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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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别人破坏,想不到现在又去破坏别人。”建怡深深叹息一声后说。
“嗯?”
“这里说不方便,来我家吧!只有那里才让我感到安全。”
“也好!”
建怡在房间里换衣服,出来时已经卸下那套紧绷绷的西装套裙,换成了软质网格上衣和宽松墨绿长裤。
我则自己烧开水泡茶,俨然像家一般自在随意。茶是上等铁观音,闻了闻茶叶的味道就知道。茶壶和茶杯是一整套的,干干净净,想必回来后一番大清洁,也说不定是新买的。开水不久烧滚,我冲泡一壶放在乳白色的长沙发前的透明案几上。
坐回建怡身边,乳白色的长沙发上。
“可否抱着我?”建怡突然提出要求,像是发出伤感的信息。
我伸手环腰揽着她,形象有点像昨天在家里揽着弱汶一般,同是坐在沙发上。让建怡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让她的手按抚在我的胸前,完完全全的依赖与被依赖的感觉。
忽然感到她抽泣的颤抖。我的右手从她腰间滑到她的手臂,上下抚弄,轻轻的在她光亮的额上吻了一下,另一只手和她伏在我胸前的手十指交叉一起安躺着。
“何以哭泣?”我以不太习惯的非现代语问。
本来是卿卿嗯嗯的低泣,现在却放大音量了许多,呜呜的让人以为屋外的人也能感觉到。
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不要哭,一切都能挺过来的。能告诉我是怎样一回事吗?”必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让一个高贵妇人抛夫弃子,老远的回到原来的地方找寻另一段感情。
“我,我实在舍不得明明,我真的放不下他。”建怡继续哭泣。
明明,我努力回想这个名字,是她的孩子。
“我输给了他,我输了明明。我只是想要回她。”继续哭泣。
她一边哭,一边摇摆着头,发丝在我鼻孔前掩掩影影,几令我也同于伤感。那是,我想,他们会否已经离婚了,法院判了孩子给她的前夫?
离婚,前夫,单身。
“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建怡抬头问我。
我吃惊的表情,眼呆呆的直视着她的眼睛,但却不能吐出半个字,一来我并不了解她的过去,二来即使是我也不愿承认。“在我的角度,当然不是。但你为什么这么问?”我终于说话回应。
“没有,我自己也不这样认为。和你之前,不,应当说和我前夫之前,”(她的确离婚了,我想)“我曾和四个男人睡过。但那都是真心实意的爱情。就像我和你那样一般。”
“嗯,只要真心实意,那就没有所谓了。”我附和,也的确这么想。
“在和他结婚后,我是真的一心一意,可他竟然在外面有女人。这是我不能容忍的。听说是在时装秀上认识的,在两年前。”
我默然,我何尝不是。人生总是这样——复制、粘贴。
“你还爱他吗?我战战兢兢的问。
“不了,大概在一年前还为此苦恼。”
“我会好好爱你的,我发誓。”
“谢谢。但你……”
我知道她要说些什么,所以打断她的话说:“一些事情我还不知道怎样解决好,但我必定出自于自己的真心。”
“嗯!就让时间作出选择吧!”
“好,就交由时间。”
那天下午,我再次进入她的身体。至于时间,总会走到它应走的地步,一切就交由时间去选择好了,我听命于它。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颜和弱汶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颜的小车上,同车的自然还有我,刘彦也同行。汽车通往番禺的大夫山,这是星期六的阳光午后。
弱汶的提议,确定了目的地,但事前没有任何真正必要的准备,地图、游记、天气预报,一概刻意的不去调查。数码相机是必要带去的,太阳帽、防晒油也缺不了,干粮、零食也准备了一大堆,几支大矿泉水是我提着下楼等至今还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的颜的白色小车的。
刘彦已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也必然坐在那里,我和弱汶把笨重的东西放在车尾箱后便钻进后座。颜回头一笑,我向她介绍弱汶,彼此。
“果然真是漂亮,难怪,洛生他对你那么好啦!”这是颜对弱汶的称赞,但我必然惭愧。
弱汶笑笑,甜蜜蜜,在不知情下。她也对颜予以赞美回赠。
白色的小车经过略微拥挤的海珠区交通要道后,便上了瘦得可怜的洛溪大桥。这是一条以锻炼人耐力而出名的无可替代的必经之桥。汽车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才冲过。这段时间里,我们惟有听着电台的节目来打发百无聊赖的时光。
电台里出现的是一把男声,如果认为这是有磁性的声音,那么应该算是。主持人这样做了开场白:
“时间到了8月中旬的星期六下午,听同事讲,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如果大家在家,那么恭喜你,你可以,避暑。如果大家在车上,那么都恭喜你,因为你正在听我们的节目。女士们,先生们,在这个时段为你们主持节目的又是我,C。G。LEUNG。现在又是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首先为大家送上的是巴西爵士乐《河堤上的舞曲》,旋律轻快而优美,大家细心欣赏,有可能的可以喝一支黑色冒泡饮料来消消暑。”
音乐果然不错,《河堤上的舞曲》我闭着眼睛听着,顺便以为自己睡着。
隐约听了三段感觉还不错的纯音乐的播放,忽略几段主持人自以为精彩的独白后,汽车通过了收费站,继而飞驰而往。
进入大夫山景区,在停车场下了车,展目四方,绿树成荫,清水成湖,鸟语花香,信步可及的湖边小路上还三三四四的散落着同来观光的游人,好一个清爽宜人的地方。
这里的气温像是告诉人们“是的,这是适合你游乐放松的地方”。的确,比之城里,你更愿意在这里伸一个懒腰,然后歪歪斜斜的躺在小路边的石凳上睡上一个下午。我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湖边清水气味。
在某个忘记了名字的湖上泛舟又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这里实在有点人多,山路显得工整了些,诚然这是便于游人沿路观赏,但对于我的想象来说未免有失偏颇,莫说探险,就是历险的心情也顿失无遗。幸好这里湖泊星罗棋布,游船的玩乐自然也不会被商家忘掉,于是租了只卡通水鸭型的四人脚踏船,既可消暑,也能安逸,自得其乐。
和刚接触的那一霎那几乎保持一致的是,颜与弱汶的沟通亲近得近乎可以,你想象不到她正跟着一个情敌说话,如果说她是真的喜欢上我的话。这情形有点像妯娌间的闲谈,对身边琐事无所不谈,再亲密不过的样子。
我每时刻都细心的留意着颜的一字一句,有时候拿着照相机,有时候拿着矿泉水瓶喝着水。深怕她说出了一些即可令人窒息的言语。幸好,所有言语都在充满阳光气息的水汽中温和融化,树的绿与湖的绿,滋润着期间每一个语点,使其不产生突化的恐怖。
我静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偶尔在他们话语间插进一句,或是望向外边的世界。眼波轻轻的抚弄着逗留在巢中的雏鸟,有时也会幻想一下与不可名称的黑黑的鸟儿一起翱翔空际,那会是黑鸽吗?还是喜鹊?甚至有冲动的要把湖上的倒影刻画下来,有树、有云、有太阳、有飞雀,大概也有我们坐的船的倒影,但我没有能耐,因为我不会画画,无论是中国的国画,还是西洋的油画,即使给我一台电脑,让我操弄上面的绘图软件也一概不会。纵使有这样的心情,但我并没有借助照相机的功效,因为我需要的是画一幅画的这一举动。当然,也没有非画不可的实在冲动,渐渐的,我在他人的话语声中迷糊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在船上呆了两个小时,是到岸的时候弱汶叫醒我的。
颜开动了发动机的引擎后,弱汶对我也开启了话题,商量今晚的事情。他们在船上时已经谈了一会儿了,晚上是回广州市区好呢?还是留在番禺,找个地方住下。当然,从他们的语言和表情上分析,找旅馆住下是达到了高度一致的,这样更像是旅游,现在只是下个通牒什么的给我。我也没有异议,只是随之想到上官颜的住处就在附近这一点上,就感到有点怪怪的。但我不能说,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心理障碍,但和她接吻的经历还是让我心有余悸。
为什么你会知道她家在南奥的?你上过她家吗?想到这些我就汗,现刻一切听之任之便是最好,惟独这最好。
旅店一下子就找到了,普通三星级的。放下所谓的行李后才发觉没有带来换洗的衣服,被强迫留宿的我一下子来话题了,抱怨他们什么准备也没有就乱投宿。反对我这种思想的最为热烈的是刘彦,颜与弱汶也在一旁附和。刘彦的想法这里的人大概都清楚,上官颜对他总是不冷不热,既没有经常拒绝,也没有经常接受,这个机会可也算是来的妙。我自然没有彻底搞破坏的想法。
一行四人离开旅馆,目的地是附近某处商场,目标事物是能够替换现在身穿的一整套的衣服,包括上衣、内裤(内衣)、长裤(休闲短裤也可)、袜子也需要。这样的商场多的是,因为只是应急之用,也没有太高要求的拣择,质量、款色一概随便,只是在意尺码。
走了三间商店,终于满足了所有人的要求。
途中我们看中了一家酒吧。从外面看去,有茶色玻璃间隔的红木外墙,透过玻璃窥视里面可以看到酒吧台,里面正在工作的穿着工整白衬衣黑背心的调酒师,几个客人不规则的散落在几张桌椅或吧台上。这一切在夜色的灯影下,显得格外的具有某种意义上的吸引力,而正好涉猎我们这几个百无聊赖而又寻求乐趣的人进去。
在靠窗的圆桌上坐下,把刚刚购买的物件放在另一张圆背软椅上。酒吧里的扬声器刚刚换了一首曲目,细心留意,很是熟悉的样子,想想,那是拉丁歌手歌莉娅•;埃斯达芬的专辑,专辑名称好像是叫作《已经解开》。至于解开什么,我倒没有细心研究。已经解开什么物品?已经解开心锁?还是已经解开一切?
酒吧的DJ把声量调节得恰到好处,既不掩盖这里静坐闲谈的主旨,也不使人感到孤独无聊。歌莉娅的歌声时而温软时而激昂,每每静处便可扣人心弦,只那旋律与音色即可。在其余三人细看餐牌的时候,我静静的听完她的一支曲,意思大概明白,唱的是男女分别的情景,那并非该专辑的主打歌,却属于令人难以忘记的曲目,如果你明白歌词的意思。
一曲停罢,我拿起餐牌,耳里响起了另一个人的歌声,男声,第一次听的歌,歌词尚且不明,旋律也不合我意,也就没有细心的听它。因之刘彦点了啤酒,我也就和他一样,要了三罐嘉士伯啤酒,两人一共六罐。颜与弱汶则分别要了一杯鲜橙汁雪糕和一杯称为“随便”的饮品。
离上饮品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我四处浏览酒吧的环境,发现右边一个凹进去的小空间的墙上挂着一个飞镖的靶子。此时一对外籍男女正走上去玩飞镖,偶尔响起欢笑的声音。这吸引了我们的兴趣。
刘彦就说:“不如我们等会儿也去玩玩咯。”
“我不会。”我说。
“你不去,我去。”弱汶说。
“那我陪你留在这里吧!”颜说。
或许这酒吧的时间是以一首首歌曲来计算的。那一曲不知名的男声停罢,我们要的嘉士伯啤酒、鲜橙汁雪糕、“随便”都一起端上来了。继而又一曲停罢,那对外籍男女也离开了飞镖的小间。
音乐声停顿片刻,再次响起时刘彦与弱汶已经去了投飞镖,我和颜则是在她和弱汶见面后的第一次单独相处。这次扬声器响起的是一首中文歌曲,张学友的《地下情》,我感到奇怪,何以一改以往风格,不播放英文歌曲。
正好一个服务生走过,我问她:“怎么会是中文歌,你们这里不是只播英文歌的吗?”
那年轻的女服务生点点头,“是啊!但我们的DJ很喜欢这支歌,每逢星期六晚上九点半就会播它,他说很有深意。先生,你可以细心欣赏。”
这首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闭上双眼,再一次聆听,它这样反复播放:
真正爱情只差一线非自愿欺骗
不要说穿小心打算总会有弯转
当错铸成解释只怕伤害极深远
给你开心给她温暖
不能言是这地下情
将最好的给她给你
三人情问怎么共存
上官颜似也感受着歌词的深意,一曲完毕后才开后说话,“喜欢这首歌?”
我点头,“喜欢。”呷了口啤酒后再次说道:“很久以前就喜欢,旋律自然美妙的不行,歌词也令人感动。这里存在着爱的解释,既爱这个,也爱那个,的确都是真情实意,但心里清楚这样下去必将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歌词的美妙之处就是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时有发生。”颜玩弄着她绘有清淡白色小花的手指甲重复我的说话。“有些人即使一辈子也没有越轨,但想来心中未必不想如此。”
我拉动了一下面部的笑肌,那是我惟一能回应的方法。眼望着正在投飞镖的弱汶,再次满满的呷了一口啤酒,继而将视线转到空空如也的烟灰缸上,时间就在这里慢慢的匍匐前进,耳里仿如又听到万里外的虫鸣和溪水潸潸之声。
颜说话,继续着我思绪前的话题,“有些人,即使有了个美貌如花的女友或是老婆,也会在外面找别的情人。”
我笑笑,有些许得意,有些许惭愧。
“弱汶她真的不错嘛!难怪一个星期前你会拒绝我。这是你重遇那个叫做张建怡的人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差点和她结婚了。”我紧闭上眼,以只能传达到颜耳里的声量说话。
“世事难料。”
“你为什么喜欢我?”我突然问道。
“情之所发,难以言明。”
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斜斜的望着她那天生丰润雪白的脸庞,心中一阵歉疚,轻声吐出:“谢谢。”
“我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放弃了,我以为你真的是那么的正人君子,我不想败坏你的理念,不想破坏你和她,”颜向着弱汶方向点点头,指示着她,“但现在不是我在破坏,而是你自己。所以我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