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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地下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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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言,等待进一步发落。

“让我来接手吧!”老板最后说。

随后老板便在众人面前宣布了我的离开。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各人有各人的表情,我无法一一捕捉,也懒于如此。自己眼光多数落在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欢喜或是忧愁,事情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怎样想也好,我已无法改变,也不能一一奉承。

“以后再说。”别去众人的询问后,我收拾了些能够轻便带走的物件放进公事包,跨出工作了将近五年的公司。当然,明天和后天还会回来。一同下电梯的是上官颜,我和她正好避开其他同事迟了点走。电梯的私人空间没有使我们打开话闸,电流声和头顶的抽风系统的声音倒像是蚊子一般嗡嗡作响,本来两个人的空间忽然走进年龄大小男女老幼不一而足的人,渐渐,非常拥挤。我倚靠在电梯最里面的角落,瞅看着正上方的楼层数由十慢慢到九,再慢慢到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有时开一开,有时直接下。终于到底,我却依然觉得很快,时间真是快,我就要离开这座大楼了?我就要回家了?当大家都出去后,我竟然还不知道应当出去与否,其实我是应当出去的,上官颜叫我之后才清醒过来,避开进电梯的人群走出地下大堂。

夏末的六点天尚且光亮,影子是长长的这一点与是否夏末都没有任何改变,我向着东方走,前面是我和颜的两个长长的影子,时而整个贴在地面上,时而跳上别人的肩上、背上、臀上、脚上。我们无语,恍恍惚惚的聆听着商铺传来的歌声。路上行人涌动,看似有无数财宝需要他们哄抢,我漠然冷看,一切与我无干。颜挨着我的手臂前行,我任由她挨着,我发觉此时极需要如此,甚至应当好好的拥抱她,以缓解我心情上的无助,这个她可以不是她,颜自也可,建怡也可,弱汶也可,或许别的女人也可,但并未能与脑海中产生影像予以幻想。

恍恍惚惚。

“我们将要去哪里了?”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将要到哪里?”我茫然望向她并以问话方式回答。

“看你。精神一点好不好,又不是什么一件大事情,况且这事是你自己决定的。”颜努起嘴巴说,我只看到一点点。

我挤出一丝笑容,并没有作答。

“有时候感情不能从一而终,该结束的时候就要让它结束,直接面对它就行了。”

我望着颜的影子,为什么它的嘴巴没有动,但却能说话?

“好了好了,不如我带你到一个地方,保你喜欢。”

我侧头用疑惑的眼神望向她,她的眼睛也斜斜的望了过来,于眼角处,仿如看到奇怪的怪物,或是不屑的行乞者的怜悯。

我跟着她的脚步折返到大楼停车场,引擎声响起,从黑暗开到光明处。马路上和行人道上没有什么两样,拥挤这一词都是适用的。汽车时快时慢的前行,我偶尔从车内的倒后镜望望颜,偶尔望望窗外摩托车上的人。外面一阵风吹过,一习黄叶纷纷落下,是了,秋天来临了。我望着落叶的景致,那树叶在空中飘呀飘,翻滚了好几圈,到了马路的另一边才降落地面,又在地上沙沙作响的移动了几下步伐,最后才结伴安稳的静止下来。

为何秋天总要落叶?

汽车别去大马路,使进窄路大街,这里的车辆并不多,但路面只能容得下两辆车同时行进,来回车辆都要小心翼翼的相避,一些阻碍物较多的地方还要倒后一点儿,让对面的车先过去。骑自行车的人也有几许,多是学生,上了年纪的阿叔阿婶有时也能见到一两个,也有送水的大型自行车。我又一次回到熟悉的地方,这里自然是陌生的,我不曾在记忆中有过的画面,然而低矮的楼层,窄小的马路,背着大书包走来走去追追逐逐的学童,无一不是我感到亲切的。我的心情稍稍得到平服,所思所想都在这美妙的景致,此时已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通明,街灯照耀。我按动玻璃窗的按钮,窗户缓缓而下,热炽的夏末气流扑面而来,外面的声量也随之增加些许,有截断钢管的声音,有人们相语交谈的声音,有汽车偷偷鸣笛的声音,还有很多很多。这一切与眼前的画面组成一篇无与伦比的交响乐,使人为之颠倒,就像置身于湖边草地的清风下,在不太热烈的阳光底下享受一个恬然的下午,无需动任何力量,无需思考任何问题。

我和颜在车上没有交谈,想必是她让我静静的呆着,所以当她在路边停下车时,我尚不知发生何事,她解下安全带后我才恍然大悟。

“到了。”

我跟随下车,把公事包留在颜的车上。

这是一间名为纽斯顿的西餐厅,英文名称大大地写着“NEWSTOWN”。门外的女侍应拉开铜边架木门,说了声“欢迎光临”,我一向的不作回应的走了进去,部长迎了上来,问了几位,颜答了是两位,我们跟随部长进去。刚走两步,便察觉一把平缓中肯的声音传过来,像是香港无线的新闻主持人的声音,他的名字不记得,但一定是。再走两步,赫然发觉天花板竟然吊着近十部电视机,围绕着餐厅的四周围。颜解释说这可使不同角度的每个位置上的人都能看到电视播放的画面,颇花心思的设计。

我们很快在一张靠墙的桌子坐落,我看到的是我眼前的电视机,她看到的是我后面的电视机。所有电视机播放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声音由整个餐厅的播音系统放出,整齐划一。现时播放的是关于香港经济的一个探讨,听他的言谈,接近尾声。

“怎么会这样?”我问颜。

“这是这西餐厅的特色”

“当然。”

“就是这样咯,不好吗?”

“就特色而言是不错的,其实,也是不错的。”我笑着说,无可置评。

我们各自点了菜,主持人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回响不休,经济、民生、失业、通胀,一系列的名词既有趣又乏味。

“这里最大的特点是可以把人们的话题统一起来,新闻的确是件好东西。而且这里的红酒是最好卖的,啤酒几乎没有市场,来这里的人都可以找到一份休闲与宁静。”颜一边越过我的头顶,一边看着上面的新闻节目,像是这纽斯顿的员工介绍的说。

“红酒?”

“嗯,是的。想起了她?”

我微微一笑,鼻里呼吸着餐厅的气味。此时以香港经济为主体的新闻节目结束了,换了一场国外的交响乐演奏片断。音乐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也能算是好听,只是那指挥家过分激动,使人见了便开心,但他却一副专注的神情,又不能不使人对之敬崇。

一曲十二分钟的演奏过罢,进入另一个新闻专题,此时正好也上了第一道菜,颜的黑椒牛肉意粉。她说肚子饿得很,要先吃了,我当然由得她。我一边欣赏着她吃东西的姿态,一边关注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节目。这个节目的专题是“911”以来国际上的恐怖主义和随之而产生的所谓反恐战争。报道中不但讲述了恐怖主义对世界的威胁,同时也中肯的反映了反恐战争对所谓恐怖国家带来的灾难。观点没有具体说明,但显然一点是人民是无辜的,惟有政治是万恶之源,这在整个节目的字里行间逐渐逐渐的渗透出来,由开始的几滴水滴到后来终于汇成了一滩再明显不过的水洼,使人一看就明了,只要是不盲不聋的就行。

在这其中,我的主食也上来了,小瓶的红酒和酒杯也随之而来,送酒来的男侍应开了木塞,我亲自的给颜和自己倒了两小杯,红酒满布芬芳。

“用餐愉快!”男侍应退了出去。

我们举起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就为……”颜说,但不知应怎么说才合适。

“就为我的新生活干杯。”我自以为闯开胸怀的说。

“你好自私啊!只是为了你自己。我不是也要过新生活了吗?”颜不像是在责怪,说笑成分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九。

我摇头,“我那是新生活,你的不是,你只是回到了过去,重复着以往的事情。”

“不跟你争了,是也罢不是也罢,祝你以后生活愉快。”颜说完一饮而进,我以为只是随便喝两口而已。

莫非这餐厅的老板真的下了魔咒?所有食客都概莫能外的不能避免的讨论起电视上播放新闻节目相关的内容来。而且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食客的人数多了起来,然而人数的增加并没有威胁到这里相对宁静的氛围,人们不约而同的只是小声攀谈,毫不破坏这里的约成定俗,理智充满了这里每个人的头脑,概莫能外的。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达到世界和平。”颜像自言自语般的说,因为我怎也不能准确回答。

我右手托着腮,凝视着电视机的画面,一个个饥肠辘辘的所谓恐怖国家的儿童眼巴巴的看着摄像枪镜头,他们或许以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在路边坐着站着还是玩着都是理所当然的,在肮脏的路边上,随时掉下几抹灰粉的破屋墙旁。心里有点儿同情,但深究下去,却没有一丝救助他们的想法,无能为力是其中一点,我并不具有足够的同情心想来更是主要。我内心不得不对自己冷热嘲讽,自己也不外是个俗人一个,俗不可耐。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这是必然的。”我下结论,准确无误。

“真的不能避免吗?比如说换了人,没有拉登、没有萨达姆、没有乔治布什。”

“应该还是不能避免,这就是所谓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他们还有别的人顶上。就是说,要是我身处他们各自的位置,我也可能下达同样的命令,干同样令世人讨厌的事情。”

“好象有些道理。”

颜以欣赏的眼神看着我,脸上浮现零亲距的表情,感觉像已完全依赖。这使我产生飘飘欲仙的感觉,比任何言语和掌声都强烈有效。在往日,非建怡非弱汶外的任何女子对我产生这样情感的我都会觉得厌烦,但今天我突然领悟到,这实在是一种幸福,或许不能上升到幸福的程度,但幸运总是能够承载的。

“这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来学来的,因为事实如此。就如同你必然会喜欢我,因为你已经身处在一种曾经跟一个和我长得差不多的男人相爱的记忆体系中。这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表现,就如同其他女子很难喜欢上我一样,道理是差不多的。”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颜说。

我有点不能自己的长篇大论的发表对这成语的解释,而在说后却觉得无聊之极,不知为何而说,“对这句话的真正理解是要让我们认识一点,就是多些在别人的角度想,因为你不是身处别人的位置,所以才会发生许多无法理解的事情来。不说拉登和布什,就如同那些偷东西和抢东西的人,那些人固然是可恶之际,但每件事背后都是有一个原因的,有时候原因又是复杂得不得了,非如此做不可,只有自己身处那个位置的时候,才会真正体会个中难处。”

“可以用破色酒来比喻吗?”颜笑着说。

“破色酒?”我瞬间还没有明白过来,但随即想到,破色酒就是妓女的意思,在上官颜身上也可作情妇的解释。她好像总是在和有妇之夫周旋,从不停止过。我纳闷其中,她不会是以此为乐吧?但死志坚决的她无论如何也不是那样的人。

“一个破色酒是否也值得同情呢?”颜问。

我斜斜的看着天花板凹陷下去的黄艳灯光,出神的想了一段时间,才说道:“同情至少有三种,一种是口头上的同情,心中没有多大感觉,同情也罢不同情也罢,决不会放在心上,就像对待破色酒一样;另一种是从心里同情,不可能施以任何行动帮助他们,就如电视上的难民;再一种就是身边的人,与自己密切相关。”

“那我自然是第一种了。”

“第三种。因为认识。如果不认识,那当然是第一种了。”

电视的画面转向了幸福的人们的面孔,欢乐的少年和随心游乐的老人走满大街小巷,年轻的情侣们相吻于音乐喷泉的旁边,谁人都快乐大于忧愁。主持人说:“政治对于这些人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不是切身问题,世界何时都是如此?”

我们离开纽斯顿西餐厅的时间还很早,不到九点。颜理所当然的说要送我回家,那也自然得很,我勉强点头同意,但实际上心里却不想那么早的就回去,我害怕回去。于是找了个借口,也是理所当然的借口,她刚才喝了酒,安全起见,还是不开车的好。我说不如大家走一段路,走到哪里是哪里。我想她是明白我想法的,她也没有反对。

我们漫无目的的拖着手走在旧城区的大街小巷上,俨然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一般,但我清楚,她也清楚,我们只是非常非常亲密的朋友。

颜的电话铃响了,那是刘彦的来电,通过她的回答可以听出。我默默的站在她的身旁,她现在在干着什么呢?我想到了弱汶,为什么我那么夜不回去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问个缘由?我又为何没有打电话给她说我迟点回去?街上很多铺子都关了门,留下了士多和发廊还在营业,这与一个星期前和弱汶走在番禺的街上有何分别?那时她刚刚动怒了,我跟在她的身后没有作出任何解释的说话。一切都仿如昨日,但即使是前一秒钟的事情也是不能改变的,我们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而且,在此间,她还不清楚事由的始末。

我和颜经过一间KTV时进了去,没有事先说好,要了一间迷你房,只有我们俩。我要了半打啤酒,可是这里是买半打送半打,一共来了一打十二罐,颜说今天不舒服,只要了可乐喝。我想惟有尽我所能,浪费并不是我的习惯。

在KTV的三个小时里,我们你一首我一首的唱,谁也没有逾越这个心照不宣的规则。基本上我唱完一首歌便以口渴的名义呷一两口啤酒,无聊时不知为何时也随便喝一两口,有时候自己一口气的喝完一罐。颜见此情况并没有阻止,连惊奇的什么表示情也没有。

如果按照五分钟一首歌来计算,我们三个小时一共唱了。唱了什么歌大致能记得,自己会唱的而不走调的歌曲并不多。一来到我便心中盘算好了,张学友的《地下情》、《怎么舍得你》是非唱不可的。在我想念张建怡的日子里,每逢到KTV我便非唱这首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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