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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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蛮无理?”脑海中闪出刘彦的影像,那四个字幻化成与他等高的白色字样和他并存着。然后一切都支离破碎,“横蛮无理”也罢刘彦也罢,所有都一干二净,连些渣滓也再不能寻获得到。
“是的,你说得对。我清楚我应当怎样做,说什么我也不能被任何人支配着。”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嗯,只要按照自己的良心去做事情就是了,即使失去这样的一个朋友也是他的问题。”
“好了,谢谢你。你可真是心理医生。”
“不过我也不赖,知道只有通过长距离的沟通才能发掘你的潜质。”
“哈哈哈”我笑了。
“还有的烦恼更为严重。唉!”听完建怡的问话后,我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街上突然响起音乐声,像是在儿童公园里玩着回旋木马的音乐,充满童趣的乐声,简陋而又快乐。我向路上望了望,一辆浇水用的洒水车正徐徐而来,并浇灌沿路的绿化。
“对不起,刚才你说什么了,我听不清楚。”因为洒水车的音乐声响彻云霄,致使我听不到建怡说了些什么。
“那是洒水车的声音。”
“是的。但不是洗刷道路用的,而是浇灌沿路绿化的洒水车。”
“噢!是了。它就要来了。我得避一避,不然会淋着的。”
我急忙拿起装衣服的塑料袋离开座位,走到一处怎也不可能被淋到的地方,剩下麦当劳叔叔一个人看着洒水车缓慢的行进着。
“行了。”我对建怡说。
“你要不要听听洒水车的音乐声,回想起来就像我们曾经少年时的欢乐。”
霎时像是回到了那个年代,我与她都置身于校服中,同一颜色的校服,只是那时她的尺码比我大一点点。确切的说,那时我们都已经超越了儿童公园听回旋木马的音乐声的年龄,而是进入跟着广播体操的音乐声做动作的时候。但只要即使那么一点点的接近,便使我想起从前。那时她还扎着马尾辫,尾处略有卷曲,特有的美丽的卷曲,我走在她的后面,不敢作声,看着她的头发随着她头部一摆一摆的摇摇曳曳,我一生难忘。
我举起手机,话筒朝着洒水车的方向,让快乐的音乐声穿透空间的限制,进入远方的建怡的耳朵中,试图让她也感受到我的所思所想。但我永远也不知道她有否感受得到,是否也无关要紧。我只静静躺在回忆的快乐木筏上,随水流而动。足矣。
五秒过后我把手机放回耳朵旁边,“听到没有?”
“要是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
“噢,是了。是我自己说的。但这也不坏,想见,但见不了的感觉也很让人期待嘛!”
“我们从来也没有恋爱过,我很渴望和你恋爱的日子。”我憧憬着那无法捉摸的场景说,什么是恋爱,应当说:什么是我和建怡之间的恋爱。这我一无所知,充满期待。
“我个人觉得不算咯。我们一见面就超越了一切的手续,直接奔向结果的顶端,过程一刻也体验不出来。但这几乎是我一生之梦想。”
“至少二十年。”我更正。
“不用谢。反倒现在我感到了烦恼。”
“当然为你。”
听筒里传来建怡浅浅的笑声,我确定为开心而自傲的表现,并受之感染,心中漾起幸福的涟漪。
“弱汶,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女友,她知道我和颜接过吻便大发雷霆走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样的好。”
“我知道,这是每个女人都应有的反应。但我都已经解释了,作为男人,那是无法控制的事。况且,最重要的事情我还是很坚定不移的拒绝,那时我清楚的认识到这样做是会伤害她的,所以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对不起她之处,”说到这时,我不得不停止下来,说出的话语和实际的事情完完全全相反,但那些说话竟然是发自内心的。
我重新审视自己,由能够感觉到的头部皮层到脚趾头,一寸寸肌肤,一格格神经元。“对不起。”极短的时间里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想必建怡听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当我发现之时,洒水车已经缓缓远去。麦当劳叔叔和他的椅子像是与电视广告片中的一样,外面有一层保护泡泡,或是里面确实是二次元空间,总之洒水车喷洒的水没有淋到它们那里,一点也没有。这有点虚无缥缈的想法,但莫不是麦当劳叔叔本身具有某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东东?我继续虚无缥缈的幻想着,一边听着建怡的说话。
我正要回到麦当劳叔叔身边的时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婶已然以缓慢自然而又无可争议的方式坐下。无可奈何。只好向手机诉苦:“都是这洒水车,刚才我坐着的位置没有被弄湿,但却被个大婶坐了。”
“嘿嘿,”我若有所思的说,“是的,刚才那个位置本是我坐着的。不过世事就是这样,本来是你的东西,因为一些原因放弃了,那些原因过去了后,赫然发觉本来拥有的东西,已为他人所据。”
“不无深意。”我又重复了一次,“本是自己的东西,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原因过后,却赫然发现那东西已经被人占有了。”最后我又对这句说话加了一段评语“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只有发生了才知道原来是这样,而无论结果对当事人是好的还是坏的,接受也罢后悔也罢,结果很多时候是无法改变的,无论怎样努力去改变。”
“对不起。我都说了,今天我有点儿神经质。看来你要重新审视一下我了。嘻嘻。”
“特指事例?刚才倒没有想到过什么。只是有感而发,也许并不需要经历过什么,也可能是经历太多了,所以没有特指。要说现在有特指,想想也是有的。”
我回到刚才站着躲避洒水车的地方,并在附近找了个能坐下的地方坐下,至于为什么非要坐下不可,想想也只能诉求于习惯一说。
“不说也能想得到。”
“特指两个,而且我必中其一,好也罢坏也罢接受也罢后悔也罢,惟有如此,对大家才算公平。”
“还不能确定。但我想我是很难做出决定的。如果情况没有变化的话,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也未可而知。但我相信这是不可能的事。” '手机电子书网 。。'
“是的,或者真的非要某些特别事件才能改变。其实我想说,”我沉吟片刻,彼此的手机听筒各自停顿了四秒钟的时间,我在搜畅刮肚的寻找适合的言辞。一些东西心里很清楚,但到了要说出口的时候却无法准确的表达,或是表达了会令自己难堪,而需要找一些体面的词语来掩饰。
“其实我想说……其实我想说,嗯,我是个,不,我不是个能够忍下心的人。一些事情我实在作不了选择,因为我无法面对被伤害的人的面孔。如果,如果,”我一再迟疑。
建怡在那边没有说话,她等待着我,像是知道我必须有十足的勇气才能说出“如果”之后是什么东西。
这的确是人生抉择的说话,我终于说出:“如果谁能帮我做个决定,或许我才能狠下心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作出决定。”
我预示着和暗示着某些东西。我迎接了某人,背叛了某人。我颓然瘫坐,背靠着并不知道干净与否的墙壁。脑海中浮现弱汶身姿,眼睛像是受到了某些刺激,几欲痛哭。
手机那边厢也没有了声响。
“喂……喂……”我在呼叫,寻找失却了的声音,我以为失却了整整一个世纪。
“我以为你不在了。怎么不出声了。”声音几近出自喉咙底部,自己也能感觉得出其中惨淡的意味。
“意思大概就是这样,你听懂了,实在太好了。”
虽然我用了“太好了”这三个字,但我心情实在没有激动起来。不能说言不由衷,但也决不能说我十足的希冀便是这个样子。某些东西我曾经拥有,但因为一些原因我将要放弃,当这个原因失去了的时候,那东西却已被他人占有。现在我惟有寄希望于这个原因永远不会消失才好。可惜我心里面总会觉得它必定在某个时间上消失似的。就像洒水车必然于这个时段来,又必然会离开一样。而那个大婶又必然坐到麦当劳叔叔身旁。这一切都是必然的,非此不可,彼是无有存在的可能。
“那么快?”我有点儿惊愕。
“可我现在还没有心理准备。”
“是的,本来我只是说说而已,想来也要拖个把月的时间,但现在……好了,能详细说说情况吗?既然决定了,再这么拖拖拉拉,对谁也不是一件好事情。”我思忖着和弱汶分别的情况,心中后怕起来,泪滴涌出,悲从空来。
与一个正在相爱的人,投身于另一个爱慕的人的怀抱。
“一个月时间是不是长了点?”
“但,南沙群岛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的。”
“嗯嗯,那里一定有沙滩,够浪漫的了。”
“还要是独立的?”
“嗯。”
我开始幻想着和建怡手拖着手,赤脚的漫步于沙滩上,脚印从莫可名状的房子弯弯曲曲的延伸到大海的边缘,平整的被太阳晒得金黄金黄的沙滩上有我们一路上的脚印,每一步都清晰的印着二十只脚趾头。这一景象,虽非现实性的存在过,却已幻化成一幅刻板画,深深的印在心里,往后每次撩动这段记忆,都以它为始。
小屋、沙滩、大海、太阳、脚印、张建怡、洛察域。
“哦,是了,如果要一个月的时间,不知老板批不批假。嗯,算了,我早想过辞职了,就趁着这次机会吧!”
“我好像和你提到过,我要搞什么证券短信嘛!也顺带趁着这次机会。”
“谢谢!非成功不可。”
“我可还要靠它养妻活儿呢!”
“ILOVEYOU!”我由衷的说。
“我爱你!”我再次重复,以中文方式。
“后天我可否借你的名义外出一阵子?”
“就是说我想老板说要到你那里去,但实际情况是我去证券公司。”
“也不快了。其实我已经谋划差不多两个月了。计划书已经准备妥当,就只差拿出去被人家确认。”
“这次我只是带着尝试的心态,目的是检验一下,看是否有修改的地方,以迎合市场。所以选定的这间证券公司规模也不算大,成功了当然是好的,但失败了也不至于太遗憾。”
“也不能这么说,这可是他们的福分。至少知道多一点事情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白老鼠’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不太确切。如果他们拒绝了,在我的角度看来也只能是他们的损失,因为我对此有着无比的信心。”
“噢,不不!那是自信,不是自大。”
“也许是吧!不过这个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能够帮助别人,而又可以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正如你这次回来广州,所有的东西,包括宣传计划都是自己一手一脚做出来的。”
“好的。无论如何,星期二晚上请你吃饭。应该没有问题吧?”
“地点?嗯……”我略一沉吟,“蓝雨西餐厅吧!不算好,也不算坏。东西也还能凑合进口。”
“明天见面不成吗?”
“当然了,如果能现在就见到你,那就更好了。”
“怎么说,虽然很想见你,但我想今天我是不会付诸行动的。”
“好的,再见!”
我心满意足的关掉手机,眼前是夏末的人来人往的金光大道,只有阳光,并当然的没有小屋和沙滩,更没有大海。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回广州的车上的心情可并不如通电话时的一样。
有着播放电台功能的大巴上无故的再次响起了张学友的《地下情》。我伴随着歌声小声的哼唱着,满怀情伤。
将要与弱汶分别的幻象一直占据着思想的活跃细胞,没了与建怡到海岛旅行的激动。我焦躁不安,不断的翻弄着已经没有电的掌上电脑,也不是想特意察看某个文件或玩弄其中游戏。试图开着,但没有半分钟的时间就停电。如此尝试了两三次,最后一动不动。不得不放弃。
没有法子,我又拿出手机,翻看里面的短信。有弱汶的,有颜的,也有一些朋友的和以前同学的,建怡的被我看完就删除了。十多条短信我看了四五次,一次也没有令人惊喜的变化,陈词滥调。最后我一一删除。
回到家,与预想中一样,弱汶不在,大概回她父母家了。把换洗的衣服拿去阳台的洗衣机,弱汶昨天的衣着正挂在阳台上,她回过来了,又出去了。我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拿了套干净衣服到冲凉房洗了个澡,然后再把换洗的衣服拿去阳台的洗衣机,按了按钮启动。把掌上电脑插上电源充电,手机也如此。
然后坐到电话机前,我是否要打个电话?给弱汶?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给上官颜?安慰说话吗?我在电话机前就这样发呆了十五分钟,拿起的听筒又放下,一次又一次的听到没有拨通电话的长响声音。最终我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出。
房里面有电视机,但我走到厅里看。星期天下午的电视节目一无是处,左转右转,无一合意,最终定格在一个体育频道上。播放的是一年前奥运的女子双打网球决赛,有中国队的,实际的胜负记不起了,这更好,权当直播赛事。对手是西班牙队,开始看的时候中国队已经是赢了一个6:3,先拿下了一盘,心情多少好了点。然而不久出现了问题了,倒不是比赛进程被别人扭转,说实话,比赛输赢一两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问题出现在那个评论员上面。那是一个女评论员,我非是一个女性歧视者,然而那个犹如幼稚园教师般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所有的话语也尽是从政治课本上学来的。让她的声音与幼稚园教师的声音比实在是对幼稚园教师们不公,但我想到的就是那么。那声音既柔且慢,每赢一球便往团队合作方向说,什么“心往一起使啊”,什么“永不放弃啊”,这多少令我怀疑她的语文修养,除此以外是否有更多的中文语言;每输一球便付诸以“哎呀”的声音,还有“不能气馁啊”,自以为是的能够传达到赛场上的运动员耳中。每每如此,仿如一个心理医生,然而却使我难以自然,毛骨悚然。我更进一步怀疑,她何以能成为一个现场体育评论员,甚至于何以成为一个人而存在。最后我又回归于自己,我又何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