奴婢听见屋里有响动,以为是姑娘醒了,便进去瞧,结果看见王爷坐在床上正拿着一块淡绿色的绢帕看,当时他还望着奴婢笑呢,奴婢也就没在意。”

初晨听了恨得牙痒痒的,初一那日,彦信直睡到吃午饭才起身,说是酒喝多了,不舒服,要多睡会子,哄着她跑进跑出的伺候了他一天。谁知道那厮竟然清早就起来做贼,只能说明三十那晚上他根本就没醉,偏偏装作酩酊大醉的样子来哄骗她。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枉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原来在别人眼里都只是个笑话。

晚间初晨直截了当地问彦信可曾看见那方帕子。彦信爽快的承认他拿了,初晨试探的问:“据说那上面是锥骨蚀心散的配方,你把它还我?或者拿去请人帮我看看?我早些好起来,对你也有好处不是?”

彦信很不屑:“什么配方!那是金玉露骗你的。若是那药方有那样好得,我还不早寻了来?你若是用了那配方,才真真要害死人。”

初晨望着彦信:“所以呢?”金玉露骗她,不是没有那个可能,但彦信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两个都不信。

“所以我把它烧了。诺,就是烧在这个瓷缸里的,要不要喊洒扫的小丫头来问?”

“不用了,我还不信你吗。”问什么?他真的要断了她所有的路吗?她不能这样束手就擒,她得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她不想因为绿绮夫人做下的事而沦为牺牲品,她想好好地活着。他不是她的,他心里没有她,他只把她当仇人,不要奢望他会对她心怀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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