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妃诱情-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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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试水温,正好,才将秋水绝的脚挪了进去。
手上的红痕本就很疼,一沾水,更是疼得厉害。流霜忍着痛,为秋水绝洗脚。
秋水绝低头,望着流霜的清亮的乌发,心中一颤。
他本不是刁难属下的人,可是,在面对这个倔强的女子时,不知为何,内心总是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悸动,这让他极是恼恨。
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她竟敢动公主的琴,竟然………搅乱了他的心。
而此时,她低着头,忍着手上的剧痛,为他洗脚。从他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优美的侧脸,微颦的峨眉,以及那一截如玉般柔美的颈。
心口忽然好似被堵住了一般,他狠狠一踢,盆翻了,水洒了一地。
“会不会洗脚啊,滚开。”他冷冷说着伤人的话。
外面的侍女闻声走了进来,秋水绝冷声吩咐道:“为她弄点饭吃,免得停尸在本宫主的院子里。”
“走吧!”几个侍女冷冷对流霜道,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宫主发怒,印象里,宫主虽然为人冷然,但是待她们这些属下还是极好的。不知这个新来的女子是何等身份,怎么惹得宫主如此恼怒。
是夜,一灯如豆。
流霜坐在西屋内,抚着手上道道伤痕,心内有些凄凉。
她有逃出去的可能吗?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秋水宫!
从药囊里拿出金疮药,敷到手上的伤痕处,方才伤口浸了水,若是不敷药,只怕是要化脓的。
流霜熄了灯,默默坐在室内。明月挂在天边,为室内洒了淡淡的月色,好似铺了一地清霜一般。
寂静的院内,忽然响起了孤凤凄鸣的声响。
流霜一惊,透过窗子向外一望,却见院内清光流泻。
灼灼月华下,寒光四溢,有影无形的剑气在院内缭绕着。一抹清影在院内飞跃着,原来是秋水绝正在院外舞剑。月色下,行云流水般的剑影将他紧紧裹住,令人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流霜虽不懂武功,但是秋水绝的剑法,却能感受到他心内一定有着深深的郁结。
剑影缥缈如狼烟一抹。他的剑法极是精妙,剑气却如清霜寒冰,冷意沁人。院内层开的花,在剑意肆虐之下,一缕缕微红四散开来,带着说不出的凄凉纷纷落下。
各人自有各人的愁。
流霜轻轻叹息一声。
却不想秋水绝大约是听到了流霜的叹息。忽然纵身一跃,落英缤纷里,剑气如虹,带着一抹冷意,只向流霜所在的窗口刺来。
流霜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秋水绝会向她刺来,若是这一剑刺中,她还焉有命在。急急想要向后退去,但是还没有挪动脚步,秋水绝的剑已经到了。
秋水绝的剑太快,带着雷霆之势,剑刺破了绿纱窗,直直向流霜的咽喉逼来,一时间流霜根本就没有躲过的可能。咽喉处甚至感受到了剑气带来的冷意。
秋水绝终于要杀她了吗?在这样毫无预警之下。
但是,那剑却没有真的刺中流霜,而是在她身前一寸处生生顿住。
流霜瞪圆乌眸望定他,月色下,他的一双黑眸格外亮,瞳仁中,隐隐有着一抹冰寒冷峭的神色。一刹那间,流霜忽然感到了这双眼眸的熟悉,在哪里,在哪里曾经见过啊。
流霜定定站着,一动也不动,若是一动,引发了他的魔性,她还焉有命在。
四目怔怔望着,秋水绝眸中的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神色。
正在怔愣间,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宫主,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求见!”一个侍女在秋水绝身后禀报道。
秋水绝的手颤了颤,剑从流霜身前缓缓移开,他收剑漠然转身,冷声道:“传她进来!”
流霜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只觉得一颗心跳动的厉害。待心情终于平复时,她才知,自己终于又捡了一条命。
抬头向窗外望去,却见一个侍女匆匆走了进来,到得秋水绝跟前,毕恭毕敬施礼道:“拜见宫主。长公主要见宫主,说是有要事相商!”
秋水绝细心地将剑插到了剑鞘内,淡淡道:“知道了,这就过去!”
长公主?还是长宫主?
流霜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到底是哪一个?但是,从秋水绝的神色看来,很显然,他对这个人是极其尊敬的。
难道秋水宫有两个宫主,因为那个年长,是以叫长宫主?
若是有两个宫主,为何江湖上从为听说过另一个宫主的存在?
“好生看着她!”秋水绝冷冷地命令着,转身随着那名侍女走了出去。
流霜走到室内的床榻上,躺了下来,脑中闪现着方才秋水绝的眸光。
冰寒,冷然,带着一丝狡黠和魅惑,是谁的目光啊。
姻缘错 第九十二章 以她为质
秋水绝穿过一处林子,来到了一处粉墙前。进入月亮门,便见月色之下,一院子的茶花开的鲜艳夺目,香气馥郁。
屋前的廊下,坐着一个青衣女子,身前摆着一架古琴。见到秋水绝走了进来,微微点了点头,玉指一拨,便开始抚琴。秋水绝也不说话,自走到那女子身旁的竹凳上坐下。
秋水绝望着她,隐隐想起十年前那个花丛中抚琴的小姑娘,心尖处不禁隐隐一痛。
琴声脉脉,如涓涓流水,又好似松涛低鸣,只是欢快的琴音背后,隐隐有着一丝惆怅。自从国破家亡后,她再也弹不出真正的欢快之音了。长公主玉容长长叹了一口气,玉指一按,琴音然而止。
“姑姑,传唤秋水可是有事?”秋水绝轻声问道。此时已是夜深,若是无事,她不会传唤自己的。
玉容转首望着坐在自己身畔的男子。
月色朦胧,笼罩着他的俊脸,他身材高大,一身黑衣为他平添了成熟神秘的气质。他已经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了。
玉容叹了口气,二十四岁,他也确实到了谈情说爱的年龄了,若不是日夜奔波为了复国。此时他早该妻妾成群了吧,说不定孩子早会喊爹了。
这些年,委屈这孩子了!只是国恨家仇不报,何来自己的幸福呢!
“秋水,坐吧!好些日子没见你,说说话吧!”玉容轻声说道。
月色朦胧,夜风微凉,拂起了玉容的发。
这些年秋水绝在外奔波,秋水宫内部都是她在打理,她不过才三十多岁,可是眼角却因操劳过度,隐隐有了细小的皱纹。
“秋水,听说你此次带了一个女子回来?可有此事?”玉容是一个容貌温婉娴静的女子,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极是柔和清雅的。
秋水绝忽然觉得她的气质和白流霜有些相像,同样的高贵而雅致。但是,他很快就在心内冷嗤了一声,那个女子怎么能和姑姑比呢。
“是的,姑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他本来没打算将流霜的事情告之姑姑,若是她得知流霜是东方流光挚爱的女子,以她的性子,定会马上拿她来要挟东方流光的。而他认为此时还不到时机!
“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吗?”玉容望着秋水绝的脸淡淡问道,脸上有着薄薄的忧愁。
她知道,这个女子决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这些年来,秋水从未带过任何一个女子回宫。可是,这次却带来了一个女子,而且,听说他还折磨那个女子。这太不正常了。玉容了解秋水绝,能让他折磨的女子,只怕是已经引起他的兴趣,不然,他怕是连看她一眼也懒得看得,更别提折磨了。
“秋水,我听说,那日你进宫刺杀东方流光时,一个女子替东方流光挡了一剑,听闻这个女子从宫中消失了?”玉容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的!确实有此事!”秋水绝答道。
“那个女子叫什么,白流霜,对吧!”
“是的!”秋水绝继续答道,不想姑姑已经知道了此事,看来流霜的身份是瞒不住了。
“秋水,你带来的女子不就叫白流霜吗?为何要瞒着姑姑呢,若是你真的喜欢她,姑姑也不介意。但是,我们必须以她为饵,将东方流光擒住才是!”玉容有些激动地说道,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红晕。
“姑姑,你别激动,秋水以为,现在还不到胁迫东方流光的时候!”秋水绝道:“眼下,天漠国的可汗暮野对我国虎视眈眈,他有可能挥兵南下,若是此时国内再有叛乱,岂不是让暮野渔翁得利。姑姑你别忘了,十年前的叛乱,暮野也是又份的,我们恨东方家,但是也恨暮野,决不能让崚国落到他的手中!”
玉容沉吟道:“你说的也对,只是,不得崚国,何以和暮野对持!”
“姑姑,此事要三思。”秋水绝道。
就在此时,有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禀报道:“禀报长公主和宫主,宫中的探子传了消息,说是东方流光要在五日后的八月十六登基为皇!”
“什么?”秋水绝和玉容皆是一惊,他们倒是没想到,东方流光竟如此雷厉风行,这么快便肃清了朝内的反对派,这就要登基了?
两人对望一眼,玉容清雅的声音淡淡道:“秋水,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秋水绝修眉紧锁,心内烦乱如乱麻,但是,却不得不答道:“是,姑姑!”
箭在弦上,已经不可不发了。
白流霜,你就认命吧!
这次,倒要看看,东方流光是不是对你深情到能够弃了帝位!
八月十六,是崚国新皇东方流光登基的日子。
在此之前,群臣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肃清了朝内王后的旧部,独揽了朝内的大权。杀伐决断,雷厉风行。一时间,朝内大臣似乎看到了崚国的希望。或许,只有这样的皇帝,才能将崚国由弱变强,能够和天漠国抗衡。
还不到寅时,段轻痕便沐浴完毕,在宫女的侍奉下,向谨身殿走去。按照惯例,他必须在谨身殿内穿上龙袍,然后,到金銮殿即为,参加登基大典、
即将成为崚国的九五之尊,在别人眼里,当事人应当是欣喜若狂的吧。可是,此时端坐在龙椅上的段轻痕,却是修眉紧锁,沉默不语。俊美无邪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色。
司礼太监张贵见段轻痕沉默冷凝的样子,心中有些忐忑。他在宫中也混了十多年了惯会猜测人心,然而,此时,他却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新皇的心思。所谓,天威难测,帝心难猜,今日,他开始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谨身殿内,早就跪了一地的宫女,手中皆捧着托盘,盘子里分别放着金冠,龙袍,玉带,龙靴。
张贵估摸着时间,知道寅时也过,而这未来的皇上仍旧一脸冷凝,谁也摸不透新皇的脾气,皆吓得不敢吭声,谨身殿内一片死寂。
张贵知道,再这样下去,势必会误了登基大典的。遂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子,低声道:“殿下,离登基大典不到一个时辰了,奴才恳请殿下换龙袍!”
段轻痕闻言,扬了扬眉,低头望向宫女手中的托盘。
绣着金龙的皇冠,明黄色绣着十二条团龙的龙袍,绣着龙纹的云锦玉带,甚至是绣着金龙的龙靴。
明黄色,天下最高贵的颜色。
龙,飞龙,盘龙,团龙,游龙,处处都是龙。
辰时,他便要穿着这些绣着龙的天下最高贵的衣服,站在金銮殿上,接受百官的臣服参拜。从今日始,他便要做崚国的王上了。
可是段轻痕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因为这本不是他要的生活。眼前,浮现出流霜清丽脱俗的玉脸,他要的,不过是和心爱的女子,粗衣布袍隐于深山,男耕女织,过那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如今,他却要龙袍加身,做这天下最没有自由的人了。
但是,他却不得不如此,为了她。因为只有他够强势,才能使她免受伤害。可是,可是她已经走了这么长的日子。他竟然还没有她的消息。既然连他都找不到她,那么她应当是平安的吧。
可是,内心深处仍有一种不安,这不安在近几日愈来愈严重,是以,他才迫不及待地登基。如果,霜儿,真的被有心人掳了去。在他登基之日,也是该露面的时候了。
深叹一口气,段轻痕淡淡命令道:“更衣吧!”温润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令人胆寒的威严。
一众宫女太监闻言,慌张地站起身来,麻利地开始为段轻痕换衣。卸下身上的衣袍,换上龙袍,带上皇冠——一切穿戴停当,卯时就要到了。
立在铜镜前,段轻痕打量着镜子里的男子。
明黄色包裹下的他,原本就极是俊美的脸,在明黄色龙袍的包裹下,更添了几分逼人的贵气和威严,黑眸深邃而冷凝。
段轻痕闭了闭眼,永远也回不去了吗?再也没有蓝衫飘扬的他了吗?心底深处溢出一种深沉的悲凉。
卯时就要到了,接引的太监已经在外面放好了龙撵,段轻痕迈步走出了谨身殿。刚要坐到车撵上,一个小太监却生生地说道:“殿——皇上——奴才——有事通报。”小太监似乎极是紧张,一时竟不知如何称呼段轻痕。
张贵见状,冷声道:“皇上就要登基了,什么要紧事?难道比皇上登基还要重要吗?快些退下去!”
小太监期期艾艾地退了下去,原本他是在殿中的书案上发现了一封密件,原以为皇上登机前一定会看到的。但是方才皇上一直魂不守舍,竟是没发现。他这才出声禀告,希望邀上一功。
此时见张贵呵斥,慌忙退了下去。但是,他手中的信笺还是被段轻痕看到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段轻痕眯眼问道。
小太监慌忙跪在地上,禀告道:“是奴才在桌案上发现的,一直想要交给皇上,可——可是一直没机会。”
“呈上来!”段轻痕淡淡说道。
张贵慌忙上前,将小太监手中的信笺呈了上去。
段轻痕打开封口,拿出里面的信,只扫了一眼,脸色便大变。
信是写给他的,是关于流霜的,说是要他单人匹马在辰时赶到月落崖去。若是晚了一步,流霜的性命便要不保了。信得落款是傅秋水。
傅秋水!
段轻痕念叨着这个名字。
心中忽然抽疼,似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那个放荡不羁的少年坐在酒桌上,喝的有些醉醺醺了,兀自端着酒杯狂笑道:〃你们以后不准在叫我驸马爷了,告诉你们,我才不稀罕做